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是好人。」淡聲解釋,楚傾月刻意帶過帶過當初的迫不得已,好像真的只是因為相信才來到這裡。
聞言,楚畫心嘴角抽了抽,一臉嚴肅的叮囑,「記得,以後除了那幾個人,任何人要帶你走你都不准答應,或者立刻通知我,知道嗎?」
望著那猶如叮囑自家小孩一樣的擔憂模樣,楚傾月輕笑著頷首。
「嗯,這才乖!」
啼笑皆非的望著那撫摸著自己發頂的小手,楚傾月無語的搖頭輕笑。
那笑美麗得猶如冬日下盛開的梅花,潔白清幽雅逸。
「好了,我們快出去吧,曹媽媽該等急了。」拿下她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掌心不似其他人那麼溫暖,卻讓楚畫心跟捨不得放開。
「我推你?」轉身就要去推輪椅,但被楚傾月攔住。
「你扶著我吧。」
看了眼身下那冰冷的鐵質器械,就算是這麼多年,對它他都不曾有一絲感情。
楚畫心微微一頓,看了他幾秒,而後微笑著點頭,「好。」
雖然說是讓她扶著,也僅僅只是讓她挽著自己。
兩人邊走邊說,說的自然是生活中的那點趣事。
慕亦寒一杯茶喝了小半,就見他們兄妹倆有說有笑的下來。
看到那坐在客廳裡卓爾不凡的男人,楚傾月腳步一頓,靜靜的凝視了幾秒,在楚畫心快要懷疑的當口,又淡然下樓,好似那一眼從未發生。
「慕先生。」
「楚先生。」
兩人都是如玉的人,慕亦寒是溫雅如玉中多了一絲凌厲和傲氣,而楚傾月或許是因為病痛,就像是一塊暖玉,脆弱卻清雅沁人。
男人之間簡單的交流之後,是曹媽媽在餐廳的呼喊,「好了,快來吃飯吧。」
楚畫心沒有為兩人做介紹,尤其是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去介紹。
好在兩人都認識,扶著楚傾月的手在見到慕亦寒之後的緊擰隨之鬆懈。
而那兩個儼然像是沒注意到她的無措,各自隱沒眼底的暗光,朝著餐廳走去。
席間,倒沒有陌生人初次見面的尷尬和拘謹。
慕亦寒天生似有著一股讓人誠服的氣質,席間曹媽媽各種的照顧,而楚傾月又淡然的好像可以承載任何一個局面,放在哪都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倒是楚畫心,偶爾各自掃了兩人一眼,見他們面色淡然又垂下頭繼續用餐。
好在還有個活躍氣氛的曹媽媽,讓人覺得不會那麼不自在。
用餐閉,曹媽媽收拾,楚畫心要幫忙被趕了出來。
「你去陪陪慕先生。他不辭辛苦的送你來,別冷落了人家。」
明明那個男人什麼都沒做,卻輕而易舉的虜獲了曹媽媽的心。
「對了,給慕先生倒杯茶。」
準備出去的楚畫心腳步一頓,微微一歎,拿出三個杯子一杯綠茶兩杯白開水。
將唯一的那杯綠茶放到慕亦寒跟前,又將其中一杯白開水遞給楚傾月,自己才端起之後一杯,輕抿了一口。
因為傾月吃藥的緣故,多年下來他們兄妹倆都只喝白開水。
三哥人坐在客廳各霸一方,另外兩人神情淡然,楚畫心卻是越坐越揪心。
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那番沉默讓她覺得難受。
「慕先生會下棋嗎?」還是楚傾月打破了這番局面。
「會一點。」放下茶杯,慕亦寒迎上他溫潤的目光。
「來一局怎麼樣?」楚傾月也放下茶杯,神情淡然的好像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交談。
傾月很少跟人下棋,就算有人問起,也不過是搖頭。
沒人知道他在下棋方面跟他在繪畫方面一樣——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