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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逸陡然凝眉,疑竇叢生的看著向來從容的慕容元楹。耳邊,是喬律明溫文爾雅的聲音,「英王殿下,口說無憑,有些事還是白紙黑字寫下來的好。這樣,也教彼此放心,屬下等,才敢安心為您賣命啊!」
猶豫片刻,司馬逸的視線掃過喬律明外表儒雅的臉,落在默不作聲的慕容元楹身上。這主僕兩人,果真是一對。無論是表情還是行為作風,都是一貫的深藏不露。
握拳的手徐徐鬆開,一把抓住筆桿。司馬逸深吸一口氣,立時在白紙上書寫:今日本王相求與毓朝靖王,來日靖王若有相幫之處,無論何時何事,本王當義不容辭,鼎力相助。特立下字據,以為憑證。如有食言,萬劫不復。
落款,是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司馬逸!
「如何?」司馬逸憤然將筆丟棄在地,生平還是第一次寫這些,簡直有辱他的威嚴。想他司馬逸,在雲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不到此刻為了一個女人,竟瘋了一般甘受要挾,寫下賣身契一般的東西。
喬律明吹了吹宣紙上未干的墨跡,淡然一笑,「如此,大家都能安心了。屬下等必會為王爺誓死一搏。」
司馬逸騰然起身,目光落在悠閒的慕容元楹身上。
知道司馬逸在等他開口,慕容元楹起身走到司馬逸跟前,一臉的淡定從容,「司馬兄儘管回館驛去,今夜午時三刻,人必送到!」
「當真?」司馬逸有些懷疑,慕容元楹是否真有這樣的能力?從皇宮裡偷出一個位份不低的皇妃,豈是簡單之事?眼底帶著狐疑,司馬逸很想知道,慕容元楹在整個毓朝,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司馬兄只管等著,若是午時三刻未見到她,隨時來取本王的項上人頭。」慕容元楹笑得邪冷。
「好!」司馬逸不想多問,事實上,他不能多問。毓朝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他是雲國的使臣,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干涉毓朝之事。否則,一旦挑起戰端,引來戰火連連,他萬死難贖其罪。
望著司馬逸大步離去的背影,慕容元楹的笑瞬間收斂殆盡,眸子淒冷陰寒。喬律明將白紙黑字的憑據遞到慕容元楹的跟前,壓低聲音道,「王爺這次的買賣,出乎屬下的意料。不過,卻是很好的收穫。」
慕容元楹陰鷙的眸子迸發出一絲殺氣,「既然他有求於本王,本王豈能拒人千里之外。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本王總得討回點什麼。」
「王爺打算派誰去?」喬律明微微凝眉。
居高臨下的望著王府裡的一切,慕容元楹冷道,「讓媚零去吧,她的輕功舉世無雙。帶一個人出來,應當沒什麼問題。」
喬律明頷首,「是。屬下即刻去辦!」
遠遠的,看見王婉柔攜著婢女秋兒走向王府大門,慕容元楹不覺蹙眉我想劫個色。自王婉柔嫁入王府,除了那次露落園夜宴,她便不曾踏出過府門半步。如今怎麼轉了性子?看她的盛裝出行,像是那日皇宮之行的衣著。
難道,她要去皇宮?
「慢著。」慕容元楹忽然叫住轉身欲走的喬律明。
不解的轉圜,喬律明有些狐疑,「王爺還有何吩咐?」
「王妃要去哪?」慕容元楹的眼底流淌著危險的流光。
喬律明順著慕容元楹的視線,看了一眼府門的方向,卻只看到一輛馬車緩緩離去。想來,那是王婉柔坐乘的馬車。否則,慕容元楹不會沒來由的有此一問。
「屬下不知。」喬律明倒是真沒關注過王婉柔,這個新來的王妃。
事實上,王婉柔在王府內一直不多話,一般時候都是賢良淑德的模樣。王爺夫妻也都是分房而睡,只是今日怎麼了?慕容元楹突然問起王婉柔的去向,當真稀罕得很。
收到慕容元楹微冷的眸子,喬律明急忙改口,「屬下立刻去探。」
倚靠在亭子的石柱上,慕容元楹合起雙眸,心中再也無法平靜。也許今夜的事,會讓他後悔,而這後悔足夠一生回味。他將傾盡全力,親手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手裡。
一想到這裡,慕容元楹的眼角忽然溢出一滴璀璨奪目的晶瑩。
劍眉緊鎖,臉上痛苦異常。為了一紙憑據,他賣了她。儘管他恨她的無情,卻不想,自己也做了一回無情之人。
他不知道司馬逸要做什麼,會做什麼。甚至於他都不知道,司馬逸對若傾城的欲*念到底達到了哪種程度,是否會傷害她。
但是有一件事,毋庸置疑。那就是:一旦若傾城得知真相,她會恨他。那時,就真的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眸子驟然睜開,那滴淚沿著臉頰滑落在地,無聲無息。
耳邊是若傾城那日無情的嘶喊:是,我厭惡你,厭惡你對我的糾纏不休,厭惡你的虛偽癡心,厭惡你的假情假意。我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薄薄的唇微顫著,發出肝腸寸斷的聲音,「傾城,既然恨,就恨得徹底些吧!」
陽光很好,金色的光落在他冰冷的臉上,漾動眼底的淒涼悱惻。不由的,攥緊手中的憑據,身子無聲的抖動。
不消片刻,喬律明神色慌張的一路小跑而來,衝著慕容元楹急道,「王爺,王妃進宮了。」
「什麼?!」慕容元楹的身子驟然僵直,心裡咯登一下,「所為何事?」
「聽王妃房中的婢女說,是去給宮裡的哪位娘娘賀喜。」喬律明一抹額頭的汗水。慕容元楹剛剛與司馬逸達成協議,若是王妃此時捅個簍子,必會影響大局。對此,喬律明自然心裡焦急。
聞言,慕容元楹整張臉都黑了下來,登時甩袖而去。
「王爺?」喬律明一怔。心裡卻明白,近日除了若傾城被封為雲嬪,別無她人。
慕容元楹頓住腳步,回眸冷眼看他,「一切照原定計劃進行,不得有誤。本王必得進宮一趟。」那夜露落園,他便察覺王婉柔有了異樣。此刻一聽王婉柔進宮道喜,心底尋思,定是去找若傾城麻煩了。不禁心中一慌,手心有些冒汗。
喬律明躬身施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