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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9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文 / 綾羅衫

    蔣三貴出了事,蔣大栓一家自然也知道了。{}

    可是不管蔣二牛和蔣大栓怎麼問,蔣三貴就是不說實情。

    蔣呂氏讓胡氏去打聽,胡氏冷笑一聲說:「他的嘴象被針縫上了似的,我也啥都探不出來。」

    其實胡氏心裡拎清著呢!這分明就是在李善保家出的事,不是李善保干的,就是他老婆干的。

    胡氏琢磨著:多半還是李善保老婆干的!不然的話,蔣三貴不會這樣守口如瓶的。

    但裡頭到底有些啥貓膩,胡氏就猜不出來了。

    石郎中來了,給蔣三貴重新清洗了傷口,搽了藥膏,包紮妥當,又開了方子,叮囑了一大篇話。

    蔣三貴讓胡氏付了診金,再去藥店買藥,胡氏雖然有些不情願,卻沒有違拗他的意思,一一照辦了。

    接下來,胡氏不但沒有對著蔣三貴冷嘲熱諷,反而盡心盡意地照顧起蔣三貴來,倒著實出乎了蔣三貴的意料。

    他還以為,自己受傷,肯定遂了胡氏的心,她不知得多高興哩!

    都說牆倒眾人推;這會子,就好比牆倒了,胡氏沒去推一把,反拿了根木棒支撐住牆,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其實於胡氏這邊,她先前心裡牽掛著李善保,自然是正看蔣三貴不順眼,反看還是不順眼,哪怕聽著他的聲音,都覺得耳朵不舒服。

    自從看清了李善保的為人,胡氏一顆熾熱愛著他的心,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裡一般,冷透了,也傷透了。

    直到這時,她才重新審視起自己的老公蔣三貴來。

    蔣三貴長得不如李善保耐看,也不如李善保會花言巧語哄女人;甚至蔣三貴脾氣不夠好;但最起碼的一點,他不會把自己的老婆隨便就拱手讓了人!

    胡氏慢慢回想著舊事,竟然想不起她和蔣三貴有什麼值得紀念的一點一滴。

    確實,她一直在忽視這個男人,一直對他懷著有些厭惡的心態。

    蔣三貴罵過她,打過她,冷落過她,甚至在她面前不避諱和別的女人有染;但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她對不住他,才會引得他如此。

    她背叛了蔣三貴,給他戴了綠帽子;還生了個別的男人的崽,卻讓蔣三貴來養活;換了無論哪個男人,能不當回事麼?脾氣再爆燥些的,真會動手殺人哩!

    胡氏努力在腦海裡搜尋著,終於找出了蔣三貴待自己好的地方:在自己與他娘爭鬧的時候,他多數時候,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成親這麼些年,在他懷疑自己與李善保勾搭之前,他沒朝自己動過拳頭。

    她記得很清楚:第一次動手,還是菊花嫂在他耳邊吹風,說是看見自己和男人在林子裡勾三搭四。

    每次兩人拌了嘴,鬧了彆扭,都是他先低頭求和;

    雖說蔣三貴有時喜歡鬥個牌,輸贏都不算大;家裡大部分的錢,還是歸自己掌管。不然從老大家弄來的銀子,能在自己手上捂著?

    還有,蔣三貴從來不喜歡和旁的女人嘰嘰歪歪的,長得再好看的女人,他也不會多看兩眼;哪像村裡那幾個光棍,瞅見女人,眼珠子都像要掉出來一樣!

    這麼思前想後,胡氏覺得,蔣三貴其實也有他的好處。

    但自己當初為啥就一門心思看上了那個李善保呢?還想著和他私奔出逃哩!

    胡氏紅了臉,為自己曾經喜歡過那樣一個人渣男人。

    胡氏自己想通了,自然而然對蔣三貴的態度也就慢慢改變了。

    所以在蔣三貴養傷期間,胡氏不但沒有刁難、埋怨,反而露出少有的體貼和關心。

    這麼一來,蔣三貴都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了。

    不但蔣三貴感覺到了胡氏的變化,就連鳳來,也覺著胡氏明顯與往日不同了。

    她對著林氏說:「娘,你發現沒,那個胡阿春,現在態度和藹了許多,昨日我去二叔那邊,她見著我,還笑了一笑,不像往時,眼睛裡倒像能飛出刀子來!」

    林氏也回應道:「連我也不曉得是啥緣故,你家那個三嬸啊,難不成改了性了?」

    福來插嘴道:「似乎也就是三叔受了傷之後才變的。莫不是她怕三叔出了事,自個兒會變成寡婦,所以才放低身段?」

    蔣大栓聽見了,連忙說:」福來別亂說話。你三叔好著呢,哪裡會讓她當寡婦?「

    鳳來笑著說:」我們只是在猜測,三嬸她為啥變得同以前不一樣了嘛!「

    蔣大栓壓低聲音說:」我問了石郎中,你三叔到底是被什麼捅傷的?石郎中說從傷口看,應該是被剪刀扎的。「

    林氏、鳳來和福來異口同聲地問:「剪刀扎的?」

    剪刀說起來,應該是女子應用之物,剪布裁衣,剪個線頭啥的;一個大男人,很少需要用得到剪刀的。

    這麼說起來,難不成蔣三貴是被女人扎傷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女人為啥要扎傷蔣三貴呢?

    而且扎的位置,又是接近心臟。

    就算是個女人好了,天氣寒冷,衣裳穿得也厚,棉襖除了睡覺,成天不離身的。如果真要扎,起碼得把棉襖扎破吧?

    鳳來不由得問道:「爹,當日三叔受傷,棉襖可破了?」

    蔣大栓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道:「棉襖沒破啊,倒是裡頭貼身的衣裳破了。

    鳳來吃了一驚,難道三叔同這女人在一處,是脫了外頭的棉襖,只貼身著裡衣?

    怪不得剪刀會扎得那樣深,三叔會傷得那樣重。

    這事兒,著實蹊蹺。

    鳳來腦子轉個不停,想弄清其中的關鍵。

    三叔大清早才回來,想必是一夜在外吧?他究竟是去幹什麼呢?

    若是強姦女人,因此受傷,那他有必要把外頭的棉襖脫了,只穿貼身裡衣嗎?

    還有,胡阿春總不至於三叔被別的女人傷著了,才改變脾性的吧?

    疑問太多,鳳來不過是好奇,真琢磨不出來,她也就撂開了手算了。反正這事兒,和她沒多大的關係。

    蔣大栓做了個總結:」只要你們三叔和三嬸能在一塊兒好好過日子,咱們家倒是可以對他們既往不咎的。「

    看鳳來有些不滿的樣子,蔣大栓便勸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心胸開闊些,老記著那些不開心的事,還不是苦了自個兒?「

    還別說,蔣大栓這話挺有道理。

    鳳來想著,自己懲處得胡氏也夠了,成天和她鬥來鬥去的,又能怎麼樣呢?

    三叔要是不計較胡阿春偷人的事,也不計較多寶不是他親生的,那也由著他去唄。

    自己還是多想想怎麼為這個家賺錢吧!

    蔣三貴受傷的訊息,自然很快就傳遍蔣家村,引得眾人紛紛猜測。

    有的說:」可是情殺?聽說三貴老婆在外偷人,難道是姦夫動的手?「

    立刻有人反駁:「不能!要真是這樣的話,三貴即便受了傷,也不必為那兇手藏著瞞著的不是?」

    有的則說:」聽說三貴是被剪子扎傷的,你們想想,哪個大老爺們沒事拿把剪刀在手上晃悠的?「」啥意思啊?「」這有啥不明白的,扎他的,八成是個女的。要我說啊,不是個小寡婦,就是個風流娘們。「」這小寡婦、或是風流娘們和三貴搭上了,為啥又要用剪刀扎他呢?難道三貴不給錢,所以這女人氣不過?「」哈哈哈哈……「一陣放肆的大笑。」屋裡婆娘偷漢,老公搞女人,還真不一般的亂啊!「」噓,二牛過來了!「有人小聲提醒。

    一眾人突然就噤了聲。

    甭管外頭人怎麼議論,蔣三貴和胡氏都沒受影響。

    因為當初鬧出胡氏和李善保有姦情的時候,那才是他倆最難熬的日子。

    現在,他們比那個時候淡定多了;關係也和緩多了。

    躺在床上的蔣三貴,有一次對著胡氏突然說了一句:」老婆,日後咱倆好好過吧!「

    胡氏愣了愣,頭一低,慢慢地說:」我再給你生個娃吧!「

    兩人都曉得多寶不是蔣三貴的種,胡氏竟然頭一次覺得對不起老公。所以,她才有這話。

    蔣三貴也是一愣,點點頭,嗯了一聲。

    而在李善保家,錢氏發現她有了身孕。

    她幾乎沒有愁死,肚裡的娃兒,到底是自家老公的,還是那個殺坯的呢?

    她拿不準。

    所以,錢氏想把肚裡的娃兒弄下來。

    但是她曉得,這事兒太危險了,搞得不好,她自個兒就得送命;即使沒送命,身體也會大不如前!

    村裡有女人幹過這事,結果成了個廢人,躺在床上,啥活兒都幹不了,成天離不開藥罐子。

    要落得這樣的下場,那還不如死了呢!

    李善保不肯,他央求錢氏:」甭管是誰的,你生下來就是,反正我不嫌棄!「

    也不是李善保大度,他不過是怕錢氏死了,以他的條件,再拖著個娃兒,怕是沒女人敢嫁他了,他不得打一輩子光棍啊?

    就是錢氏不死,一輩子病病秧秧地躺床上,坐吃等死,那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既然人家蔣三貴都能幫著把自己和胡氏生的種養大,自己咋就不能把他和錢氏生的娃帶大哩?

    再說了,也不見得那娃就一定是蔣三貴的吧?萬一是自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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