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淵,你能不能別搗亂?」絃歌聽到他的話,咬牙切齒的,只差把他給轟出去。
「南淵啊,這可不行……」周醫生笑的很和藹,也說不出的興奮,「我用的是家傳絕學,一時半會你可學不會。」
楚南淵心裡明白,可當周醫生的手開始在絃歌腳部按摩的時候,楚南淵的一雙深藍色眼眸就快要噴出火焰。
一張俊臉僵著,眼神絲毫不拉下,筆直的看著周醫生的動作,就連絃歌都感覺到他陰沉的氣息。
絃歌沒有辦法,悄悄用眼神警告他,但是這樣做顯然沒有用,楚南淵的樣子就像是獵豹凶悍又死命的盯著自己的獵物,絕不容許別人沾染分毫!
絃歌看著都頭疼,還又羞又囧的,沒辦法她只好把頭扭開,都不敢看周醫生。
不過,周醫生倒是無所謂,動作故意放得細緻而緩慢,笑笑的打趣了一句,「絃歌,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裡像非洲大草原,像被火烤一樣?」
絃歌轉過頭,看著周醫生,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
楚南淵自然聽出他的題外話,可他並不在意,擰著的眉毛舒展了下,「廢話這麼多,動作麻利點兒!」
「……」只是他的話太不夠質量,也沒人搭理。
十幾分鐘後,在周醫生的處理後,絃歌的扭傷基本上恢復了,原本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所以她走路不影響。
只是,絃歌在收拾自己包的時候,看到楚南淵把周醫生帶到角落位置,不知道在問些什麼,有些遠,她聽不清楚,只是感覺楚南淵的態度有些凝重。
沒多久後,兩個人一同出了鼎立私人醫院,坐上楚南淵的車,絃歌好奇的問了一句,「剛才是在問阿嫣的事情嗎?周醫生怎麼說?」
「阿嫣沒事兒,有人會照顧她……」楚南淵說著臉上也不是很擔心,下一秒,他把頭側過,視線落在絃歌的臉上,眸光深沉中透著難以釋懷的氣息,「今晚,楚先生舉辦了宴會,我想你陪我參加,不過我擔心你的腳……」
絃歌抬起頭,對上楚南淵的眼睛,可那抹怪異的深沉消失的有些快,讓她來不及捕捉,可儘管如此她也感受到楚南淵在提起楚先生的宴會時是由內而外散發的一股冷漠和冰冷。
「楚南淵,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絃歌猶豫了片刻,開口問。
楚南淵心裡為絃歌的聰明讚歎,不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好像什麼都瞞不過她,他揚起頭笑了笑,手臂自然的伸出,放在絃歌的頭髮上,輕輕的拂著,「絃歌,楚先生又給我帶回一個弟弟……」
說完這個他就沒說別的,他的笑容看似不在意,不過絃歌還是能看出不同,有的時候假裝不在意的無意,才是在心底刻了一刀,深深的。
可見,關於楚家兩父子之間關係的揣測並非空穴來風,但是她猜測不出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去吃飯,然後我送你回裕華。」楚南淵沒再提這件事情,隨口說了一句,就發動了車子。
絃歌也沒說,心裡突然間也沉了下,雖然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是楚家這樣的名門世家,也許更加的紛亂複雜。
……
中午過後,燦爛的陽光漸漸的西下,也漸漸的讓這冬日的冷肅死灰復燃。
由東城市國際機場開往市區的一輛高檔加長房車,黑色閃爍著亮光的車身在漸漸西下的陽光下散發著一層奪目的光彩。
車內,前方司機平穩而快速的開著車子,剛剛出差歸來的謝逸歌坐在後面,昂藏的身軀緊貼椅背,雙腿平放,上面擺著一部平板電腦。
他的神情冷肅,視線緊盯著電腦屏幕,在看到股市輕微波動上升的弧線時,冷冽的唇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倒是坐在他對面的容洲比較興奮,他合上了電腦,解開一顆襯衫的扣子,說了一句,「逸少,這次併購很成功,也許未來幾十年,沒有人能在it這個領域超越你的成就。」
謝逸歌微微的抬起頭,黑漆漆的籠著一道清幽眸光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沒有說任何的話!
現在,不管取得什麼成績,他彷彿都是麻木的,也許他要的遠遠的不夠!
三年前他的不夠強大,造就了無可挽回的事實,而從那以後他只想讓自己越來越強大,要保護自己的人!
「逸少,還有一件事情……」容洲見他不說話,輕咳了一聲兒,提醒道:「盛天國際,楚總的父親楚雲澤給你發來了邀請函,希望你能參加今晚的私人宴會?」
「楚雲澤?」謝逸歌聽到這個名字,瞇起了眼眸,片刻後,他問容洲,「知道什麼事情嗎?」
容洲頓了下,「聽說的是楚南淵又多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沒想到啊,這楚家水深著呢?其實一點兒都不太平!」容洲說著還補充了一句,「我們還回去的應天國際之前就是在楚雲澤手裡。」
「你說這楚雲澤先生,當著東城人的面,這麼高調的帶回私生子,這究竟是做給誰看的?看來楚家父子之間不合的消息是屬實的?」容洲繼續說。
謝逸歌依舊沒有說話,俊逸的臉平靜的彷彿一池湖水的平面,可是在他的眸底,隱藏的卻是一片暗潮洶湧。
隔了許久,他才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楚家是個泥潭……」可偏偏他的絃歌身陷在其中。
「逸少,
你是在擔心大小姐吧?」容洲歎了口氣,試探的問了一句,其實他問的時候也不敢看謝逸歌,總覺得每次提到謝絃歌,他們老大的感覺都怪怪的?當然他也不敢擅自揣測?
好在謝逸歌的臉色未變,他把視線調整到車窗外的方向,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說了一句,「下面,和盛天國際的合作加快吧……」
「不過,a市酒店項目,讓白家的建築公司參與進來。」謝逸歌想到了白悅笙,突然加了一句。
「我明白。」容洲不清楚老大最近為什麼突然對白家的事情這麼上心,但是他知道謝逸歌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這個時候,謝逸歌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容洲看了一眼,提醒了一句,「逸少,是謝夫人。」
聽到這句話,謝逸歌俊逸雍容的俊臉輕輕的牽起了一道好看卻不悅的紋路。
……
「謝律師,之前池嫣小姐和原先生的離婚案,幾乎全城都在討論,我們都看到了池小姐的堅持,可真沒想到還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中午和楚南淵吃過飯,絃歌回到裕華,在茶水休息室碰到了蘇可,兩個人閒聊起來。
絃歌聽到她的話,淡淡的扯了一抹笑容,「說的是。」而後,她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手心兒暖著,心思飄的有些遠。
池嫣的確離開了,手機信息微博通通沒有回應,其實她也擔心,不過她更想的是池嫣走出這段情傷,開始新的生活。
接觸這麼多的案件,絃歌心裡清楚,受過傷害的人只有自己想明白,才能徹底的不被傷害,感情的刻骨銘心不是誰傷害誰更多,而是在於它曾經存在過,就像一個人存在過世界上,你想抹去他的痕跡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謝律師,你說池小姐到底去哪裡了?」蘇可的話打斷了絃歌的沉思,「她拍過的電影和電視很受大家喜愛!」
「不管去哪裡?她一定會堅強的!」絃歌沒說話,默默的在心底說了一句。
「唉,女人有的時候看著脆弱,內心其實非常的堅強……」蘇可見她沒說話,輕眨了下眼睛,秀氣的臉上起了一絲興致,「謝律師,其實我最佩服的是你,永遠都好像無堅不摧!」
絃歌聽到她的話就失笑道:「沒有人是無堅不摧的!」
「那謝律師的缺點是什麼?」蘇可脫口而出,可話一出口她覺得有些失言,臉色一變,忙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失誤了?」
「沒關係。」絃歌笑笑,目光卻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她頭一次發覺蘇可對她的興趣挺大的。
蘇可這個新人律師,乖巧辦事利落,很多時候還能給出很不錯的建議,絃歌現在想起來,覺得這好像很難和她們第一次交集時,她暈血的畫面聯繫起來?膽小懦弱?好像也不是?
片刻後,絃歌接到方若寧的電話,就轉身回了辦公室。
「絃歌,今天晚上有個宴會,是你的公公楚雲澤的,你知道嗎?」電話裡,方若寧的聲音傳了過來。
聲調和以往沒有多大的差別,平平淡淡的,也可以說方若寧跟她說話的時候,從小到大好像都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媽。」絃歌的心裡躺著一絲吃味兒,但是還是打起了精神,微笑回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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