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府邸可是都修葺好了?一切可都妥當?」賢妃對於徐習遠的事沒有太多的主意,直接把話題扯到了徐習徽大婚的事上。
「謝母妃的關心,都好了。」徐習徽點頭回道。
「呵呵呵,再過些日子就是你的好日子了,雖有禮部和下人打理操辦,但是你也不可掉以輕心,這成親是一輩子的事。」賢妃徐徐說道,「怡瑾長得好,性情也很好。」
最重要的是,周怡瑾能給他帶來不容小覷的實力。
徐習徽點頭,卻沒有說話。
身為皇子,親事可以說是最重要的籌碼,不能隨著自己的感情挑選,必須符合利益,要考慮家族,要考慮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利益與實力,不能輕易隨著自己的感情的,因此皇子的親事要考慮太多的因素,哪能隨自己的喜好,輪自己做主的,更何況他做不出來徐習遠那般的灑脫,敢於當眾拒婚。
賢妃說了幾句就打發了徐習徽出宮。
徐習徽出了宮,沒有回府,而是去了江邊,那個佈置得喜氣洋洋的府邸,他總覺得有一股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周怡瑾美艷,容貌絕色,也能給自己帶來助力,但徐習徽覺得總是缺少點什麼,尤其昨日自己的弟弟拒婚,這種感覺更甚。
「五殿下。」剛到了江邊,徐習徽碰上了崔覲。
崔覲朝徐習徽行了一個禮。
「崔世子,免禮。」徐習徽抬手,崔覲是周怡瑾的表哥,將來兩人可是表親,以後威遠侯也將是自己的臂膀。
不管是為了威遠侯的實力,還是親戚關係,他們都不得不維持著良好的關係。
「難得今日能與五殿下碰到,今日天氣又如此好,不知五殿下是否賞臉游江?」崔覲提議說道。
「榮幸之極。」徐習徽點頭說道。
「請。」兩人都是年輕之輩,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威遠侯世子,自然是有自己的船舫,平時得空無事的時候可以游江,又可以招待客人談事,今日兩人是臨時來的江邊,這崔覲是提議了的。
於是徐習徽隨崔覲去了他的船舫上。
兩個俏麗的丫頭上了酒,下酒菜。
崔覲端酒杯,看向徐習徽示意,「五殿下,請。」
「請。」徐習徽舉起酒杯。
晴空萬里無雲,江面波光粼粼,岸邊的綠樹成蔭,遠遠的船舫傳來歌妓悠揚清脆的歌聲。
「你們下去吧。」崔覲朝兩個侍女揮了揮手。
「是。」兩侍女屈膝行了禮,退了出去。
「殿下,難得今日你我都閒情,不醉不歸!」崔覲大笑說道。
「不醉不歸!」徐習徽接過他的話,抿了一口酒,讚道,「好酒。」
「殿下喜歡就多喝幾杯,這別的什麼沒有,這酒可是管夠的。」崔覲笑著說道。
徐習徽威點頭。
崔覲抿了口酒,抬眸看了眼徐習徽說道,「剛瞧得殿下臉色都些不好,我聽得年長的朋友說,這大婚繁瑣的事情多,殿下可是因大婚的事而煩心?說出來,興許我可以幫忙一二。」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崔覲是想這五皇子妃是自己的表妹周怡瑾,這自己出點力,也是可以的。
「沒什麼,有禮部,府裡有奴才們自是打理得妥妥當當的。」徐習徽飲了一口酒,說道。
「那是我看走眼了。」崔覲隨即瞭然,徐習徽並不願意多談,聽得那江面上其他船舫傳來的歌聲,於是說道,「殿下,可要人來唱歌助助興?」
崔覲稍微停頓了下,說道,「殿下若是喜歡,我這就讓他們準備。」
徐習徽看了一眼紗幔外面的陽光,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世子提議甚好。」
得了徐習徽的應允,崔覲喚了隨從進來,吩咐了一句,沒過一會,剛出去的兩個侍女就走了進來。
一個依舊是剛開淡藍色的衫裙,手上卻是多了一個東西,琵琶。
另一個換了一身水紅的衣服,長長的水袖,窈窕的身段,腰肢柔軟不盈一握。
兩人朝崔覲與徐習徽行了禮,就開始了起來。
咚咚的琵琶聲,從手指悠揚而出。
隨著琵琶聲起,水紅的侍女翩翩起舞,然後隨著而起的是藍色侍女的歌聲,琵琶清脆,歌聲婉轉,舞姿輕盈曼妙。
徐習徽與崔覲,一邊喝酒,一邊賞析歌舞,直到太陽西斜,兩人才帶著餘興上了岸,準備回府。
「世子,明日我去莊子上探望安陽公主與六弟,你若是有空與我一起走一趟。」臨上馬車分別的時候,徐習徽看向崔覲說道。
崔覲眼眸閃過欣喜,「不知殿下何時啟程。」
賢妃與徐習徽是有納**郡主為側妃的意向,然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武安侯府與威遠侯府達成共識,這**郡主進威遠侯府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寧國公府的態度卻是模凌兩可,寧國公府的態度也就是代表著賢妃與五皇子徐習徽的態度,是以,徐習徽今日的邀請——是代表著五殿下的意思有了轉變?
「明日午時兩刻。」徐習徽見著崔覲眼裡的欣喜,笑了。這崔覲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徐習徽當然是清楚的,無非也就是為了**那丫頭。
水攪渾了,才好摸魚。
「那好。」崔覲抱拳。
「告辭。」徐習徽說了一句。
「殿下慢走。」
徐習徽一甩袖,上了馬車。
徐習徽有些醉意,回去直接去了范明婷的院子裡。
范明婷到五皇子府裡也有好幾個月了,有一處單獨的院子,看在范明婷曾經救過寧國公老夫人的面子上,徐習徽對她還是寵愛有加的,吃的用的,自然都是好的。
范明婷迎到了院子門口,見徐習徽臉色有些朝潮紅,有淡淡的酒味,輕聲說道,「殿下,喝酒了?」
「嗯,喝了兩杯。」徐習徽點頭,伸手摟住了范明婷的柔軟的腰肢。
范明婷臉色白裡透著紅的臉龐就更加緋紅了起來,扭頭吩咐丫頭彩珠,「去給殿下熬碗醒酒湯來。」
進了屋,范明婷親手給徐習徽沏了茶。
徐習徽接過茶,沒有喝直接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躺在軟榻上單手枕在腦後,一隻手把玩著范明婷的手指,一邊目光閃爍地看向范明婷說道,「婷兒,繼續跟我講講你在家上閨學的事情吧。」
范明婷抿嘴溫柔一笑,點頭,「好。」
范明婷就坐在軟榻邊上的繡墩上,輕柔地講起了昔日在家的時光來。
徐習徽微瞇著眼睛聽著,偶爾也會問上一句。
對於徐習徽的偶爾提出的問題,范明婷也細細地解答了。
幾個月的時間了,開始范明婷倒沒有覺得,可是這說得多了,在六皇子府邸裡熟絡了,范明婷也就自然能明白徐習徽的心思,但也從不說破,她如今是要依附著五皇子生活的侍妾,是螻蟻,對於五皇子的話與要求,她沒有資格說不,也不能拒絕。一切都只有遵從的份。
范明婷覺得,說說話不能怎樣,在府裡的時候,自己與范**交集不算很多,她們不是關係很好的姐妹。
更何況,范**會給徐習徽做小的?不會,范明婷心裡很肯定,對於堂姐范**,范明婷以前是看不透,也沒有徹底地瞭解過那個疏疏淡淡的范**,但是這一點,范明婷卻還是很肯定的。
沒說上一會,徐習徽伸手一拉,一下就把范明婷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婷兒。」
一會兒,房間裡就響起了徐習徽的喘息聲與范明婷的嬌哦之聲。
剛熬了醒酒湯過來的彩珠,走到門口聽得裡面的生硬,臉一紅,忙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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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因前一晚忙乎了一個晚上,夏姝也體貼地沒有去吵她,就陪著安陽公主吃藥,泡溫泉,講話。
**有些擔心,晚上徐習遠會反覆到了半夜又會發燒。
這背後的鞭傷是不能碰水的,但是溫泉水卻是特殊,有療效的功能,生肌活血,對他的背上的傷倒有好處。於是晚上的時候,**特意給徐習遠配了藥,讓他泡了溫泉。好在這一夜徐習遠平靜得很,沒有發燒。
第二日,徐習遠的精神更加的神采奕奕。
吃了午飯,安陽公主帶著**,夏姝,徐習遠三人院子裡慢慢走著消食,一邊曬著太陽。
夏姝挽著**,看著精神很好的徐習遠,就笑著說道,「六殿下恢復可是真快,昨日臉色還慘白慘白的。」
「是你姐姐醫術高明,若是太醫院那幫老頭子,我不知要養多久。」徐習遠看了眼**,笑著與夏姝說道。
夏姝鄙夷地看了眼徐習遠,與**說道,「**姐姐,這六殿下可是專挑好聽的話說,你可別上當。」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頭說道,「嗯,姝妹妹說的好,這太醫院的太醫可都是這大安的翹楚,哪會如六殿下說的這般。」
不過,平日裡他們都是給皇宮裡的貴人主子們診脈看病,當然講究凡事留一線,平日下方子都會斟酌著的。
「姑祖母,姝兒這丫頭出了府可是跟出了籠的鳥兒一般,可是野多了。」徐習遠佯怒。
「可不是,這兩丫頭這幾個月可是跟猴兒一樣,又是釀酒又是種地,回去得讓教養嬤嬤好好教導一二。」安陽公主點頭。
安陽公主這番說辭,夏姝立馬就不依了,挽著安陽公主的手臂,「祖母。」
**眼眸瞥向徐習遠。
徐習遠朝**一笑,揚了揚眉。
**瞥了他一眼,扭頭說道,「豆蔻,等會你去取些黃連與蓮子心交給為六殿下熬藥的丫頭。」
得了便宜還賣乖,苦死他!
「哈哈哈,還是**姐姐有辦法。」夏姝聞言撲哧一聲笑道。
徐習遠卻是不以為意,反而勾唇莞爾一笑看著**,眼眸如水一般瀲灩,說不出的溫柔。
安陽公主瞧了**與徐習遠一眼,笑道,「好了,都回房午睡去吧,你們姐妹兩個直接回房,我有珍珠與曾嬤嬤她們在就夠了。」
「郡主,那蓮子心與黃連還要不要給送過去。」回了房,豆蔻與冰片服侍了**躺下,豆蔻在放下帳幔前,問了一句。
「送,當然送。」**淡笑道。
「那奴婢這就去。」
午睡起來,依舊如常,**與夏姝陪著安陽公主一起泡溫泉。
穿戴好,**與夏姝一左一右扶著安陽公主往回走,「外祖母您的身體已經痊癒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家?我們聽您的安排。」
「嗯,過些日子吧,等小遠養好了傷我們再回去。」安陽公主說道。
「嗯。」**點頭。
「能多住幾日就好了。」夏姝嘟嘴,不過表情卻是歡快的,能在莊子上無拘無束地住了這麼久,她很滿足。
「公主,五殿下與崔世子來了。」三人剛走過抄手遊廊,珊瑚就從另一頭迎了上來,稟說道。
徐習徽與崔覲?
**蹙了下眉頭,與安陽公主還有夏姝一起往前廳走去。
進了門,**瞪了一眼徐習遠,都是他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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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各種忙,今日又去喝喜酒,喝到晚上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