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六千
場面有些混亂,三個男人搶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不敢放開搶,因為他已婚,不能和別的女人有太親密的接觸。()
喬唯坐在車裡正低頭擺弄手機,她加了今天跟拍攝影師的微信,對方剛給她發了兩張正在處理的婚禮照片,美艷絕倫,果然正如祝煜城所說,這比穿上別人的婚紗站在街頭或者攝影棚裡擺著千篇一律的造型動人得多。
她把照片傳到微信上,受到秒贊,好評如潮。
一抬頭,便看見車外亂作一團的幾個人,她飛快下車跑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呀!別這麼扯!人都扯碎了!你們放開!」她果斷加入戰爭,事態更亂,祝煜城顧不上別人,攔腰把伸著胳膊腿亂抓的喬唯夾走,「你跟著胡鬧什麼?」
「你看時與姐都快站不住了他們兩個還搶!」
祝煜城剛把她放在地上,正要教育她不要在男人動手的時候像小炮彈一樣衝上去,喬唯腳跟都沒著地,又重新加入了戰鬥,她也跟著搶秦時與。
林澤的身高比穆奕稍矮一點,但也和祝煜城差不多,秦時與穿著平底鞋也有一米七幾,她一個一米六的小矮瓜站在中間很容易被誤傷,祝煜城本來沒打算發火,被她不知死活的德行激怒了,伸手去抓她。
喬唯自知在拳腳力量上沒有勝算,開始啟用旁門左道,緊緊摟住秦時與的腰,誰把手放在秦時與身上她咬誰,林澤第一個中招,被她啃了一口疼的直冒冷汗,穆奕因為喝酒感官遲鈍,但招架不住喬唯咬住不鬆口,最後也疼的直甩手,又一隻男性的手掌伸過來,喬唯抓起他的袖子狠狠咬下去。
祝煜城疼得悶哼一聲,別人還穿著大衣,他身上只有襯衣西服,他感覺喬唯的牙齒快要穿透他的肉皮了,他手指一勾,在她耳朵上彈了一下,喬唯這才發現自己誤傷了自己人,她手臂環著秦時與一直推著她小跑,把她推上自家的車,關上車門,在後座警惕的觀察窗外情況。
「你怎麼樣?」她幫秦時與捋了捋頭髮,脫掉喜紅色的軟呢大衣將只著單薄風衣的秦時與裹住。
秦時與覺得自己非常的不好,她不能著急不能發火,否則就會胃疼,比如現在,身上一陣陣冒冷汗,妝容精緻也沒能掩飾住臉色難堪,她靠在座椅裡牽強的笑笑,「我挺好的,就是被他們兩個晃的有點暈。」
「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讓秦時與忍不住想笑,「對,你牙口不錯。」
喬唯敲敲自己的門牙,笑米米的很喜感,「我從來沒長過蛀牙,牙齒能啟啤酒瓶蓋,不過我又不僅僅有門牙,我還有我弟,有我老公,關鍵時候還有我老公公!」她攥著時與的手指輕輕用力,「陣容如此強大。」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兩個為什麼弄的好像要把你撕成兩半一樣,穆奕是不是和林澤有過節,剛才吃飯時看起來就有些不和諧。」
秦時與也很無奈,「你不要被穆奕的外表蒙騙了,他看起來是有深謀遠慮的一個人,精明又有城府,其實很單純,沒有什麼心計,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很多時候說了做了卻沒過腦子,現在就在做沒腦子的事情,大概只是單純的看不上林澤,或者單純的不想看見一直圍著他轉的女孩子突然去圍著別人轉。」
喬唯撇撇嘴,覺得穆奕實在太幼稚。
「我就不坐林澤的車回去,不然又不知道穆奕折騰到什麼時候,麻煩你和煜城送我一趟吧,你們回家剛好路過我那裡。」
「沒問題,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要不我晚上陪你吧?」
「不用,我不是自己,我媽也在。」
「那就好。」
她們兩個計劃的非常好,只是現實總是風雲變幻說轉就轉,和女人的心一樣無法預測。
經過祝煜城一番調節之後,林澤在對面的停車位上遠遠的看了秦時與一眼,不甘的轉身上車。
祝煜城又和穆奕站在原地說了兩句話,穆奕驢脾氣上來,推了他一把,大步朝她們的車走來,一看就是個要發酒瘋的醉漢。
他打開車門強行拖拽時與,「你給我下車,我送你回家!」
秦時與拚命反抗,喬唯也跟著去拍他的手臂,「你放開放開!喝多了下手沒有輕重你要捏死她!放開!」
穆奕被逼急了,拽不出來人乾脆擠進車裡,牢牢桎梏住秦時與的雙手,捧著她的臉強吻下去,喬唯嚇呆了,不攔的話,顯得有些不夠朋友,秦時與看起來十分不情願,攔的話,又顯得有些不人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萬一他們就這麼吻成了呢?
不過,穆奕不是有個女朋友叫雲佳?
秦時與不是有個男朋友叫林澤?
他們這是一個出/軌一個劈腿,當了彼此的第三者?
祝煜城本來是在穆奕身後一直拉著他的,當下的局面讓他很無奈,只好繞到喬唯那一側,打開車門把自己老婆拎出來。
「老公……你摸摸我。」她一臉驚魂未定的抱住他的手臂。
祝煜城不知道該摸哪裡,便伸手在她臉蛋上抹一把。
「誰讓你摸臉了!摸洶!」
「……」他的手腕在她身前停滯好幾秒,卻始終沒貼上她的身體,只是壓低聲音問,「這種事情我還是習慣在沒有人的地方做。」
喬唯抓起他的手掌一把按在洶口,嚴肅認真道,「你摸摸我的心跳,你感覺到異樣沒有,我這裡面不是跳動,是震動!」
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一個男人不管不顧的就把別人強吻了,而事發時,那個女人的腰還環在她的臂彎裡。
「老公,你要不要把穆奕拉開,他是不是因為喝多了才這樣?我有點擔心時與。」
祝煜城脫下外套披在喬唯的身上,扳著她的身體看向另一個方向,「剛才穆奕告訴我,他想和秦時與在一起。」
「哎我的媽,有點亂,他們各自都有戀人了……」
「秦時與是很驕傲的一個人,她從前不承認自己喜歡穆奕,但是不難看出她喜歡,她那麼驕傲,如果不是喜歡穆奕,早就和他斷交,穆奕太作,令人髮指的那一種作,現在,可能是風水輪流轉。」
秦時與今天把這一輩子的人都丟盡了,穆奕的嘴裡滿是酒氣,呼吸灼熱,口齒不清不楚,只是拚命舔她咬她。
「穆奕!你到底有完沒有!」
「沒完!」車門虛掩,他洪亮的嗓門惹得喬唯好奇,剛要轉頭,祝煜城按住她的小腦袋,「別看,鬧眼睛。」
穆奕急切的剝掉時與身上包著的外套,又去扒她的風衣和襯衫,微涼的指尖擠進她洶口的紐扣之間,在她的皮膚上毫無章法的抓撓,捏得她生疼生疼。
秦時與是最厲害的毒品,只沾過一次,他便上癮了,現在是毒/癮大發,根本忍不住,「秦時與,我想要你,現在就想要,你給我……」
秦時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眼底含著逞強的淚光,「這是哪裡你知道嗎?這是誰的車你知道嗎?你是畜生嗎?不分時間地點的發情?」
「我知道!我知道……」他醉意十足的低聲回應著,將不斷掙扎的秦時與抱進懷裡,手上的力度完全掌控不了,捏在哪裡都令她疼得兩眼發黑,明天肯定會一身青紫。
「時與,我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你摸摸它多難受,」他拉著時與的手按在自己身下,「我不欺負你,我溫柔一點,行嗎?跟我走吧時與,回我家,我跟你結婚,你想當富太太我成全你,林澤不比我有錢,他哪裡好,你瞎才會看上他……」
「林澤也不比你窮,他也是獨生子,而且現在就要回來接管爸爸的公司。」
她的話讓穆奕不斷侵犯的動作僵住,捧著她的臉安靜的看了她好一會,突然把手伸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胡亂的掏了兩把,完全是一個醉漢不知所謂的動作,「你看,說到底你和林澤在一起不也是為了錢。」
「是,我和每一個男人在一起都是為了錢。」
「我可以給你。」
時與忽然輕輕笑了一下,「也好,那你拿錢來吧,只要我滿意,我會跟你的,我特別滿意的話,隨時隨地任你發情,把做/愛當做表演一樣免費給全世界的人看我也不在意,前提是,」她抻了抻穆奕的領帶,笑著說,「你有足夠的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一個隨媽姓的小姑娘。」
「這句話我收回。」
「哪句?」她挑著眉,故作輕鬆的問。
「你姓氏的那句。」
「你沒有說錯,我本來就隨我媽姓。」她已經不記得是誰第一個說她叫秦時與,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秦家的私生女,默認她姓秦,也是因為姓秦,她才一直被人關注,被叫了二十年,她已經懶得和別人解釋自己的真實姓氏,只是身份證上還保留著最初的姓名。
「別生氣了好麼?晚上跟我回去,你要不想去我家,我還有別的房子……」
「既然是交易,等你準備好你覺得足夠買我的錢,再來找我。」
「你先陪我,我還會賴賬嗎?」他有些惱火秦時與的態度。
時與從容不迫的搖了搖頭,「一手交錢,一手脫衣服。」
穆奕心裡說不出的酸脹難受,他不是個東西,秦時與也不比他好多少,他冷冷的嗤笑,「行,那就等我準備好了錢,送到你面前。」
臨下車前,他挑釁一般的捏住秦時與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魅惑的丹鳳眼彷彿隱藏著某種致命的暗器一般,透著某種不可預知的危險,看得秦時與很想一把戳瞎他的眼睛。
「就算是個婊~子,做到你這個份上,也值得我穆奕說一聲佩服。」
穆奕回到他舅舅的賓利上離開,臨走前一句話沒對祝煜城講。
因為怕尷尬,喬唯不敢坐在後面陪著時與,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駛,時與不說話,她也不敢說話。
「讓你們看笑話了,穆奕太孩子氣,今天這麼特別的日子還給你們添麻煩,不好意思。」
祝煜城從倒車鏡看看她,繼續沉默的開車。
喬唯吸了吸鼻子,轉身趴在座椅邊緣看著她說,「你這麼說話太見外了,時與姐,如果你們真的有添麻煩,學長肯定會直言不諱的指出並且把你們兩個踢出門踹下車,我老公的性格你懂得……」
車子停在秦時與家門口,他們又見到了林澤的悍馬,他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對秦時與的不放心,看見她被安全送回來,便驅車離開。
回家的路上,喬唯的話題一直圍繞著穆奕和秦時與,努力通過祝煜城提供的隻言片語來組織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虐/戀情深式言情小作文。
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她放縱的暢所欲言,最後說,「你說,這個小孩到底該認誰做爸爸?」
祝煜城一直安靜的聽她聒噪,現在事態升級了,她一個人演講不夠,還需要一個觀眾來配合,進入問答推理模式,他淡淡的瞥一眼喬唯,又淡淡的說,「等她有孩子時,我再回答你這個假設的問題。」
他們的家被佈置一新,處處都在彰顯這房子裡住的是一對新婚夫婦,喜紅的貼花喜紅的被子,連杯墊都是鮮艷的大紅色,桌旗上刺繡的小鴛鴦栩栩如生,喬唯新奇的用手指去觸碰,剛要轉身,便被他從後面抱起來放在桌子上。
「喬唯,從今天開始,你要麼和我一起過,要麼,和我一起死。」
喬唯手臂摟住他的脖頸,裙擺大開,穿著黑色絲襪的纖細長腿環在他的腰間,笑著說,「我要和你一起過,然後和你一起過到死。」
旖旎的長夜,從這裡開始,別人的世界再多戰火硝煙,也無法擾亂這一刻他想親近自己新娘的心情。
他們的愛情,他們的生活,只是組成這萬象世界裡的一部分,不是最精彩,不是最晦暗,此時無限快樂,以後也總會有未知的悲哀。
悲歡離合,發生在這空間裡的每一秒,你有你的,他有他的。
秦時與回到家裡吃了胃藥,決定為了自己的生命,暫時放下一切煩惱,睡她一個昏天暗地。
穆奕洗過澡被父親叫進客廳,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靠,卻得到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左軒因為沒有帶著陶琳一起出席喬唯的婚禮,此刻兩人正默默無語的靜坐,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道他未來的打算。
宋佳倪在第n次自殺未遂之後,被宋佳良按在床上推了一針鎮定劑,瘦骨嶙峋的樣子彷彿大限已到。
喬一第108次收到秦婧姝發來的yi絲不gua圖,並且第108+n次拉黑她,一邊翻看喬唯婚禮照片,一邊選出清晰好看的發送給禾嫣。
相較於他們的平靜而言,此刻的祝家,正在上演一場血腥風雨。
祝長風從下午回家開始發燒,不算太嚴重,只是十分沒有精氣神,還有些粘人,一直趴在爸爸的懷裡擺弄手機,軟乎乎的不吃不喝不睡覺。
祝錦南每每要把他放下去和譚黎說話,祝長風便立刻敏感的感知有壞事發生,緊緊摟著他不鬆手,一直可憐兮兮的叫爸爸,平時那副傲嬌囂張的小大人模樣全然不見。
祝錦南一直耐著性子哄他,讓人請醫生回來給他開藥,又難得有耐性的一勺一勺餵他。
長風不哭不鬧,乖乖接受治療。
祝錦南推掉晚上的飯局,讓保姆做了兩個長風愛吃的菜,然後將保姆和司機都打發走。
長風吃不下,餵了小半碗粥還忍不住一直說要吐,祝錦南把他放下,自己吃飯。
長風想吃芒果,自己踩著板凳從冰箱裡拿一個,又踩著板凳去拿水果刀,譚黎洗完澡穿著睡衣下樓,看見兒子在削芒果皮,說了一句小心,便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
「媽媽,你給我削,芒果太大拿不住。」
「放在紙巾上切。」
祝錦南沒注意小兒子在幹什麼,聽到母子兩個的對話才回頭,剛要叫他,小長風突然尖叫一聲站起來猛甩手,抬頭對上祝錦南的視線時顯得異常無措。
譚黎還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是不是切到手了?過來媽媽看看。」
祝錦南當即被徹底點燃怒火,「給我滾去廚房看兒子!」
譚黎被他嚇愣住了,祝錦南很少發火,確切的說,他是一個很擅長給人插軟刀子的人,輕易不會粗魯粗暴的對待他人,那不符合他的身份和素養,至少譚黎是沒見過他在家裡或是自己面前如此震怒。
她立即起身快步走進廚房,把呆在原地的祝長風抱出來,祝錦南把筷子一扔,從她懷裡抱走兒子,冷言道,「滾!」
「爸爸,我不疼,只流一點點血而已,明天早上就好了,你不要發脾氣,會變老。」
傷口很深,現在還在順著他的食指往下淌血珠,祝錦南又不是沒受過刀傷,對於一個五歲的小孩,這是可以承受疼痛的極點,換做另外一個不懂逞強的小孩,且不說疼不疼,光是手指這樣流血都足夠他嚎啕大哭一個晚上。
他抱著兒子大步上樓,在兒童房裡找到專門為孩子準備的醫藥箱,為他包紮。
「爸爸,你小時候被刀割過嗎?」
「當然,每個人小時候都會受傷。」
「那我哥哥呢?」
「你哥哥不動刀,他小時候比較怕死,不會碰這些,只摔壞過腿。」
長風看著爸爸小心翼翼的給他纏繞紗布,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只有我一個人受傷,你們都會認為我太蠢了。」
手指包紮好,他義正言辭的教育到,「難道你/媽平時沒有告訴過你,五歲的小孩不可以私自動用刀具?」
長風剛想搖頭,猛的激靈一下,改為點頭,「媽媽每天都會告訴我不可以拿刀子,是我自己覺得身為一個男人不應該被別人照顧。」
「你知道對我撒謊的後果嗎?」他冷著臉瞪兒子。
長風立刻慫了,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說謊,只是不想看見你們吵架。」
「我們吵架了嗎?」
「你吵了……」
「對,你說的對,爸爸在吵架,但是你/媽沒有,因為她沒這個資格。」他把長風放到床上,轉身與站在門口的譚黎擦肩而過,在樓下把芒果切好,扎上水果叉端上來。
他以前只是覺得譚黎年輕,不懂如何做一個好媽媽,現在她才看明白,她是根本不想做這個媽,沒有哪個女人在看見自己五歲的小孩被切了手之後還能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吃飯,她心裡根本沒有兒子!
祝錦南看著長風吃了一小半芒果,把他抱進被子裡,在平板電腦上找出他最愛看的裹腳布文藝片,告訴他,必須在十點之前睡覺。
譚黎一直默默的站在他身邊,不敢多說話。祝錦南拉她出房間的動作十分粗魯,連同一縷長髮一起發狠的捏在她肩頭,硬生生的將人拖走。
「錦南,小孩子難免有磕碰,你別發這麼大火,會嚇到他。」關上臥室房門後,她主動示好,「是你說過男孩子不要太嬌慣,他……」
啪——
祝錦南揚起手臂甩了她一個震耳欲聾的大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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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明天就是月餅節了,大家端午節的粽子都吃完了麼,沒吃完的要抓緊了,後半年開始吃月餅了……
喬唯:我想吃月餅。
原城:你吃個**!
喬唯:恩……好吧,老公,作者讓我吃個那啥……
祝煜城: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