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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計不承寵,安瑾若? 文 / 草齋

    若傾城,有你一日,王爺的心便無法落在我身上。看樣子,是留你不得了。你莫怪我,怪只怪你時命不濟。

    瞇起危險的眸子,王婉柔媚然輕笑,眼底血戾陰狠。

    慕容元策的肩輿在宮道上緩緩而行,紀年一溜煙小跑,回了甘露宮。

    剛剛跨進甘露宮大門,紀年便直奔安璧的寢殿,急忙道,「娘娘快、快別休息,皇上、皇上朝咱這來了。」

    「皇上?」安璧一怔,端坐在梳妝鏡前面色不改。

    倒是身旁的秀兒樂開了花,忙不迭為安璧梳理髮髻,「娘娘此次定要好生準備才行。」

    眸子一轉,安璧按住秀兒的手,微微搖頭,反將所有的髮飾全部從頭上取下。髮髻散開,及腰的秀髮隨意垂著,不著一絲繁華。燭光下,安璧一身素雅,顯得格外的靜美。

    「娘娘,您這是?」秀兒為安璧的行為震住,沒有反應過來。不得不說,安璧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平日裡從不修飾,以至於看上去平淡無奇。大抵這些與安璧喜靜不喜鬧的性子有關,她寧願被埋沒,也不願出頭。

    只因心懷目的而來,風頭太盛,反倒不利於達成心願。

    「來不及了。」紀年焦急的望著宮門口,已然看到慕容元策的肩輿停下。

    二話不說,安璧領著眾人前去接駕。

    跪身在慕容元策跟前,安璧不卑不亢,「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慕容元策低眉去看眼前安靜如一池秋水的女子,寂靜的夜,寂靜的女子,相得益彰。然,每每看到安璧的眼睛,他總有一絲不舒坦,這也是他為何不願寵幸安璧的原因。不是安璧不夠美麗,只因她的美,略略透著戾氣。

    安璧每次看他,眼底總是別有深意。

    起身,安璧不似一般妃嬪,見著慕容元策就欣喜若狂。相反,她沉靜無語,面色依舊。彷彿天家富貴,皇帝恩寵,於她而言都是無關緊要。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

    「你的身子可有好些?」上次安璧為了救若傾城而病了很久,慕容元策心知肚明,只是礙於種種原因,沒來看她。

    欠身施禮,安璧道,「回皇上的話,臣妾好些了。」說完,不知為何竟輕輕咳嗽起來,身旁的秀兒頓時面露焦急。

    須知,安璧此舉,無異於推皇帝出門。

    皇帝好不容易才來甘露宮一趟,若是就這樣走了,別說安璧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就連整個甘露宮,都要被人指指點點。偏偏安貴人,一不求寵,二不爭寵,當真急死秀兒了。

    慕容元策微微蹙眉,頗有深意的望著安璧,鼻間冷哼了幾聲,「看樣子,安貴人尚未痊癒。」

    「有勞皇上掛心,臣妾無礙。」安璧越說越咳得厲害,最後整張臉都漲得緋紅九零後基因磚家。

    看著安璧身量纖纖,一副病態,慕容元策冷眼肅殺。

    身後的竇辭年看出了端倪,隨即上前道,「啟稟皇上,晚膳時分,宛英宮的麗貴人派了新言姑娘來,說是請皇上晚上過去一趟。」

    掃一眼甘露宮一殿眾人,慕容元策一步步靠近安璧,最後跟她只有一寸之距。指尖挑起她美麗的下顎,對上那雙如寒潭般的眼睛,慕容元策邪冷笑,「安貴人好生休息,朕改日再來。」

    羽睫微揚,安璧依舊是似笑非笑的姿態,「臣妾恭送皇上。」

    下一刻,在秀兒與紀年的焦慮視線裡,慕容元策甩袖而去,消失在夜色裡。

    秀兒攙起安璧,關慰而輕歎,「娘娘好些嗎?」心頭卻生了疑:這咳嗽,不是早就好了嗎?怎今日不巧,又犯了?還當著皇上的面。

    看出秀兒的懷疑,安璧沒有說什麼,逕自走回寢殿。待坐定,確定周旁無人才沖秀兒道,「你便說罷,憋在心裡也不好受。」

    聞言,秀兒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娘娘為何不願承寵呢?」

    第一次被皇帝寵幸後,秀兒便發現安璧偷偷喝了藥。秀兒也悄悄拿了藥渣給太醫院的人看,說是避孕的湯藥。此後,安璧再沒被皇帝召幸。即便有一兩次機會,她也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什麼葵水、風寒,都不過安璧的借口。

    秀兒鬧不明白,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是擠破腦袋的爭寵,為何偏偏自己服侍的主子,一味的避寵呢?

    其中,莫非還有不為人知的緣故?

    「箭射出頭鳥,這個道理本宮不說,你也該明白。」安璧幽幽的開口。

    「奴婢明白,只是……在這深宮之中,沒有恩寵的話……」秀兒欲言又止。

    安璧輕歎一聲,「本宮知道,宮裡的女人,沒有恩寵便不能活。」視線遠遠落於窗外漆黑的天際,明眸猶如星光璀璨,瞬時又黯淡下去。可惜她要的,從來不是皇帝的雨露恩寵。紅唇微啟,幽然吐出幾句話,「自古紅顏盡妖嬈,多少英雄笑折腰。蕭郎一去無蹤影,寂寞深谷空回音。」

    「娘娘,您說什麼,奴婢不明白?」秀兒著實不明白,安璧這自言自語的話,愈發的深奧。她有些看不透,安璧心中到底怎麼想的,總之與一貫的妃嬪不同。

    「你無需明白,若你當真明白了,那麼……」安璧低頭苦笑,「秀兒你下去吧,讓本宮靜一靜。」

    秀兒頷首,施禮退下。

    臨窗而坐,安璧容色哀傷,眼底流露著無盡的淒楚。一滴淚,滑落唇邊。心,痛得無以復加。

    薛哥哥,你到底身在何處?為何我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始終無法得到你的消息?可是薛哥哥,即便找到了你又該如何?這樣殘破的我,你還肯要嗎?瑾若已經不是以前的瑾若,什麼都變了,變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管以後如何,瑾若都要找到薛哥哥,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猶記那年明月夜,一曲琴瑟立中宵。如今倚窗空相憶,人不在,情蕩然。莫道不消魂,思千萬,夢幽然。只願日日執君手,相生相伴不相離。

    薛哥哥,你我之間,是否還有這樣的一日?

    瑾若等著,一輩子等著。你一定要活著,千萬活著,否則瑾若所有的犧牲,都會白費,盡化烏有。

    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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