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金秀自知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是時候把她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說出來了。原來,在多年之前,阮金秀和玉珍父親也是感情甚篤的一對夫妻。兩人通過打拼,把事業業一點點做大,當公司步入正軌穩步發展的時候,一個偶然的契機,讓阮金秀髮現玉珍父親竟然開始了一個怪癖無恥的嗜好。他開始通過各種途徑花大價錢與那些未滿十六歲的未成年女孩發生關係,並以此為樂,樂此不疲。當阮金秀髮現多年的枕邊人竟然做出這種勾當,毅然決然的要與他離婚。當時的玉珍父親並不想失去家庭,可是他卻又沉醉在貪戀年輕女孩的身體中不可自拔,於是他便開始酗酒,苦苦哀求阮金秀不要離婚。但阮金秀無法容忍他的所作所為,斷然與他離了婚。
可是就在玉珍父親去世的那天晚上,他仍然在遊艇上與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尋酒作樂。可是玉珍父親卻一個不小心失足落水,跌入海裡。女孩嚇破了膽,不敢呼救,更不敢報警,玉珍父親在冰冷的海水裡撲騰了幾下便不見蹤影。
玉珍父親去世後,阮金秀找到那個女孩,給了她一筆錢,希望她能對此事守口如瓶。當時的阮金秀幾乎用錢阻隔了會洩漏消息的所有通道,就這樣,對外,她一律便說玉珍父親是失足落水而去世的。關於玉珍父親那個卑劣的嗜好,她真希望那只是她做的一場惡夢。多年過後,沒有人再提起過這件事。可是就在不久前,她竟然發現馮秉倫知道了這件事。追根究底之後,阮金秀才駭然發現當年那個被她拿錢封口的十五歲女孩竟然與馮秉倫有過一段情,並且她在有意無意間把這件事告訴了馮秉倫。就是這樣,馮秉倫才拿這件事威挾阮金秀,希望她能做點什麼能讓他與童玉珍生米煮成熟飯。
阮金秀反覆思量之後,答應了。usw7。
雖然女兒的清白很重要,但對她來說,這麼多年來的名譽更重要。
於是她選擇了給童玉珍下藥,讓馮秉倫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童玉珍。只是千算萬算,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向只會忍氣吞聲的童玉珍會有勇氣報警,更是堅持要把他們告上法院。
童玉珍聽完這一切,只覺得心如深潭,寒徹入骨。
曾經在她心裡引以為傲的父親,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她真覺得她的家庭就是個笑話。
阮金秀之後還說了很多話,但童玉珍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怎麼離開的拘留所,她也不知道。她只覺得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靈魂離了體,這個世界之大,卻沒有一個屬於她的歸屬地。耳畔還不停的響徹著剛才的話,那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心口。心痛,痛得無法用言語訴說。她蹲在街頭,樹葉的沙沙聲伴著她嚶嚶的哭泣聲,她的身影那麼彷徨無依,仿若流浪的小孩,再也無法尋覓一個溫暖的港灣。
……
機場裡,每個人神色匆忙的人都略顯疲憊。
淚瞳和張偉男去送童玉珍,雖然萬般不捨,但淚瞳還是給了她一個輕鬆的笑。縱使離別如此傷感,但她卻不想讓她帶著傷感離開。她擁著童玉珍,喃喃道:「玉珍,要是想我們了就打電話,工作忙雖然重要,但自己的身體更重要,要好好照顧自己。
童玉珍珍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真正到了分別的時候,卻又哽咽難言。
淚瞳拍了拍她的背,說:「你們倆先聊著,我去買瓶水。這種時候,她已經把單獨相處的機會留給她哥。
也當到是。但童玉珍卻拉著她的手說:「讓虎子哥去買,淚瞳,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張偉男臉上明顯的掠過一抹失望,他點了點頭,只是說了聲:「那你們好好聊,盡量快點,沒什麼時間了。
童玉珍笑了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才把視線轉到淚瞳身上來。淚瞳卻著急了,忙說:「玉珍,怎麼不和我哥聊聊呢?這來機場的路上你們倆就沒說過話,難道你真的一句話都不留給他就離開?我看得出來,我哥是對你上心了的……
「別說了,淚瞳。感情的事情,我不會再想了。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什麼事就說,咱們倆誰跟誰呀?
看著她這麼坦誠的面容,童玉珍怔了怔,握著她的手,說:「淚瞳,要是我曾經做過傷害過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淚瞳沒心沒肺的笑著,「你什麼時候傷害過我了?玉珍,你犯糊塗了?
童玉珍搖了搖頭,「當初,你離開報社,難道沒有想過有什麼不正常的嗎?那麼多人都沒有裁掉,為什麼偏偏是你?
「傻瓜,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
「不,這件事不說出來我憋得難受。淚瞳,其實是我讓社長把你裁掉的,因為你那麼優秀,你的業務做得那麼出色。你太耀眼了,耀眼得讓我覺得受到威脅。所以在我媽的集團併購報社的時候,我讓我媽找借口把你裁掉了。淚瞳,要我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是你在身邊陪著我幫助我。可是我當初卻那麼對你,我……我真的不配讓你對我這麼好……
淚瞳臉上卻並無半分慍怒,反而始終保持著微笑,她在童玉珍肩頭輕輕的拍了拍,說:「傻瓜,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我又沒有怪過你,你幹嘛要自責?我們是朋友嘛,當然要對你好啊?
童玉珍卻驚愕了:「你……你知道了?
淚瞳抿著唇垂眸點頭,片刻之後抬眼看她,眼眸裡仍是深深淺淺的笑意:「離開報社之後,我有一次無意中偶遇到主編了,是主編告訴我的。不過,我並不怪你。當初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進入報社得到一份那麼好的工作?雖然在那裡工作的時間挺短的,不過我也學習到很多經驗了。就算離開也沒有關係,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還是小老闆一枚呢……
童玉珍卻越發自愧得無地自容,淚瞳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她對她卻心無芥蒂,把她當作一家人來看待。和她相比,她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傢伙。童玉珍愧疚地看著她,囁嚅著,才喃喃道:「淚瞳,還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淚瞳卻作怕怕狀:「拜託,玉珍,你別這麼緊張兮兮的,我受不住打擊的啊,我現在可是孕婦呢……
童玉珍看著她微隆的小腹,驀地才反應過來。
剛才差點就因為她的一時情急而說錯話了,要是真的讓傷害到淚瞳和她的小寶寶,那她可真是千古罪人了?她深呼吸著,拂去凝重的神色,露出些許笑意,說:「其實,是想告訴你,我這輩子有你這個朋友,真的是我最大的福氣。淚瞳,謝謝你……
「哎喲,不要太肉麻啦,雞皮疙瘩起來了有沒有?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是基友呢?
童玉珍咯咯地笑起來,「你個不純潔地妹紙?
「咱都結婚懷孕的人了,要那麼純潔幹嘛?淚瞳笑著擁了擁她。
張偉男買水回來,看到她們笑得異常開心的模樣,不禁也笑起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淚瞳挽著他的胳膊說:「我和玉珍說等你忙過這段時間,就讓咱媽給你安排相親呢。咱媽昨晚上打電話跟我說她想兒媳婦想孫子都快想瘋了。我讓玉珍在泰國也給你留意留意,要是有漂亮的美妞就給你留意著,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異國姻緣呢,是玉珍?
童玉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張偉男嗔怪地道:「你這丫頭又胡說八道。
淚瞳拽著張偉男的胳膊就要往回走,她笑著對童玉珍說:「玉珍,快登機快登機,咱們就不送了,你一路順風哦,到了打電話給我們,千萬別沉醉於異國美色忘了我們這群姐妹兒啊?她說著朝她揮了揮手,沒待童玉珍走,她便大踏步的走了。張偉男卻不時回頭張望,看著人群中佇立的童玉珍那逐漸遠去的身影,一顆心惴惴不安起來。
張偉男掙脫開,神色俱厲地道:「淚瞳,我還沒跟玉珍說兩句呢。
「行啦,哥,給玉珍一點時間。你現在就是想跟她說什麼,她也沒什麼跟你說的。走,等她邁過心裡的坎,她自然會回來面對你的。你就耐心等著,要是實在等不急,沒關係,咱媽明天就可以替你安排相親了。
「去?沒個正形?
淚瞳卻一臉的認真:「哥,你明天最好是老老實實相親去,難道你不知道那啥激將法嗎?從現在開始,你只要有時間就去相親,然後把你相親的情況有意無意的跟玉珍匯報一下。過不了多久,咳咳,玉珍肯定會繳械投降的……
張偉男愣了愣,轉而笑得一塌糊塗:「丫頭,你學壞了……
「切?這可都是關大俠的主意?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免得到時關大俠贏了我,可又不忍心看你這樣。
「關穎贏什麼?
「啊……淚瞳立刻噤聲,她和關穎打賭的事可不能讓她哥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他的終生幸福被他妹子拿來打賭,他一定會跳起來拿羽毛球拍直接給她一個扣殺?「沒有啊,我剛才說贏什麼了嗎?哥,你看你,真老了啊,耳朵都不好使了……淚瞳吐了吐舌,啥話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