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懷裡卸下堅強,脆弱的像個孩子似的楚畫心,楚傾月卻在這個時候揚起了嘴角,就連眉梢眼角之間都染上了笑意。
似乎感知到他的愉悅,楚畫心有些惱怒的抬眸,「你很開心?」
瞧著那嗔怒的模樣,楚傾月抬起那白得都能看到血管的手掌,疼寵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嗯,很開心。」
見他還敢承認,楚畫心面色更陰沉了,咬牙切齒的像是要咬他,又捨不得,最後只能憤憤的將他推開,但被拉住。
捏著她面頰的手微微用力,見她皺眉這才鬆開,低低的嗓音是久病纏身的虛弱和黯啞,「我開心,在哥哥面前你能不那麼堅強。」
他心疼的不是外面怎麼去說,而是她必須一個人堅強面對一切。沒有一個可以讓她放鬆依靠的人。
他以為,她會讓自己放心,而不願意洩露出脆弱的一面。
所以看到她放鬆,才會覺得開心。
聞言,推搡著他的手一頓,反手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頰邊低低細語,「所以,你要好好的,不然以後誰來安慰我。」
楚傾月只是微笑。
他也想好好陪著,就算是用這殘破不堪的身體也想好好的陪著。
這是他欠畫心的,只是——
眼底傷痛閃過,輕輕頷首,鄭重的承諾,「哥哥會一直陪著你。」只要我在!
「慕先生,你怎麼不進去?」
樓下安排好一切久見她們不下來的曹媽媽上來就看到慕亦寒站在門外。
轉身,淡然微笑,「他們等下就就下來了,我們在下面等吧。」
看了看他身後緊閉的門,曹媽媽像是明白了什麼,繼而笑著點頭,「那我先給您倒一杯茶休息下。」
「那麻煩您了。」
……
「哥,你們怎麼來這裡的?」
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慕亦寒安排的。
但沒看到她,而且她事先也沒提過,哥哥應該不會答應才是。
提到這,楚傾月眉宇似乎皺了下。
到今天他都還記得那天的千鈞一髮。
他的藥吃完了,那天正好身體有點不舒服,曹媽媽準備出去給自己拿藥,誰知道當打開家門,外面成排的記者……
一看到門打開,紛紛往裡沖,要不是他及時的關住了門,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安靜了。
只是,那些記者吃了閉門羹並不打算離開,而是繼續守在門外,而他的身體經過剛才那麼一衝擊也更加的難受,但手中的藥也沒了,曹媽媽急得團團轉。
而就在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
外面喧鬧的聲音突然沒了,安靜的就連風吹過樹梢的聲音都可以聽到,接著便是一陣規律的敲門聲,然後……
意外出現的容先生將他們帶到了這個地方。
楚傾月記得那個男人,那是當時自己出事來看望過他的人。
只是別無選擇的他們跟著他離開,而他也認為那個時候他如果不答應離開,他也會強行將他帶走。
再後來——
那個男人出現了……
想到這,楚傾月微瞇著清風朗月的雙眸,須臾又微笑道:「就是這樣。」
楚畫心似有些不敢置信的揚眉,「你竟然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願意跟人走!」
雖然那個人確實是好人。
但這麼多年的顛沛流離早已經讓他們對外界產生了警惕和敵意。
尤其是傾月,能夠那麼輕易的就跟容阡隴走,確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