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女子淒然抬頭。月光下,司馬玉容輪廓鮮明,堅挺的鼻樑,藍眸璀璨。略帶金色的髮髻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猶如她眼底的光,綻開萬丈光芒。
「非本王不願見你,著實是本王有苦難言。英王之死,本王雖有意澄清卻也是百口莫辯。如今身陷險境,只想著在最後的歲月裡能見上你一面,來日身死也算瞑目了。」慕容元楹說著說著,眼底的光便黯下去,緩緩鬆開司馬玉容。
司馬逸與兄長司馬敬相隔一輪,故而司馬逸與司馬玉容雖為叔侄,年歲上也僅僅相差幾歲。是故慕容元楹比之司馬玉容,也沒大多少。雖有叔輩之嫌,倒也沒有年齡上的隔閡。
昔年時,司馬玉容初見慕容元楹,便被他略帶憂鬱的眸子吸引。這樣一個來自異國他鄉的男子,有著俊彥迷人的容貌,時常佇立城頭眺望夕陽盡頭的故國方向。他不言,她自不知其心中之事,只是隱隱從司馬逸口中知曉,慕容元楹心中曾有一個摯愛的女子,卻已嫁作他人婦。因此,司馬玉容愈發對這樣一個深情的男子著迷,以至於多年不嫁,只為難以忘懷慕容元楹。
她曾多麼渴望他回眸看她一眼,卻始終不曾見他真正笑過。
「不,我始終相信你不會害皇叔。你與皇叔交情深厚,我是親眼看著的,心中從未對你起疑。」司馬玉容急忙拭去臉上的淚漬,死死握住慕容元楹的手,「父親那裡,我與你去說,必然可行。」
「真的?」慕容元楹扭頭看她,眼底漾開異樣的光。
司馬玉容生怕慕容元楹再次離去,忙不迭重重點頭,「你放心,現下父親身子不爽,身邊唯有我一人至親,無論如何都會聽我三分。你便好好同我父親解釋,由我為你擔保,皇叔之事定可大白天下。」
慕容元楹冷了容顏,拂開司馬玉容的手,緩緩走到月光下。斑駁的樹蔭落在身後,彷彿張牙舞爪的幽靈,帶著森冷的氣息幾欲將他吞噬。司馬玉容怔怔的看著,整顆心都被他牽著走,再也無法自拔。
「你想知道司馬兄是何人所殺嗎?」慕容元楹沒有轉身,只留給司馬玉容一抹淒冷的背影。
司馬玉容一頓,「誰?」
「司馬兄因本王而死,卻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慕容元楹一聲輕歎,帶著無與倫比的悲涼口吻,「皇帝要殺本王,誰知被司馬兄探得,連夜報信,皇帝便使了護國公蕭漠南,於半路截殺司馬兄。司馬兄這才……」語罷,竟掉下淚來。
這樣的七尺男兒,如今卻備感憂傷,怎不令司馬玉容心顫?
「我知道,我就知道!不是你!不是你!」司馬玉容哭著身後抱住慕容元楹,「我知道,你不會殺皇叔的。」
慕容元楹黯然轉身,輕輕攬她入懷,「謝謝你,相信本王。」
抬眼間,眸色如霜。
司馬玉容為這樣一個回心轉意的男人,這樣一個久違的擁抱,哭得像個孩子,幾近失聲。趴在他懷裡,司馬玉容哭上好久好久。直到四周終於都安靜下來,她才斂了哭聲,緩緩抬起美麗的容臉,「以後,我可以叫你楹哥哥嗎?」
只是一瞬間,他想起那個笑顏傾城的女子。曾經,她也這般叫他,眼裡綻放著暖意,輕輕的喚一聲:楹哥哥。
心,彷彿缺了一塊。慕容元楹沒有說話,只是略帶木訥的點頭。
那一刻,司馬玉容笑得宛若秋日裡遍地盛開的白菊,乾淨而秀美。世上,再沒有比愛情更美好的事情。依偎在心愛人的懷裡,何等幸福,何等心安。
有了司馬玉容出手相助,慕容元楹進入雲國皇宮簡直是易如反掌之事。只不過,他現下必得待在司馬玉容的寢宮裡,待一切安排妥當才能去見司馬敬。已然進了皇宮,慕容元楹便也沒那麼急著見司馬敬。相反的,牢牢握住司馬玉容才是最要緊的事。有了司馬玉容,來日方才!
月色西沉,終究黑暗會過去。再過一炷香的時間,月兒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東方的魚肚白。
「楹哥哥,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妥當,只待父皇醒了你便可隨我去見他。」司馬玉容從門外進來,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抬眼間,迎上慕容元楹略帶邪魅的眼神,微微揚起的嘴角似乎預示著什麼。
驀地,慕容元楹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腰肢,溫熱的氣流吹在她的耳鬢。低頭見,司馬玉容的面色一片緋紅,洋溢著少女該有的暖春情懷。
「你說,本王該如何感謝你呢?」慕容元楹低頭含住她嬌嫩的耳垂。
一陣酥麻猶如閃電急速貫穿司馬玉容的全身,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戰慄,軟軟的癱在慕容元楹懷裡,微喘吁吁,愈發誘人。這樣未經人事的嬌媚著實迷人,慕容元楹嘴角噙著一抹別有深意的微笑。
下一刻,狠狠攝住她的紅唇,瘋狂的吻下去。
耳邊,是司馬玉容急促而略帶欣喜的激動,「楹哥哥,我是你的!」
驟然將她抱上床榻,慕容元楹笑得輕蔑,眼底略帶隱傷。榻上的女子緊閉雙眸,面如桃花,嬌艷無比。腰帶被用力扯去,輕薄的衣衫瞬間滑落雙肩,將一副完美無瑕的身子全無遮攔的呈現在慕容元楹面前。
不同於大毓女子的白皙鮮嫩,雲國女子雖然不太白,身子卻隨處透著健康的粉色。健康的光澤,讓身下的司馬玉容極具異國風情。
褪去一身華衣,慕容元楹深吸一口氣,欺身壓上,不帶任何感**彩,狠狠貫穿了司馬玉容的完璧之身。當嫣紅的處子之血落在潔白的床褥上,慕容元楹瞇起危險的眸子,笑得宛若鬼魅般陰冷。
很好,一切都如計劃中一般。
如今,司馬玉容怕是再也離不開他了。
狠狠要了身下的女子無數遍,彷彿發洩著心頭之恨般,慕容元楹全然不顧及司馬玉容初經人事的身子。但在司馬玉容看來,即便身子疼痛,心裡卻愈發相信,眼前的男子正在用他的全部身心深愛自己。那一遍遍的索取無度,便是最好的見證。
她以為,她找到了一生的依靠,已然用自己潔淨的身子,留住了心中最愛的男人。可惜,所有的所有,僅僅只限於她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