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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文 / 鳳子君

    於麗珍和林姨娘本來就打架打得很是狼狽,一頓板子下來,那臀部更是血跡斑斑,兩人是昏死著,一直就沒有醒過來。

    范老夫人當著**姐妹和馮氏馬氏說了幾句話就領了人離開了。

    聽得范老夫人的話和范老夫人的表情,**不禁又多看了兩眼於麗珍,看來她這一著,不僅僅只為了兒子啊!

    范老夫人一離開,馮氏就使喚著人把於麗珍抬回了落霞院。

    沒有什麼好看的了,**等人也就都回了房。

    「倒是沒有看出來,二夫人於麗珍柔柔弱弱的,這也有這麼彪悍的一面。」豆蔻回了慧園就感慨了一句。

    至於林姨娘當初就要死要活地大鬧過一場的,這大家是心裡有個底的,她撒潑打架就不意外了。

    倒是這於麗珍與平時大相逕庭,所以令人意外得很。

    **卻是笑著讓人擺飯。

    到底是在范府呆的時間比那林姨娘多,這范老夫人的心思也是更能掌握。

    這段時間來,這林姨娘還要兼顧林家那邊的事,這林家成沒有成親林家的事林姨娘也沒有過給兒子,而且兒子的秉性又那樣,就更加不放心了。

    這林姨娘可是沒在范老夫人上花心思,這范老夫人也很歡喜。

    這於麗珍這一步卻是走得很到位。

    大鬧了一場,雖是受了傷,卻也讓林姨娘在范老夫人的形象是大跌,這先前因為貞潔而尋死覓活是應該的,但是如今卻是范言志的妾,卻與於麗珍大打出手,那就不不應該了,不僅不應該,而且是不敬夫人的大罪。

    想來這林姨娘平時在范老夫人身上花的還是起了不少作用的,只打了她板子,算是小懲大誡了。

    這於麗珍是利用這一著,讓范老夫人厭了林姨娘,這林姨娘那般精明的人,可能一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她會想不來?

    **一笑,看來這林姨娘是有後招應對的。

    「夫人,忍著點。」林姨娘趴在床上,痛得直哼哼,身邊的媽媽則給打得皮開肉綻的屁股上藥。

    「真下得了這樣的重手,夫人這什麼受過這樣的罪。」媽媽一邊說,一邊心痛得眼睛都紅了。

    哎喲,哎喲,林姨娘頭冒著汗,哼了兩句,嘴角掛了一抹冷笑,「她不就是想要老夫人厭惡了我嗎?哼。」

    「這二夫人,真真是個心狠的。」媽媽臉上也湧了恨意。

    「讓春燕去二門等著,把老爺請過來。」林姨娘咬牙。

    「老奴早就春燕去了。」媽媽點頭說道。

    這出了這麼大的事,當然得請二老爺過來!

    林姨娘上了藥,也沒有讓媽媽拾掇,就那麼狼狽地趴在床上。

    夜幕降臨。

    這春燕是帶了家當去二門等的范言志,范言志這進二門,春燕就潸然淚下地哭訴著把范言志給請到了林姨娘的院子裡。

    趴在床上的林姨娘一見進門的范言志,這淚就跟下雨似的,唰唰往下掉,淚眼婆娑地看著范言志說道,「老爺,妾身真真是沒有活路了,您就休了我吧!」

    「說的什麼話呢?傷得重不重?」范言志一見林姨娘臉上的傷痕,還有她被扯開的衣襟,眼眸挑了下,走了過去。

    「妾身不就是為了范家好嗎?妾身哪會知道曹先生有那樣的規矩,妾身提出那樣的建議,也是希望范家的幾位少爺都能有出息嗎?妾身的一片好心倒是成了路肝肺了,還被她打成這樣?妾身又不是偷偷地打的曹先生的主意,是當著老夫人和三位夫人的面提出來的。」林姨娘哭得眼睛通紅,泣不成聲,「范府門第高,規矩多妾身肯定是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夫人儘管說,妾身一句怨言都沒有,可是,可是……這般。」

    林姨娘很是委屈,「老爺,妾身是一心為您,一心為范府著想,夫人……,夫人她若……妾身不如回……」

    這話沒有說出口,點到為止。

    范言志自然是聽得明明白白。

    林姨娘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是為了范家的小輩著想,這曹安之在范府是有這麼久了,這林姨娘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規矩的,當時她也是當著她們一起提的這個意見,但是當時是沒有人反對,包括於麗珍自己。

    後面又說自己不是一般無依無靠的女子,這進了范家的門就一心為范家考慮。若是那二夫人於麗珍容不下她,她就不如回臨州。

    「你受委屈了。」范言志說道。

    「有老爺這句話,妾身就是受再多的苦,妾身也心甘情願。」林姨娘聽得立即就哭倒在了范言志的懷裡,嘴角卻是微微地彎了起來。

    於麗珍她讓范老夫人厭了自己。

    她先下手為強,就先抓范言志的心。

    當初她花了大價從清風醉買了上等的竹葉青,她親自下廚做的臨州小菜當然是加了料的,和范言志又來了一個巧遇,小菜裡的料加上自己身上的香粉一混合就是上等絕佳的媚藥。

    她花那麼多心思上了二老爺范言志的床,可不是任憑於麗珍拿捏的。

    巧玲黑著一張臉回了落霞院。

    進了房,范明玉一見她,就問道,「不是讓你去請父親的嗎?父親呢?」

    范明玉朝她身後看了一眼。

    「被那林姨娘的人在二門給截走了。」巧玲臉色黑黑的,她在書房門口等了大半天,也不見老爺回來,一問才知道老爺在二門就讓人接截去了那林姨娘那。

    這二老爺范言志下衙回來,向來都是先去書房的,於是范明玉就讓巧玲在書房等著。

    范明玉聽得臉色一沉,看來這林姨娘是不容小覷了。

    明明前世她不過是馬氏娘家的姐姐,可卻是爬了自己父親的床,還成了姨娘,這,跟前世是大大的不同了。

    范明玉心裡一動,這麼多的事情都不一樣了,難道自己和崔覲的姻緣也會有不同了嗎?

    如此一想,范明玉心裡就有些焦急了起來。

    「狐媚子。」於麗珍一聽到范言志去了林姨娘的屋,一個激動就要掙扎著爬起來。

    「母親。」范明玉立馬回神,安撫於麗珍說道,「母親,她不過是一個姨娘,您何苦為了她受這麼大的罪?」

    這於麗珍的心思,范明玉自是明白的。

    可她卻是不贊同的,於此,雖是讓祖母心裡落了她林姨娘的面子,又算計中孫子的先生,祖母這心裡自是會更加厭了她,雖說作為母親是為了兒子著想,可是還不是把自己也拖了進去?

    「明玉,你不懂,她的身份終究和一般的妾室不同的。」於麗珍幽幽說道。

    范明玉皺了下眉頭,道,「她地位再高,還不是個妾?您在父親心裡的地位誰都撼動不了的,您有四哥,有我,還有弟弟。」

    想到三個兒女,於麗珍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歎氣說道,「她林家的助勢,娘有些擔心,她身體也比娘的好,她若是生下兒子,哎……。」

    到底和藍柳等不同的,這林姨娘生下的兒子,自也會不同於一般妾室的兒子。

    「不會的。」范明玉回答得斬釘截鐵。

    於麗珍愣了下,立即臉色煞白,抬頭看了下房裡,並無其他人,於是凝重地看向范明玉問道,「你跟娘說說,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

    這上次被送去了出雲庵,難道沒有吸取教訓嗎?

    「沒有。」范明玉搖頭,繼續說道,「母親,反正你不能生育了,父親要納美人回來,你無話可說,可是母親他們能不能父親生兒育女,這你能握在手心裡的。」

    要當個賢妻良母,就不能阻止納妾,可是自己都不能生育了,范明玉這是勸解著於麗珍一了百了。

    於麗珍嘴唇都顫了起來,「怎麼能……?怎麼可以……?」

    范明玉沉默不再出聲。

    於麗珍想了半響,不再提這個話題,兩母女又說了些話,范言志這才進了門。

    「父親。」范明玉見禮。

    見著向來寵愛的女兒,范言志眼裡多了幾分溺愛,笑著說道,「明玉,很晚了,你回去歇著吧。」

    范明玉知道這父親是有話跟母親說,於是乖巧地跟兩人行了禮走了。

    范言志瞧著於麗珍的臉上傷痕比那林姨娘輕多了,臉色也不錯,拾掇得整整齊齊的,跟剛才林姨娘一對比,可就是強出了很多,於是心也就傾向了林姨娘。

    「她剛進門,有什麼說不懂的,你好好教就是了,這還動起了手來,這曹先生的事,她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當日她提出來,你就應該否了,那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了。」

    范言志的語氣有些重。

    本來範言志這先去了林姨娘的屋裡,於麗珍心裡就發酸,又聽得他這麼一說,這氣就上來了,回想著以前兩人的種種,幽怨地看向范言志,「老爺,你這是怪我?怪我故意的?」

    看著這張自己看了這麼多年的嬌媚的臉,范言志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於麗珍覺得范言志這是維護林姨娘,怒氣就往上湧,怒問,「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語氣帶著責問和怨恨。

    范言志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心情不好,先不用動怒,你傷勢不輕,你好好養傷,這些日子好好養傷。」

    范言志這是避重就輕,想要就這麼揭過這件事,畢竟這是內宅的事,范老夫人也做了處置。

    范言志臉上有倦容和不耐,再說下去,難免就傷了夫妻的情分。

    於麗珍也就只能忍了這口氣,悶悶地不再追問。

    范言志沒有留多久,就起身去了書房。

    於麗珍趴在床上看著范言志離開的背影,眼底的幽怨就重新湧了上來。

    王媽媽撐著傷走了進了房,端著水喂於麗珍喝了兩口,說道,「夫人,老爺是重情重義的人,就是先去了那邊,您別和老爺置氣。」

    於麗珍疲憊地趴在了床上,沒有出聲。

    「四少爺如今這般有出息,六小姐貼心,小少爺又乖巧聽話,夫人您應該高興。」王媽媽把話題扯到了范瑜兄妹身上。

    有兩位兒子一個女兒在,她的地位是穩固的。

    於麗珍臉上有了一絲笑。

    兒女有出息,她當然比誰都高興。

    想著女兒的話,於麗珍眼眸裡多了抹深思。

    於麗珍和林姨娘都被打了板子,下不了床,兩人是沒法對面,兩人院子裡的丫頭也不少都挨了板子。

    雖是安安靜靜的,可是眾人都能聞出這兩個院子的劍弩拔張了。這次打架,於麗珍和林姨娘是徹底撕破了臉,對開了來。那些沒有挨打的三等二等丫頭,見了面就恨不得撲過去撕咬一番才作罷。

    不過有范老夫人的話,也不敢輕易動手,也就暗地裡背著眾主子對罵幾句,消消心裡的那口氣。

    雖對范言志有怨,可到底范言志這也沒有說什麼,到底還是偏袒著於麗珍的,到底是多年的夫妻。

    於是於麗珍這一仗算是佔了上風,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心情一好,這給范言志熬煮的補藥也多了起來。

    見於麗珍每日地派人給范言志送滋補身體的湯藥,林姨娘也不甘落後,買了上等的藥材,熬了湯讓人送了書房。

    補得范言志是紅光滿面,兩人又受傷沒法伺候他,於是藍柳就得了便宜,被滋潤得如水一般柔嫩。

    可是沒過幾天,皇宮傳出來的一個消息,讓於麗珍有些悔不當初,讓林姨娘也讓人歇了熬燉給范言志的補藥。

    消息是李皇后要在皇宮舉行百花宴。

    四位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已娶親,五皇子和六皇子是未婚。

    還有依寶公主年紀也大了。

    皇后的意圖,不言而喻。

    這次百花宴肯定是為了兩位皇子尋得適合的皇子妃,為依寶公主挑選駙馬,大皇子和二皇子府裡也沒有側妃。

    這個百花宴是不同於每年過年的宮宴,宮宴每年都有,而且是年宴會,每年的年初都有。

    這貴胄貴族,三品以上官員家裡適婚的公子小姐都可以參加,於麗珍臉上有傷,屁股的傷更是重,這臀部的傷可以遮掩,可她臉上的抓痕估計要過上養上一段時間才能消去的。於此,她是無法參加的。

    於麗珍咬牙。

    她的一雙兒女,范瑜十五,范明玉過幾個月就十四了。

    這麼好的機會,自己一身的傷,自己是去不了,馮氏和馬氏兩人都有兒子,年歲也是大了。兩人肯定都是自顧不暇,哪還能顧及得上范瑜和范明玉兄妹。

    至於**自動被於麗珍給無視了。

    她是郡主,身邊有個厲害的丫頭,她於麗珍這是剛回京,在范府的地位不穩,這事情又是一件件的,根本就騰不出手來對付她,不然定不會讓她過得如此愜意的。

    於麗珍真是懊悔。

    這范瑜十五歲,正好剛奪了頭名,肯定是能挑門好親事,挑個家室相匹配,姑娘性子好的,年紀十二三歲的,過個兩三年正好成親。

    范明玉明年及笄,今年定下來,明年年底就可以出嫁。

    沒有辦法,於麗珍也只能拖著傷給兩人準備衣服和頭面。

    於麗珍咬牙,林姨娘更是恨。

    於麗珍參加不了,可她的兒女可以參加。

    而林姨娘的一雙兒女卻是沒法參加的,上次是侯府宴席,范老夫人可以帶兩人去,可這次是皇宮,出了什麼紕漏可不得了。

    於是范老夫人沒答應下來。

    莫說是范府的人忙著準備參加百花宴的東西,整個京城那綢緞莊和首飾鋪子多格外地忙碌了起來。

    因為百花宴,范老夫人停了閨學,讓**范明婷范明玉三人好好準備,**也很忙,忙著調製藥草。

    百花宴的前一天,范老夫人把幾位要參加百花宴的孫子和孫女都叫到了榮安堂,囑咐了一通,也囑咐了馬氏和馮氏要好好看顧著。

    剛出了榮安堂,巧玲就等在了外面讓**和范瑜,范明玉三人一趟落霞院。

    難道還想來一次香囊什麼的?**眼眸挑了挑,看了一眼范明玉,見她沒有什麼異色,點了點頭,跟范瑜和范明玉往落霞院走去。

    一踏進院子,**鼻子動了動,眼眸看向院子裡的小廚房。

    沒有說什麼,往主屋走去。

    「姨娘,特意請我過來一趟,是不是又給我們準備了香囊和荷包啊?」**坐下,淡笑著問道。

    於麗珍臉色一僵,笑著說道,「姨娘陣子都在養傷,哪有什麼時間繡荷包和香囊。」

    范明玉看了一眼**,說道,「母親是不放心吧,畢竟只有大伯母和三嬸帶著我們去宮裡。」

    哦,不是要做什麼手腳?

    **看了一眼范明玉,說道,「姨娘不能去,可真是遺憾。」

    真是哪裡痛往哪裡戳,於麗珍捏了捏手裡的錦帕說道,「**,你經常進宮,宮裡熟悉些,明玉和范瑜是你的親姐姐和親哥哥,有什麼,相互多加照顧一二。」

    原來是放心不下范明玉和范瑜兩人進宮,也是一個是才女,一個是剛出爐的解元,這不知道多少人打著主意。

    照顧是應當的,尤其是范明玉!

    **笑了笑,說道,「姨娘這話該和大伯母和三嬸嬸說,我人小,還得哥哥姐姐照顧呢。」

    明顯的不給面子。

    「母親,我和哥哥會照顧好七妹妹的,您不用擔心。」范明玉開口說道。

    到底是母女連心,這都沒說什麼,就開始心疼了。

    「那就謝謝六姐姐和四哥了。」**眼睛就看向范瑜,問道,「四哥,那日的糕點,你和曹先生喜不喜歡?若是喜歡,我下次再送些過去!」

    「糕點?」於麗珍和范明玉都看向**和范瑜,有些好奇了。

    「是啊,府裡的人不都說我的糕點做得不錯嗎,那次我想著四哥似乎還沒有吃過呢,就送了一些過去,那天還見得了曹先生。」**笑著點頭,說道,「曹先生可真是位好先生呢,四哥……。」

    范瑜忙接了**的話說道,「嗯,七妹妹的糕點就是不錯,下次做,讓人給四哥遞個信,四哥派人去你那拿些。」

    「好。」**笑彎了眼,坐了會,就說道,「剛才進院子的時候,聞得好香的味道呢,姨娘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嗎?」

    於麗珍目光閃爍了幾下,說道,「那是燉給你們父親的補藥。」

    「哦。」**臉上透了幾分失望。

    於麗珍看了**一眼,就說道,「這衣服和頭面,在府裡你的是最出挑的,姨娘也就沒有給你準備了,叫你過來就是想要你們三個明日好生相互照顧些。」

    **點了點頭,就起身離開。

    走到了院子裡,看著巧玲端著盤子從小廚房走了出來,盤子裡是的熱氣騰騰的陶瓷盅,**就頓住了腳步。

    「見過郡主。」

    「起來吧,這是給燉給父親的補藥呢?」**笑著問道。

    「是。」巧玲點頭。

    「那快些送去吧,不然涼了。」**笑意加深。

    「是,那奴婢告辭了。」巧玲福了福身子,端著了盤子往外走去。

    青梅竹馬,鶼鰈情深?

    **勾了一絲冷笑。

    「你們兩個明日好好表現。」屋裡的於麗珍慈愛地看著范明玉和范瑜說道,「不然肯定給你們兩個都挑門滿意的親事。」

    於麗珍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跟兩人攤開了說。

    「瑜兒你定要好好的表現。」

    「母親,兒子還小呢。」范瑜眉頭皺了起來,說道。

    「不小,先定了下來,過兩年就可以成親了。」

    「母親,兒子現在指向專心讀書。」范瑜的臉色更加繃了起來。

    「你的心思娘明白的,乖兒子。」於麗珍只當他是害羞,「你回房吧,我和你妹妹說會話。」

    等范瑜走了,於麗珍這才就看向了范明玉說道,「你向來是乖巧懂事,但是也不要太執著。」

    知女莫若母,自己的女兒那點小心思,於麗珍自是清楚的。那崔世子自是好的,但是女兒,人家信王府如今怎麼會放手他?沒有信王府的話,還有其他人,當時他去南州府,並不止是簡單的送禮物而已。

    這些於麗珍自是清楚的。

    范明玉抿著嘴沒有出聲。

    於麗珍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母親自是希望你們兄妹將來過得如意。」

    「女兒省得的。」范明玉笑著點了點頭,眼裡透著堅決。

    前世,只有那范**。

    這一世,卻是多了一個棘手的依晴郡主。

    於麗珍看著女兒堅決的目光,心裡的擔憂就更重了。

    +++++++++

    翌日,碧空萬里,陽光燦爛。

    進了宮,自有人來迎接。

    問得那迎接的宮女,聽說因百花宴,宣文帝早早下了朝,**就跟馮氏等人打了一個招呼,帶了冰片和豆蔻先去了承乾宮,先去給宣文帝請安先。

    讓內侍傳了,不一會何成就笑呵呵地親自出來迎接**,一甩手裡的佛塵,朝**就要行禮,「見過郡主。」

    「公公快起。」**忙伸手虛扶。

    「陛下還在念叨著說,郡主可是有段日子沒有進宮了呢。」何成也不客氣,身為宣文帝身邊的貼身內侍總管,一般人都得給幾分臉面給他。

    「呵呵,是有段時間了,表舅舅身體怎樣?」**笑著跟著他往裡走。

    「好著呢,郡主就是貼心。」何成笑呵呵說道。

    進了殿中,**見著有人背對著自己和宣文帝說話呢,見何成沒有暗示自己,就跟著他走向前去,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歲。」

    「**來了啊,快起來。」宣文帝本來不喜不怒的臉,一下就笑了出來,朝**說道。

    「謝皇上恩典。」**起身,扭頭微微一看。

    天青色的錦袍,玉冠束髮,是風挽臨。

    「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風挽臨恭恭敬敬地朝皇帝行禮。

    「嗯,退下吧。」宣文帝揮了揮手。

    風挽臨起身往外走,越過**的時候,給她遞了個眼色。

    **笑了下,就朝宣文帝走了過去。

    「哦?丫頭和探花郎相識?」兩人簡單的眼神交流自然是落在了宣文帝的眼裡。

    「這京城誰不認識探花郎啊?」**笑著說道。

    「朕可是覺得那風挽臨對丫頭你另眼相看呢?」風挽臨低調,不太與人交往,宣文帝自是知道的,自家外甥侄女的性子更是瞭解的。

    兩人都是冷清的性子。

    「呵呵,是認識的。」**笑道,卻不願多談。

    宣文帝也擱下不提。

    甥舅兩人說笑了一番,**就告辭。

    一出承乾宮就看到在陽光下等待的風挽臨,身材修長,天青色的衣擺無風自飄逸,這周邊的樹木沾了幾分出塵的氣息來。

    **勾唇,喚了一聲,朝他走了過去,「師兄。」

    風挽臨轉身扭頭,帶著笑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

    「莫不是不認識了?」**走了過去,挑了眉。

    「可不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風挽臨摸著下巴笑著說道。

    **心裡湧了一股溫暖。

    處久了,這風挽臨也就沒了那股子仙氣了,還有宋一羽。三人相處的機會其實不算多,可每次都讓**彌而珍貴起來。

    溫暖,像父兄寵溺著她。

    **瞥了他一眼。

    風挽臨笑著,「走吧。」

    **驚了,「莫不是,師兄也要去參加百花宴?」

    「是啊。」風挽臨點頭,語氣頗有些無奈。

    **嘴角抽了抽,自家師兄向來都是低調的,看他的神情應該是皇上會是皇后的令了,本就有徐習徽和徐習遠兩人,再加一個風挽臨,那百花宴可是要熱鬧了。

    「風探花,郡主。」兩人剛走到了御花園呢,就見得徐習徽從另一旁走了過來。

    「見過五殿下。」兩人忙行禮。

    「免禮。」徐習徽說道,微微抬了手,紫色的莽紋錦袍,袖口的用金線繡的暗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一起過去如何?」徐習徽自是知道兩人是去參加百花宴的,於是說道。

    **風挽臨自是點頭答應。

    多了徐習徽,**走在風挽臨的身側,話也少了起來,帶著淡淡的笑。

    徐習徽一邊和風挽臨說笑著,眼光卻是有意無意地落在**的身上,以前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似是在不經意之間如玉蘭花一般抽了穗。鵝蛋臉,杏眼,瓊鼻,微微上翹的嘴角,白皙如玉一般的肌膚幾乎吹彈可破,堇色的交頸窄袖上衣,袖口和衣領處繡了幾朵金盞花,同色的裙裾,頭髮梳了一個如意髻,幾朵緋色的宮花,碧玉簪,耳上帶著一對貓眼石耳墜子,手腕上帶了一對白玉鐲。簡單不出挑又不**份的穿著,清麗無雙。尤其是那雙杏眼,如湖水一般,似是清澈見底,卻又是蒙了層水霧,讓人窺不見底,目光流轉之間,璀璨動人。

    美人如斯。

    徐習徽眼眸幽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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