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祀坐上床鋪,他的面容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益發立體,散發著瑰寶一樣的光彩,美得不似真人。他的眼神幽深而引人墜落,嘴角微微上揚,讓人無法猜測他真實的情緒。
而他的手一摸上雲煙膝蓋之時,雲煙已經一驚的要躲避。只是無力的動作,更像是鬧脾氣的孩子。徒勞的被他牢牢握住雙腿。
雲煙駭然的看著他,抑制不住幾乎要到唇邊的尖叫。他竟然做了一個與胤禛一模一樣的動作,著實讓她承受不住。她在心裡拚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這個夜晚,她已經承受太多。可是她還沒冷靜下來,他的唇已經壓下來了。
雲煙驚慌的往後仰,拼了命只想遠離他的唇。可是沒有用,背抵到床頭時,他的唇猛然佔據上來。
這是他終於得到的第一個吻。
胤祀的唇很涼,帶著一種薄荷的淺淺香氣,不像胤禛那樣火燙。他們兄弟一個外熱內冷,一個外冷內熱。不被他們同時親過是不會知道的。
可雲煙已經沒有心思去感受,她幾乎腦海一片空白。她的唇被他吸吮得無法掙脫,他完美的面孔壓在她臉上,但她的牙關緊緊咬著,全身都在顫抖,她的手腳無力,掙扎都螳臂當車。
他的親吻完全不像他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猛烈而霸道。這才是他的本色。他不斷的去叩擊她的牙關,手掌猛然掐到下頜兩邊,強勢的捏開她兩頜。
舌終於如願以償的深入進去,像終於開啟了日思夜想的寶藏。雲煙的舌就在裡面,被他死死舔舐和吸吮的時候,恐懼的躲閃。可他強有力的吻變得越來越熱,他的唇舌間像抹了****,舌尖靈活而強勢。冰與火交織在一起,舔遍她口腔中濕潤的每寸角落,柔嫩的每分細肉,他的喉間裡發出一種濃郁的喘息,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氣息。
誰會知道,這樣美的一個溫雅男子,在親吻時竟是如此。
她越來越無力,他越來越放縱。
他捏住她下頜的手漸漸鬆開,插到她的腦後去摟住。
突然胤祀絲的吸了一口氣,停下來離開她的唇。完美的唇瓣上留著一個深深的牙印,血跡滲出來。
他不怒反笑,用左手大拇指輕輕擦了擦唇瓣,伸舌一舔,風情萬種。表情倒是顯得真實起來。有多少女人敢咬皇子,想一想都簡直讓人背脊泛涼。他卻不惱,反而平靜下來。
她若不咬他,他倒是奇怪了。
胤祀的右掌心牢牢的覆蓋在她膝蓋上,沒有拉開,只是握著。
「疼嗎?」他這樣輕輕的問,卻讓人連毛孔都要豎起來。
雲煙的齒深深的陷入唇裡,還在喘息中只能搖頭。內心卻狂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胤祀緩緩揚眉著看她,幾乎從牙齒縫裡飄出句話來。
「和我在一起就這麼怕?今晚你為了老四跪在宮門外不是很勇敢?」
雲煙心底一縮,這真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他那看似平靜的口吻卻讓她有被凌遲折磨的感受。他沒有因為她咬了他而發狂,甚至沒有不高興。但她不知道他在哪一秒就會變臉,將她吞吃入腹。室內如此安靜,單論氣場,雲煙明顯落於危險的境地。她不知道為何每次面對胤祀都要面對危險,他和她共同抵禦過群狼。而他,卻比狼還要可怕。
雲煙的心底在瞬間已經百轉千回,她知道自己在他的床上,早晚無處可躲。誰能來救她呢?便是四爺,不知道此時還能不能顧及上她。他的世界,遠重於她。或許,她似乎有一種瞭解胤祀的直覺,被動不如主動。置之死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八爺」她突然抬起目光直直看到他眼底去,毫無迴避,清澈且堅持。
「你愛雲煙嗎?」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這樣問他。
她突如其來的話語,幾乎匪夷所思的像一個手雷突然讓室內寂靜下來。這是個陌生的句子,雲煙連胤禛也沒有問過。她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人,作為一個奴婢主動問這樣自取其辱的問題。
在他們的字典裡怎麼會有這個字?
胤祀這樣八面玲瓏人似乎難得愣住,似乎也被這個微弱女子的話語驚住了。她沒有預想中的驚恐的求饒,卻主動問他愛不愛她?
但這訝異也只是瞬間,不足以讓他這樣的男人狼狽。
這是個無法回答的問題,也不需要回答。
胤祀突然笑了。回答的也快而堅定:「我說過,你早晚是我的。」
雲煙也笑了,唇角微微露出些苦澀。「奴婢明白了」
胤祀的眉峰不由自主的微微皺起來,心也少有的煩躁起來,感受到她表情下的淒涼。**擒故縱或耍花招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只是雲煙,多年來在他心裡並不是那種人。
雲煙縮了縮身子,微微環了手臂。她垂著眉目謙卑的輕輕道:「八爺要不要奴婢伺候您睡覺?」
這樣直白的話根本不像是從她口裡說出來的。
胤祀的目光一下凍起來,他微微彎起的唇角也繃不住了。哪怕你但凡有一點想法也要被她敗了,他皇八子愛新覺羅胤祀,需要這樣去強迫一名卑微的奴才。
他一下緊緊扣住雲煙的身子。「你是故意的!」
是的,她既不美也不艷,一個在深夜裡跪了半夜的奴才,蒼白單薄,蓬頭垢面,衣衫塵露。卻被一個皇子搶來抱給另一個皇子放到奢華的床幃裡,他不嫌她髒還強吻了她,她自己都覺得倒胃口。
胤祀的手順勢撫摸上了她的領口,雲煙強撐著臉色未變,微微一笑。
「不,雲煙說的句句真話。八爺您既不愛雲煙,又等了這麼多年,要的還能是什麼?難道還能是拿奴婢這樣一介螻蟻來和四爺交換什麼嗎?豈不滑稽」她輕笑,好似很隨意的說著自己。
「只是奴婢蒲柳之姿,非但不會伺候爺,又一身傷痕。恐怕八爺不滿意要拖奴婢出去杖斃。」
胤祀的指節有些泛白,再沉穩的心也無法不被她氣得有些加速。他發現她這個丫頭看似貌不驚人,最大的本事就是關鍵時刻把聖人也要逼瘋,她的表情和話語總能觸動他心底最怕別人碰的角落。
「老四給不了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沒有人可以再詆毀你的身份,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而你,只要好好留在我身邊。」
胤祀的手從頸下一下托起她的臉頰,牢牢的看住她的眼,認真道。
雲煙的眼睛一下酸了,淚突然流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真真假假。誰能給的了她要的?
老四給不了的,老八更加給不了。
「八爺能給奴婢什麼?」雲煙一張蒼白如紙的臉看著他輕笑。哽咽著問。
胤祀似乎被她突如起來的流淚弄得有些心軟下來。「你連手臂斷成那個樣子在狼群面前都沒哭,這會怎麼哭鼻子了?不怕我笑話?」
他戴著胭脂白玉扳指的大拇指撫上去,擦掉她臉頰上的淚。
「我只寵你一人,一生不棄。沒有人能給你的天下萬世榮寵,我都會給你。」
寵,是的。這是這個年代的男人,能給的最高承諾。他們同樣妻妾成群,他這樣的話,也算到盡了。榮寵,廢太子後他的確夠榮寵得意,勢力強大。若說天下萬世榮寵,怕只有……
雲煙淺淺斂著眉目,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八爺,為什麼是雲煙?」雖然認識多年,但他們甚至不算熟識,若說待在一起最長的時間,怕是狼群面前了。可是他,卻這樣死死的不放手。
胤祀展了眉,緩緩站起身來。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知道是不屑與還是什麼。
隱隱傳來打更的聲音,四更了。
「伺候我上朝吧?」胤祀看著雲煙,突然道。
雲煙一驚,緩緩的點點頭。內心幾乎為這句話激動的發顫。
胤祀微微彎起的唇角顯得比平日裡真實很多。雲煙緩緩舒展了雙腿,勉力的想下床卻被胤祀拖托抱起來放下地。險些摔倒,又被他扶住。
她的渾身無力,雙腿麻的不像自己的。還是堅持著給他穿朝服,胤祀的目光裡顯出一絲柔軟,轉瞬即逝。
雲煙也不說話,默默的給他扣紐扣,熟練的撫平他肩頭的細微褶皺。套朝靴的時候,雲煙剛想蹲下一下就要歪倒,被胤祀一把扶住抱起來。
雲煙驚的推他,他卻心情不錯,輕輕的將她放置在大床上,自己坐下來穿朝靴。
「你一夜沒睡先歇著吧,我下了朝就回來。」
雲煙屏息嗯了一聲。
胤祀回過身,俯□子嚇了雲煙一驚。吻就落在她眉心上。
他勾著唇角說:「我原不該讓你伺候的,但是我確實想。」
說完便起身,輕咳了一聲摸摸唇上的微腫,理理朝服的馬蹄袖說我走了。
雲煙看著他摸了牆壁架子中的一個物件,暗門就又打開來。他又回了頭,說你放心睡吧,不會有人來打擾,桌上有點心你若餓了用點。便走了出去,暗門又合上了。
雲煙躺在床上,拳頭的都緊握的發白,才能眼睜睜看著暗門完全合上而不衝過去。
她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渾身癱軟。室內靜謐的只有她重重的喘息。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腦海一片空白。唇齒裡還殘留著胤祀的氣息。而心的跳動,卻不斷的迴盪另一個人的名字。
天知道,她是如何忍過來的。她的手掌心裡,全是深深的指甲印。也許她該謝的是時間,該謝的是康熙,如果他不是要上朝,她如何還能支撐的住?真虧得她這樣蓬頭垢面。
她從來不瞭解他的心思,直到現在也無法完全瞭解,獨寵?他哪裡會缺她這樣一個女人陪睡?或者做貼身奴才?單憑長相,她也不配給他提鞋。更不說其他了。
時間是寶貴的,待胤祀回來,兩人不知又是如何光景了。雲煙只是緩緩了手腳,便蹣跚的爬起來,去暗門架子前面去找那個機關。縱然知道機會渺茫,她也想試試。
隔壁就是四府,真是天意弄人。胤禛可知道她就在一牆之隔?
雲煙幾乎摸遍了架子上的物件,也沒有反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冷汗都濕了後背。
其實縱然她出的了密室,她又能出得了書房嗎?能出得了八府嗎?胤祀這樣縝密的人怎麼可能給她留有餘地。
她轉過身靠在架子上喘息,認真環視著室內。桌椅,大床,沒有窗戶,幾乎毫無破綻。嚴密的讓人絕望。
胤祀若回來,她如何能把握好兩人間的狀態就是個最困難的課題。她躲得了一時,難道能躲得了一世?
胤禛和胤祥現在如何?小順子和傅侍衛還好嗎?這些問題已經容不得她多想,唯一的方法只有自救。她該想的是晚上,晚上怎麼辦?她沒有天真到以為他能輕易放過她。
胤禛,只有一個。
她緩緩靠在床沿,苦苦的尋找著可以抵禦這件事的方法。她猛然抬頭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尖銳的東西,連茶壺茶杯都是木質的,實在不得不佩服這個房子的主人。
可是,她的目光移到桌上的點心匣子上。她站起身跑過去,揭開蓋子開始掰,她費了很大的力氣,在桌邊磕用腳踩,終於踩碎了木質的上蓋,四分五裂。鋒利的缺口,很是醒目。
雲煙抓了握在手裡,蒼白的臉上有些決絕。
她將木片收到袖口裡,把碎片塞到床底。肚子很餓,卻不敢去碰點心。她抱膝縮在床角,頭趴在膝蓋上,昏昏沉沉。
屋外傳來隱約的聲音,似乎是胤祀回來了。
雲煙坐在床幃角縮著沒動,直到胤祀開了門走進來。他的臉色很不好,帶著一種陰沉微怒與受傷的氣息。
雲煙緩緩抬起頭看他,臉色蒼白如紙。「你……怎麼了?
胤祀斂了斂神色,勾了唇角道:「沒事,你睡了沒有?」
那唇角上一點紅腫還是能看出來。
雲煙搖搖頭不想去看他唇,隨著他的接近有些不自覺的緊張,臉色也越發不好看。
胤祀皺了眉走到她面前,以為她還是因為關著她不高興。
「不是我要關著你,其實,你在我書房裡隨處可走,我的便是你的。你只要記得,以前的雲煙消失了,日後你只是我的人。」
雲煙也不和他爭,緩緩抬起頭看他神色,輕輕道。「你……是不是心裡有事?」
胤祀在床側坐下來,伸手去握她的手。雲煙一驚就往後縮,卻被他牢牢抓住不放。
「是的,一會我在書房要談些事。你在裡面歇著,談完我便進來陪你。」
雲煙有些無力,聽到他說的陪字,甭提有多膽寒。只不說話的扭頭看向一邊。
胤祀似乎也不在意,握著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打量,似乎有些追憶。
「當年在木蘭,你的手也是這樣在我手裡。那會,我就不想再放開了。」
雲煙一愣,抬目看他。他臉上那瞬間的柔情倒不像是裝的,讓她的心一個咯登。
胤祀輕笑著看她,「別人都以為你不善言辭,只有我知道不是。等了這麼多年,我們還有很多話可以說,等我談完事回來。」
胤祀每每離開,必定要強勢而溫柔的在雲煙眉心落下一吻。他也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雲煙也拿他無法。
這次胤祀出去也沒有過於避開雲煙視線,似乎在表明他自己說的話。雲煙能看到他摸到的是那隻玉麒麟卻是左右各轉一下。
書房裡隱隱來了幾個人,關了門開始談事。雲煙跑到書架旁,靠著牆壁聽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與四爺有關。她想了想,拿了桌上的茶杯扣在牆上,隱隱能聽到一些模糊的句子。大多是太子、凌普、皇阿瑪之類的詞語,聽到老四這個詞得時候,驚得她神經一跳,卻再聽不到其他了。
雲煙回到床鋪裡重新坐下,感到一分一秒的流逝都讓人覺得心焦。度日如年完全不足以形容,應該是度秒如年才對。自從被抓來這裡一個上午,她快覺得一生都過去了一半。
早上與胤祀一番對話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他們之間,誰又聽懂了誰?
四爺,知道她在這裡嗎?又值得花多大的犧牲來救她?她真是不敢想自己要如何才能走出這裡。胤祀這一次,確實不太可能再放她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她努力抵抗腦海中的昏眩,還是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陷落到黑暗裡。
這黑暗裡,她奪路而逃,找不到方向和出口。她大喊著四爺四爺,出現的,確是胤祀,一臉笑容的伸出手。她嚇得轉身就跑,卻一頭撞入一人懷中,猛然抬頭,竟然又是胤祀!
他一臉笑意和殘忍的撫摸著她的臉頰開口,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微涼的真實。
「我說過,你早晚是我的。」
雲煙猛的睜開眼,從夢中驚醒。
更讓她驚嚇的是,出現在她面前的的確是夢中的臉!
他一臉沉默的撫摸她額頭上的冷汗,羊脂白玉扳指貼在皮膚上,如此真實。
雲煙能感到後背上的冷汗都浸透了衣衫,就這樣直直的盯著他,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躺在大床上,而胤祀就躺在她身邊!
雲煙的心一陣陣顫抖,看到兩人俱是衣衫完好,才舒了一口氣。
人最大的噩夢莫過於此,夢裡是惡夢,醒來是更大的惡夢。
胤祀歪在床頭俯著看她,「做惡夢了?」
雲煙睜開眼,忙要爬起來。卻被胤祀一下摟住。她一下慌了,開始推他。她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
胤祀牢牢握住她腰身,把她抱進懷裡。「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你還能記得當年你躲在青桐樹後一個發現你的人就是我嗎?」
雲煙徹底懵了,咬著唇不說話,眼眶卻酸楚起來。
胤祀低下頭吻住她的唇,她開始掙扎,卻被阻止。他摟著她的細腰,用力的摟入自己的胸膛內。他吻的那麼用力和纏綿,吻盡了她唇齒裡淚水的鹹澀。他唇內被雲煙咬過的地方又開始滲著血絲,交融在口裡。
「你告訴我,你心裡有沒有老四?」胤祀抵在她唇間壓抑的問。
雲煙身子一顫,明顯的連胤祀都清楚的感覺到。
「你剛剛在夢裡,一直在喊他。」胤祀的話語已經變成了難以比擬的刀鋒,狀似輕柔卻字字滴血。
雲煙閉了眼,淚水徹底留下來。
「八爺,求您放了奴婢吧。您不缺雲煙一個這樣的奴婢啊,奴婢求您了」
她終於還是要像他求饒,理智的時候她知道求饒沒用,但如今也只剩下這個。
雲煙的默認還是無可避免的激怒了胤祀,他一下把她拉起來,死死的看著她。
「你知道嗎?他今早看到我嘴角的傷痕,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你以為他想不到你可能在我這?只不過他現在不會為了你做與我大動干戈的事,因為,你不過是他的奴才罷了。」
他近乎惡毒的警醒著雲煙,想將胤禛的名字從她心裡剜除。
雲煙卻笑了,笑淚繁雜。她緩緩跪坐起來,面容平靜卻淒涼。
「奴婢謝八爺警醒,雲煙也原本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對四爺對您,都是。奴婢是四爺的奴才,在八爺這裡,難道就能變成出身高貴的人?」雲煙自嘲的輕輕哽咽道。
「奴婢不過是寧古塔罪籍奴才,又樣貌粗陋。就像九爺說的,奴婢就是陰溝裡的灰老鼠,腳下的淤泥。對四爺毫無意義,對八爺更是一樣。奴婢不知道何德何能獲得八爺垂青,奴婢只有一副千瘡百孔的身子,何談能受寵?奴婢不知道從前是否對八爺不敬讓您耿耿於懷,您到底是為什麼不能放過奴婢?」
她字字句句的說完這樣一長段話,淚也滴在床鋪上。
胤祀緊咬著牙關看著她,一雙美目漸漸都漲得通紅,顯得臉孔驚人的漂亮。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可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就是要她。非此不可。
他隱瞞了真相,他的直覺哪裡看不出老四的冷淡是裝的,他看到他的唇角那刻,瞳孔縮的那樣厲害,像疼的被挖了心一樣。其實,當他看到她為了老四跪在宮門外,又何嘗不是?他不能再給一絲一毫的機會給老四,絕不。
「你就是想讓我放你走,回他身邊去,是不是?」胤祀一下抓住她雙手,死死握住。「你哭成這樣是為了誰?你以為你還有離開我的機會?」
他的眼裡不知道是有什麼東西,像洪水猛獸一樣撲面而來。這室裡,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只有昏黃的燭光映照著他的瞳孔,有一種致命的美。
雲煙剛觸到他的目光,就像被針紮了一樣想掙脫他的手往床下跑。
可是她哪裡跑得掉?床鋪寬闊,還未及她趴到床沿,一雙有力的男性手臂已經拉住了她的腰肢,壓上來。
她的一頭青絲一下散開來,披落到床沿下。唇已經被他咬住,開始激烈瘋狂的親吻。
這個吻比之前的兩個都不同,帶著濃濃的氣息。
他激越而沉迷的舔著雲煙的舌,吸著她口內的蜜汁,汲取她全部的呼吸,讓她不得不接受他渡過去的空氣。她的手也被他死死扣住壓在胸前,纖細的手指都扭曲的泛了白。
胤祀一邊吻她,一邊不可抑止的捏住了她的心跳。雲煙幾乎在他口裡叫出聲來,掙脫一隻手去打他肩膀。淚胡亂的掉下來,叫著八爺不要。可胸前的嬌嫩卻被他隔著衣衫罩在掌心裡,激烈的揉搓。隔著秋衫,他竟然用拇指去刮著她嬌嫩的頂點。
一陣陣可怕的戰慄衝擊的著雲煙,她全身顫抖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踢他,卻被他敏捷的一下用大腿按倒雙膝,手滑下去直接強迫的拉開來置於身體兩側。
堅硬滾燙的感受一下壓入雲煙雙腿間,讓她心間已經恐懼的痙攣,臉頰一陣冷一陣熱。趁著他的手拉住腿時,袖口裡鋒利的木刃被她一下摸到,當胤祀分神的時候,她一下胡亂刺向他肩頭,被他一檔,紮在他手心上。
胤祀沒有想到她會有武器,雲煙也沒有想到,她會刺得那麼深。血一下湧出來,觸目驚心。
可是她顧不得,她奮力的推開他,自己從床沿摔落下去,狼狽不堪。
胤祀握著血流如注的手,卻顯得更為冷靜。他看著傷口,將木刃生生的拔出來,鮮血淋漓。
雲煙的額角也被磕青了,手腳都有擦傷。她狼狽的爬起來撲倒暗門那,去轉那個玉麒麟,門開了!
她不顧一切的想跑出去,虛軟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她終於跑出了密室,可幾乎在下一刻就被從身後趕來胤祀一下拉倒在地。
兩人一起摔倒在外室內的地毯上,雲煙已經是窮途末路的掙扎。她已經被自己嚇倒了,她這輩子只傷過一個人,就是身上這個血流如注的人。
雲煙的嗓子已經哭啞了,她躺在地上不斷的叫他,求他。他手上的血跡滴在她身上,他的唇還是執著的攫住她的唇,吻得讓人窒息。她哭的要命,不敢碰他的手。胡亂的說,八爺你冷靜點,求你,求你別這樣。
門外突然傳來人聲稟報,胤祀什麼也沒聽清直接低吼了聲:「滾!」
他不容置喙的一下扯開了她的領口,胸前紅色肚兜一下露出來大半,隆起的嬌柔曲線襯托著頸間露出的白皙肌膚,刺激的人氣血翻湧。
雲煙驚懼的想護住胸前,卻被他壓住。一雙嫩乳一下被他滾燙的掌心完全握住,不過幾次來回,已經經不起他的揉捏,嬌點挺立起來,微凸的頂在肚兜上,壓抑而**。
胤祀按住她掙扎的雙手,情不自禁的俯□埋在她胸前,隔著肚兜已經舔吻起來。
雲煙喉嚨中發出一聲小動物般的呻吟,哭聲都斷了,死死咬著唇。連胤禛也沒有這樣孟浪過。
身體裡可怕的潮翻湧起來,恐懼混著戰慄席捲全身。他隔著肚兜用舌舔過她的□,猛然一吸一咬間,驚得雲煙哭叫不止。
胤祀看著閉目哭泣的雲煙,一頭青絲飄散,臉頰上泛著微紅,讓人想吞吃入腹。
他**中的臉色美得讓人自慚形穢,一雙璀璨的眸子蕩漾著狂猛的情潮,性感的喘息,混著血腥味,顯得異常血脈賁張。
他一邊吻她,一邊不能自已的要去拽她頸後的肚兜繩子,卻不想一下拉出一塊玉珮。
那玉珮上的兩個字讓他的臉色一下變得異常恐怖。
胤禛。
這是他們最隨身的玉牌,竟然掛在她的胸口。
不言自明。
雲煙發現他目光的時候,已經被嚇得腦海一片空白。他死死的揪著她胸口前胤禛的佩玉,臉上已經全是無邊無際的驚痛和可怕,讓她幾乎失去了聽覺。
一陣天旋地轉。
雲煙已經被猛然從地上橫抱起,衣衫還凌亂的敞開著,一下就被丟入了外室內他的大床上。
她被摔的頭暈眼花,掙扎的想爬起來。卻看見帳幃處,那副最恐怖的景象——
胤祀一邊看著她解開腰間玉帶,一邊頭也不回的反手扯落了帳幃。
他臉上瘋狂而冷靜的表情混著,極美卻讓人不寒而慄。
帳帷如飄帶一般倏然合上,讓雲煙心中的恐懼上升的最高點,幾乎爆裂。她想不顧一切的逃跑,卻發現無路可逃。
他撲上來,將她一下壓入到床鋪裡面。
雲煙的哭喊和踢打全無功效,像一隻徒勞的螻蟻毫無還手之力的任他施為。他壓在她腿間,滾燙的駭人。
胤祀握著她的小腿,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問:「他碰過你嗎?」
雲煙劇烈的哭著:「沒有沒有,八爺求求你不要這樣!」到了此刻,沒有女人還能想起什麼對策,沒有女人是一個強壯男人的對手,本能的驚恐已經勝過了一切。
可他在她腰間拉下她長褲的手只微微一頓,便猛力的扯下來。修長白皙的大腿□出來,只剩褻褲被他滾燙的大掌按住。
「你要記住,以後叫我胤祀,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我絕不可能放你走!」
當他死死的按著她的大腿,單手去拉自己腰間裡褲時候,雲煙覺得一切都像慢動作,她像案板上垂死掙扎的魚,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恐懼已經到絕望。
胤禛!胤禛!胤禛!
她的腦海裡瘋狂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可是他聽不見。
她似乎失去了視覺和聽覺,連目光也變得模糊,耳邊一片轟轟然,好像有人在拍門。
一切觸感只剩下她腿下死死按著的手掌,還帶著濕潤滾燙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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