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個理由或許可以瞞騙其他人,但他卻不相信。
沒有人知道他跟莫羽辰是一個學校的。
雖然在學校的交集不多,都有著各自的團體,但論瞭解比起其他人他要多那麼一點。
最起碼他覺得莫羽辰不是那種為了利益不折手段的人。
抬起的手一頓,忽而又淡然自若的伸手摘下口罩,深沉的桃花眼看嚮慕亦琛,淡淡勾唇,「我記得在軍區醫院的時候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莫羽辰,我對你雖然不是很瞭解,不過我卻知道你不是那種為了利益罔顧生命的人。」
這個男人看似瀟灑放蕩不羈,其實是個重情重義更尊重生命的男人。
還記得大學期間,好像是一起連環車禍,有兩位傷者,一位病情嚴重,一位傷勢較輕。
不過那傷勢較輕的人好像有權有勢,而病情嚴重之人則是普通老百姓。
當時他已經是這方面的權威,少年得志,在外也是小有名氣,醫院安排的就是他負責。
而那位傷情較輕的人點名讓他負責,他去不顧不聽,毅然選擇了病情嚴重的病患。
據說,中間那傷情輕的病患幾次威脅利誘都沒能讓他改變主意。
如果說要發展協方的話,救那樣的人不是更容易?
所以,他才會不信他真的是為了協方而堅持要求讓楚傾月來這裡動手術。
再則,就算是軍區醫院,也可以對外宣佈是他莫羽辰主動,效果應該也不會差。
但他卻堅持來這裡,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聞言,莫羽辰忽然低低的冷笑了聲,望著慕亦琛的眼神不無諷刺,薄唇輕佻,戲虐道:「慕二少怎麼還這麼天真?讀書的時候是有一腔熱血,不過我們都離開那個純真的地方這麼長時間,早已經被這個社會黑化了,哪裡還會保持那顆純淨的心。」
拿著口罩的手悄然用力,面上卻是一派平和,「我都可以為了清除協方的異己而利用一個女人,為了協方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會做的?」
平靜的反問讓慕亦琛啞口無言,雙眸微瞇,似要從那淡漠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還是說慕二少還一直保持著那天真的思想。不過,這樣的心真的可以讓慕二少在這個社會上立足?」
諷刺的勾唇,莫羽辰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不過慕二少身後有慕家,就算天真一點估計也沒關係。」
話落,也不管這番似嘲似譏的話是否激怒了慕亦琛,莫羽辰抬步快速離開。
因為離開的太快,所以慕亦琛無法捕捉他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沉和晦澀。
……
楚畫心在第二天才醒過來。
因為獻血過多,面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再加上這段時日以來的吃不好睡不好,其病態與楚傾月沒什麼區別了。
她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很美的夢。
夢裡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哥哥。
他們一家人很開心的生活著。
春天爸爸媽媽會帶他們去旅遊,夏天會帶他們去游泳;秋天則是去燒烤;冬天堆雪人滑冰……
每一件事情都快樂的讓她捨不得睜開眼睛。
只是,這始終是夢,總會有醒的時候,而越是美麗的夢醒來之後也只會讓人越痛苦。
就好比現在的楚畫心。
睜開眼睛,那些美好就像是氣泡,在陽光下閃現美麗之後化為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