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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文 / 鳳子君

    見得夏元浩脫了險,王氏手裡的劍匡噹一聲就掉落在了地上,「浩兒。」說完奔了過去,從青木手裡接過了夏元浩,緊緊地抱著,「你有沒有哪裡受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娘親,浩兒好好的,沒事。」夏元浩搖了搖頭,還伸出了小手給王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你怎麼樣?」**看向青木,「轉過身給我看看。」

    「是,郡主。」青木也不客氣,轉過了身。

    背心被捅了一個口子,血跡汩汩地往外流。

    **看了看,從荷包裡拿了一瓶藥與豆蔻,吩咐說道,「給他上藥包紮。」

    「是,郡主。」豆蔻伸手接了藥,與青木到了一旁給他上藥包紮。

    **扭頭看向打鬥。

    三個侍衛持著劍護在安陽公主等人的面前,其他人與王嬤嬤與珊瑚纏鬥著。

    王嬤嬤與珊瑚兩人對著五六個暗衛,打得很是吃力,如困獸一般做垂死的掙扎。

    「留活口。」安陽公主全身的偶散發出威懾的氣息,冷冷地看著王嬤嬤與珊瑚,喝道。

    「曾嬤嬤,你去泡壺寧神茶來。」**扭頭吩咐曾嬤嬤說道,這麼多的人,剛都嚇了。

    「是,郡主。」曾嬤嬤應了,叫了翡翠一起去了廚房。

    到底王嬤嬤剛挨了青木的掌,與珊瑚兩人很快就寡不敵眾,兩人漸漸就敗下陣來,王嬤嬤見大勢已去,把手裡的刀往珊瑚刺去。

    這是要滅口?留了活口在他們手裡,定然是會吃苦頭的,於是王嬤嬤想要對珊瑚下手,然後再自殺?

    「快……。」**忍不住叫了了出來。

    好在一個侍衛手裡的劍擋住了王嬤嬤的這一擊,王嬤嬤往後趔趄了幾步,然後心一狠,反手把刀插向了自己的心窩。

    「娘親。」珊瑚大驚,手裡舞得如靈蛇一般的鞭子也越發地凌亂了起來。

    王嬤嬤眼睛看向珊瑚,然後金貴,自己的兒媳婦,小女兒與小兒子,眼睛有著濃濃的眷顧與不捨,然後目光看向安陽公主,「公主,是老奴對不住您,他們都是無辜的,老奴求您放過他們……。」

    居然還有臉求情?**覺得這王嬤嬤這臉皮,真是夠厚!

    夏姝性子直爽冷冷看向王嬤嬤說道,「你對我們下毒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們是無辜的?你挾持浩兒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他是無辜的?你倒是還有臉與祖母求情?哼,就是亂棍打死你們還是便宜你們了!」

    「公……公主?」王嬤嬤撐著一絲的力氣,往安陽公主的方向爬去。

    安陽公主沒有出聲,看著垂死掙扎的王嬤嬤,雙眸裡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娘/月娘。」金貴與其他幾人都往王嬤嬤的身邊挪去。

    「娘,娘。」珊瑚一邊揮著鞭子一邊往王嬤嬤身邊挪去,很快就不敵幾個侍衛的圍攻,束手就擒了。

    「珊……。」王嬤嬤眼睛看向珊瑚,伸出的手緩緩地垂落了下去,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小心她咬舌自盡。」安陽公主扭頭看了珊瑚一眼,說道。

    一個侍衛伸手,卡擦一聲把珊瑚的下巴給卸了。

    「把他們都捆了。嚴加看守,不能出半點的差錯。」安陽公主冷聲吩咐道。

    「是,公主。」侍衛把珊瑚一家人都捆住拖了出去,又把王嬤嬤的屍體給拖走了。

    待收拾得差不多了,**去了安陽公主的身側,扶了她往屋裡走,「外祖母,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扶了安陽公主入了座,這才執起了安陽公主的手腕。

    並無什麼異狀,給隨後進來的李氏姚氏等人都探了脈,與王氏說道,「大表嫂放心,浩兒只是受了些驚嚇,我開了一個安神的方子,喝上了兩副就沒事了。」

    「謝謝你了,**妹妹。」王氏道,「今日……。」

    「大表嫂,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如此客氣。」**出聲打斷了王氏的話說道。

    王氏拭了拭眼角,點頭不再與**客氣。

    「外祖母,今日大家都如此一折騰,就先休息,其他的明日再說。」**看向安陽公主提議說道,看著曾嬤嬤與翡翠端著安神茶進了門,「大家先喝了安神茶,好好壓壓驚。」

    王嬤嬤已死了,珊瑚抓了活的,總會有辦法撬開她的嘴的,也不急在這一時。

    「嗯。」安陽公主點了點頭,「都回房休息去,曾嬤嬤你去趟前院,讓大老爺與二老爺過來一趟。」

    「是,公主。」曾嬤嬤把手裡的安神茶放到了桌上,與翡翠一起給人一人端了一碗,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珍珠,今日委屈你了。」安陽公主喝了安神茶,對著凝神屏氣站在一旁的珍珠說道。

    「奴婢沒有照看好茶,幸得郡主在,才沒有釀成大錯,不然奴婢萬死難辭。」珍珠一下跪在了安陽公主的面前,說道,「是奴婢的疏忽,還請公主責罰。」

    「你起來吧,你也受了驚了,今日就回房好生休息,明日再來伺候。」安陽公主說道。

    「謝公主恩典。」珍珠謝道。

    「嗯,你們今日也都是受驚了,都回吧。」安陽公主又打發李氏等人。

    李氏等人應了就告辭都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姝兒,你們兩個也回房吧。」安陽公主見著**不動,夏姝也坐在一旁沒有動,於是對兩人說道。

    「等外祖母歇了,我與姝兒再回去。」**笑著說道。

    「外祖母心裡有數,不會逞強的。」安陽公主拉了**與夏姝的手,對**說道,「我吩咐了你大舅,二舅幾句自然就會歇下的。」

    外祖母這是要把事情交給大舅舅與二舅舅處理?

    **想了下,也就點了點頭,「那我與姝兒回房了。」

    「嗯,去吧。」安陽公主點頭。

    「青木。」回了房,**便喚道。

    「郡主有何吩咐?」

    「不若,你養兩天傷,如今公主府的釘子也撥了,外面又有重兵把守,無礙的。」**說道。

    「謝郡主關心,小的只是皮外傷,不礙事。」青木回道。

    **見如此,也不勉強他,讓他退了下去。

    「你們兩個也好好歇會。」**卸了頭上的釵環,換了輕便的衣服,上了床,並吩咐了豆蔻與冰片兩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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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掌燈時分,那珊瑚便招了供。

    王嬤嬤是按在安陽公主身邊的釘子,不料,卻在幾年前安陽公主把王嬤嬤撥到了王氏身邊,她不在安陽公主的身邊就不好行事。

    無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女兒珊瑚放在了安陽公主的身邊。

    珊瑚招供了,那安陽公主屋裡搜出來的密函是她放的,但是這幕後之人是誰,她卻是不太清楚,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娘王嬤嬤吩咐她做的。她的武功也是王嬤嬤私下教的。

    「這王嬤嬤家裡其他的人,對這些都一無所知。」夏秩把事情說了一遍,皺著眉頭說道,「她們自有一套接頭的暗號,那賤人幾年前曾經是見過王嬤嬤以外的人,據她的描述,那人倒並無什麼特別的特徵,卻舉手投足之間很有禮節的,透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風範。」

    大家閨秀?安陽公主神情肅然,沉吟了半響,對夏秩與夏瑞說道,「把她交給韓棟,讓他交給大理寺卿。」

    「是,母親。」夏秩點頭。

    「這釘子總算是撥了,明日那北辰國的太子也將抵京了,想來,過不了幾日,皇上就會解禁了那禁錮,但是也不能放鬆,別讓人鑽了空子。」安陽公主說道,「那死丫頭一家明日,全都交給韓棟吧。」

    身為奴婢敢於污蔑公主府,這一家子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想著,那人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是什麼樣的人呢?

    翌日,秋陽滿地,萬里無雲,公主府除了早上開了角門,把珊瑚一家子交給了韓棟之外就一直很安靜。

    與公主府相反的是京城其他的地方卻是洋溢著歡樂。

    百姓都興高采烈地擁在街道旁,希望能一睹那北辰國太子的風采。

    大皇子徐習莛帶了人親自到了城門口迎接。

    到巳時三刻的時候,北辰國的太子蕭漠一行人躍入了眾人的眼簾。

    大皇子帶了得體的笑容,迎了北辰國太子蕭漠往那住而去。

    雲來樓的頂樓,徐習遠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手裡端著一杯酒,看著下面下面走過的行人。

    青楊站在徐習遠的身後,低聲稟告說道,「殿下,公主府的釘子已經撥出來了,國公爺已經把人送給了韓棟,韓棟已經親自送去了大理寺。」

    「郡主她有沒有受傷?還有公主府其他人有沒有受傷?」徐習遠扭頭問道。

    「郡主與公主等人都只是受了驚,青木中了一刀。」青楊回道。

    「嗯。」徐習遠嗯了一聲,扭頭繼續看向外面街面上的情況。

    「殿下,這接待北辰國太子應該是由你去。」待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消失了,青楊就忍不住抱怨。

    「放心,有清輝在,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徐習遠淡淡一笑,轉身。自己與**有婚約在,公主府如今又處於這樣的境地,這個時候,自己是不該與北辰國的太子有任何的聯繫。

    「可是,小的怕——」青楊躊躇了片刻,終把心裡的擔憂說道,「這北辰國太子若是被大皇子給拉攏了過去,那我們做的不就白費了嗎?」

    徐習遠輕笑了一聲,反問了一句,「你不相信清輝的能力?」

    青楊搖了搖頭,沒有再出聲。

    徐習遠輕輕晃了下酒杯,低頭啄了一口,瞇了瞇眼睛,手指摩挲著酒杯。

    這北辰國太子是個殺戮果斷的人物,能坐上太子之位,當然是有幾分能耐的,如今大安儲君卻是未定的!

    那北辰國太子是將來北辰國的君王,徐習莛是長子又是嫡出,父皇派他負責接待一事,也是誠意。

    第二日,宣文帝在皇宮擺宴,宴請把北辰國太子蕭漠。

    宣文帝,李皇后,徐習遠等四位皇子,還有勳貴重臣都在出席之列。

    蕭漠濃眉大眼,長得高大英俊,眉宇之間帶縈繞天然自成的貴氣。

    宣文帝與蕭漠客套了一番,然後蕭漠與群臣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之上。悅耳的絲竹聲,舞姬曼妙的舞姿,殿上是笑聲連連,賓主盡歡,酒過三巡後,蕭漠突然端了酒杯看向殿前上面的宣文帝與李皇后,「皇上,皇后娘娘,我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太子無須多禮,請直言。」宣文帝微笑著對蕭漠說道。

    蕭漠笑了下,開口就問起了公主府的事來,「皇上,我聽說那安陽公主府與我北辰國有密函來往,犯了那通敵叛國之罪。這事不知結果是如何了?」

    北辰國太子的話,剛落,這殿堂之內除了那絲竹之聲,就別無他聲,眾臣目光都神色各異地看向上面的宣文帝。

    公主府的事是大安的內政,這北辰國太子在殿堂之上問起了公主府的事來,如此,是不是太過放肆了?

    宣文帝目光掃了一眼大殿上的群臣,然後目光在徐習莛的身上微頓了下,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的端倪來,

    徐習莛心裡一緊,咯登了一下,忙站了起來躬身朝宣文帝說道,「是兒臣沒有管教好下屬,讓太子聽得了那閒言閒語。請父皇責罰,兒臣回去就把那些碎嘴的人換了,不會讓人再打擾到太子的清淨。」

    聞言,宣文帝臉上並無變化,唇抿得緊緊的。

    李皇后見得徐習莛有些惴惴不安的臉,就扭頭看向宣文帝微微一笑,輕輕拉了下宣文帝的衣袖,「皇上,太子是貴客,習莛難免有些疏忽,等回頭您再好生責罰他。」

    李皇后看向蕭漠,親切地問起了蕭漠的起居來,「太子遠道而來,不知住得可還習慣?這菜色都是御廚房精心準備的,不知可合太子的口味?……」

    徐習遠坐在位置上,臉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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