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雲煙還是清楚的聽到了胤禛的紅唇輕輕吐出的若有似無的兩個字。
回家?雲煙一時間不知道是哪裡不對,但是此時此地這兩個字又是無比的恰當,恰當的就像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他墨黑的眸子和輕輕這兩個字讓她仍然微微發抖的手掌奇異的安穩下來。是的,可以回去了。她那麼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回四宜堂去。
胤禛開口向胤祀、胤禟、胤哦告了別,站起身。身子微微有點晃動,雲煙忙貼近扶住他手肘,那動作就像寶貝著一個價值連城的和氏璧。
胤祀的眸光幾不可見的一閃,嘴角的美麗弧度仍然掛著,但目光卻不易發覺的冷下來。
雲煙無法去顧及送別後那道刺在背上的視線,她只想回去四宜堂,回去那個寧謐的院落裡。
雲煙輕輕的扶著胤禛的手肘,兩人走回府內,大門口有小廝過來想扶,胤禛擺了擺手。
兩人繼續慢慢的往東南角四宜堂的院落走去。夜很靜,人也是。雲煙能聞到胤禛身上混了檀香和酒意的獨特氣息。走過通往四宜堂那段必經的曲橋,雲煙一路小心翼翼的護著胤禛的步子,而胤禛也任由她護著。終於看到四宜堂的牌匾,那熟悉的三個字,竟讓雲煙長長舒了口氣,幾乎精疲力竭。
進了屋子,雲煙忙扶胤禛坐上床榻,給他拿了一個軟墊墊在身後,讓他半靠著。忙碌的端來蜂蜜水餵給他嘴邊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屋子裡就從未存在過試藥這回事。她端來,他張口。如此而已。
喝完蜂蜜放下,開始輕輕解他的衣服紐扣,一切都是這麼自然,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遍。胤禛靜靜地看著她動作。雲煙的腦袋繞著他的身體隨著更衣的動作繞來繞去,幾縷髮絲飄落在她柔軟略有些蒼白的臉頰上,她的神情專注而又有些飄渺。
「熱」胤禛口中吐出一個字。
雲煙抬頭看向他面上,手下已剩一層柔軟裡衣。他的臉頰微紅,無法分辨是酒意還是體溫過高。雲煙抿抿唇又抬眼,
「四爺,奴才冒犯。」
她再次用手背貼一貼自己的唇,在他目光的默許下,輕輕貼了下他的額頭,恭敬的立刻收回。放下心來,似乎沒有發燒。
雲煙輕輕的再解開兩顆他頸下的裡衣紐扣,讓他感覺涼爽些。
他高挺喉結下線條硬挺且優美的鎖骨微微露出來,配合著他胸口浮動的微微喘息,眉宇間酒意的性感幾乎讓人歎息。
雲煙蹲下,將胤禛□的雙腳放入溫熱的水中,低下頭,霧氣濛濛的撲面而來。胤禛喉間喘息,瞇著眼看著。她仔細的將熱水用手心掬起輕輕澆上他的腳踝和腳背,輕輕的按摩的他的腳背,反反覆覆的清洗和揉按,不輕不重,不緩不急。舒服溫熱的幾乎讓人心生歎息。
她的力道是日日磨合後,最適合他的那種。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她適應了他,還是他適應了她?
雲煙捧起他的腳,仔細的用帕子擦拭放好,正要站起。此時,胤禛的鷹眸突然盯住雲煙腿上的某處,身體幾乎有些前傾坐起。
「你受傷了?」那略沙啞的聲音中有些難掩的焦急。
雲煙一時有些茫然的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褲子上——一抹不明顯的血跡出現在左邊大腿的內側面!
血跡?!雲煙一時也無法回過神來,她沒有受傷啊,這是……
脊背上一個激靈~!轟~!~血液全部湧上來,雲煙騰的從臉紅到腳!
原來,她竟然忘了,竟然忘了,穿越後她再一次經歷了每個女孩子要經歷的——初潮……
這俱十三、四歲的身體,終於在某一日迎來了這個日子。可是,偏偏上天卻偏偏選在今日!從在八府裡莫名的抽痛到受驚下跪再到回來一直蹲伏的洗腳,讓這血跡竟然印出了兩層褲子,關鍵是,它還出現在了自己老闆的眼前!
雲煙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如果能暈倒,她一定不想面對,沒有女孩子能面對這種事情而波瀾不驚。今晚的好運氣似乎都被偶遇福兒碧月全部用完了,之後被胤祀帶走,包括此時的初潮,這一切似乎像個老天設計好的圈套——如果肚子不疼就不會遇見福兒,如果不遇見福兒就不會在花房遇見胤祀,如果不在胤祀面前跪了那麼久,或許就不會……
頭疼腦漲
她幾乎像一個煮熟的蝦子一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微微搖頭啜喏的著
「這不是……我……四爺……」她根本無從下口。
胤禛看著她臉紅又窘迫又口齒難清的樣子,突然好像明白過來什麼。他略轉頭,抬手握拳放上唇邊微微咳嗽了一下,側臉上不知是酒意的紅暈還是略有些隱忍的笑意。
「早些去休息罷」他垂下眼,狀似無意又低沉磁性的嗓音裡有醺意也有一絲難掩的溫情。
雲煙窘迫的低下頭去福身,慶幸的是沒有更尷尬下去。耳根子都已通紅一片。
幫他拉好被子睡下,她紅著臉端盆轉身離開,背後輕輕的飄來一句低沉磁性的聲音:
「若有什麼需要,可以去找正房的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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