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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既深愛,又何懼生死? 文 / 草齋

    退一步講,憑若傾城與蘇城池的恩怨,憑蘇城池對若傾城殘存的慾念,他又豈會輕易放過若傾城。依著若傾城的脾性,士可殺不可辱,一旦受了侮辱,哪裡還會苟活。

    「皇上!」蕭漠南突然擋在門口,雙眸死死盯著幾近崩潰的慕容元策,「皇上不可!」

    「你說什麼?」慕容元策奮力揪住蕭漠南的衣襟,嘶聲厲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傾城有危險?她在蘇城池手裡,難道你不清楚蘇城池是什麼樣的人嗎?」

    「微臣知道!」回應的是同樣高昂的聲音,這是蕭漠南第一次違拗慕容元策的意思,須知他是個甚少失了分寸的人,「蘇城池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不僅如此,蘇城池覬覦皇后娘娘已久,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足以讓他對皇后娘娘做出不軌之事。」

    慕容元策目光如血,恨到極致,「你既知曉其中利害,為何還要攔著朕?朕要去救傾城,去救她,你明不明白?朕若不去,她會死!傾城一定會死的!」

    蕭漠南痛苦的閉起眸子,須臾緩緩睜開,斂盡所有神色,口吻平靜鎮定,「微臣知道皇帝愛護娘娘之心,微臣也明白你與娘娘至情至深。可是皇上,即便你豁出性命,皇后娘娘便能安然無恙回來嗎?娘娘既然願意為你留在蘇營,便是做了必死之心。一個肯為自己付出性命的女子,皇上難道不能珍惜娘娘的一片心嗎?」

    身子顫了顫,慕容元策神情呆滯,整個人陷入癡呆的木訥。揪著蕭漠南衣襟的雙手,徐徐垂下,彷彿失去了所有生機。

    「你是皇帝,難道要對傾城見死不救嗎?」弄痕厲聲呵斥,「傾城是為了你為了不打草驚蛇,才會甘願留在蘇城池身邊,難道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受到蘇城池的凌辱嗎?慕容元策,你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為何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弄痕情急處,不覺痛斥慕容元策,直呼其名諱。

    下一刻,弄痕冷劍緊握,大步朝門口走去,「好,你們不去,我去!就算綁,我也要將傾城綁回來。什麼萬里江山,什麼鶼鰈情深,在你們眼裡至高無上,但在我眼裡,狗屁不是!」

    「慢著!」蕭漠南目光閃爍,眼底的流光微微攢動,「也許,我們可以借力打力!」

    「這是何意?」弄痕一怔。

    掃一眼情緒激動的弄痕,慕容元策陡然瞇起危險的眸子,眸色如雪蒼白,「你是說……」

    「靖王!」一語既出,慕容元策怒然背過身去,胸口氣息起伏,彷彿動怒已極。

    慕容元策痛苦的閉起眸子,他已然明白蕭漠南未完的話中之意。作為皇帝,他可以選擇這樣的不折手段,因為這是兵不血刃最好的辦法。可是作為丈夫,他怎麼可以讓自己的妻子成為致命的誘餌,一朝不慎,他會抱憾終身。

    五指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些許嫣紅緩緩綻開美麗的紅梅,一如當年她裙擺的花紋。

    弄痕是知道慕容元楹對若傾城的心思的,故而眼神閃了一下,看了慕容元策一眼。見其未有開口,忍不住道,「此事與靖王何干?」

    蕭漠南冷哼,「蘇城池擒了皇后娘娘,此事必然瞞著靖王。如今靖王貴為雲國國主,若是他公然向蘇城池討要皇后,這個局面會怎樣發展,誰也無法預料。」

    所謂一點即通,弄痕終於明白了蕭漠南的意思。

    「好,我去一趟雲國,此事交由我辦。」弄痕別有深意的看了慕容元策一眼,緩步走向門口。突然,腳步在門外站住,弄痕沒有轉身,只是輕歎一聲,「皇上,你可有話由我轉呈傾城?」

    慕容元策臨窗而立,視線遠遠落在天際,口中低語呢喃,「魂夢同,生死共,執手白頭只一人!」

    弄痕的心,顫了顫,曾幾何時也有這樣一個男人,說著願意與她白首不離的話語。如今,她在這裡,可是他在哪裡?在冰冷的世界裡,與陰暗為伍,鬼魅同根。原來失去的,真的回不來了。

    「你們既然如此深愛,還會在乎生死嗎?」弄痕幽然,縱身一躍,消失在高牆之外。

    「是啊,何必還在乎生死呢!」慕容元策淒然,眼中噙淚,嘴角勾勒出酸楚至極的笑意,「傾城,你生朕陪著你,若是你死了,朕亦無悔相隨!」

    身後,蕭漠南怔了一下,久久沒有回神。

    真正的愛,可以超越生命的長度,靈魂的深度,心靈的寬度。

    雲國的夜,很靜。歷經喧囂後的宮闈,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迷人。近段時日,雲國的軍隊只是困守青龍關,自然放鬆警惕愜意了不少。沒有戰爭,一切都是和諧的寧靜。

    慕容元楹隻身佇立書房之內,臨窗而立間眉目溫情。如今司馬玉容有孕,他便尋了各種理由避開她,不與其獨處。一聲長歎,慕容元楹面無表情。到底,他心中的妻子,獨那個女子一人。可惜……

    驀地,一聲嗖然之音驟然襲來,還不待慕容元楹回過神。只聽得咚的一聲,一枚飛鏢狠狠紮在窗欞處,頂端還攜著一張紙條。

    「誰?」慕容元楹低聲冷喝,急忙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半點蹤跡。二話不說拔下飛鏢,取下紙條。下一刻,慕容元楹的面色驟然劇變,似激動又似焦灼,似欣喜又似絕望。赫然握緊手中的紙條,慕容元楹瘋似的衝出書房。

    四周空空蕩蕩,除了呼嘯的風吹過耳鬢,沒有半分他人行跡。眸色帶著夜的漆黑和冰冷,慕容元楹忽然丟下紙條,急速奔向宮外方向。

    不遠處,司馬玉容正款款而至,身旁的喜兒正端著剛做好的蓮子羹。

    「娘娘您看,是國主!」喜兒忙道。

    司馬玉容一怔,「這是怎麼了?」忙不迭上前,奈何慕容元楹跑得飛速,一晃眼已經沒了蹤影。神色頓了頓,司馬玉容面露焦灼,「這般焦急,定然出了什麼事。喜兒,快隨本宮去看看!」

    一低頭,腳下的紙條教司馬玉容的心狠狠顫了一下。神使鬼差的,司馬玉容俯身撿起,攤開紙條的瞬間,面色瞬時慘白至絕。手,止不住顫抖,眼底瞬間浮起薄薄的霧氣,「原來是……是……」

    喜兒愣了愣,悄悄的側過身去,只見紙條上清晰的寫著幾個字:傾城有難,身陷蘇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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