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袖一揮,蘇城池拿著一紙聖諭,一夜之間領走玉涼國十萬精兵。要知道,玉涼國皆為粗莽之漢,力道驚人,各個皆可以一當十。若然出擊,必然勢不可擋。
板車被推進玉涼國皇宮,賀蘭騰飛親手掀開黑布。精緻的鋼製籠子裡,蕭雲蕾虛弱無力的側臥著,眉目緊閉卻不失一身難掩的尊貴氣質。賀蘭騰飛愣在那裡,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與玉涼國的女人們截然不同。大毓朝的女子,一個個透著水嫩,透著令人憐惜的柔弱。
也是這樣的柔弱,對強悍的男人而言,真心是致命的魅惑。
嘴角揚起刺眼的笑,賀蘭騰飛手一擺,「帶下去好生養著,可別教本王的新寵損傷分毫。」今夜,他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做,果真是耽擱不得的。
女要俏,一身孝。
他倒要看看,那個白衣素淨的女子,如何在佛前楚楚動人?
徑直走進佛堂,靈音公主一身孝服,白衣素雅,容色帶著微微的哀戚。這樣的女子,心靜如水,手持木魚輕輕敲擊著。眉目緊閉,口中唸唸有詞。那轉動不停的佛珠像極了她的一生,不停的轉動,卻始終握在別人手裡。
突然之間,賀蘭騰飛從身後抱住了靈音公主,還不待她呼喊,整個人已經被攔腰抱起,狠狠丟在一旁的床榻上。手中的佛珠頓時線斷,珠子辟里啪啦掉了一地。
待靈音公主看清狂浪之徒是誰,已經是目瞪口呆。下一刻胸前衣衫被賀蘭騰飛狠狠撕裂,那雙如狼的眸子貪婪的注視她白皙無暇的豐盈。一瞬間,靈音公主心如死灰。她知道,她知道早晚有這樣一天,所以在老國主駕崩時避入佛堂。誰知佛法無邊,終究抵不過命中注定。她是大毓朝的送出去的禮物,這樣的宿命早已是無可更改。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賀蘭騰飛見靈音公主不再掙扎,登時翻身壓下,狠狠的要了柔弱的女子。一次次的索取,將本就凋零的心,撕碎得不成樣子。也許這輩子,她會這樣淪陷一輩子,直到死去的那一日。
賀蘭騰飛何曾試過這樣柔弱的身子,自然是歡心不已,一夜之間將靈音公主如玩偶般索取至精疲力竭。待到清晨,這才罷休,沉沉睡去。
國是回不去了,那麼她要生存,必得承歡在這個男人之下。這是每個作為附屬品的女人,應有的覺悟和歸屬命運。
翌日,子納父妾,一紙聖諭,靈音公主成了新國主賀蘭騰飛的後宮一員。冊柔妃,賜萬千。
世人,早已見慣不怪。世上美麗的女子,哪個男人不喜歡?
喬律明將一封書信遞到慕容元楹跟前,「王爺。」
「這是什麼?」慕容元楹一怔,瞇起危險的眸子,看了看書信,復抬眼看著喬律明。
聞言,喬律明斂了神色,壓低聲音道,「是平陽王的書信。」
兩年來,平陽王從未與他聯繫過,自圍城失敗,他們儼如喪家之犬各奔東西。今日突然來信,莫非有恙?抑或是局勢大變?
慕容元楹沒有接過手,只是斜睨喬律明一眼,「拆開看看。」
「是!」喬律明頷首,拆開書信閱覽一邊,陡然面露欣喜之色,「王爺好消息,平陽王業已借得玉涼國十萬精兵,剋日便能重整旗鼓再次回朝。平陽王此次來信,意欲與王爺再次聯手,一舉奪宮。」
「奪宮?」慕容元楹冷然,「愚蠢!」
見狀,喬律明一怔。
聽得慕容元楹冷道,「本王如今兵敗如山,此刻與蘇城池聯手無疑將大毓江山拱手他人。到時蘇城池攻城奪寨一登皇位,本王便是兔死狗烹的下場。且不說長遠,就現在外頭有蕭漠南的追兵重重包圍,本王自身難保,突圍尚且不易何談聯手返朝?」
一言既出,喬律明亦是面露難色。
驀地,喬律明道,「王爺何不與平陽王這般,試試盟國之友?」
慕容元楹瞇起眼眸看他,「你的意思是……」
「雖說司馬逸死在咱們手上,但南陵王畢竟沒有證據在手,到了雲國國主那裡,最多也是空口白牙。不似王爺,您畢竟與司馬逸有著數年的交情,雲國之人有目共睹。若是你此刻去澄清,不知雲國國主會相信誰呢?」喬律明眸色微光閃爍。
當年司馬逸之死累及其長兄司馬敬大病一場,而後一直身子不佳。司馬逸屍身回國後,雲國便再無舉動。如今司馬一族人丁凋零,司馬敬除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司馬玉容,再無旁人可以依靠。時日一久,怕是皇位都要岌岌可危。到底,司馬玉容是個女兒身,不似司馬逸,可以光明正大的繼承。
腦海裡,浮現出當年離開雲國時,司馬玉容那花顏帶雨的表情,以及依依不捨的眼神。慕容元楹忽然笑得凜冽,「不愧是本王的軍師,看樣子必得本王親自出手。」語氣一頓,慕容元楹陡然冷了臉,「悄悄的,安排本王見司馬玉容。」
喬律明一愣,隨即俯首,「是!屬下明白!」
「打蛇打七寸,只要是人,總有軟肋可擊。」慕容元楹嗤冷寒笑。既然蘇城池能借得精兵十萬,那他必然也可獲得雲國的兵力相助。別忘了,他手上,還有一張皇牌。
司馬敬,你的弱點便是司馬玉容。而本王,會讓你明白,何為希望之火。
很快,一紙書信傳到雲國皇宮。很快,一匹快馬飛馳而出,趁著夜色奔赴茂密的林子。很快,皓月當空,馬上落下一個人影,瘋似的奔向早已等在樹下的人。
慕容元楹站在原地,身子微微一顫。身後的女子死死抱住他的腰肢,竟然有些輕微的哽咽和抽泣。眉目的清冷隨即斂去,換上真誠的熱情。轉身,他驟然抱住身後的女子,相互緊擁在一起。耳邊,是他輕聲的呢喃,「玉容……」
女子僵在當場,忽然雙手環住他的胳膊,用力啜泣,「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知我等你得了多久?你一去不回,音訊全無,可知我心焦灼,日夜難安?」
語罷,女子淒然抬頭。月光下,司馬玉容輪廓鮮明,堅挺的鼻樑,藍眸璀璨。略帶金色的髮髻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猶如她眼底的光,綻開萬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