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無禮。」婉貴人柔聲喝住。轉眼看向**笑道,「本宮管教無方,還請姑娘見諒。」
見**只不過一個小孩子,也就沒放在心裡,於是往前走了一步,柔笑著伸出手就要拉**的手,**微微一動避開了她的觸碰。
婉貴人尷尬地收回手,眼眸閃過一絲懊惱,笑道,「不知道姑娘的傷勢如何了?本宮今日是特意來看姑娘的。」
**依舊表情淡淡地看著她。
婉貴人僵笑了下,只得自個說了下去,掃了一眼**眼前的棋盤,棋盤裡的黑白棋子錯落有致,當即笑道,「姑娘,這是下棋呢?不若本宮陪你下一盤?」
見著**依舊那副癱臉,一點表情都不給一個,別說吐半個字了。
婉貴人身後的貼身宮女臉都氣綠了,「娘娘跟你說話呢,你不見禮就罷了,還一言不發,冒犯娘娘?」
**暗笑,她不是不說話,她這一說話實在是痛啊。冒犯娘娘?**揚眉,冒犯嗎?
**慢慢起身,看著婉貴人,琢磨著怎麼甩一個巴掌給婉貴人呢。
「啪」的一聲冰片比她更快甩了婉貴人一巴掌,婉貴人臉上立馬顯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在她白雪一般的臉上格外觸目驚心。
「你,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本宮。」婉貴人捂著臉,陰陰地看向冰片,眼裡全是狠戾,全然不見剛才溫婉知書達理的模樣。
「找死。」婉貴人身後的貼身宮女挽起袖子架勢就朝冰片撲來。
冰片伸手一揮。
砰地一聲,那宮女直接往後滾出了好幾步,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你們。」婉貴人被這一幕驚嚇住了,小臉又蒼白了幾分,蓄滿淚水的雙眸在**和冰片兩人臉上掃來掃去,然後捂著臉,腳一跺轉身往外跑了出去。
那丫頭被摔得愣愣的,趕緊爬了起來跟了上去。
**這才看向冰片,眼裡閃過一絲讚賞,取過擱在一旁的筆和紙,寫道,「冰片,你不怕嗎?」
這可是宮裡,冒犯主子可不是小罪,別說她掌了婉貴人一巴掌,這可是大罪。
雖說自己也想甩巴掌來著,一來實在是那前來挑釁的婉貴人可惡,二來殺雞儆猴,如其他人也如此效仿,那她還不如出宮去外面養傷,三來想看看表舅的態度。
「奴婢的任務是保護姑娘。」冰片不吭不卑,冷臉上不見一絲慌張和害怕,頭微微低垂,背脊卻是挺得筆直。
**又寫道,「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可保不住你的。」
「謝姑娘關心。」冰片回道,「陛下令奴婢保護姑娘,剛若是讓姑娘動手了,姑娘必會牽動傷口,那奴婢必是萬死難辭其咎。」
**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而是坐下繼續剛才未完的棋局。
冰片可是來自己身邊沒幾天的功夫,就知道自己剛抬手的意思,看來冰片察言觀色不是一般的厲害啊,還有剛那一手,直接把人甩出了幾步遠,想來應該紅絲不是她全部的實力,想必是因為婉貴人的面子保留了幾分顏面的。
**餘光瞅了一眼悄無聲息如週遭花草樹木一般存在的冰片,這樣的人兒要是自己的人就好了,不知道皇帝表舅捨不捨得割愛?
婉貴人捂著臉,淚眼婆娑前腳剛一跑出芳菲殿,她的慘狀就如風一般迅速傳向後宮各個殿閣的各位美人主子。
婉貴人一路跑向承乾宮,哭得梨花帶雨。
「皇上,婉貴人求見。」何成得了消息,回稟了宣文帝。
宣文帝正埋頭批奏呢,也想休息會,於是放下手裡的筆,揉著眉心說道,「准了。」
「皇上,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婉貴人一進來就跪倒在地上,哭訴著說道。
何成給宣文帝上了一杯剛沏好的茶,然後退到了一旁。
「起來說。」宣文帝喝了口茶,說道。
婉貴人搖了搖頭抬起腦袋看向宣文帝,哭道,「皇上,皇上,您一定要給臣妾做主。」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白皙的臉上一把巴掌印清晰可見,宣文帝一見也愣了下,問道,「愛妃,這是怎麼了?」
宣文帝最是不喜後宮各美人的爾虞我詐,好在皇后打理後宮也是井井有條,後宮的女人也還都本分,不會做得太過分。
這婉貴人平日裡雖然會使些個小性子,可還是挺解風情的,近來幾個月挺受寵的。
「皇上,臣妾好心去探望皇上的救命恩人,也順便和她說說話,這後宮,她一個人住著不是挺孤單的嗎?」婉貴人哽咽說道。
宣文帝一聽她提到了**,眼眸一下就陰沉了下去,卻也沒有打斷她,讓她繼續說。
婉貴人瞧著宣文帝臉色沒變,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淚嘩嘩哭訴道,「臣妾一番好意去探望她,她竟然藐視臣妾,不予理會臣妾,不喜歡臣妾直接跟臣妾說就是了,皇上最是理解臣妾的性子,哪是那般死纏爛打的人?」
偷偷看了一眼宣文帝,繼續流著淚,說道,「可她不予理會臣妾就算了,竟然還指使宮女掌了臣妾一巴掌,臣妾是皇上的人,她如此這般不是打皇上的臉面嗎?」
泣述得聲情並茂潸然淚下,婉貴人頓了頓仰起頭,眼淚從眼角順著臉頰流,楚楚可憐地看向宣文帝,「皇上,求您給臣妾做主,她仗著是皇上的恩人和皇上對她的寵愛,如此這般藐視臣妾,藐視皇權,求皇上做主!」
說完,低垂著頭露出優美的脖頸,低低抽泣著。
「你去了芳菲殿?」宣文帝目光射向婉貴人。
婉貴人柔柔地點了點頭,「求皇上做主。」
「她指使宮女打了你?」
「是的,皇上。她還指使她的宮女把臣妾的人甩到了地上。」婉貴人不忘把宮女受的罪也一併說了。
「好!好!」宣文帝眼睛深邃地看向婉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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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