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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2章 遭賊 文 / 綾羅衫

    果然財是不能外露的,這不,鳳來家就遭賊了。

    半夜三更有蒙面賊偷偷摸摸湊到窗子外頭,用舌頭舔破窗戶紙,伸進一枝**香來。

    蔣家個個睡得很熟,誰也不曾有諸葛亮能掐會算的本事,曉得今夜裡會有賊上門。

    還是招財警醒,從狗洞裡鑽出來,先是衝著那蒙面賊汪汪汪大吠了三聲,然後便不管不顧地撲上去,照著那賊的大腿就咬。

    咬得那賊殺豬似的叫了一聲,又死命忍住了,從懷裡摸出把刀來,就往招財身上捅。

    可憐招財身上立刻見了紅,血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不過招財還是很盡忠職守地往死裡咬那賊。

    反正那蒙面賊也沒落著好,被招財咬得渾身是血不算,大腿上肉往外翻著,衣裳更是窟窿連窟窿的。

    蒙面賊自然不會客氣,又朝招財捅了兩刀,然後趁著招財疼得一咧嘴的功夫,撒腿就跑。

    他的腿也受了傷,自然跑不快,沒跑兩步,眼看著招財晃晃悠悠又追了上來,這賊腦子一抽,瞅見跟前一棵大樹,就手腳並用地爬上去了。

    招財就守在樹下,兩隻眼睛裡射了綠光來,嚇得那蒙面賊都恨不能給招財跪下了。

    外頭的動靜,終於驚動了蔣大栓,他從床上下來,雖有些頭重腳輕的,卻還是掙扎著走到門邊,拉開門閂,提在手裡,便往外頭闖。

    藉著月色,蔣大栓早看見自家的招財蹲在一棵樹下,兩隻眼睛虎視耽耽地盯著樹上看;嘴邊的毛染著血跡,身上也有血在流著,不時沖樹上汪汪叫兩聲。

    而離招財不遠處的地面上,有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下來,形成一個碗口大的血圈;還有幾片碎布片,這情形,說不出的怪異。

    蔣大栓抬頭往樹上一瞧,這才發現是個黑衣蒙面人趴在樹上,眼睛裡滿是驚恐。

    他馬上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上放聲大喊:「捉賊啊!」

    蒙面賊聽得蔣大栓的喊聲,全身篩糠似的抖,哀求道:「大栓哥大栓哥,你別喊吶,是我糊塗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等事來,你若能放我一馬,無論讓我做啥都成!」

    蔣大栓聽得聲音有幾分耳熟,便厲聲問道:「你是哪個?不說實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蒙面賊帶著哭腔說:「大栓哥,我是虎子。」

    「虎子?」蔣大栓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竟是同村的虎子。

    要曉得,這虎子家境不差,他爹置下三、四十畝良田,手裡也積得有百把、二百兩銀子,兩個女兒也嫁得不錯,家中只有這個獨頭子崽還沒娶親。

    照說虎子好比長在蜜罐裡,為啥要幹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來?

    虎子生怕蔣大栓不信,一把扯下臉上蒙著黑巾道:「我真是虎子,求求大栓哥,千萬別鬧騰得人盡皆知,我我我,就是給大栓哥做牛做馬也情願!」

    「你半夜三更上我家來做啥了?」蔣大栓喝問道。

    「我不是聽得村裡人說,大栓哥發,發財了嗎?這幾日手氣差,輸了不少,不少銀子,便想從大栓這裡弄些銀子還,還債……」虎子吞吞吐吐地說。

    「你這不走正道的東西,你爹曉得了,怕是會被你活活氣死哩!」蔣大栓氣乎乎地說。

    虎子爹可是個極有心氣,敢想肯幹的人,偏是生了這麼個敗家子!

    林氏這時候也從屋裡出來了,她同蔣大栓一樣,被那**香熏得有些頭暈,人倒還清醒。

    看見招財這時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地倒在地上,連忙過去搖著它,結果一摸一手血,嚇得她嚷起來:」大栓,咱家招財要死啦!「

    蔣大栓恨得牙癢癢,瞪著虎子說:」招財好比我家裡一口人哩,你把它害死了,我不會饒過你的!「

    虎子急急嚷道:「大栓哥可憐可憐我吧!我被你家招財,咬得也去了半條命哩!你再不救我,怕是我也要死了!」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蔣大栓冷冷地問。

    林氏恨道:「這樣沒廉恥,不做好事的人,留他在這世上也是害人!」

    這個時候,運來也起來了,福來搖醒鳳來,姐妹倆也穿上衣裳來到了門前;只有勤來睡得跟只小豬一般。

    鳳來一見招財這付慘狀,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轉,傷心得很。

    福來當然也心疼,卻還是安慰鳳來說:「不怕,咱家招財不會死的。上次它被毒蛇咬成那樣,還自己給自己治好了傷哩!」

    運來開清了事情的原委,便勸蔣大栓道:「爹,虎子雖是做下壞事,才會招得這樣的下場,可他罪不在死,咱們還是先去通知了家華爺爺再說。」

    運來口中的家華爺爺,就是虎子的親爹。

    蔣大栓雖然不待見虎子,也曉得運來說的話有道理;再說了,他叫虎子的爹還要稱呼一聲大伯哩!

    且這個大伯待他也不錯,當初蔣大栓娶林氏時,銀子不湊手,還問人家借過銀子使。

    這麼一想,蔣大栓也就狠不下心來,必要弄虎子個身敗名裂了。

    當下蔣大栓便吩咐運來:「你就去家華爺爺屋裡跑一趟,讓他快些請了石郎中來咱家幫他崽診治吧!順便呢,也幫招財看看。」

    說著話,蔣大栓不由得歎了口氣。

    那邊廂,林氏已經同著兩個女兒把招財搬運回了堂屋,先拿乾淨的布給招財包紮住傷口,免得血流個不停。

    鳳來一進屋子,便覺得味道不對。

    她皺著鼻子道:「娘,屋裡熏了香嗎?一股子怪怪的香味。」

    堂屋本來隔成兩間,後間便是林氏的臥房,所以鳳來能聞見香味。

    林氏不解地說:「我從來不用啥熏香的。是了,怪道我覺得起來頭暈哩,敢情是這味道沖的。「

    鳳來也沒心思去尋找這香源,就撂下了。

    至於虎子,蔣大栓板著臉對他說:「你怎麼上的樹,還自個兒怎麼下來吧!去堂屋裡等著石郎中來。要是石郎中還沒到你就掛了,那可怪不得我!」

    虎子到了此時,也是無可奈何,縱然傷口痛得他幾乎昏過去,還得掙扎著,一點一點蹭下樹來,又一步一步挪到蔣大栓的堂屋坐下。

    一進門,虎子也聞到了**香的味道,他難為情地對蔣大栓道:」大栓哥,都是我不好,你快些去把你屋裡窗戶眼子上插的那枝**香拔了吧!「

    蔣大栓和林氏,鳳來他們這才曉得,原來是虎子搗的鬼,怪不得屋子裡有這樣怪異的香味;而眾人都有些迷頭昏腦的。

    起先鳳來還以為是半夜被吵醒,沒睡好的緣故呢!

    福來衝著虎子呸了一聲:」你就坑人吧!趕明兒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從頭臭到腳!「

    虎子哪裡敢出聲,垂著頭不發一言。

    他心裡嘀咕著:娘的,小六子給我的這**香,絕對是個假貨,都燃了這麼些時候,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倒的。瞧我改日不找他算帳去!

    虎子等得眼冒金星,感覺全身的血都快要流光了,才盼來了他爹和石郎中。

    石郎中不是頭一回被人從被窩里拉起來了,仍然是他的好脾氣,不急不惱,一來了,便給虎子醫治。

    倒是虎子的爹,那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來之前,他便問清了運來緣故,曉得是自家這個不爭氣的崽,又干了見不得人的事,以至於被蔣大栓家的狗給咬了。

    一見虎子的面,家華爺爺恨不能拿手掐死他才好;可見他渾身血跡,衣裳東掛一塊,西飄一塊,比叫花子也強不了多少的模樣,又下不去手了!」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當初你娘生你下來,我就該把你按在水盆裡淹死才對!省得給我丟人現眼,招災惹禍!「家華爺爺怒氣沖沖地罵道,臉上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虎子白了他爹一眼,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您現在後悔也遲了,還不如不說呢!反正說了也白說。「

    氣得他爹手都在打抖,還是掄起巴掌扇了他兩下:「我打死你個不知好歹的貨。」

    鳳來冷眼看著,心裡說了聲:活該。

    不過她也不同情家華爺爺:有道是子不教,父之過。虎子會長得這樣的歪脖樹似的,家華爺爺肯定也有責任。

    虎子裝死賣活地說:」真把我打死囉,您可沒人給你養老送終了哈!「

    家華爺爺就像是被點了死穴一般,垂下手不動了。

    石郎中看得也是直搖頭,面無表情幫著虎子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又開了洗的,喝的藥方子,這才幫招財診治。

    家華爺爺這才老淚地握著蔣大栓的手說:」家門不幸吶,家門不幸!出此逆子,可憐我一世清名,老了老了,還要被人戳脊樑骨。「

    蔣大栓陪著他歎氣,也不曉得安慰他啥話才好。

    家華爺爺抹了一把淚說:」大栓,我曉得你忠厚,只求看我的薄面上,不要把這小子做的齷齪事宣揚出去,我,我自有報答。「

    蔣大栓連連擺手說:」大伯開了口,我自是不能違抗。您放心,虎子這事,我絕不同第二個人說就是。你說啥報答不報答的話,可折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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