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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戰爭前奏 文 / 烏鴉大嬸

    收服了手下眾多將領後,冉閔吩咐道:「慕容,虎狼之心,段然不會老老實實跟我大趙合作,等下戰起,你等若想活命,約束手下,聽我號令。」眾人稱是。

    遠處,戰鼓擂起,頓時喊殺聲震動天地。

    冉閔所部,在孫立坤等的帶領下,縮在右翼沒動。果然不出冉閔所料,慕容皝出爾反爾,石虎部隊強攻不下,而慕容皝的援軍卻沒有到來,最終,寡不敵眾的段遼投降。但石虎嚥不下這口氣,並沒有選擇回師,而是下令姚弋仲直接攻打昌黎。冉閔聽說晉朝封慕容皝為征北大將軍、幽州牧、平州刺史,氣得將手中的毛筆捏成了兩段。在痛恨晉朝無能的同時,冉閔也在為接下來的戰爭心憂。

    昌黎守軍不過三千,而姚弋仲尚餘八萬多人。此時的石虎,可以說是志得意滿,他在兵馬尚未安定的時候,就早早地派出使者,想要勸降慕容皝。

    棘城內,慕容皝命人送走了石虎的使者,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幽幽道:「如今石虎兵臨城下,計將安出?」台下眾臣猶豫不決,不敢說話,只有高詡回道:「趙兵雖強,然不足憂,但堅守以拒之,無能為也。」大臣們見有人當出頭鳥,自然附和著高詡,畢竟如果敗了,主意也是高詡出的,跟他們無關。

    姚弋仲不愧是一員虎將,三日便拿下了昌黎,而後一路前行,前燕所屬36城叛燕,響應後趙。很快,冠軍將軍姚弋仲兵臨棘城城下。

    慕容皝聽到消息,很是驚恐,馬不停蹄地吩咐宮娥收拾細軟,就想逃跑。部將見狀,勸諫道趙強我弱,大王一舉足則趙之氣勢遂成,使趙人收略國民,兵強谷足,不可復敵。竊意趙人正欲大王如此爾。奈何入其計中乎?今固守堅城,其勢百倍,縱其急攻,猶足支持,觀形察變,間出求利。如事之不濟,不失於走,奈何望風委去,為必亡之理乎?」慕容皝聽了部將的勸諫,雖然心裡還是很害怕,卻也勉強留了下來。

    有人飲酒作樂,自然就有人未雨綢繆。冉閔此時和孫立坤、晁任、周密等人正在商議。一路走來,冉閔所部因為聽從號令,所以沒有大的傷亡,只有一個士兵陣亡,十數個士兵輕傷。「將軍,我大趙軍隊一路凱歌,這小小的棘城,應該也不在話下吧!」晁任大大咧咧地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打心眼裡服了冉閔,不過冉閔軍紀雖嚴,但私下裡卻很好相處,所以晁任等人說話,也是沒有什麼顧忌。

    冉閔微笑著看著晁任道:「說你是粗人,就是個粗人。如今我軍雖眾,但糧草不濟,軍士長途奔襲,疲憊不堪。但是前燕卻恰恰相反,他們堅守城池,棘城的糧草可以供他們堅持兩年。對比之下,我軍只能速戰速決,如果五天之內不攻下棘城,我軍必敗。」

    孫立坤可不像晁任一般粗線條,他見冉閔雖然說得嚴重,卻沒有驚慌之色。便拱手道:「將軍,末將一切聽將軍吩咐。」周密聽孫立坤這麼一說,頓時瞭然。三人對視了一下,哈哈大笑。只有晁任撓著腦袋,不解地問:「你們笑什麼啊?莫名其妙!」

    晚間造飯,後趙軍士都巴巴地等著開飯。相比白天來說,此時的棘城中,顯得異常寧靜。只是後趙軍隊不知道的是,在這寧靜之下,正醞釀著一場風暴。

    慕容皝正急得吃不下飯,內侍稟報說玄菟太守河間劉佩求見。這劉佩慕容皝是知道的,此人是匈奴人,為人有勇有謀,最重要的是,對慕容皝忠心耿耿。慕容皝來不及讓人撤了膳食,就讓人領著劉佩進了內宮。

    劉佩一進來就立馬跪下道:「大王,今強寇在外,眾心洶懼,事之安危,繫於一人。大王此際無所推委,當自強以厲將士,不宜示弱。事急矣,臣願率三百虎噴郎,出城擊賊,縱無大捷,足以安眾。」慕容皝一陣猶豫,這劉佩自己很是看重,如果同意他出城,恐怕是有去無回,如果不同意,到時候軍心一亂,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終於,猶豫了一會後,慕容皝扶起劉佩道:「劉將軍高義,危難時刻,不惜己身,如此忠心,天地共鑒。本王令你帥三百虎噴軍,出城迎敵,穩住我大燕軍心。」劉佩從內侍手中接過軍令,動容道:「大王,臣若是回不來了,還請大王照顧臣的家小。」慕容皝用力的點了點頭。見慕容皝答應了,劉佩扭頭便走,就在他的腳即將踏出門檻的時候,身後傳來慕容皝哽咽的聲音:「劉將軍,一定……一定要活著回來。」劉佩聞言身子一顫,便繼續朝門外走去。

    城外的營帳內,後趙軍隊正在吃飯,誰曾想到,就在這時,從棘城內奔出一對人馬。馬不停蹄地撲向後趙軍營。營門口的士兵早就聽到了響動,只是還沒來得及阻擋,便被飛馳而來的劉佩部將割了腦袋。

    冉閔所部在聽到馬蹄聲便立馬做出了反應,在冉閔的一聲令下,長槍朝外,呈圓形展開了防禦。劉佩區區三百人,卻是趁著後趙軍隊防範不及,手忙腳亂的時候在軍營中大殺四方。等好不容易石虎反應過來,想要反擊,劉佩已經帶著殘部逃之夭夭了。氣得冉閔一刀砍在侍衛的肩上,怒吼著:「你們這幫飯桶。敵軍區區數百人,竟然在我數萬大軍的軍營裡如入無人之境,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姚弋仲等將領聽著石虎的怒罵聲,冷汗直下,卻是不敢有絲毫反駁。而冉閔所部,在及時的反應下,沒有一兵一卒受傷。

    劉佩返回棘城內,慕容皝見一身鮮血的劉佩,疾走幾步,扶著劉佩道:「愛卿辛苦了!傳本王命令,擢升劉佩為左衛將軍,統領禁衛軍。」與此同時,後趙軍隊軍心大亂,士氣下降,而前燕正好相反,戰爭的勝利,讓前燕的戰士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至於隨劉佩出征的三百虎噴勇士,只回來了不過數十人,這點無傷大雅的小事,卻沒有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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