對方似乎也猜到了他的那點小心思。
剛才的陰狠散去,雲淡風輕的道:「你幫我把這件事辦成了,我就安排你出國。」
聞言,波文翰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您說。」
「去見楊靜漪告訴她,楚畫心和慕亦寒會如期舉行婚禮。」波文翰聽著那平靜的話語,如果不是參與其中,不知道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僅是在告知一件事,但波文翰清楚,這背後有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你將我等下傳過去的文件交給她,她就會知道怎麼做的。」
隨機,波文翰就看到桌面顯現一個等待接收的文件,直接點了接收,波文翰還在想著要不要打開看下的時候,那邊圖突然又傳來了聲音,「直接拷貝下來交給楊靜漪,中途如果再出了什麼紕漏你就替自己收屍吧。」
陰沉的嗓音彷彿地獄而來的勾魂使者,波文翰面色一白,根本來不及保證對方就已經切斷了聯繫。
怔怔的看著那桌面上的文件夾,波文翰第一次感覺,那一通讓自己覺得看到曙光的電話其實不過是進入地獄的門票而已。
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將自己的脖子掛在褲腰帶上,稍不小心丟的不只是錢和地位而是命了。
後怕的瑟縮了下,顫抖的拿過隨身攜帶的u盤將文件拷貝下來,然後粉碎文件,清理乾淨痕跡,這才匆匆離開房間。
……
楚畫心在第四天的時候已經出院了。不過楚傾月目前還不行。
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有了孩子,楚畫心現在特別的注意,食慾明顯要比之前好了許多。
大家只以為她是因為楚傾月度過危險,心放鬆了的原因,從沒想過,此刻在她的肚子裡已經孕育了一個新生命。
每天,楚畫心都會去醫院看望楚傾月,其他人只要有時間也都會過去。
楚傾月也恢復得不錯,面色一天比一天好看,可他卻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就算是跟楚畫心有時候也說不上幾句話。
更多的時候是在畫畫,不停的畫畫。
但大家卻從沒看到一幅完整的畫作。
別人不瞭解,可楚畫心太清楚了。
他只有在極度憤懣和哀傷的情況下,才用畫畫來平靜自己的心情。
可他卻不會完整的做出一幅畫出來。因為他曾說過,將所有負面情緒發洩而出所作的話帶給他人的只會是不快樂,所以他不會讓這樣的畫讓大家看到。
他都畫完了,但畫完之後他必定會燒掉,似乎這樣也可以一併帶走他的負面情緒。
看著那幅又快要完成的畫作,楚畫心靜靜坐在一側。
醒來以後,哥哥對於他病發的事情沒有提及半個字,彷彿那些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楚畫心知道,他不提是因為她堅持要與慕亦寒結婚的原因。
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來破壞她現在的幸福。
所有的痛苦他獨自承受。
她幾次想要主動提及,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固然不想原諒慕建軍當初對他們家所做的一切,可她更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承受與他們兄妹相同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