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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54:談一談我和喬唯的問題 文 / 原城

    「那不一樣,你家裡條件好,哪裡用得到你姐姐自己做飯吃,連碗筷她都沒自己拿過吧!」

    「嗯,是這樣的。」

    「其實我也會一些簡單的,西紅柿炒雞蛋,炒土豆絲,肉類的我不會。」

    「嗯。」抽油煙機轟隆隆的好像頭頂懸了架飛機,祝煜城的應答聲變得不太清晰。

    喬唯把醬油遞給他,仰著頭說,「我爸媽做飯的時候不讓我進廚房,他們嫌棄我礙手礙腳,其實我很會幹活,我覺得他們是覺得我家裡條件不好,沒辦法給我太多物質上的東西,但也希望把我養成公主,至少他們身體健康的時候不想我十指沾染陽春水,我以前幫我爸爸在包子店的廚房剁過辣椒,那個太辣,把我哭的不知道以為丟了幾百萬現金,我爸以後再也不讓我弄那個了,他說等我結婚了有大把的家務活幹,沒出嫁的時候他先慣我幾年,他還說,等我結婚了,就會知道爸爸才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老公最多在我剁辣椒流眼淚的時候遞來兩張面紙說兩句情話哄一哄。」說完她揮了揮手裡的半截小蔥,「他就是這麼哄我媽的,哄得我媽媽心甘情願和他吃了一輩子包子!哈哈……」

    祝煜城聽不出笑點在哪裡,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你很幸運。並不是所有的父母親對子女都這麼用心。」

    「是很幸運,我是糖罐裡長大的,你是蜜罐裡長大的。」

    蜜罐?或許曾經是,在他母親還在的時候。

    六菜一湯一甜品,紅燒排骨,清蒸鱸魚,黃酒燜雞,滑蛋蝦仁,清炒芥藍,欖菜肉碎四季豆外加一個青瓜竹蓀湯和鮮奶燉蛋。

    喬唯把一直企圖踮起腳尖就能俯瞰全世界的喬小寶抱到椅子上,看到一桌子美食,小寶很有大家風範的鼓了鼓掌,指著紅燒排骨激動喊她:「且且!給我七!」

    「還給你八呢給你七,你有牙嗎?」她用小碗給他盛了一點甜品,「自己吃去吧!」

    小寶不貪婪,呆呆的抱著碗回房間。

    「他怎麼不上幼兒園。」

    「這不門牙摔掉了嘛,有點傷自尊,在家療傷,去幼兒園吃不飽……」

    「……」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他摘下圍裙洗好手,看到來電顯示不太想接,可來電週而復始,不依不饒。

    無奈接起時,稍顯厭惡:「嗯。」

    「煜城,剛剛林嫂給我來電話說長風在樓梯上摔了一跤,額頭出血了,你……」

    「和我什麼關係。」他十分冷淡。

    「我人在香港,就算現在敢回去也需要一段時間,他說想見你,你去看看他好嗎?」

    「不好,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義務,更加不願意,如果你沒時間管他就讓他自生自滅。」

    「煜城,長風畢竟是你……」

    「可笑。」他冷漠打斷隨即結束通話。

    祝煜城的臉色不太好看,又沒有解釋的意思,喬唯心有好奇也只能咬著嘴唇自己心裡瞎琢磨。

    喬唯爸媽在巷子口遇到從學校趕回來的喬一,騎著不知道誰的自行車,挺新的一輛,正好把買的肉菜和水果掛在自行車上帶回來,三個人一開門,第一眼便鎮住了。

    客廳中間的大越野車實在是扎眼的很。

    祝煜城和喬唯一起站了起來,喬唯主動給他們相互介紹。

    祝煜城雖有些孤高,但畢竟出身很好,面對長輩時非常有禮貌,主動上前接過喬爸爸和喬一手裡的東西,幫忙拎到廚房。

    「長的可真好看,個子也高。」喬媽媽毫不掩飾喜悅之情,直面誇獎。

    喬爸爸是個老實人,有點胖,發面饅頭似得呵呵呵笑個不停。

    「呦,小祝,這菜都你做的?」喬媽媽有些驚訝,這孩子看起來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好像連個拖把都拿不了。

    喬爸爸也探頭往餐桌上看過去,「都是硬菜哈,看起來手藝比你好啊,寶媽。」

    祝煜城目光柔和,「喬唯幫了很多忙,那個煤氣爐我不會用。」

    「飯菜都涼了,你們洗洗手,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聊。」喬唯轉身推了一把進門後便一言未發的喬一,「洗手去。」

    喬一沒吱聲,親了喬唯的臉蛋一口轉身去了洗手間。

    祝煜城看看喬唯,又看看喬一,目光有些涼涼的。

    正如喬唯所說,喬爸爸和喬媽媽非一般的熱情,基本不用他自己夾菜,碗裡一直堆的很高,喬爸爸給他倒了一杯散裝白酒,祝煜城覺得很辣,也沒多說,只是悶頭跟著喝。

    飯桌上的話題還算愉快,他們只是問了問有關他工作的事情,順便對他的手藝讚不絕口。

    喬媽媽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給喬爸爸上好了家務課,想看人品先看酒品,喝多了再嘮,都是大實話。

    一杯60度的白酒見底之後,祝煜城阻止了喬爸爸再次給他倒酒的計謀,「叔叔,我有點暈。」

    喬唯每次張嘴想要說話,喬媽媽就在桌子下面用腿橫掃她,用眼神警告她閉上嘴。

    「這才二兩半啊孩子,這就暈了。」

    祝煜城抿著嘴點了點頭,「嗯。」他想了想,補充一句,「我第一次喝酒。」

    喬一捧著飯碗樂了一聲。

    喬唯也顧不上喬媽媽的掃堂腿了,一把搶走他的酒杯,「哎呀爸,你別給他倒了,他第一次喝酒,一會醉倒了難受。」

    喬爸爸虎著臉問,「這小子不誠實,喬一都能來一杯,他這是謙虛!」

    「我跟你喝!」喬唯把被子往自己面前一擱,「咱倆來點。」

    喬一捂了一把臉,覺得自己姐姐蠢透了,這還沒嫁出去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他和喬媽媽默默的對視一眼,從眼神中就看出來母子倆個英雄所見略同。

    就這樣,喬唯又陪著喬爸爸喝了半杯。

    從餐桌起身時,祝煜城明顯感覺到自己頭暈,他真是第一次喝酒,他的朋友們知道他不喝酒,出去玩的時候不會勸酒,和不熟悉的人吃飯他會直截了當的拒絕。

    喬唯給他倒了一杯水,看著他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我不知道你不會喝酒,你難受嗎?」

    他盯著喬唯紅撲撲的臉蛋看了幾秒,搖了搖,「還好。」

    喬一正要去上學,喬唯叫住他,把祝煜城給他買的手機拿出來,「煜城哥給你買的。」

    喬一盯著她手裡的iphone盒子看了一會,沒伸手接,喬唯接著說,「給我也買了一個,咱們兩個一樣的,還是你想要我的白色的?我用黑的也可以。」

    「噢……」喬一情緒不太高,「黑的可以。」他朝祝煜城晃了晃手機盒,敷衍的笑笑,「謝謝姐夫。」

    說完穿上鞋,把校服拉鏈一拉到頂,飛快的下樓。

    自行車就停在q7的屁股後面,喬一騎上車子,把手機盒子從衣服下擺塞進肚子裡兜住,抬手摸了一下車屁股上奧迪的那四個圈,又抬頭看向自家的陽台,然後騎著離開。

    喬大寶,你還真找到男朋友了……

    家裡面一片和諧融洽,暈乎乎的祝煜城除了變得更老實,沒有幹出什麼不靠譜的事情。

    喬媽媽當即把玉鐲子戴在手上,樂呵呵的說,「我就覺得我這手腕吧,空蕩蕩的閒了二十多年,要不是小祝送個鐲子,我這還得閒多少年,謝謝你啊小祝。」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喬爸爸。

    「你看我幹什麼,我這幫你保留這麼多年的位置,就等你新姑爺給你買呢,你不謝謝我。」

    「我一鍋鏟子拍死你。」喬媽媽翻了個白眼。

    「……」喬唯暗暗的扶了一下額頭,這老兩口怎麼也不收斂一下,算了,不收斂就不收斂了,早晚會露餡。

    祝煜城反倒很喜歡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視線一直在兩個人身上來來回回。

    「叔叔,阿姨。」祝煜城主動引入今天來的目的,「我想談談關於我和喬唯的事情。」

    「行,也不用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談,你喝了酒也不能開車,晚上就在這住吧!」

    「我著急,我頭暈,現在不說一會可能就睡著了。」

    喬唯緊張的坐在他身邊,覺得學長喝得暈乎乎的很可愛。

    「本來應該更早來拜訪你們,因為我工作的原因耽誤了幾天。」他頓了頓,「我和喬唯的戀愛是以婚姻為前提,並且婚期定在兩個月之後,也就是2月1號,婚禮的一切由我來籌辦,我想問問你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喬爸爸放下手裡的茶杯,和喬媽媽對視一眼,「這怎麼這麼著急?你應該先和我們商量一下,我和你父母親見個面,我們也得知道你家裡什麼想法,我們對你倒是沒意見,你們家裡對喬唯有沒有意見啊?」

    「我母親已經過世,父親再婚,不和我生活在一起,所以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當然有機會我會安排你們見面,但是我婚禮的事情,我父親不參與,只參加。」

    喬唯詫異的看向微微垂眸的祝煜城,總覺得他這樣低垂眉眼的模樣有些過分冷清。

    「啊……是這麼回事。」喬爸爸感歎一聲,「家庭環境複雜,可以理解,叔叔知道你們現在年輕人開放,我也很支持喬唯自由戀愛,相信她的選擇不會錯,但是婚姻不是過家家,今天你們高興了就一起過,明天不高興了就分開,籌辦婚禮雙方家裡也需要交涉,雖然咱家是小老百姓,但我們也就一個女兒,不能就這麼草率的你說結婚就結婚,你對喬唯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喬唯在你那裡到底是棵草還是個寶我們也不知道。」

    「你說的這些我明白,所以我今天就來這裡和你們交涉了。」他禮貌的態度掩飾不住週身強大的氣場,「我一項一項來說,如果有冒昧或者不足,請你們不要客氣,直接批評指出。」

    他的嚴肅認真感染了一直嚴肅認真不起來的喬爸爸和喬媽媽,兩人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挺直腰板,「那你先說,我和你阿姨聽聽看。」

    「首先是作為家長們最關心的物質問題,我名下只有一套市值450萬的140平的房產,如果你們需要婚房重新購置,我沒有問題。三輛車,一輛轎車一輛跑車和一輛越野,如果你們希望婚車重新購置,我也沒有問題。至於彩禮,具體的數額我覺得我們最好不談,畢竟喬唯不是商品,需要交易金額,我不會公正財產,我所有的財產都可以做到夫妻共有,她有自由支配的權利,包括對娘家的財務支持,以上這些,叔叔阿姨覺得有不合理的地方嗎?」

    「暫時沒有,接著說。」

    「其次是婚後生活問題,我和家人不同住,但不反對和你們同住,如果你們想和喬唯住在一起,我可以更換大房子,把你們一起接過來。叔叔的店面如果太辛苦,可以轉手,家裡的開支由我來承擔,包括兩個小孩的學習生活費用,在這方便希望你們不要客氣,這是我的責任,叔叔阿姨,這一點,有問題嗎?」

    「也沒有,繼續吧。」

    「最後,我希望你們放心把喬唯交給我,或許我真有很多不足,但我會一直學習改進,成為一名合格的丈夫,你們理想中的女婿。」

    其實,早在樓下看見那輛大q7的時候,喬媽媽和喬爸爸就在琢磨怎麼能讓喬唯一舉拿下祝煜城了。

    這一中午,不過都是在故作矜持。

    後來祝煜城實在是頭暈的不行,被喬媽媽趕去房間休息,喬媽媽一邊刷碗一邊對喬爸爸嘀咕著:「哎你說要不要讓他倆明天先把證領了?」

    「那不選個良辰吉日嗎?」

    「選什麼良辰吉日,哪個結婚的都選的良辰吉日,該離婚不耽誤,抓緊時間把坑佔了才是正事,你看人小伙多好啊,你當哪個條件這麼好的男人眼神都這麼差勁,你自己閨女你不知道什麼樣?」

    「我閨女怎麼了?我閨女長的盤靚條順哪差啊?」

    「你說你閨女哪兒差,天天晚上學習學到後半夜考試就沒考過班級前20名,笨到家了。」

    「你不能這麼說,人各有長處,我閨女腿長跑的快,放在過去那就是武將。」

    「對,武將,放在現在就是扛水泥大包的命。」

    「哎不是你親生的嗎?」

    「就是我親生的我才著急上火,不是我親生的那個倒是又精又靈。」

    「得了,別說這事,刷你的碗。」

    房間裡,祝煜城半闔著眼,看著跪在床邊的喬唯,端著水杯一臉小媳婦樣,眼巴巴的看著他,「學長,有沒有覺得洶口特別熱?特別想撕衣服?喝杯蜂蜜水吧,不甜的,保證你喝了以後神清氣爽!」

    「萌萌……」

    「誰?」喬唯怔了怔,「萌萌?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女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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