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冰峰無奈地隨軍士走遠之後。冉閔突然笑道:「老師看我這戲,演得怎麼樣!」他那番裝腔作勢,著實嚇到了冰峰。本來就是為了震懾一下這些不聽話的人,誰讓他們在自己沒動手之前不臣服,一定要自己動手之後才臣服的。
「哈哈,棘奴,你演得跟真的一樣,不管這冰峰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次也算是給他敲了敲警鐘。先讓他在我手下做事,如果沒有歹意,倒不妨將他收到帳下。」李哲文開心地笑道。
接下來,兩人又考慮到石虎那邊的交代。雖然石虎現在的態度好像是放任不管,可是誰都不知道石虎到底存著什麼樣的想法。王猛笑了笑「石虎那邊,主公大可不必擔心,就說夫余已被打散,丁零甘願稱臣納貢就是。反正如今燕代駐軍,也不缺丁零那點小錢。」
冉閔點點頭道:「景略此言有理,既然如此,就隨他去吧!」
這段時間,因為戰爭的事情,冉閔都很少回去陪妻兒,自從董飛雪從鄴城完好無損的回來之後。他就發誓,再也不讓董飛雪以身犯險了。
開始還只顧著跟董飛雪卿卿我我,弄了好一會,才發現馬車中還蹲著一個眨巴著大眼睛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他的長子——冉操。冉操怯生生地叫了聲爹爹,冉閔只是恩了一句,馬上就引起了董飛雪的反彈「語氣好點,他可是你兒子。」
這時,一旁的李改突然問道:「棘奴,這格木如何處置?」的確,對格木的處置非常重要,格木作為夫余的世子,如果被冉閔殺了,名存實亡的夫余當然不能把冉閔怎麼樣,但其餘部落就會難以歸附。如果放了,那以格木對冉閔的仇恨,必然會糾結死士,和冉閔不死不休。至於留在帳下聽用,冉閔想都沒想過。
留一頭豺狼在身邊,那就等於事先給自己挖好墳墓。
見冉閔在思考,李改沒有再說話,良久,冉閔說道:「這夫余跟丁零不同,丁零雖然跟慕容鮮卑曖昧不清,但對我漢人還算客氣,但夫餘人可是慕容鮮卑的死忠走狗,烏桓不過是牆頭草,不足為懼。我看這格木,不能留!」
「的確如此,若是留下格木,他日定會成為心腹大患。」王猛也出言附和。他很不喜歡那個格木的眼神,那是深山中餓狼才會有的眼神。
李改見冉閔說得斬釘截鐵的,就看了看李文哲,希望李文哲勸說。李文哲果然沒有辜負李改的期望,只見李文哲拱手道:「棘奴,我有一計,不知你願不願意聽。」冉閔本來已經下了決心,但是一聽李哲文這麼說,也有點好奇李文哲的計策,便道:「老師但說無妨。」
「格木是一定要殺的,但是剩下的老幼婦孺沒必要殺。而且,不能讓人知道格木已經死了。就得有個人扮演格木的角色。對待這些小部落,不能一味用強,這樣只會激起他們的反抗。剿撫並用,才是王道。」李哲文分析著。冉閔卻沒怎麼聽懂李哲文的意思,疑惑地問道:「既然是殺了格木,又怎麼讓外人以為格木還活著呢?」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問。我有一好友,擅長易容之術。你只需要找一個信得過的機靈人,假扮成格木就行。」李哲文老神在在地說著,冉閔猛然想起,前世自己在電視裡可是經常看到關於易容的,只是沒有想到還真有這樣的技術。
李哲文沒有說出來的是,他那個好友,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會願意幫忙。那個脾氣怪異的老者,完全是看在冉閔那個神秘師父的面子上,才答應李哲文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幫助冉閔。
早在收冉閔為徒的時候,師父就已經算出冉閔二十七歲的時候必有一劫,而且還算出這個脾氣怪異的老傢伙能夠幫助冉閔。所以後來他離開之後,就特地去找了那位異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得對方的幫助。
這一切,冉閔是不知道的。
「不知老師的好友現在何處?還請老師辛苦一趟,請這位奇人助棘奴一臂之力。」冉閔撓著頭,訕訕地笑著。他想不通老師只是一介書生,怎麼會認識那樣的人物。但是作為學生,他也不好過分詢問,只好請老師出手,請那位高人出山了。
「這……棘奴,不是我不願意請他過來,只是我那好友雖然住得離此地不遠,但脾氣著實怪異,這樣吧,你選出一個身形聲音與格木相似的親信,老夫帶他去易容。不日就可回來。」李哲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就連冉閔的師父都無法讓那隱居的怪老頭移動半步,更何況是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再說了,能夠一個人隱居山中,面對豺狼虎豹絲毫不懼的人,又豈是他這個書生可以用強的。
冉閔知道自己的老師有點不好意思,就解圍道:「哈哈,老師不必如此,世外高人,難免性格乖張。人我立刻著人去挑選,只是得勞煩老師跑一趟了。」
當天下午,李改從基地回來,帶著一個身形聲音,甚至是樣貌都跟格木有幾分相似的少年。雖然年齡和格木有所差異,不過應該沒有太大問題。進來的人是烏鴉身邊的一個小廝,也可以說是烏鴉的衣缽傳人。
知道弟子要替主公辦事,烏鴉有點捨不得,不停的跟弟子吩咐著什麼。冉閔也沒有催他,畢竟師徒之間還是有感情的。如果自己要去辦危險的事情,師父恐怕會更加緊張。
等到烏鴉吩咐完畢,李哲文立馬就帶人趕往他的好友住處。
十二天後,李哲文回到駐地。帶回來兩個格木,當然,只有那個不能動的是真正的格木,另外一個能動的是冉閔派出去的假格木。冉閔看到真假難辨的假格木,目瞪口呆。要不是事先知道格木的四肢已經被手下打斷,他還以為兩個人是孿生兄弟呢。
這個時代,難道真的有難辨真假的易容術?前世他不是沒有見過一些化妝繼續能夠把男人化裝成女人,不過這也太扯了吧!在這個科技不發達的時代,竟然也有這樣的技術。
烏鴉的弟子看上去很精神,不過李哲文卻看上去很疲憊。他不過是一個書生,體力自然無法跟烏鴉的弟子相比。一路快馬疾馳,累了也是正常的。冉閔馬上叫手下人扶著李哲文下去休息,然後才饒有興趣地打量兩個格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