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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落寂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蓄勢待發 文 / 水弄月

    第一百一十五章蓄勢待發

    是夢,竟是一片鮮紅之色映入眼簾,卻只能見到那男子的背影,可究竟是誰自己卻是瞧不清楚,回過頭來竟是一張戴著面具的臉龐,身上滿是鮮血。

    「啊!」姚玉露驚聲尖叫著,被這可怕的夢境驚醒。

    凝兒和蕪兒正打掃著前廳,聽見這尖銳的喊聲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衝到姚玉露床榻旁,問道:「小主,出了什麼事?」

    姚玉露滿頭大汗地靠在床榻邊,手緊緊地摀住胸口,又是轉頭望向凝兒蕪兒,才驚覺自己方才是在夢中,她大呼了一口氣道:「是夢魘。」

    「小主沒事吧,咱這兒還有上次許才人送來的人參,奴婢去給您泡杯參茶壓壓驚。」凝兒關心地說道。

    「是啊,小主這從昨日開始便是憂思重重,該是服些安神的東西才是。」蕪兒也在一旁說道。

    姚玉露擺擺手,道:「不必了,今天我還有許多事要忙,便是泡了也沒工夫飲,來,侍我起床吧。」

    凝兒拿來平日在殿內穿的起居衣裳,又是尋來痰盂備姚玉露漱口,蕪兒則是出了門去準備洗漱的水,這西殿難得這樣早便開始忙碌起來,姚玉露平日起的都是很晚,必是這一日都沒什麼要緊事去做,可今天被這夢魘驚醒,竟是這樣天濛濛亮的時候便起床了,但也是好事,她昨晚下的決心就是等著今日付諸行動了。

    用過早膳,姚玉露讓凝兒備上筆硯,又是尋來呂舫蕭,端坐在書桌前翻著那本《芳療錄》。

    「聽蕪兒說方才小主夢魘,不知現在可否安定下了心神?」呂舫蕭關切地問道,怕是姚玉露昨日的經歷真是曲折萬分,才讓這睡夢中的人兒都能驚醒過來。

    姚玉露點點頭說道:「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昨日我看了看這本《芳療錄》,想請你給我參謀一下,這些藥理我也是不懂。」

    呂舫蕭從姚玉露手中接過書,慢慢地翻看著便是說道:「奴才對這些也算不上瞭解,倒是小玄子相比咱們應該是更通曉藥理,不如讓他來看看?」

    姚玉露聽了微微一驚,道:「小玄子還有這樣的能耐?」

    「正是,可是這宮中啊避諱太監精懂這些,他也是一直未說,奴婢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呂舫蕭說道。

    「這倒是新鮮事兒,你去把他叫過來吧。」姚玉露說道。

    一個內監竟是會些醫術,真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這入宮當內監的人多是家世貧苦才被送入宮的,直白地說來,沒有哪個身家富裕的願意讓孩子入宮做內監,可這小玄子若是因家世貧苦入了宮,又是從哪裡學來的醫理呢?倒還真是有幾分奇怪。

    小玄子碎著步子進了殿,說道:「小主,奴才有什麼能做的?」

    「舫蕭應該已和你說了罷,說是你懂些醫理,那來幫我看看這本《芳療錄》。」姚玉露道。

    「奴才只是略懂一些,稱不上精通,但看看這些應該也是明白,小主便把書給我罷。」小玄子眺著眼神望去,見是上次自己錯拿來的那本書,記得是本跟保養相關的醫理書,便是從姚玉露手上接過來,翻看了幾頁。

    「怎樣,可是看得明白?」姚玉露慢慢問道。

    「這書倒是新鮮,介紹的秘方確實少見,可按著配方來看都是有些道理的。」小玄子恭敬地答道。

    姚玉露點點頭,繼而說道:「你幫我選上幾個合適的方子來給我瞧瞧。」

    「是,那還請小主稍等片刻,奴才得好好研究一番,免得出了什麼差錯。」小玄子又是看看手中的《芳療錄》,謹慎地說道。

    姚玉露道:「你拿去好好看一看吧,下午告知我便可,我還有些事情要忙,怕是沒什麼功夫等了。」

    小玄子連忙點頭稱是,拿著這本書退了下去。

    姚玉露此刻要做的事,早就是昨天琢磨好的了,當日她使用舞蹈讓皇上為之傾心,如今首先要重拾起來的也定是舞蹈了。

    如今的境況雖是不濟,但終歸在這深宮之中有一片庭院是屬於她的,這西殿的花園雖是不大,但用來練舞也很富裕了,比起當日只能委屈在竹林之中,不知是好了多少倍呢。

    整整一上午,姚玉露便是在林中緩緩起舞,起初因為身子多日未曾練舞過,有些僵硬了,做的都是些基本功,可不過半個時辰便已找回了當日感覺的七八分之多,舞姿窈窕,輕如飛燕,更似園中仙子。

    呂舫蕭在一旁見著姚玉露這樣努力的模樣,心裡不知欣慰了多少,其實這一日早就在她預料之中,這後宮不會有人可以獨善其身的,卻不想竟是來的這樣快。對於姚玉露母親的事,呂舫蕭心底總是有幾分疑惑,玉妃娘娘才尋了姚玉露去幫忙,又立即傳來了姚玉露母親生病受辱的消息,不知可否是有人有意而為之?但終歸說來最後的結果定是好的,莫不然在這樣沉迷下去,往後的路只會走得更為艱難。

    不知不覺,姚玉露就這樣在花園中練了一上午的舞,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小主忙碌一上午也是累了,先用午膳歇息一會吧。」凝兒走到姚玉露身邊,用手絹為姚玉露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珠,說道。

    姚玉露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花園中跳了幾個時辰的舞,被凝兒一說,頓時覺得身子全乏累了起來,沒了方纔的靈活勁兒了。

    姚玉露點點頭道:「也好。」

    這些日子打絡子做刺繡是有了不少餘錢,再加上季水冬和許才人的接濟,在西殿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這殿中的主僕也便是在這吃苦中感情不知貼近了多少,四個奴才見姚玉露如此不拘小節平易近人,更是貼心服侍著。今日的午膳一眼就能看出費了不少心思,想來是呂舫蕭在小廚房準備的,桌上擺著幾道解暑去乏的菜,姚玉露飲著已經備好的參茶,邊是歇息邊用過了午膳。

    午膳過後小玄子進了殿,說道:「小主,奴才已經看完了,挑了幾個房子,還請小主過目。」

    說罷小玄子拿出一張寫著保養方子的紙,雙手遞到姚玉露面前。

    便見上面寫了一副「玉*肌散」、「五味子膏」、「八珍膏」三種,姚玉露看了看卻看不大明白,才問道:「這三種方子都有何用處?」

    小玄子道:「回小主的話,這『玉*肌散』是以白芷、滑石等磨細末製成,長期取少量此散洗面有潤肌膚、玉顏色的功效;『五味子膏』主要以五味子煮爛後製成,是滋陰補腎、養心益肺的佳品,長期用下來對內裡的調節甚有好處;最後一樣『八珍膏』由黨參、茯苓、白朮、薏仁等多種合成,此方很是奇妙,不寒不熱平和溫補,卻是有明顯的保養功效。」

    姚玉露聽得津津有味,又是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覺得這書中介紹的方子可否真是那般神奇?」

    小玄子答道:「以奴才略見,這三個方子是極好的,雖是其中用到的藥材平庸但搭配起來應該是有奇效,但重在堅持,奴才以為若是用上個把半月,這人定是膚如凝脂,身段曼妙。」

    姚玉露聽著聽著臉上漸漸是露了喜色,繼而說道:「你這真是好大的功勞,那我就按著你說的法子試上一試,未想到你還真懂得這樣多的醫理。」

    小玄子面上微微一紅,說道:「小主過獎了,奴才不過是懂些皮毛,還希望能小主能用得上。」

    姚玉露點點頭,接著道:「這伺候的人不在多,有你們這樣忠心的人便已是夠了,若是日後我被封了高位,定是不會虧待你們。」

    「小主這說的是哪裡話?現在小主待奴才們也好得很,何談虧待之說?」小玄子正色說道。

    姚玉露道:「你們有這樣的心,我甚是知足了。一會你便把需要的藥材都去太醫院尋來,晚上我便是要用。」

    「是,奴才這就去。」小玄子說罷,拿著寫著藥材的紙正要出殿,就被姚玉露又是叫住了。

    小玄子折回身來,問道:「小主還有什麼吩咐?」

    「記住,莫要被旁人看了去。」姚玉露道。

    小玄子忙稱是,便出了殿門。

    若是此方被旁人看去,怕有心人定是不會讓姚玉露輕輕鬆鬆地順利完成眼下的事兒,為了免得麻煩,還是做得不經意些為好。

    這一下午姚玉露是一刻都沒有閒下來,竟是連許才人來尋她都被她推托了,季水冬看來還未從昨日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在瑤琴宮呆著一點動靜都沒有。

    用過晚膳,姚玉露決心到玉霞宮將自己定下的主意告知姚玉嬌。

    此時姚玉嬌正鬱鬱寡歡地在玉霞宮歇著,連晚膳都只是簡簡單單用了幾口,這樣的落魄日子自從她進宮以來還未曾有過,突然從天上摔到地下,承受起來竟是這般不容易。

    她望著這一室昏暗的燈光和落敗的插花,心中確實期期艾艾之情難忍,她也是焦急,此刻能在後宮中倚仗的人只有姚玉露了,這稀稀點點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自己這個妹妹身上,可是在姚玉嬌看來,這妹妹真是太太不長進了,當日為她製造了那樣好的機會,換做旁人怕此刻早已是登上雲天,可姚玉露竟是白白浪費掉,還惹得皇上對姚玉露留下了幾分不好的印象。

    但這也就都罷了,過了這麼些日子,這做妹妹的倒是在宮中過上了閒雲野鶴般的日子,對名利毫無爭奪之心,不知是不是上次的責罰嚇壞了頭腦,竟是如此不知長進。

    姚玉嬌焦急地等著,卻是一直到今日的白天都未見姚玉露,心中念想著姚玉露這次真是無可救藥,如何都難扶上牆了,也便是在這夜晚更是鬱鬱寡歡,沒了姚玉露的相助,姚玉嬌是徹底失了方向,不知眼下的一切該是怎樣走下去了。

    卻不想,正當自己拖著抱恙的身體想早早就寢的時候,門口的碧兒竟是將姚玉露領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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