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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 女人並非喜歡逞強,只是被環境所逼(8000+) 文 / 輕歌漫漫

    楚南淵自然看到了絃歌,幽深的眸光突然亮了起來,長腿也邁開,不過他的腳步被一聲兒清亮中透著一絲柔的聲音止住,「南淵,來這麼早?」

    白悅笙跟楚南淵打過招呼後,才看到另外一個方向的絃歌,精緻的面孔微微的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公式化的笑容,「謝律師,也早。」

    白悅笙穿著一件大紅色呢子大衣,裡面隱約是一件米色工作套裝,優溫柔的氣質倒惹來不少矚目。

    絃歌注意到她在看向楚南淵的時候,眸光是輕輕閃爍的,她解釋不了,也無暇去細想。

    對於昨天晚上楚南淵的解釋,她其實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置,反正她的話已經放下,該怎麼做楚南淵自己看著辦?

    「早,白律師。」絃歌微笑點頭,就伸手旋開門把進了被告休息室。

    「早。」絃歌進去的瞬間,聽見楚南淵打招呼的聲音。

    「距離開庭不早了,南淵,我先去準備。」白悅笙笑了下,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便已經轉過了身。

    不過,她只走了一步,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轉過身,說了一句,「南淵,其實剛開始我並不知道池小姐和你的關係,接這個案子我也是誤打誤撞,你不會怪我吧?」

    楚南淵搖頭,清幽的眸光從瞳孔中散開,「這是你的工作!」

    「那就好。」白悅笙話落,側身的時候,一側臉頰上漾開一朵兒醉人的笑容。

    ……

    絃歌進去休息室的時候,池嫣正在講電話,她就找了個位置安靜的坐下隨意翻著資料,可沒一會兒功夫楚南淵就走了進來,挨著她的位置坐下。

    昂藏的身軀遮擋了她大半的光線,絃歌側抬頭,心裡暗忖,速度夠快的?

    楚南淵銳利的視線掃過她,彷彿看透她的心思,戲虐的低聲說了一句,「你們法律上不是最忌諱雙方當事人和律師過多接觸嗎?」

    絃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心裡不自覺鬆了下,只是她可不想表現太明顯,不要讓楚南淵太得意!

    見絃歌不理會他,楚南淵的一雙深藍色的眸子染上了一絲不悅,卻再次放低了聲音,視線落在她的資料上,「聽說大律師在上庭時基本不看資料?」

    楚南淵的話裡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聽著讓人不怎麼舒服,可最關鍵的問題不在這裡,而是楚南淵這廝說話的時候,故意的往她身邊兒湊,一張放大的俊臉差點兒貼在她的臉頰上,他的左邊胳膊也不著痕跡的悠閒搭在她的肩膀上。

    絃歌覺察不對時,兩個人之間已經呈現出一副親暱aimei的姿態!她甩了甩他的胳膊,卻堅硬如磐石。

    「咳咳……」偏偏這個時候,池嫣講完電話,一扭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不過,這件事情池嫣心裡卻是樂見其成,看來她的彆扭傲嬌弟弟終於發現絃歌的美好了?

    「阿嫣……」絃歌用力撥開楚南淵的手臂,垂了下頭,掩蓋掉臉上的尷尬,起身,「我們需要聊聊。」

    「楚南淵,你先出去,別在這裡礙事兒!」絃歌心裡氣憤,不客氣的補充。

    楚南淵起身,被抹去了面子,臉色並不好看,但是他還是聽話的準備出去,誰讓他剛才偷偷香了一個?

    只是這個時候,絃歌接到蘇可的電話,說是顧棉到了,她不敢耽誤,給池嫣說了聲兒,先去找顧棉。

    絃歌走後,休息室就剩下池嫣和楚南淵。

    「阿淵,你和絃歌……」池嫣「吃吃」的笑了下,拋出腦子中因為即將開始的官司升起的愁緒,「是不是有進展了?」

    「怎麼樣?我昨天教你的沒錯吧?絃歌的性子倔,你的也傲,適當的時候男人放下一點兒身段,不要那麼的強勢,女人自然不會和你作對!」池嫣不等楚南淵開口,歎了口氣,繼續說教。

    楚南淵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面色可疑的僵了下,有些不自然道:「尚可。」

    池嫣笑了下沒說話,對自家弟弟這種死要面子的作風深有體會,其實啊,他們家阿淵是冷峻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悶騷又幼稚的孩童心。

    與此同時,門外隱蔽位置,也算是法院的建築構造中幾乎是無人問津的位置,絃歌聽完顧棉的轉述,心裡一下子沉了起來。

    果然,這場離婚官司的真相背後和她之前猜測的**不離十,在發現原維揚的小三兒ann和情人偷情之前她就覺得那裡不對,之後發現偷情又理性的分析了整個案情的發展,還咨詢過秦尚原興影業的市場運營,但最關鍵是原維揚這個人心思縝密,似乎早料到這種狀況,他的戲演得精彩極了。

    可事實是,再好的戲劇也會有各種各樣的疏漏,顧棉連日來跟蹤調查終於挖到了突破口。

    ann的外籍情人james在東城地下賭場輸了錢,江湖救急找的人是原維揚的貼身助理,顧棉利用這一點兒,和絃歌商量後,暗中套出了ann的話,也拿到了錄音。

    「絃歌,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顧棉看著她,補充,「池小姐的目的是不離婚,現在事實是她的丈夫演戲來騙她離婚,這……」

    顧棉的臉色依舊清清冷冷,唯一有情緒波動的地方就是清麗的丹鳳眼兒,霧沉沉的,有些看不清卻明顯能感到她有些生氣。

    絃歌何嘗不是?這世上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的心隱藏起來,豈不是比海底針還讓人淬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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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絃歌想了一想,歎了口氣,表情嚴肅而認真,「我覺得這情況必須告訴阿嫣,能做決定的也只有她!」

    話雖如此,一分鐘後,絃歌重新回了休息室,把楚南淵趕出去後,她張了張口,「阿嫣……」

    可是剛剛說了兩個字,有些字眼兒就被卡在喉嚨口,想說,好像被心底伸出的一隻手給揪著,難以開口。

    「絃歌,是不是發生什麼情況了?」池嫣拍了拍絃歌的手背,眉眼彎彎,溫柔的視線醉人的一塌糊塗!

    「阿嫣,你聽我說完,有什麼不舒服的要記得我和楚南淵都在這裡……」絃歌心裡清楚有些話終究還是要說的,「阿嫣,其實……」

    差不多一分鐘的轉述,絃歌的話簡明扼要,她知道池嫣聽得明明白白,只是沒想到聽完後,池嫣衝著她澀澀的笑了下,說,「絃歌,我知道了。」

    池嫣的態度一反常態的平靜,迷人的瞳孔中起了一層霧,遮擋了她全部的情緒,可這樣卻讓絃歌覺得哪裡不對?

    「阿嫣,你現在覺得……」絃歌開口,沒有說完,就被池嫣打斷,「絃歌,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池嫣的話說的很慢很慢,絃歌有種感覺她口裡的字都是一個一個艱難的蹦出來的,更讓絃歌感覺有事兒發生卻拿捏不住?

    「阿嫣,等會兒開庭我還是按照原來的想法辯論?」絃歌嘗試問了句。

    池嫣笑了下,點了點頭,「好,一切照舊。」

    十幾分鐘後,原維揚訴池嫣離婚一案開庭在即,進法庭前,絃歌被楚南淵扯到一個角落。

    他的眼眸有些迫人,彷彿發現什麼似的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情了?」

    「開完庭,也許你就知道了。」絃歌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提步,視線無意掃到原維揚一方的位置,再一轉過,另外一個方向,發覺池嫣平靜深幽的目光看著原維揚,她的手還放在小腹處。

    「肅靜,開庭。」一會兒功夫,中院的幾個法官出現在庭上,書記員公式化的聲音打破了略顯喧鬧的法庭。

    因為現在是二審階段,一審中通過的無異議的事實就沒有再辯論,基本成了定局,雙方只是圍繞原維揚和ann的婚外情這一事實辯論。

    對於離婚案件,不管一審還是二審,法庭還是著重調解,原維揚和ann的事情確定為事實,現在就看池嫣的態度。

    此刻,池嫣剛剛坐到證人席上,白悅笙首先問了一遍池嫣是否同意離婚?

    池嫣的答案依舊是搖頭,並說,「不,我不同意離婚!」

    「還有,我現在想宣佈一件事情……」說到這裡,池嫣猶豫了,她心裡清楚之前絃歌的交代,只要她說出懷孕的事實並拿出dna報告,原維揚就別想跟她離婚!

    現在,一切就只差一句話?

    池嫣抬起頭,看向絃歌的位置,得到絃歌鼓勵的目光,心裡有了些安慰,可下一秒,她又望向原維揚,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情忽然澀澀的一片蒼涼。

    她的丈夫,為了跟她離婚,甚至不惜跟女人演戲?假裝外遇?

    她跟個傻子一般,只想守護他們的小家,還有她懷中不足三個月的小寶寶。

    猛地,池嫣從證人席上站起來,視線轉移到上面正中間的法官身上,這一刻,就連絃歌都猜不出她想做什麼?心底卻很是為她擔憂?

    絃歌分明看到池嫣有些搖搖欲墜的纖瘦身體!

    「法官大人,我能問我的丈夫原維揚一個問題嗎?」池嫣在眾人的詫異中開口。

    法官點頭,池嫣繼續,漂亮的面孔轉向原維揚的方向,「原維揚,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請你看著我的眼睛說……」池嫣提出要求,手臂從桌子上抽回的時候,輕輕的抖了下,「你發自內心說你對我沒有絲毫的感情了嗎?」

    同樣的,池嫣說話的時候,輕輕的卻極有力度的聲音也在顫抖,發出的每一個字彷彿都是破碎後再使出全身力氣拼湊起來的。

    這一幕,絃歌看的最直接,不得不說她真的提池嫣捏了一把汗,雖然她還不知道原維揚找ann演戲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可池嫣這樣問,無疑是鼓足了一個女人平生最大的勇氣!

    何況,池嫣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絃歌的視線輕輕掃了下,果然看到楚南淵繃緊的俊臉,已經如墨一般深沉。

    這個時候,整個法庭內一片肅靜,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音,彷彿都在等原維揚的回應。

    可兩秒後,原維揚抬起了頭,對上池嫣的眼眸,他在笑,唇角勾起了笑容,黑漆漆的眼眸也在笑,他溫柔卻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嫣,好聚好散!」

    「砰」得一下,是楚南淵砸桌子的聲音,好在法官都集中了精神才沒有拍他蔑視法庭!

    在池嫣的離婚問題上,楚南淵算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弟弟,平日他並非是個情緒容易外露的男人,可現在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烈之氣!

    絃歌不緊不慢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收斂一點兒,就算是要打人,也得等庭審結束後再說,雖然作為池嫣的律師,她也很想抽原維揚。

    「好。」聽到原維揚的回答,池嫣輕輕的應了聲兒,而後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除了原維揚在笑外,池嫣也笑了,聲音輕輕裊裊,如夢似幻,像歌劇中的片段,又像極了一個癡情女子在低

    低低的訴心事兒?

    一時之間,竟沒有人用怪異的目光看她!

    原維揚繃直的身體似乎在顫抖,看不清楚,也許是他笑容太過完美。

    「法官大人,對不起,我失態了……」突然,池嫣收起了笑容,視線再次轉過,表示深深的歉意,繼續道:「我只是想把最後的事情弄清楚。」

    說完,池嫣看了一眼絃歌,深深的,霧濛濛的眸光中傳遞了一個信息。

    絃歌接收到,卻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聽池嫣繼續開口,「法官大人,就在不久前,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知道這場訴訟費時兩場,不僅讓我自己還有我的親朋好友都為我牽掛……」池嫣說到這裡語氣已經哽咽,她垂頭調整了片刻,再抬起頭,彷彿挺直了顫抖不停的脊背,「我……真的累了,不想糾纏下去,我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這段話,池嫣說的也別樣的果決,柔弱的語氣讓人心生憐意,可堅定的語氣又讓人起了一絲敬佩!

    尤其是絃歌,她是少數知道池嫣懷孕的人,現在包括原維揚都不知道?

    而池嫣說完,朝著法官席上深深的鞠了一躬,就提起略顯虛弱的步子,沒有看向任何一個人,包括原維揚,就逕自向法庭門口走去。

    「阿嫣……」絃歌走過去跟主審法官溝通後,就追了出去。

    最後,法官宣佈了一句,「退庭。」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迄今為止結束了它的紛爭。

    可以這樣的局面結束,多少讓人扼腕歎息!同時又覺得迷霧重重。

    大部分人離開後,原維揚還沒有離開,他挺著背坐在原位,一動不動,俊美的臉上原本掛著濃烈的笑容,可是此刻正一點一點的消散離去,慢慢的,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就成了苦澀。

    他的唇似乎微微的張開,模糊不清的呼喚著一個字,「嫣……」

    白悅笙整理完資料,看到這一幕,作為原維揚的律師她也很驚詫,這原先生不是一直盼望著能和池嫣離婚嗎?現在好不容易達成了願望,他現在怎麼反而痛苦了?

    一抬起頭,白悅笙看到楚南淵走過來的身影兒,眸中換發了一絲欣喜,「南淵……」她正要開口,被楚南淵打斷,「悅笙,讓我單獨和他談談?」

    「好。」白悅笙回答的有些尷尬,但是還是笑了下,才拿了資料離開。

    頓時,偌大且莊嚴的法庭就剩下楚南淵和原維揚兩個人。

    「傷害了阿嫣,原維揚,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了多愚蠢的錯誤?」楚南淵開門見山,高高的身姿佇立在原維揚前面,來自他身上的冰冷肅殺足以令人膽寒。

    原維揚的臉上突然又掛上了一絲笑容,神情似乎並不介意他的威脅,說了一句,「原興影業,還合你的胃口嗎?」

    楚南淵聽到他的話,眼眸中迸發的怒氣猛然暴烈了許多,但是他也發出了一絲冷笑,「合,非常合!」

    「我剛剛做了一個調整,原興影業現在已經是阿嫣的了……」楚南淵的語氣散發著極致的冰冷,「而你錯失了什麼,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說完,楚南淵已經轉過身,邁開長腿離開了這裡。

    原維揚還是坐在原地沒動,突然,他的兩雙手抓住了耳邊兩側的頭髮,俊美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扭曲,甚至猙獰,可唯有一雙深深的瞳孔中散發著一絲釋然,痛苦又欣慰的釋然。

    ……

    「阿嫣……」絃歌追出去,跟上池嫣略顯紊亂的腳步,「你……」

    可絃歌還未來得及說完,池嫣頓住,兩隻手慌亂的撫著小腹的位置,漂亮而光潔的額頭冒出不少珠子般的冷汗。

    「絃歌……孩子……醫院……」池嫣緊緊抓著絃歌的手,目光中透著渴望的堅定,「不能有事兒……」

    絃歌也已經發現不對,連忙扶住了池嫣的身子,就說,「我送你去醫院。」

    「放心,不會有事兒的!」絃歌焦急的補充了一句,心裡因為池嫣的難受也疼痛起來,她立刻撥了楚南淵的電話。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女人?可女人也是最容易堅強的人!

    同時,絃歌也想到了法院門口的記者,漂亮的眉心蹙了起來,當下就做了個決定,她把自己的大衣和池嫣的調換,偽裝了一番,剛好這個時候楚南淵趕過來。

    「送她去醫院,我引開記者。」絃歌交代了一番,正要離開,楚南淵皺起了眉頭,拉住她的手臂,猶豫了下,還是說了一句,「你小心點兒。」

    他心裡知道絃歌做了正確的選擇,沒再說話,抱著池嫣快速的離開。

    而絃歌理了理自己,把池嫣的墨鏡戴上,帶著蘇可,大大方方的從正門出去。

    不遠處,一直在找機會和楚南淵說話的白悅笙將這一幕都看到了眼裡,卻是皺起了眉頭。

    ……

    伴隨著池嫣和原維揚離婚已成定局的事實,短短一個上午,這條新聞佔據了各大媒體報紙的頭條,隨之而來的是各種緋聞八卦,以及連篇的網絡評論。

    池嫣離婚的報道成了大眾消遣的娛樂,人們最津津樂道的是池嫣出道以來的緋聞對象,包括和楚南淵的。

    直到中午,楚老爺子發佈的一條消息震驚四座,老爺子不止為池嫣正了在楚家的名分,

    說池嫣是楚家的大小姐,更以雷霆之姿zhen壓了媒體及網絡上的不實報道。

    池嫣,楚傢俬生的女兒,在這一日才有了名正言順的地位!

    中午十二點一刻,鼎立私人醫院。

    病房內,池嫣躺在病床上,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顯示她正處於虛弱中,可在這樣的沉睡中,她的兩隻手還是緊緊的護著自己的小腹,唇瓣不停抖動,似乎隱隱有話,可聽不清楚。

    這樣的一幕,讓看到的人無不動容。

    楚南淵一直在病房中沒有離開,深邃的眉峰就沒有舒展開過,心事重重。

    絃歌是搞定那些記者後,讓蘇可先回律所,就來了這裡,不過她在應付記者的時候不慎扭了下腳,雖然不是很嚴重,可也有些疼。

    但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池嫣和孩子,也顧不得那麼多。

    此刻,周醫生不放心,中午之前又來看了一次,仔細檢查後,他鬆了口氣,「阿嫣和孩子都沒事兒,待會兒就可以醒過來了,不過……」他頓了下,向來和藹慈愛的俊臉還是皺了下,「要記得讓阿嫣盡量減少情緒上的波動,切記!」

    楚南淵沒說話,絃歌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周叔叔。」

    周醫生不止是楚家的私人醫生,更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不放心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了這裡。

    周醫生離開沒一會兒工夫,池嫣就漸漸的醒了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捉著絃歌的手問,「孩子呢?孩子呢?……」

    絃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並安慰了一句,「放心,在呢。」

    「周叔叔說沒問題,不過阿嫣你要記得千萬不能再有大的情緒波動!」絃歌看著她,慎重的補充了一句。

    「對,阿嫣,你如果想保住孩子,只有這個辦法。」楚南淵身為一個男人,說的話就比較直接銳利。

    池嫣的表情漸漸的緩和下來,平靜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看向楚南淵和絃歌的方向,只說了一句,「我有分寸,讓你們操心了。」

    過了一會兒,池嫣突然說了一句,「我好像餓了,阿淵,絃歌,你們去幫我買點吃的吧?」

    絃歌和楚南淵都沒有懷疑池嫣的話,也就造就了他們在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空落落的病床。

    絃歌抓住一個護士問了句,沒想到看到一封沒有封口的信,她快速打開信紙,上面躺著一行清秀娟麗的小字,「阿淵,絃歌,我走了,只是去散散心,別找我,也許不久之後我就會出現,放心,我會照顧好孩子的!」

    看完,楚南淵一把奪過去,把它揉成了皺皺的紙團兒,下一秒,他就掏出了手機,準備讓秦尚他們立刻找,但是被絃歌阻止,「不用了,你沒看出阿嫣是故意支開我們的嗎?」

    「也許離開一段時間,對她有好處。」若是她一直留在這個傷心地,對自己對孩子都沒有好處。

    絃歌雖然沒有解釋的太清楚,但是她以為楚南淵會明白,楚南淵卻緊緊的擰起了眉頭,「她一個女人……」

    「女人也是人,能很好的照顧自己!」絃歌打斷他的話,閃爍著微光的澄澈瞳孔如一泓清泉般的迷人。

    楚南淵沒有說話,卻心中一動,調侃了一句,「絃歌,你永遠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強!」

    絃歌覺得他又開始不正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錯了,女人不是非要逞強,而是被環境所逼!」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楚南淵說著,高大的身形就不動聲色的逼近,高出她一個半頭的身影將她籠罩,「若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是在暗示我你也會如阿嫣一般?嗯?」說著,他的手指輕輕的捏住了絃歌小巧精緻的下巴,慢慢的摩挲。

    而他笑意滿滿的眼眸也迅速燃起了半誘惑半誘哄的aimei。

    「你又錯了!」男色當前,絃歌平息了心裡的異樣情緒,抬起頭,儂麗而靈氣的大眼閃爍了兩下,「我和阿嫣不同,做事兒的手法自然不同!」

    「我現在就想提醒你一句,昨天我說過的話你要好好的記著!」

    這話說的調皮而嫵媚,楚南淵心裡那個小手又開始撓啊撓的,心癢難耐中,他靠近了一步,腦袋迅速往下壓,直想一口把絃歌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吞下去。

    不過,絃歌可沒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手掌用力的推了一下,倒是沒有把他給推開,反讓他扯住了自己的胳膊,可同時也牽動了她腳傷扭到的地方。

    「嘶……」絃歌沒有忍住,痛得叫了一下,猛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楚南淵的俊臉微微變了下色,動作麻利的把絃歌抱坐到床上,手指就觸上她腳部,並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按壓以幫她確定位置,「這裡……」

    絃歌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表情閃過一絲羞澀,為了掩飾,她解釋了一句,「剛才應對記者的時候不小心扭了下。」

    「為什麼不早說?」楚南淵的口氣帶著濃烈的不滿,一雙幽深的眼睛彷彿在對她責備。

    「沒關係,只要抹藥揉一揉就好了。」絃歌開口,剛才大家的心思都在池嫣身上,她可不能添亂!

    「不行,去找醫生!」楚南淵霸道的宣佈,還沒等絃歌反應過來,抱著她就往病房門口走去。

    「楚南淵,你瘋了!」絃歌反應過來,兩個人的身影兒就要到門口,她的兩個手臂還環搭在楚南淵的脖子上,而兩個人的唇之間只有一厘米

    的距離。

    他完全可以把醫生叫過來,抱著她招搖過市的做什麼?何況還是令女生最心動的公主抱?

    羞!囧!心裡還有一絲奇異的甜蜜?可不知道如何反應?也正是現在絃歌心裡的想法,可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楚南淵。

    偏出病房沒多久,就碰到了周醫生,周醫生用手指摸了下鼻子,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正思索中,就被楚南淵吼了句,「絃歌的腳扭傷了,快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骨科醫生找來?」

    這話他說的比較著急,可也很沒有禮貌,絃歌沒有辦法,紅著臉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看著周醫生,說了句,「周叔叔,不好意思,給我一瓶藥酒就行了。」

    周醫生這才明白過來,看了看楚南淵,挑眉道:「我對骨科也在行。」

    而後,周醫生對護士站的人吩咐了下,很快護士就拿來了藥酒,三人還是回到了剛才的那間病房。

    楚南淵把絃歌放到病床上,絃歌才感覺渾身自在了些,心裡為他的霸道數落了一圈兒。

    這時,周醫生大概在絃歌腳部周圍檢查了一下,笑笑的說了一句,「絃歌,我估摸著問題不大,把襪子脫了,我幫你揉揉。」

    這本就是一句普通的醫生對病人說的話,可楚南淵聽到這裡就不樂意了,那張俊臉不僅僵還黑透,愣是攔了一下,對周醫生說,「你教我,我來。」

    「楚南淵,你能不能別搗亂?」絃歌聽到他的話,咬牙切齒的,只差把他給轟出去。

    「南淵啊,這可不行……」周醫生笑的很和藹,也說不出的興奮,「我用的是家傳絕學,一時半會你可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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