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給臣妾做主。」婉貴人悲聲婉道。
宣文帝定定看了她一會,說道,「何成,婉貴人舉止不端,即刻棄貴人封號,打入冷宮,永不得出冷宮一步。」
那孩子性子乖巧,如不是她挑釁在先,那孩子會動手?好在沒動手,不然牽動了傷口,還不得受罪一番。
婉貴人聞言差點就癱倒在地,抬著頭愣愣地看著宣文帝,眼裡的淚如戲法一般倏然而至,呆愣了半響,苦求道,「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臣妾是真心去探望那姑娘的……。」
「拖下去。」宣文帝慍怒道。
「奴才遵旨。」何成趕忙喚幾個太監進來,指揮他們把婉貴人拖了出去。
何成看著宣文帝一臉的慍怒,忙說道,「皇上,奴才這就走一趟芳菲殿,去瞧瞧姑娘有沒有受委屈。」
何成去了一趟,很快就回來了,見了宣文帝笑呵呵說道,「姑娘好著呢,冰片沒有讓她動手,剛下了一盤棋,這會正歇著呢。」
宣文帝批奏折的手微頓了下,聽了何成的話沒有表示繼續批閱奏折。
婉貴人被打入冷宮的消息瞬間傳遍後宮,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得了消息也打消了去打探芳菲殿嬌客的想法。
皇后得了消息,對於婉貴人的下場,這正插花的手微微頓了下,然後依舊擺弄花。
一枝枝剪得很優雅而漂亮。
「娘娘,皇上此舉不是把那姑娘放在這後宮的浪尖上嗎?」紅絲一旁輕聲問道。
「陛下真心護的人,別說是浪尖上,就是刀尖上也是安然無恙的。」皇后搖頭,「等等看吧,皇上如此上心她,真要納入後宮,遲早會跟本宮說的。」
這婉貴人一事,皇上這是殺雞儆猴呢,是要後宮的不要妄想打她的主意。這婉貴人的下場就夠震住後宮蠢蠢欲動的人。皇上的心思深沉,難以捉摸,可這麼年的夫妻,她對皇上的心思還是能夠猜透一二的。
宣文帝如此一番,再沒有人去芳菲殿探視的想法,只能暗地裡聊天的時候捏酸吃醋地說上幾句,不過沒有人再去探宣文帝的底線。說到底這後宮,他們是好還是過得不好,靠的全是宣文帝的寵愛,宣文帝的寵愛能讓她們上天,同時也能在寵上天的時候一夕之間讓她們跌落到地獄。
婉貴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宣文帝這是殺雞儆猴給她們看呢。當然也就再沒有人去撞槍口,去打擾芳菲殿裡的嬌客。
後宮沒有人再如婉貴人一般去撞槍口,可皇宮裡還是有別的人對芳菲殿的嬌客好奇心不低,如皇子和公主們。
春陽暖暖,二月的桃花極致的燦爛。
徐習遠趴在芳菲殿的牆頭上,看著院子坐在院子中央的小身影,瞇了瞇眼從牆上跳了下去。
撲通一聲,正闔著眼享受著溫暖陽光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扭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怎麼,怎麼會是……?」徐習遠一下驚在原地,詫愕地指著**,瞅著**身邊的春桃,忙嚥下了嘴裡的「你」字。
**莞爾,點了點頭。
徐習遠回神,走了過去,臉上帶著一絲玩味地笑,「真是膽大包天的小姑娘啊,捨命相救。」
**蹙眉。這是誤打誤撞好不,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很惜命。
「見過六皇子。」春桃福身見禮。
「免禮。」徐習遠擺手,四周看去,「原來芳菲殿長這個樣子啊,跟其他宮殿也差不多嗎?」
「殿下,請回吧,姑娘身體未癒,得靜養。」春桃朝徐習遠福了個宮禮,說道。
「你這是趕本皇子?」徐習遠揚眉不怒自威,眼眸卻是看向**,臉上帶著玩味不恭的笑。
**與他對視著,眼前的徐習遠紫衣,玉冠,依然如往常一般俊美逼人,卻張揚而肆意。
這才是真實的徐習遠,宣文帝最寵愛的皇子。那個與自己一起進京那個笑容溫暖,知禮而帶著淡淡疏離的徐習遠似乎只是一個夢而已。
「六皇子請回吧。」**沙啞著嗓子,一字一頓說道。
**慶幸冰片不在身邊,否則剛徐習遠剛從牆上的那一跳,冰片可說不定就出手了。婉貴人是表舅舅的妃子,可是徐習遠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最寵愛的兒子,這後宮妃嬪和自己的兒子不是不一樣的。
徐習遠看著**,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如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因為傷勢的原因,臉上有些蒼白,依舊是清冷疏離的神情,卻多了幾分柔弱,令人憐愛。
「你也趕我走!」徐習遠勾了勾唇,做了他上次辭別就想做的事,在春桃的目瞪口呆中,突然傾身向前,低頭。
**只覺得唇上一熱,然後腰上一緊,被摟入了個溫暖的懷抱,**愣愣地睜著大眼,入眼的是開得妖嬈的桃花。
柔軟,帶著淡淡的藥香味,徐習遠眼眸含笑。
她被徐習遠給強吻了?**回神,想往後退,腰上的手臂確如鐵箍一般。
**蹙眉,啟唇,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間散發開來。
「狠心的女人。」徐習遠鬆開了**,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唇。
「啪」的一聲**不顧傷勢,仰起手,徐習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
「禽獸!」**怒視著他,另外一隻手抓起一旁的硯台丟了過去。
徐習遠抓著她手,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墨汁。
「姑娘,你沒事吧?」春桃看著**的臉色,著急扶住**。
**蹙著眉,一股腥甜味從胸口外冒,鮮血沿著嘴角流了出來。
「你沒事吧?」見**臉色越來越蒼白,徐習遠閃過一絲驚慌,問道。
「怕是牽動了傷口。」春桃解釋了一句,趕緊喚了宮女去請太醫。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徐習遠心裡一緊,問道。
「你怎麼照顧姑娘的。」聽得聲響的冰片,從內殿走了出來,一見情況,怒著看向春桃。
「把他丟出去。」**狠狠地看了眼徐習遠,扭頭朝冰片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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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真的二貨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