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漪微怔,對上徐澤凱那諱莫如深的瞳眸,嘴角嘲諷的弧度和冷漠的語氣都讓包間裡立刻沉寂了下來。
所有人都望向了徐澤凱,而掃過她身上的眼神似還含著不滿和責怪。
似在怪她不該計較那麼多,可是她不是什麼都沒說,就連一個臉色都沒變嗎?
雖然她們的行為確實不怎麼禮貌!
很快楊靜漪恢復了淡然,沉靜的彷彿一點也不在乎徐澤凱的責問,衝著自己抱歉的笑笑,「抱歉,剛才是我失禮了。」
「姐,你對她道什麼歉!」
楊靜邐在一邊不滿的抱怨,最終在楊靜漪的眼神下安靜下來,只是那望向自己的眼神愈發的陰鬱。
對上那陰鷙的眼神,楚畫心淡然的笑笑,「沒關係!」
你不想,我卻偏要應。
看著楊靜邐那猶如狗啃的臉色,心情似乎也暢快了不少。
楊靜漪似乎也沒料到沉默的楚畫心會回應,愣了下後,微微揚唇,「楚小姐,其實我們很有緣,我們的訂婚只差一天,在同一個地方。」
楊靜漪笑得溫柔大方,一點也讓人不覺得是意有所指,可楚畫心卻偏偏從那穿透自己的眼神裡,想到了那晚滂潑大雨下,他那近乎絕望的眼神。
「阿凱,你不會還記恨著我當初沒能參加你的訂婚禮吧?」楊靜漪輕聲揶揄,卻讓楚畫心感覺身旁的冷凜氣息更甚,那抓著自己的手也更用力,像是要把她給捏碎了。
抿著唇,硬是將那一聲破碎的痛吟嚥了回去,垂下的眼瞼擋住了那滿目的暗沉。
「澤凱哪裡會那麼小氣,不過這些年你出國演出,好像兩年未見了,稍微生疏了點。」人群裡有人出言調節氣氛。
楚畫心認得那人,那是徐澤凱的發小,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友安陽集團的少東家安椐傑。
「澤凱對誰生疏也不會對你生疏,畢竟……」洪慕悅輕輕一笑,只是那笑頗有些意味深長。
「畢竟你們曾是最好的朋友。」楊靜邐輕笑著接過話茬。
倒是楊靜漪聽著周圍人的話,也不說就那麼沉靜高貴的望著她——身後的徐澤凱,那眼神看似純淨卻又帶著深意。
「最好的朋友!」徐澤凱突然親暱的將楚畫心摟進懷中,臉上是淡淡的笑,「最好的朋友應該不至於吝嗇那麼一份禮物吧?當初我可沒看見你的禮物。」
「畫心你問問慕少夫人,什麼時候可以把那份禮物補上?當初我們可是送了大禮過去的。」
楚畫心只感覺搭在肩頭的手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秀眉輕蹙,暗中動了下,沒能掙脫,徐澤凱的一再反常讓她不想要都想都不能。
想著那次的「捉姦在床」,他的第一句話似乎就是「你是有未婚妻的」,再想想剛才洪慕悅的高深莫測,楚畫心瞬間明白了什麼。
心中淒涼,面上卻是笑得淡然。
不著痕跡的覆上他捏著自己肩頭的手,輕輕落下,清秀的麗顏是和煦溫柔的淺笑,「一份禮而已。」
她不過是想說不過是一份禮物,無需計較。
可這話在旁人聽來卻有了炫耀的味道。
她不過是想緩和下氣氛,不想成為他們戰場上的棋子,卻忘記了自己從來都只會冷場。
感受四周的低氣壓,隱忍著頭腦的暈眩,牽強的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就聽楊二小姐不滿的叫囂。
「楚畫心,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姐連一份禮物都小氣得不願出?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身份,就算是我姐送你她不要的,對你來說那也是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