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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有沒有不臣之心? 文 / 草齋

    輕柔的腳步聲緩緩而來,卻是一身淡色錦衣的蕭雲蕾。容色明媚,光艷照人。一步一頓走入蘇城池的世界,蕭雲蕾輕淺施禮,「妾身參見王爺。」

    「你來作甚?」蘇城池慍色。

    抬頭,蕭雲蕾不慌不忙,幽然開口,「非是妾身故意打攪,而是老夫人傳喚,要妾身來請王爺去一趟佛堂。」

    蘇城池一愣,「何事?」

    緩緩搖頭,蕭雲蕾笑顏如花,「妾身不知,王爺去了便知原委。」

    斜睨蕭雲蕾一眼,蘇城池斂了神色,「知道了。」語罷,大步朝佛堂方向走去。

    安靜祥和的佛堂裡,趙琴文依舊虔誠的跪在佛前敲擊木魚,口中唸唸有詞,一手還不斷撥弄佛珠。蘇城池走進去,也不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母親念完經。急忙俯身去攙扶趙琴文,豈料她卻狠狠甩開他的手,大有慍色。

    縮了縮手,蘇城池深感氣氛不對,隨即黑沉下容臉。

    趙琴文坐在一旁的蒲團上,冷眼看著蘇城池,「池兒,你與為娘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一番話,陡教蘇城池劍眉橫立,不覺冷道,「母親何出此言?」轉念一想,「可是雲蕾在您面前說了什麼?」除了她,他想不出第二個人。趙琴文閉門不出,怎麼可能忽然有此一問?其中,必有緣故,定是有人蓄意告知。

    「雲蕾什麼也沒說,是娘太瞭解你。上次你來佛堂,我便感覺到你的不安分,如今外頭謠言四起,你真當娘親是個聾子嗎?娘親是鮮少出門,猶如瞎子般不識外頭世故變化,但娘親眼盲心不盲。」趙琴文的眼睛彷彿是穿身利劍,將蘇城池看的無以遁形。

    冷了眉眼,蘇城池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哧鼻輕笑,「母親未免太高看兒子,以兒子如今的勢力,母親以為能做什麼?」

    「好,且不論你有多少實力,娘問你一句話,你必如實回答。」趙琴文放下手中的佛祖,如粘膠般的眼神,死死盯住蘇城池的臉。

    「請娘賜教。」

    「你到底有沒有不臣之心?」

    蘇城池深吸一口氣,而後重重吐出,扳直身子,嘴角微微扯動,「母親為何要揪住不放?很重要嗎?」

    「是!」趙琴文的眼皮垂了一下。

    「若兒子說沒有,母親會信嗎?退一步講,若是有,母親又當如何?」蘇城池的答案模稜兩可,笑得極其輕蔑。

    趙琴文起身,一步一頓走到他面前,「池兒,飲水尚且思源,蘇家受慕容一族大恩才能保全性命,有了今日榮華。若你做出此等不仁不義之事,勢必要為娘與你九泉之下的父親,萬死難安啊!」

    「母親這樣指責兒子的不忠不孝,兒子愧不敢當。」蘇城池冷然。

    「池兒,娘知道,在你心裡始終有個結。但赫敏公主已死,萬事總該了結。你何不就此安心做個守成之主,陪著娘安安穩穩的渡過下半輩子。娘老了,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波,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消耗。」趙琴文以情動人,說得老淚縱橫。

    蘇城池斂了一下神色,徐徐跪下,「惹母親傷心,池兒誠然不孝。」

    趙琴文一下子跪著抱住蘇城池,聲淚俱下,「池兒,你是親眼看著你姐姐和你父親死的,無論如何,不要教娘再痛一次,你明白嗎?」

    心,顫了一下,那一刻蘇城池的臉上掠過一絲痛楚,「母親,池兒會陪著你,你放心便是。」

    重重點頭,趙琴文捧起兒子的臉,老懷安慰,「這就好!這就好!池兒若是懂得為娘的心思,為娘便可此生安然了。」

    攙起趙琴文,蘇城池輕笑著,「母親何故今日這般感慨?」

    面色一愣,趙琴文有些慌亂,「哦,其實是、是為娘昨夜夢見你爹,你爹聲聲告誡於為娘,要為娘好生教導,別教你們兄妹走了歪路。想你爹一生正直,且不能讓你們胡來,連累他死後名節不保。」

    蘇城池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嘴上卻道,「母親教誨,兒子不敢忘懷。即便父親不在,兒子也會秉承父親遺志,做個忠君愛國之臣。」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想必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該死得瞑目。」趙琴文的臉色有些異樣。

    「不知母親還有何話要對兒子說?」蘇城池躬身施禮。

    趙琴文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許久才搖了搖頭,「天涼了,池兒多注意身子,讓身邊的人多提著醒,別教冷風撲著你。」

    蘇城池頷首,「謝母親關心,兒子明白。」說完,又躬身施禮,「母親若無其他事情,兒子公務在身先行告退。」

    「你去吧。」趙琴文淡然。

    轉身,蘇城池的臉上漾開無溫的色彩。

    「池兒!」趙琴文忽然叫出聲來,神色極為猶豫。

    蘇城池轉身看她,愣了愣。

    「雲蕾是個好女子,你可不要辜負了她。」趙琴文吞吞吐吐。

    見蘇城池不說話,趙琴文又道,「為娘知道,在你心裡始終有著不可開解的死結,但是昔人已逝,何不憐取眼前人?為娘還等著抱孫子。」

    低頭嗤冷一笑,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一聲輕歎,蘇城池抬頭,「兒子知道了。」語罷,大步走出房去。

    眼神驟然凌厲無比,眸色犀利如刃。蘇城池冷眼看著門外的蕭雲蕾,笑得極為輕蔑無溫,「以後沒有什麼事,王妃不必再來佛堂。」

    「王爺這是何意?」蕭雲蕾愣了一下。

    「本王的意思很清楚。」蘇城池的眼底蘊著殺人的慍色,「王妃最好待在自己的房裡,什麼都不用做,哪裡都不用去。否則哪日一不小心越過本王的雷池,別怪本王手下無情。」

    蕭雲蕾第一次看到如此冰冷的蘇城池,一改昔日的柔情,此刻的他連敷衍都難以做到,可見是真的動了氣。不覺一怔,「王爺是要軟禁妾身嗎?」

    「軟禁?」蘇城池冷然,「若你覺得這是軟禁,那便是。」

    「王爺?」蕭雲蕾的眼淚陡然溢出來。

    蘇城池冷笑著注視蕭雲蕾梨花帶雨的模樣,指尖輕輕佻起她精緻的下顎,四目相對,凌厲萬分,「在本王這裡,沒有丞相千金。你是本王的王妃,就該遵守本王預設的遊戲規則。」

    蕭雲蕾的羽睫驟然顫了一下,身子被他冷冷丟開,抬眼只見蘇城池拂袖而去的無情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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