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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文 / 鳳子君

    車伕雖是趕車的老把式,但是被飛奔的馬甩的好幾次幾乎把他甩下車轅,車伕緊緊地攥住車轅上,一邊大喊,「散開,散開。」

    青木攥著韁繩,心裡卻是提了起來,這一路發瘋一般狂奔的馬兒速度飛快,青木也不敢突然弄死了這馬,馬車裡四個女眷,冰片有武功,郡主也稍懂武功,但是夏七小姐與豆蔻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沒有下命令,青木也不敢輕舉妄動。

    幸得路上的行人稀疏不多,不然這飛奔的馬兒定然會踐踏到人不可。

    「郡主,你們可還好?」青木微微扭頭問道。

    **穩住了身體,看了一眼夏姝,豆蔻冰片三人的狀況,伸手掀開了車簾與青木說道,「青木,我們情況有些不好,不能在大街上停下來,除非有人接應我們,不然一定得回府才行。」

    「小的知道了,郡主。」**語氣中的凝重與嚴肅,青木自然是能聽得出來的,於是說道,「郡主,那小的嘗試著駕馭馬往公主府的方向去。」

    「嗯。」**輕聲嗯了一聲,放下了車簾。轉頭看向馬車內的三人。

    因為瘋馬的原因,三人的情緒激動,這體內中的媚色來勢甚為洶湧。

    「姐姐。」夏姝歪倒在豆蔻的身上,咬了咬唇看向**說道,「姐姐,命要緊,姝兒沒事的。」十二歲的她很明白自己中的什麼藥,也瞭解**的顧忌。

    「都怪我。」**極其後悔,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那事就可以傳開來,卻因自己的心軟猶豫著沒有下令。

    否則如今的崔覲威遠侯府,武安侯府定然是自顧不暇,哪會給自己下套?**可不認為今天這是意外,剛才崔覲的出現也是巧合。

    「姐姐。」夏姝看向**的目光有些迷離。

    **愈加難受的夏姝,轉頭看向冰片吩咐說道,「先點她的昏穴。」

    「是。」臉色潮紅的冰片,伸出兩個手指頭在夏姝的腰際點了兩下,夏姝立刻昏倒在了豆蔻的懷裡。

    豆蔻抱著夏姝,免得她因為馬車的顛簸而撞傷。

    「郡主!」後面遠遠的又傳來了崔覲呼喊聲與急促的馬蹄聲。

    **聽得臉色直接就冷了下去,沒有理會嚴肅地看向冰片吩咐說道,「等會無論是發生什麼事,你務必護好姝兒。」

    「是,郡主。」冰片點了點頭。

    **看了豆蔻與冰片兩人一眼,好在夏姝的丫頭沒有在這馬車上。

    **收回了目光,在顛簸得很猖狂的馬車裡,爬到了馬車的邊沿,掀開了簾子往外看去,一邊問道,「青木,離公主府還有多遠?」

    青木勒著韁繩的手,血都勒了出來,微微扭頭往後瞟了一眼探出頭來的**,嚴肅的臉一下繃得死緊,說道,「郡主,危險快回去。」

    **卻是沒有收回頭,緊緊地抓著馬車,往飛速往身後退的街道望去。

    這裡離公主府還得有至少一盞茶的功夫,而如今這馬兒發狂成這樣,誰知道馬兒下一個路口會往哪個方向奔?

    而且……**飛快地瞥了眼青木與車伕。

    車伕的緊緊地攥著車轅,臉色發白,而青木,**從他僵直的背脊能夠看出,他駕馭這發瘋了的馬也很吃力。

    怎麼辦?

    雖說是保命為重,但是**卻不得顧及到夏姝。

    把馬弄死了,這樣狂奔的速度,一旦馬猝死,這馬車必定也會毀了,如此,這樣在媚態橫生的夏姝定然會被路上的行人看到,在這女子的名節比命重要的世間,夏姝恐是下半輩子要這麼被毀了。

    太狠了!

    姝兒才十二歲!十二歲啊!他們竟然也下得了手,給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下媚藥。

    他們就是知道姝兒與自己同坐在一輛馬車上,如此才下媚色利用姝兒牽制自己。

    這算計,太毒了!

    **緊緊地攥著馬車穩住自己以免摔落出去,一邊快速地看著路旁的一切,看能否有機會既能夠脫險又能夠保全了名聲。

    剛青木那一眼,瞧出了**臉色的不對勁來,想著剛**說的誰靠近馬車,就殺無赦命令,青木心就更加提了起來。只希望六殿下能快點趕到!出事的時候,他即刻給徐習遠發了聯絡的暗號。

    路上的行人不多,見著狂奔的馬車遠遠地就飛快地讓開了路來,發瘋的馬幾乎是一路沒有任何障礙地往前狂奔。

    崔覲遠遠地策馬跟在**馬車的後面,崔覲眼睛盯著那飛奔的馬車,恨不得自己能長了一雙翅膀。

    無論他怎麼鞭著身下的馬,就是趕不上前面的馬車。

    相隔的距離確實越來越遠,崔覲想到剛**那冷冷的目光,心裡就似是被一隻手給揪住了,隱隱的鈍痛。

    那樣冷冽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崔覲看著似是越來越遠的馬車,看了一眼,一拉韁繩往旁邊的路奔去,然後才下一個路口的時候,相隔的距離挨近了很多。

    崔覲一刻都不敢放鬆,鞭子恨恨地抽在身下的馬身上,馬一吃痛,飛快往前奔去。

    在崔覲見得不遠的距離,欣喜的同時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從遠處朝著**的馬車飛奔而來,駿馬上的徐習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徐習遠的身後跟著青楊,還有四個侍衛。

    聞言,**抬頭看去,徐習遠的身影落入自己的眼簾,嘴角慢慢地彎起。

    徐習遠看著**,只見**臉色有些發紅,髮絲被風吹亂了,然那雙清亮的眸子,卻沒有驚恐。

    知道**沒有嚇到,徐習遠這心還是擔心得好。

    她的臉色……?

    **笑著朝徐習遠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很好,沒事。

    這樣危急的時刻徐習遠也只得暫且壓下疑惑,收回了目光,眼睛看向那朝自己狂奔過來的馬車,他得了青木的消息就立刻讓暗衛出動,自己帶了青楊與幾個侍衛一起騎馬飛奔而來。幸得六皇子府與公主府離得不遠,**他們又是朝著公主府的方向狂奔的,所以才會這麼快能遇上。

    徐習遠看著發瘋了馬,扭頭,「刀。」

    一個侍衛快速把身上帶的刀解了下來,朝徐習遠擲了過去。

    **見著那閃著冰冷光澤的刀,忙大喊,「不要。」

    徐習遠抬頭看向**。

    **朝徐習遠搖頭。

    潮紅的臉色。難道是……?

    徐習遠忙放下了手裡的刀,韁繩一拉,喝道,「掉頭。」

    駿馬前蹄揚了起來,然後遽然停了下來,後面的青楊與幾個侍衛立即明白了徐習遠的意思馬上跟著停了下來,與徐習遠一起調了頭,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跟在馬車後的崔覲距離又被拉了開來,見得前面的徐習遠,崔覲眼眸閃過不甘心,手裡的鞭子狠狠地朝馬屁股狠狠一抽。

    然,他自己的坐騎已被死,這馬是隨從的,速度是比不上那發狂的馬,與馬車的距離依然是相隔甚遠。

    「我可以毒死這馬,你們可以讓這馬車不收損傷嗎?」**扒在馬車上,對徐習遠說道。

    徐習遠看向**說道,「你若是相信我就進去,我不會讓馬車不受到毀壞的。」

    「嗯。」**點了點頭,轉身回了馬車。

    「青木,你負責把馬車與馬斷開,你。」徐習遠看向一個侍衛,「你負責斬馬,青楊你們幾個負責馬車。」

    徐習遠快速地下了命令。

    「是,六殿下。」眾人應道。

    「動手。」徐習遠一聲令下,青木運功把馬與馬車斷了開來,同時,青楊與三個侍衛提氣在馬背上一點,閃身飛快地接住了馬車。

    餘下的一個侍衛抽刀斬下了馬頭,鮮血噴灑了一地,沒了馬頭的馬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青楊與三個侍衛接了馬車,徐習遠也棄了駿馬,把手搭在了馬車之上,馬車慢慢地緩下了速度,安全地停了下來。

    「**。」馬車一停下,徐習遠就走上前,卻沒有掀開車簾,只在車窗之處問道,「**,你們有沒有受傷?」

    「沒,我們都無恙。」**鬆了一口氣,微微掀開了車簾的一角,看向徐習遠說道,「那馬有問題,讓你的人親自仔細查探。」

    這是?公主府的人有嫌疑?

    徐習遠看了看**,點頭頷首,「我讓青楊帶人徹查的,放心,他們幾個都是我的心腹。」

    「姝兒的情況不好。」**又說了一句。

    「我先送你們回去。」徐習遠點頭。

    **這才放下了簾子。

    「青楊,你帶兩個人在這裡徹查這馬匹可有什麼蹊蹺。」徐習遠丟給青楊一個令牌,說道,「任何人都不許接近這馬匹。」

    「是。」青楊接了令牌應道。

    崔覲也趕了上來,翻身下了馬,眼裡透著擔憂朝徐習遠一禮,「見過六殿下。」

    「崔世子,真是好巧。」徐習遠冷冷地瞥了一眼崔覲,說道。

    「我與朋友剛喝完酒回家,見著郡主的馬受了驚,本來想助一臂之力,卻不想微臣心有餘而力不足,幸得殿下英明神勇。」崔覲解釋了一番,然後眼眸看向馬車問道,「不知郡主可安好?」

    「崔覲,今日的事我記住了。」

    崔覲臉色一僵,還想說什麼。

    「六殿下,馬車好了。」車伕雖然是嚇得臉色蒼白,但是那功夫是一等一的,很快就把馬車重新套在了徐習遠一侍衛的坐騎上。

    「六殿下,麻煩你送我們一程。」

    望著遠遠離開的徐習遠與馬車,崔覲臉色極其難看,雙手拳頭握得死緊。

    得了消息等在公主府大門的姚氏,李氏幾乎也是與**他們同時抵達公主府,兩人一見徐習遠極其護送回來的馬車,就迎了上去,「**,姝兒,可有受傷?」

    「**與姝兒受了驚嚇,還是先進去再說吧。」徐習遠朝兩人搖了搖頭,臉色很是凝重。

    「大舅母,二舅母,直接去外祖母的院子。」**坐在馬車裡,看了一眼夏姝,又道,「大舅母你讓人先去說一聲,姝兒受了驚嚇得靜養,不能吵鬧。」**的意思很明顯,讓閒雜人等都迴避。

    姚氏與李氏聞言,見得徐習遠嚴肅的臉色,又聽得**的話,這本來懸的心又緊了幾分,兩人對視了一眼,讓馬車直接門,然後後院而去。

    豆蔻扶著**下了馬車,而夏姝則是由冰片抱著下馬車。

    「姝兒。」姚氏見著昏迷不醒的夏姝,腳下就是一軟。

    「二舅母不用擔心,姝兒只是被點了昏穴。」**扶著豆蔻的手,朝姚氏解釋了一句。

    見得**四人的臉色,安陽公主怒不可斥,臉上迸射出嗜血的戾芒,可如今最重要的是**與夏姝。

    於是忙吩咐人依照**所說的,快速的準備好了四桶冷水給四人解毒。雖是夏天,可是這井水卻是冰涼透骨,**被涼得打了一個激靈。

    安陽公主沉著臉,憤怒地把手裡佛珠給摔得滿地滾,「天打雷劈的東西,如此歹毒。」

    李氏,姚氏氣得一臉鐵青。

    徐習遠說道,「姑祖母我有幾句話與您說。」

    「都下去。」安陽公主揮退了伺候的人。

    徐習遠把那發狂的馬兒與**的懷疑說了,安陽公主陰沉著臉,李氏與姚氏一臉的蒼白,李氏沉著臉把在李家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安陽公主與姚氏聽了,臉色愈發的鐵青。

    李家今日賓客雖多,但是馬車是有各府的人看守著的,因這段時間風聲鶴唳,如是公主府更是小心。

    這釘子會是誰?車伕,侍衛,還是去取衣服的丫頭?

    公主府有別人安插的釘子,徐習遠想了下,起身告辭,「姑祖母,我先告辭了,等明日我再來看望**與姝兒,還有我讓青楊在徹查那瘋馬,等有了結果,我讓人送消息過來。」

    「小遠今日幸虧有你,辛苦你了。」安陽公主說道。

    「姑祖母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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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習遠直接回了六皇子府,臉色一片冰冷陰沉得跟數九寒天一般冷冽眼眸閃著蕭殺的光芒

    「青石,去查查這件事誰是主謀,都有哪些人在背後做推手。」

    「是,殿下。」一個身影從暗處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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