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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凱旋 文 / 烏鴉大嬸

    姚弋仲和石閔等率部在滎陽攻打梁犢,路上,姚弋仲有點擔心的問冉閔「將軍,梁犢恐怕不好打啊!」

    「不好打也要打,姚將軍,我等受大趙皇恩,現在手握重兵,如果連一個小小的梁犢都打不下來。就算是陛下不說,我們也沒面子。」他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心裡想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出征之前石遵曾經找過他,說只要他能夠幫助他登上皇位,他就是將來的太子。皇儲這個位置很有誘惑力,不過這一招對冉閔沒用。找完冉閔之後,石遵又找了姚弋仲,故而姚弋仲時不時的想要套冉閔的口風。

    士兵就要有士兵的樣子,打不打得贏,先不說,重要的是氣勢不丟。禍亂軍心,罪加一等。姚弋仲識趣的閉上嘴巴,總不能因為石遵給他許了一個天下兵馬大元帥,就死乞白賴的跟冉閔廢話。對方真要治罪,光是他說的那幾句話,就有他受的了。

    兩軍對壘,梁犢以三萬人馬跟石趙二十萬人馬對峙。李農手上七萬大軍,冉閔後面帶著十五萬大軍開赴前線。這樣的陣仗,對於冉閔來說,確實有點小題大做了。以往都是以少勝多,這回以多勝少,難免有點勝之不武的味道。

    結果不言而喻,只是姚弋仲所部五萬人馬一個衝鋒,那頭擺明車馬對峙的梁犢所部就損失了五分之一的人馬。梁犢手下以步兵為主,姚弋仲帶的全是騎兵。輕步兵在騎兵手下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哪怕是重步兵,面對將近兩倍的騎兵,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大獲全勝之後,姚弋仲親手斬掉梁犢的頭顱返回,還俘虜了不少士兵和家眷。滎陽城內,只要跟梁犢有關的人,都被姚弋仲的手下擄掠了來。遊牧民族終究是遊牧民族,改變不了他們燒殺搶掠的本性。要不是冉閔事先交代不得殺傷老幼婦孺,恐怕滎陽城現在已經化為焦土了。

    緊接著就是討伐其殘餘士卒,正面的部隊雖然被擊敗,卻還有其他響應梁犢造反的部隊。這些人根本就不齊心,人數最多的梁犢都被人砍了,他們馬上投降,如風中的茅草一般,搖擺不定。少數頑固分子,在二十萬大軍的掃蕩下,幾乎沒有倖存。才三日功夫,就把他們也乾淨徹底地消滅了。

    石趙興兵無數次,這次是打得最漂亮的,以最少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戰績。最重要的,是沒有在中途出現擾民的現象。沿途百姓對冉閔的部隊那是感恩戴德,以往只要是士兵出征,基本上都是看上什麼搶什麼,比強盜還可怕。現在沒有這種現象了,百姓自然彈冠相慶。

    在途經襄國的時候,整個城池的百姓自發跪倒在道路兩旁,手上拿著寫吃喝的東西,說是勞軍。冉閔嚴令手下軍士,不得接受百姓所遞食物金銀,一路秋毫無犯。

    頓時,他的名聲,在石趙大地上傳開。李農聽說後高興地對身邊的人說:「棘奴此舉,真是大快人心。」他心裡還是有點慚愧,以前出征,他手下的士兵也曾出現過燒殺搶掠的現象,但是這是胡人早就形成的習慣,根本改不過來。

    亂世用重典,在冉閔頒布七殺軍令之後,這個現象完全被遏制了。擅奪百姓財物,與民爭利者,殺!

    七殺軍令剛開始實行的時候,還有很多胡人不信邪,偷偷的做了一些強姦搶奪之事,被執法隊發現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押送水帳。一日之內,犯軍令者多達五百餘人,冉閔聽聞之後怒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日膽敢犯錯,他朝必會謀反。一個不留,全部給我砍了。」

    一場殺戮過後,軍營平靜,反對的聲音消聲覓跡。

    戰爭的勝利,再加上群臣歌功頌德,石虎老懷大慰。先是大怒後是大喜,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好強的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身體的情況,直接將太醫殺掉,然後瞞著所有人,默默承受身體的病痛。

    凱旋途中,將梁犢的小女兒梁璀要到帳中,只因梁璀談得一手好曲子,而且酷似一人。這個人就是冉閔前世的女朋友—采薇。

    那時候采薇是他高中同學,兩人同桌,沒事就會鬧點小矛盾。連續幾個月,班主任都是將他們安排在一起,然後兩個人分別找老師要求換位置。別人以為他們鬧矛盾,實際上是兩個人坐久了,沒有了新鮮感。而且,少年時代的他們,害怕日久生情這個詞。

    造物弄人,班主任似乎在給他們作對,直到四個月之後,才換位置。這下好了,采薇坐在他前面,他坐采薇後面。上課的時候,他沒事就拿筆戳采薇的後背,並且樂此不疲。那時候采薇喜歡叫他瘋子,因為他在發脾氣的時候,就跟瘋狗似的六親不認。可是采薇沒有發現,他跟班上大部分人發過火,卻從來沒朝她吼過。

    大學了,文科班的他選擇了理科專業,從事工程建設行業。而采薇,卻選擇了一個跟她性格相符的專業——警察。

    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上學,大一的時候還是會有許多聯繫,一般都是他打電話過去,采薇從來就沒有主動聯繫過他。有一天,采薇突然說學校有個學長在追她,她不知道要不要答應。她說,你是我最好的哥們,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

    當時他猶如被雷電擊中,整個人都懵了。接下來的對話變得心不在焉,顧左右而言他,他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後來他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喜歡上了她。

    畢業的時間總是來得很快,畢業前夕,采薇突然來到他所在的學校,說是來看看他們這幫老同學。學校裡還有一個女孩是高中同學,他叫上最好的哥們在外面飯店裡吃了個飯。席間,他不停撮合自己那個兄弟和采薇,也不知道是入了魔障還是怎麼回事,反正就是嘻嘻哈哈沒有正形。

    畢業後,他被分配到國營單位當一個小小的施工員,體制內那種傾軋的感覺他很不喜歡。從以前的同學處聽聞她已經入了某陸軍軍官學校,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於是,他迷上了賭博,直到什麼都輸乾淨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人活著,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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