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經過年裡不過去了趟十三府裡,後來已經一直沒出過王府或圓明園這兩個地方了。自胤禛被圈禁,雲煙在寒夜裡跪等他放出,從八府死裡逃生後接受他嫁予他,終於成了家。胤禛便開啟了一路前行的道路,靜修身、迎聖駕、接胤祥、封親王,甚至……
胤禛抱著雲煙靠在行進的馬車裡,在她耳邊說起一路走來,逗她說她是個旺夫的媳婦。雲煙淺淺一笑也不說話,微彎的唇角只埋在他胸前衣襟裡隱去。她似乎一直這樣,又變得更不愛說話起來,讓人親近不得。
胤禛用下巴微微摩挲了下她頭頂,摟緊她腰身閉了眼說那個深夜他們在馬車上十指相扣又一根根手指分離的時候,他就決心再不會有下次。
馬車篤篤的往西郊走著,簾外有三三兩兩的人群,隨風浮動的空氣都是王府裡沒有的新鮮。
路過一處坐西朝東依山而建的龐大寺廟群,能看出被毀了些廟宇。胤禛說這是大覺寺,最早在遼代建時叫清涼院,在明末時寺廟被毀很是可惜,如果日後有機會一定要重修擴建再一起來齋戒小住。雲煙點頭說好。
很快到了西山郊外,胤禛抱了雲煙下馬車。
雲煙一身素色底淺青色花的外衫,被三月春風拂過臉頰邊青絲,未施粉黛的清淺臉頰愈顯出淡然的嫵媚,一雙晶瑩的淺色瞳眸看著周圍青山綠茵的寬闊天地,眸光流轉如水,似乎在這天地間煥發出了暖玉般的溫潤色彩。
胤禛一直看著她神情,緩緩牽起她纖手。一邊侍衛已經牽近前來一匹純黑高頭駿馬,大蹄腕兒.細七寸,竹籤耳朵刀螂脖,干棒骨,開前胸,眼睛炯炯有神,一雙耳朵顯得姿態高傲,身形修長又高大,通體都是俊美矯健,一頭異常濃密飄逸的馬鬃,一見就是難得的寶馬名駒。
雲煙目不轉睛的看著它,輕輕抬手摸他臉,它還打了個響鼻,原地雙蹄抬了抬,顯得異常精神。
胤禛道:「喜歡嗎?」
雲煙收回目光點點頭:「自然是好。最近,追雲還好嗎?」
胤禛聽了,抬手去扶她下巴。「追雲自然好,這馬是要送給你的,找了些日子了,去年我們成親後才找著了,又訓了半年才好。你來起個名字?」
雲煙一愣,唇瓣不自覺得已經微微扁了,微微儊眉看著這高頭大馬的身姿。「騎不了」
胤禛一挑眉:「叫騎不了?」
雲煙一聽他取笑就窘了,抬手就推了他一下。
胤禛笑著把她手拉住往馬前走道:「有你相公在,如何騎不了?」
胤禛抬手去摸摸馬背,它又搖搖了濃密飄逸的鬃毛,顯出可愛的另一面。他抬手去摸它耳朵指給雲煙看,它竟然也不抗議,還微微側過頭來,看得雲煙有小小詫異。馬的左耳朵裡邊有一塊記,就像一朵玉蘭花一樣。
胤禛道:「其實這不是記,是角,犄角。」
又理了理它鬃毛,俯身指指馬肚子上很不起眼的印記給雲煙看。
「馬腹上一邊有四個旋兒,其實這不是旋兒,是鱗。」
雲煙道:「頭上長角,腹下生鱗?」
胤禛一雙清亮黑眼帶著笑意,隨意的抬手打了個響指:
「我妻果然冰雪聰明也,說的沒錯,是龍馬。相傳三國趙雲有一匹白龍馬名喚「夜照玉獅子」,長阪坡七進七出,即是此種。」
雲煙看著眼前黑龍馬,輕聲重複道:「夜照玉獅子……也許這黑龍馬更匹配這名字些。」
胤禛笑起來,刮刮她鼻子。「它是你的,你叫它是圓是扁都隨你。」
雲煙想了想搖搖頭:「給我浪費了,你自己留著騎。」
胤禛聽了微微皺眉,「我們夫妻,什麼你啊我的,以後不許再這麼說了,恩?」
雲煙咬唇輕聲道:「我是說我不出門,可惜了獅兒這麼好的腳力,你騎才能讓它施展開。追雲若是年紀大了,可以給我騎,我喜歡的……」
胤禛聽了她話,臉色又好看起來,一手就抄起她將她往馬背上送。
「全是你的,連我都是。」胤禛翻身上馬的時候,緊貼在雲煙耳後說了一句,大腿就夾了馬腹小跑起來。
雲煙靠在胤禛懷裡聽到他說的,卻沒有說話。
坐在夜獅身上,覺得它比追雲高出不少,有一種面對天地不怒自威的氣勢。追雲其實已經很可貴,但夜獅身上的有種東西是普通千里馬名駒所沒有的,也許便是龍性。
她看著前方開闊的綠野和青山,風吹過臉頰的涼爽,身後是牢牢夾住的身軀。很久沒有這樣透過氣,一切都像如履平地,侍衛的幾匹馬遠遠的跟在夜獅後面。
一路跑的酣暢,雲煙靠在胤禛懷裡也放鬆下來。
在開闊田野小路,胤禛單手鬆了韁繩,左手鬆松持韁,任夜獅自行,它顯得很歡快。右手自然的收到雲煙纖細腰間環住,盈盈一握。
「你叫它獅兒,是不是」胤禛的氣息呼在雲煙耳廓,唇齒出其不意的含住了她耳垂。
雲煙驚得縮了頸項,耳朵向下一路麻了。多日不親密,對於胤禛這樣明顯挑逗意味的舉動顯得反射性的抗拒,更沒想到他在光天化日此時這樣。
「你做什麼……給人看見」
胤禛單手就環滿她纖腰一圈,強勢的把她嬌弱的身子往他腿間更壓緊些,讓她更清晰的感受到他,嘴唇也順著她頸項落下輕吻。
「叫我什麼」
雲煙身子都顫了,無助的在他懷裡微微躲閃的喘息道:「胤禛……你別弄」
胤禛的手有些往上滑,手臂上緣幾乎像親密的托在她柔軟挺立的胸下,驚得雲煙戰慄著去推他手臂。
「再推就掉下去了」他還出語提醒道。
雲煙咬著唇,全身神經都繃在一起,身子都出了一身薄汗。從前沒嫁給他之前共乘一騎緊張,沒想到嫁給他之後更厲害。
好在,胤禛原也說是到附近溫泉別莊,不一會就近了,他廝磨半晌漸漸鬆開些。
別莊大門入口頗為隱蔽,大門也不華麗,但顯得很古樸。門前一匹漂亮白馬正有下人牽進去,那主人捋捋馬蹄袖,轉個身來竟是胤祥,緩緩抬了頭看夜獅上的兩人一路近前來。
胤禛在她耳後道:
「老十三膝蓋不好,正好我這剛建好的溫泉別莊對他的鶴膝風恢復有益,今兒正巧便一起來了。」
雲煙聽了這話,竟像是鬆了口氣的點頭說好。一路被他纏得已經有些軟。
夜獅似乎認識胤祥,自動減速停了下來,打了個響鼻。胤祥站在馬下,還來為它牽了馬韁,摸摸它臉,很是親近。仰頭微笑一笑:
「四哥……四嫂」
雲煙呼吸一滯,這也是第一次被胤祥這樣叫,微微有些不適應。
胤禛揚眉一笑道老十三先到了,便翻身躍下馬背,又把雲煙小心抱下來,三人站定。
「史說玉獅子靈秀無雙今日才讓我服氣,我與它培養這麼久都不給我碰背脊,到了四嫂這就順理成章了。」胤祥又摸了摸它額上濃密的馬鬃淡淡笑道,鬆手由一邊小順子領著下人牽下去。
胤禛勾唇玩笑著拉著雲煙和胤祥一起往裡莊子裡走。
「今兒晚上若是吃餃子可不用醋了,你那「踏影」可不比我們夜獅和追雲差」
溫泉別莊顯得很低調,但依山傍水環境及其幽靜,下人也調教的各個低眉順眼,恭順有禮。過了垂花門,沿著雅致的抄手遊廊走過去,廂房區與沐浴區是分開的,中間是一片典雅庭院。溫泉泉眼是露天的,幾個小池修建的很古樸雅致,其間用了雕花隔牆隔開,有封頂也有未封頂的,供不同季節之用,成為獨立的區域。
由於離午飯時間還早,騎馬而來也風塵僕僕,就安排先泡溫泉出來正好用飯。正值春天,不冷不熱,正是露天泡溫泉的好時候,幾人自是由下人領著往未封頂的露天泉池裡去。
雲煙自是和胤禛胤祥分開,胤祥先進了去,胤禛帶著雲煙進了隔壁她的,已經有侍女丫頭準備好衣物和一切候著。見兩人進去忙蹲下齊齊行禮道:
「給四爺、夫人請安,四爺吉祥,夫人吉祥!」
胤禛一抬手說了聲起,便先看了看浴湯中屋內各處情形,甚至衣物,而後拉過雲煙道:
「我和老十三在隔壁,這都備好了,她們會伺候你,門口也有侍衛。有事你就叫我,能聽見。」
雲煙點點頭,胤禛看著她卻不離開的停了幾秒,直到她抬頭看他,他迅速在她唇上落了一吻才放手轉身出去。隨著侍女丫頭們恭送他離開的聲音響起,雲煙站在原地看著門合上,反而像是鬆了口氣。
雲煙覺得渾身無力,在馬上也出了薄汗,確實感到溫泉的淙淙聲聽起來已經很誘人。隨著侍女領她入屏風隔間裡更衣,一個丫頭要幫她,她忙溫言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頭頂是藍天,呼吸間是清新的空氣,這兒是個半封閉的隱秘山野,還有咕咕的泉水聲,真的是人間樂趣所在。不得不說,皇家確實會享樂,而胤禛更又有情趣。
雲煙一邊在屏風後解開外衣,一邊微微仰著頭。當把裡衣也脫掉時,她還是躊躇了下沒解開肚兜和褻褲,還是不喜歡在陌生人前赤身。何況,她身上有幾處傷痕,縱然多年淡化下來,畢竟自己心裡是知曉的。
她盡量以在公共浴室裡洗澡的心態走出來,一邊解著腦後馬尾。幾個侍女都標準的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她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如何不是?這世間不管哪個時代,討個生活,真的不容易。如果不是胤禛,不是這些年來逃不脫的命運,她早該煙消雲散,或者出了府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一邊想著已經進了浴湯,侍女們很規矩將裹身的薄紗和嶄新衣裙放置在一邊長案上,將兩邊透明紗幔放下來,留在外面。
小池裡修建的很古樸精美,泉水咕咕的冒著熱氣,水面是一層白霧。雲煙小心翼翼的伸了纖細腳趾下去碰了碰水縮回來,熱而不燙,確實難得。
突然一陣熟悉男性的笑聲從隔壁傳來,嚇了雲煙一跳,差點掉下池子去。抬頭盯著中間雕花隔牆才想起那邊是胤禛胤祥,因為是露天池子,所以這裡得隔音顯然不夠好,聲音大些可能就能模糊聽到,也只有個人私用才敢如此了。
這種感覺有些怪,好在雕花隔牆嚴實且高,還是足夠讓人覺得是獨立空間。緩了緩,雲煙才解開肚兜,褪下褻褲,將衣物放在一邊的長案上,微微抱著雙臂沿著台階整個人都進入熱氣騰騰的溫泉小池中。
泉水初沾身覺得滾熱,但靜耐幾秒,便覺得適應了,渾身毛孔都張了開,清風吹過,微微仰頭看青山中的藍天,涼爽又溫暖。
隔壁時不時隱隱傳來說話聲,無意聽他們在說什麼,雲煙也漸漸習慣這聲音,身心也放鬆下來,專心在水下一邊洗著自己身子,一邊感覺此刻的溫暖和恬靜。她靠在溫暖而微冷的池壁上泉水漫在胸口,渾身都感到很累,手腳都沒有力氣,看著湛藍的天放空了腦海的一切,只一瞬不瞬的看著。
突然被響動一驚,只見紗幔被一隻大掌推了開來。
雲煙背脊後一個激靈,反射性的立刻用雙臂掩住水下□的身子,呼吸都嚇停了——
胤禛裸著精壯的上半身,還有點點水珠滑落。□只穿了一條金黃色裡褲就撥簾走進來,高大的身形一下佔據了人整個視野,一雙墨色瞳眸炯炯有神。而那紗幔後的侍女已經全部不知所蹤。
雲煙見是胤禛,才咬唇壓住剛才的驚慌,心怦怦直跳。身子還是不自覺往水下沉去,壓低聲音吶吶道:
「你……怎麼過來了?」
胤禛只似笑非笑的看著雲煙,卻不說話,竟然踏著台階就直直走下浴湯中來,泉水淹沒他金黃色的裡褲,越漫越深,直到消失不見。雲煙被他大膽的舉動驚得瞪大了眼睛本能的想往後縮,可已經是池角了,他寬闊□的胸膛轉瞬已經壓上來,聲音低沉沙啞。
「我來陪愛妻有何不對」
雲煙慌亂的想隔著他胸口,壓著聲音求他別鬧。掌心一觸到他光潔有力的皮膚和胸肌,就聽到他一聲喘息,大掌已經從水下纏上來,在泉水中滑上胸前粉嫩玉團,一下捏在掌心裡激烈的搓揉夾弄起來。
「不……胤禛……嗯你幹什麼……啊……胤祥在……隔壁!」
雲煙的臉一下紅白交加,她被胤禛突然的舉動弄得幾乎要尖叫,驚慌的推著他想掙扎。可她又不能叫,胤祥還在一牆之隔一定會聽到,簡直無異於人前歡愛,丟人的可以不要活了。
胤禛嗯了一聲,完全不理。靈活有力的手指還動情的掐著她已經挺翹起來的嫣紅□,又疼又麻激得雲煙到口的叫聲硬生生壓製成了鼻腔裡得的細聲嗚咽,小貓兒似的,撩人似火,唇上也被他舔上來。
兩人視線向下在水面附近所及處,大掌搓揉嫩乳撫摸纖腰的畫面,煽情的要命。連日裡雲煙對胤禛親近的躲閃,已經讓他快急紅了眼。
胤禛強勢的用身體壓著雲煙,左手扳著她後頸往後仰,把她按在池壁吸吮她唇舌,另一隻手順著滑膩的平坦下腹滑下去,這種陌生的情勢嚇得雲煙拚死的拉他手,驚慌的想把大腿夾緊,人已經要哭了。
「不……胤禛……你快住手……會聽到的……你別鬧了,求你」
胤禛不容抗拒的將大掌擠進她白嫩的大腿間去,才粗啞的開口只說了兩個字:「不會」
雲煙咬了唇還是差點叫出來,一直苦苦忍耐著對他的抗拒和喉間下抑制不住的嗚咽。感到他手指按到柔嫩花核的放肆,全身都敏感的顫抖,身上已經不知是泉水還是汗,壓抑的用盡了全身力氣:
「啊……不……能聽到……嗯……快停下來……胤禛!」
胤禛的墨瞳已經深暗一片,眼裡都是她嬌弱嫵媚的身影,連抗拒的低吟也是催人血湧。他抵在她唇上微微瞇眼噓了一聲,性感的讓人窒息。雙眸氤氳滿溫泉的熱氣和溢出的**,手指已經瘋狂的擠了進去。
雲煙一下禁不住,還是驚喘低叫了出來!又立刻死死咬住唇瓣只有破碎的呻吟,淚一下順著眼眶一下掉下來,被他唇舌沿著面頰和頸項吸掉。被這樣陌生的**襲擊的整個身體都痙攣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面容,身體還是殘留著對他的抗拒,怕被人聽見的恐懼讓她敏感的失控緊縮,近乎焦急絕望的推著他精壯□的胸膛,還是止不住他手指在水下激烈的動作。
「胤禛!」
情勢的失控,氛圍的壓抑,強勢的**,一切那麼快,卻好像慢動作般凌遲著神經,身體敏感的反應起來,已經再也無法推開他。雲煙幾乎不可自控的很快被他瘋狂的動作推向頂峰,全身的感官轟然炸裂開,一下啼叫出口,哭叫的靠在他懷裡,從頭到腳都在不住打顫,淚順著臉頰滴到溫泉裡,幾乎暈厥的半閉著眼睛,腦海裡一片空白,只剩一個念頭:肯定還是被人聽到了。
胤禛從池壁邊抱起她柔弱無骨的嬌軀,粗啞低沉的聲音終於魅惑帶笑的在她耳邊吐出一句完整話:
「老十三不會聽到的,他府裡臨時有要事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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