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奴婢喜歡的人是皇后。」這也是她離開了很久之後,才想到的問題。也明白了為何當初鳳泫無意識強迫自己的時候,自己除了疼痛之外,自己的內心還有深深的厭惡。
本來,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然後分開。女人,一定是會想那個奪走自己清白的男子的,不論是愛是恨。但是,她發現,她從來不曾想起過那個偉岸俊朗的男子,反而常常想起那個溫婉可人的皇后,她的溫柔,她的善良,她的一點一滴,都是她年年歲歲反反覆覆的思念。
她有些後悔,當初衝動的離開了。但是直到皇后去世,太子變成了殘廢,她又慶幸著,她還活著,逃過了蕭雪伊的耳目。她一直在等,等著太子重新站起來,為皇后和皇上報仇雪恨。
近日,忽然有人去找她,說是璃王爺準備出手了,需要她的幫助。雖然來人的身份讓她害怕,但是也壯起膽子來了。
不過她給的理由,讓鳳璃和酒千都有些震撼了。
「千兒,你捏我一把吧。」傻傻的轉過頭,鳳璃有些不相信自己聽見的事情。
而酒千雖然也震驚了一會兒,但是好在自己是個現代人,聽慣了二十一世界的那些所謂玻璃的詞語。一瞬間呆滯,只是想不到婦人前來的理由竟然會是如此勁爆罷了。
回過神,狠狠的對著鳳璃的胳膊掐了一下,那眉頭深深蹙起。看來,這事情還真是真的,他沒有幻聽啊。可是,她的母后那麼神聖而美好,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宵想她呢?
「你好大的膽子,先後也是你可以宵想的嗎?」狠戾的語氣,讓婦人沒來由的心裡一顫,隨即釋然。臉上,露出淒然一笑,悠然的聲音繼續響起。
「奴婢雖然喜歡皇后,但是從來不曾有半點褻瀆過皇后娘娘,她在我心中,宛如一個至純至善的天仙,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褻瀆她。甚至是,愛她如命的皇上。皇上儘管後宮不是很多妃嬪,但是終究他不是她一個人的,所以,他是配不上她的。可是,她愛他,所以,連帶著你,我都要守護著。苟活了那麼久,奴婢只為有一日可以幫太子殿下奪回屬於你的一切。」
「也許,你覺得我不可信,但是三個月後,奴婢會向王爺證明一切。」絕然的臉色,讓酒千有些動容。
「好,阿璃,讓她先在王府待著吧。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安排了這一齣好戲。」
「好吧。煉,帶她下去。」
話音剛落,煉的身影便如鬼魅般飄來,再如鬼魅般飄走了,還帶走了那個婦人。
之後,房間便恢復了原來的安靜。
「千兒,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對抱著躺下,天已經快要亮了,鳳璃決定索性不睡了,心裡的疑問直接就問了出來。
「不全信,但是能夠說得那麼溜,想必還是有些真實成分的。與其讓別人找到她,不如將她留在王府,是真是假,到時候試試便知。」
「好吧,你困不困?還是再睡一下吧?」
「不睏。」
「千兒,到時候一出手了,咱們可就回不了頭了啊,真的決定了嗎?」他怕她將來不甘心被困在深宮,想要追求自由的時候,自己卻抽不開身陪伴她。
「嗯,讓我一直待在皇宮裡面,我也說不定哪天會煩。但是,要是我們想出去的話,咱們就快點生個孩子,到時候我們出去玩,他來守江山不就好了?」戲謔的眨巴著雙眼,看著鳳璃,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生孩子?那——」說到生孩子,男人的腦海裡立馬浮現的不是孩子可愛的模樣,而是,女人在自己身下的嬌羞嫵媚。
「嗯,不要了啦。其實,皇后這個職業這麼有挑戰性,本宮還是蠻想挑戰一下的。」其實,她很想說,在現代,殺手之王便是一項挑戰,她過關了,而這古代最難做的莫過於一國之主了,半個主子,她還是很想挑戰一下的。
「……」鳳璃只能無語以對,她不願意,他從不強迫。忍下下腹的不適,就那麼安靜的抱著酒千,靜靜的直到天明。
……
第二日,酒千抽了空閒的時間,讓熾帶她去了暗衛的訓練之地,挑選了十個資質不錯的人,回到了璃王府她獨享的酒窖,開始了辛苦的訓練之路。
酒,是他們必學的,瞭解每一種酒的性情,每一種酒的味道,然後便是學習如何混合就與毒藥,練成她那個以酒御毒的絕殺之招。再然後,每一個人都得學習她的絕佳輕功,如果不能跟上進度,便直接被她踢回暗衛營。
所以,三個月飛逝之後,跟著她走出來的人,只有五個,二女三男。其餘五人早在先前的各個步驟中不合格,被淘汰了。
當然,酒千並沒有對他們傾囊相授,自己的看家本領還是有有所保留。這是為了防止其中有人背叛或者妄圖超越自己。有了以前的煝,那麼她得防著第二個煝的出現,她要未雨綢繆,杜絕一切不利於自己的可能發生。
……
酒千一行人出關,最開心的人莫過於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碰到酒千半分衣角的鳳璃了。之前酒千每天清晨進去,將一些該注意的地方告訴他們之後,傍晚再進去一次,替他們解答疑問,晚上都和鳳璃同榻而眠。夫妻之間的纏綿幾乎夜夜上演,但是幾日前,酒千突然告知他要進入酒窖閉關幾日,晚上就不回來跟他一起睡覺了。
白日裡還好,他忙碌著自己手上的事情,可是到了晚上,一個人枕著那個留有酒千身上餘香的枕頭,實在是有些空虛寂寞。可是,酒千說了什麼,從來都是什麼,他也不會輕易去打擾她,於是硬是憋了好幾天。
這下子好了,三天後,才是太后的生辰,而一切也早已經就緒。他可以利用這幾天好好的先和千兒溫存一下了。
看見酒千出來的時候,他的心事愉悅的。
「千兒。」
一出門,臉上雖然一片自信光芒散放,但是一身好幾日沒換過的衣衫看起來仍是有幾分的狼狽。眉宇之間的淡淡疲倦讓鳳璃的眉頭皺了起來,走過去,不顧其餘五人的詫異眼光,將酒千一把橫抱在了懷中。
「你們也先去休息吧。」淡淡的吩咐,他們回過神來。
在被挑選出暗衛營的之前,他們眼中的主子有的只是冷漠孤僻的一面。他們幾時見過那千年不變的冰山臉露出過如此溫和的表情過?
可是,對著王妃,他的臉上竟然可以輕易的露出那種溫馨至極的笑意。連帶著他們的心,都有些溫暖了起來。雖然以前的主子,他們並不排斥,但是這樣的主子,卻能讓他們更加的忠誠服從。
「閉上眼睡吧,我帶你去洗澡。」一句滿含關切的話語,讓酒千閉著雙目勾起了唇角。
抱著她輕盈的身子,朝著二人的臥室而去。
「鈴兒,熱水弄好了嗎?」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吩咐鈴兒準備一大桶的熱水,等他回來之時,可以立刻替酒千沐浴。
「已經準備好了。」跟著酒千來到璃王府,鈴兒便一直待在家裡伺候著酒千。
「好,你先下去吧。」
「是。」輕聲回答,還體貼的為他們拉上了房門。她知道,王爺已經想慘了王妃,這恐怕不只是洗澡的問題了。所以,她還是識趣的閃遠點比較好。
將酒千放倒在床上,輕輕的替她脫去了所有的衣衫,再脫去自己的衣衫,抱著她壓抑著心裡的想法走進了浴桶裡。
大掌,輕撫著她的每一寸似雪肌膚,不時的掬起一捧水,澆到她的身上,輕輕的揉洗著。待到將她的全身都洗了一遍的時候,他的身子早已熱的可以跟那桶中的熱水有一比了。
先將酒千抱了出來,放到榻上,蓋上被子。自己再次回到桶中將自己好好的涮洗了一遍,便急急忙忙的奔到了被窩裡。
不,不能再忍了。
天知道,剛剛抱著她嬌軟的身子,還要替她清洗清洗身子,他差點就要崩潰了。此時此刻,他管不得她還在沉睡,我要她,只想要她!
手,輕撫著她。
天啊,妖精啊,睡著了都去不掉她那妖媚惑人的本性。
「嗯~,嗯~」
「啊——」忽然,酒千張開眼,眉頭皺了起來。
「阿璃,快出去。」身為一個醫者,她竟然忽略了一些事情,天啦,她的月事好像這個月延遲了。
想到這裡,她的口氣更加的急了。「快點出去,你快點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的轉變了,可是鳳璃還是只能忍著,退了出來。手,不著痕跡的緊摟著酒千,緊張的開問。
「千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阿璃,別緊張,是我大意了。我,我可能是懷孕了。」
「什麼?」一聲大呼,鳳璃的心瞬間跳得『撲通撲通』的,心臟劇烈的敲打著心房。懷孕?懷孕!那他剛剛,該死,他那麼用力做什麼?
「千兒,你沒事吧,肚子是不是很痛?」急切的抱著酒千,可是一雙手卻著急的有些慌亂,不知道到底該往何處放。
「冷靜,阿璃,我只是說可能,你別動,讓我檢查一下。」白了鳳璃一眼,至於嗎?平時看他不是挺淡定的嗎?任何時候,他都沒那麼著急過,現在不過是一個可能而已,他至於那麼誇張嗎?
「呃,好,你快點看看吧。」
在鳳璃的熱切注視下,酒千伸出自己的左手,輕輕的搭在了自己的右手脈搏上,靜靜的感受著。脈搏處傳來的異樣,讓她的眉心輕輕聚攏,一抹淡淡的笑容染上了臉頰。
放開右手,來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輕輕撫摸著,原來裡面真的有了一個小寶貝了。太好了,雖然自己的年齡不是很大,但是在古代,十五六歲做母親,也是可以了的。要是在現代,她還真不敢想自己這麼早就懷孕了是何種概念,但是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卻有些淡淡的喜悅。
「阿璃,我真的有孩子了。」淡淡一笑,她開心的想要跟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悅。
「真的!太好了,以後你一定要小心照顧自己,對了,三日後,你就不要出手了。」笑話,她的懷裡可是有孩子了,他怎麼捨得她還要為他犯險呢。不能,絕對不能。
「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再好好地陪著你。」天知道,他此時此刻有多麼的痛苦,悲喜交加的滋味讓他的心有些難受。孩子來了,他很開心,但是這個時候到來,他好害怕自己不能夠保護好他們母子,讓他受到傷害。
「阿璃,別緊張,才一個月而已,沒事的。」
「什麼沒事,就是一個月才緊張,你不知道女子懷孕前三個月都是危險期嗎?」
「是嗎?」酒千在心裡悶聲的繼續說道:前世我只知道如何殺人於瞬間,如何以最快最完美的手法結束一個一個的目標了,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貌似離她很遠很遠,所以,什麼都瞭解過,唯獨這個沒瞭解。
不過,她不瞭解,他卻瞭解。
「你從哪裡知道的?」哼,不會是以前就打算著要娶那個女的,偷偷看的吧。
酒千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裡含著些許的酸氣,敏銳的鳳璃是何許人,豈會不知道那話中含著的醋意。不過這讓他更加的心花怒放了。
「我看書看的啊,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好了,你要開心點,好好的養胎。」小心翼翼的將酒千放好,自己也在她旁邊擁著她睡去。
……
三天的時間,比起三個月,飛逝的更加快速。
一大早,鳳璃便滿面春風的起身,吩咐著南宮詢準備好待會兒入宮要帶的東西。
「詢叔,你記得一會兒吩咐人把馬車裡墊厚點,軟和一點。」這話說的,南宮詢有些找不著方向,以前不也是那麼坐的嗎?今日王爺為何還要特意的吩咐他再加厚一些呢。還有啊,這幾天王爺雖然忙碌,但是那臉上總是春風得意的,跟王妃同房又不是第一次,至於那麼得意嗎?
不只他,還有王府的其他人。都有一種仿若春天現在才來一般的感覺。因為王府裡,原來的活冰雕已經變成了暖朝陽了。
「王爺,請恕老奴多嘴,您這幾天這麼高興,可是因為今日的行動?」皇位的吸引力夠大,不知情的南宮詢順理成章的朝著那方向想了去。
「詢叔,那本就是屬於本王的東西,不是嗎?本王高興,不是因為這個,而是璃王府後繼有人了。」詢叔是照顧他長大的人,他沒想過要隱瞞他,但是那麼激動人心的消息,他要先一個人獨享了再說,現在他享受夠了,可以大方的跟他分享一下了。
「啊!真的,王妃真的懷孕了?」
「嗯,麻煩詢叔好好準備一下了,本王先去看看王妃。」說完,快速的轉身離開,留下了瞬間比鳳璃還要高興的不知所云的南宮詢,一邊點頭一邊道著『好好好。』
「王妃,你好美哦。」屋內,傳來鈴兒黃鶯出谷般的嗓音,聽得出來,那是發自內心的一聲稱讚。進的門內,鳳璃抬眸望去,他心心唸唸的人正端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著心靈手巧的鈴兒為她上妝。
「鈴兒,少給我擦點胭脂水粉,敷在臉上,怪難受的。」這不是第一次上妝,新婚之夜裡她上的妝容也是如此繁重,但是那畢竟是結婚。今天,只不過是去出席一場宴會罷了。
「知道了,咱們家王妃天生麗質,皮膚那麼棒,不用鈴兒擦脂抹粉,也是不描而美了。鈴兒只需替王妃挽個好看髮髻就好了。」
「嗯,記得挽個簡單點的,不要太隆重了。」
「那怎麼行?王妃今晚要站在王爺的身邊,一定要梳一個高貴的髮型,帶上一些珍貴的朱釵,配上您的王妃正服,好把咱們王爺的身心全部勾住,免得到時候別的女人看見了咱們王爺,妄圖來插一腳。」
「鈴兒丫頭,你把本王的王妃打扮的太美麗了,要是別的男人起了壞心思,那你家王爺可怎麼辦?」這丫頭,還真是護著千兒啊,連這都能想到。
「啊,王爺來了。」驚呼一聲,雙眸低垂著,不斷的轉來轉去,心裡打著小鼓。她剛剛沒有說什麼關於王爺的壞話吧,嗯,好像除了怕人勾走他之外,沒有別的,那就不怕了。
於是抬起頭,看著鳳璃,道:「鈴兒把王妃打扮漂亮了,王爺您才有面子呀。而且,要是留不住這麼美麗的王妃,是您的過錯,可怪不得鈴兒的喲。」
「你呀,都被王妃給寵壞了,難不成你連外面的人給本王的稱號都忘記了不成?嗯?」雖然是打趣著鈴兒,但是那火熱的目光卻一直專心的注視著鏡子裡照出來的酒千。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頰。那還沒來得及施粉的臉頰早已經不描而紅了。
「哼,那是那些不瞭解王爺的人說的,又不是鈴兒說的。」輕嗤一聲,對於外面那些人云亦云的很是鄙視。以前她沒見過璃王,卻聽過關於璃王的事,她也沒有特別的關注。
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她竟然能夠幸運的成為了璃王妃的貼身侍女,而且還看見了傳說中冷血殘忍的璃王寵妻如命的一面。在外人面前,他仿若一座活冰雕,卻也沒有外人說的那麼恐怖。
但是,只要一見到璃王妃,那冰雕瞬間變成暖日,源源不斷的溫暖傳達給酒千。
她看著羨慕又欣慰。
她希望著,有一天也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可以像王爺疼愛這般,疼愛自己。
「好了,你去給王妃準備一些小吃,待會兒在宮裡要待很長時間呢。」
「可是,王妃的頭髮……」話未說完,鳳璃便朝著她揮了揮手。
「我親自來吧。」淡淡的話語,讓兩個人都一驚。
「你會嗎?」酒千聽到他說要給自己挽髮,當下就覺得好奇。一個大男人,還會挽髮嗎?
「我的頭髮可都是本王自己挽的。」輕輕的撫了撫酒千的額頭,輕輕的說道。
「……」他怎麼知道自己想什麼呢?不過自己也是忘記了,古代的男子可是和女子一樣,都是蓄著長髮的。
靜默不語之間,鳳璃已經拿起了木梳,撩起她的長髮開始順梳起來,然後一縷一縷,慢慢的向上挽起。由於酒千不喜繁重,他從梳妝盒中挑了兩支金黃色的鳳簪,對插而入,青絲繞過鳳簪再次垂了下來。清風拂過,撩起青絲無數,整個人給人一種高貴雍容卻不失飄逸靈動的感覺。
「好了,怎麼樣?為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吧。」邪魅的扯起嘴角,朝著鏡中的酒千輕眨了一下眼睛。
「還不錯,呵呵。」
「好了,咱們走吧。」
「嗯。一切都安排好了嗎?」起身,正要大步朝外而去。卻被鳳璃緊緊的將身子扣在懷中。
「阿璃,我才一個月而已,你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天啊,要是這樣,那以後的九個月,她要怎麼辦?
「這兩個月小心點,三個月之後,你可以稍微輕鬆些。」霸道的擁著她前行,嘴角的弧度越發的張揚起來。
「……」
酒千和鳳璃只帶了羅珊和一個丫鬟入宮,其餘的人都已經作了另外的安排。
果然不愧是一國太后的誕辰,皇宮內到處掛滿了喜氣洋洋的裝飾。一路上,魚龍貫耳的宮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讓酒千大歎皇家還真是奢侈至極啊。
大殿內,文武百官早已就坐,空餘的位置早已不多。而璃王爺和王妃的位置剛剛好事空置的,正等待著二人前去。
「璃王爺駕到。」
門口的是唯眼尖的看見了那緩步朝著自己守著的門口而來的璃王三人,扯開了嗓門大喊道。裡面的人,很快的齊齊朝著門口望著,期待著二人的身影。
踏入殿門,鳳璃無視無數道直射到二人身上的目光,斜歪著頭一手拉著酒千的手,另一隻手,輕攬著酒千的腰,慢慢的前行著。
那動作和姿勢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酒師大會的一齣好戲之後,璃王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了?
「鳳璃,你這是什麼意思?千兒怎麼了嗎?」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已經替代了酒沐白坐在釀臣位子上的酒旭澤心急的率先開了口,打破了一殿的靜謐。
「沒什麼,懷孕了而已。」頭也不抬,似乎很忙碌不得閒一般,只是淡淡的回了酒旭澤一句。
酒旭澤只是吃驚的雙目一突,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表現,而走在鳳璃和酒千身後的羅珊卻不幹了。
「喂,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大呼一聲,不滿意的嘟起小嘴,怪不得這幾天都見不到酒千的身影,想來肯定是鳳璃將她保護起來了,他們太過分了,這麼大的好消息竟然都不告訴她。
「珊珊,你怎麼跟著璃王來了?你不是住在酒家的嗎?」羅灃看見女兒一臉調皮的攔住了鳳璃,生怕鳳璃一個不爽,就輕易的拍飛他的心肝寶貝,急忙出聲。
「哼,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無視那疼愛自己的老爹對著自己擠眉弄眼,專注的對著前面臉色微怒的鳳璃和無奈的酒千。就是不滿意他們不告訴自己。算起來,她還是小寶寶的表姑姑呢,哼,兩個人太小氣了。
「哼,憑什麼告訴你?」
「憑什麼不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麼。別人都很怕鳳璃發怒的模樣,全身跟冰塊似的,偏生羅珊就跟少根筋似的,非得和他對著幹。那個『不』字,咬得比鳳璃還咬牙切齒。
「你,就是不告訴你,怎麼樣?趕緊讓開!」身子微微向前,想要將不識趣的小丫頭擠到一邊去。
「你,你好過分哦,千兒,你看他。」被鳳璃一凶,羅珊知道他快發火了。可是,她才不會輕易認輸,轉頭,嘟著嘴,雙目氤氳了起來,眼珠子懸懸欲滴,看著酒千,委屈的不行。
「好了,珊珊,阿璃和我都是兩天前才知道的,你不要在意了。」這個小女孩還真不是一般的幼稚,而且還傻乎乎的一根筋。
「哦,好吧,我去旭澤那裡坐,你快去坐著吧。」說完,對著鳳璃深深的剜了一眼,意思是你也太小氣了,解釋一下會死嗎?
沒了羅珊的阻攔,鳳璃和酒千也順利的就坐了。
其他的人,就好似那跟風的稻草般,見到鳳璃恢復了往日的神采,雖不至於立馬的過來溜鬚拍馬,也是恭敬客氣的恭賀起他來。
「恭喜璃王王妃了。」
「是呀是呀,祝王妃早生貴子啊。」
「……」聲聲恭喜不絕於耳,鳳璃表面笑的燦爛,內心卻輕蔑的說道:今日本王好了,你們一個個的都來巴結。當初本王被人殘害的時候,那在大殿上聯名上諫父皇更換太子的時候可曾想到我鳳璃也還會有翻身的一天。
「皇上駕到——太后駕到——皇后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總是在這種宴會上拉的長長的,讓人覺得刺耳。
可是,鳳璃卻笑得張揚起來,慵懶的身子本是輕靠在巨大的椅子裡,可是在鳳瑞出來的一瞬間,立馬再次重新摟緊了酒千的纖腰,一臉的愉悅和小心翼翼。
第一時間,酒千的身影奪走了鳳瑞的視線。
一身大紅色王妃正服貼合在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上,雖然她的身子嬌小,可是該有的曲線卻是一一具有。大有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意思。衣服上,用各色的絲線刺繡著各色盛開的大朵牡丹花,嬌艷的花瓣和那袖口衣襟處淡藍色的條紋相得益彰。
大紅色,可是襯得女人嬌嫩的肌膚越發的白嫩細膩,視線隨著衣服上移,酒千那精緻小巧的鎖骨正深深的凸了出來。附近那如磷脂般細膩的肌膚,深深的吸引著鳳瑞的視線。
臉上,濃妝淡抹,卻獨具一番滋味。看看身邊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一個個臉上脂粉塗得很厚重不說,臉上還掛著虛假的笑意。讓他看了,覺得刺眼。明明是不開心的,看著自己看別的女人,卻還要裝得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讓他覺得噁心。
再看酒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能讓人覺得她的心也是喜悅的。可是,不知道她喜悅的究竟是什麼?
繼而,轉開了眼眸。
「宴會開始,獻禮——」
外來是客,這進獻賀禮自然也是從他國使者先來。
只見,門外突然走來兩個人,手中合抬著一個巨大的木箱,放到了鳳瑞等人的前方。
「臣代表鳳嘯國恭賀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十匹錦緞乃是出自鳳嘯國錦繡山莊的頂級之作,送給太后娘娘縫製幾套衣衫。」手,順勢打開了巨大的箱子,裡面的綢緞一瞬間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仿若閃閃發光的金子一般。
錦繡山莊,是墨翎大陸上最富盛名的絲綢山莊,買一匹錦繡山莊的普通綢緞,可以買數百匹普通綢緞莊的好綢緞了。所以,在墨翎大陸上用得起的人非富即貴,特別是其中的頂級綢緞,更是飛鳳嘯國皇室不能用。但是天下女子,卻均以能夠享受到錦繡山莊的一匹錦布做衣衫為榮。
這一出手,鳳嘯國便送了太后一大箱子。不得不說,出手還真是闊綽,也符合太后的心意。
「呵呵,謝謝貴國陛下的好意,哀家想要一匹已經很久了。」
「太后滿意便是。」
「滿意滿意。」
使者看著太后非常滿意,便一揮手,兩個人空手退了下去,自己也退回了座位上。
接下來,便是鳳鳴國,這次鳳翔國派出的,是大將軍唐煜,也就是鳳璃的暗衛之一,煜。
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只是鳳翔的大將軍,唐煜。
一身白色勁裝,襯得他身體纖長偉岸,青絲高束,卻留了幾絲垂於額前,飄然而飛。同是將軍,卻沒有一絲如司徒海般的虎背熊腰,加上滿臉絡腮鬍子,也沒有司徒雁的一臉清新爽朗,卻又一股獨屬於他的瀟灑,隨性。
慢慢的移出身子,站在前方,對著太后輕輕的道。
「唐煜代表鳳翔國恭喜太后娘娘壽辰,祝願太后娘娘青春常駐,越活越年輕。」揮了揮手,同樣矯健的兩個侍衛各自捧著一個瓶子走了進來。
「這是鳳翔國齊御醫精心煉製的養顏膏,我朝太后特意要我帶了來送給太后娘娘。」
齊御醫,名叫齊晟,是墨翎大陸醫術僅次於蒼藍神醫藍秋痕的第二神醫。生於鳳翔國醫學世家齊家,年僅十八歲就已經位列御醫院御醫總管。他一生為後宮女人服務,精心研製的各種養顏駐美的藥比起錦繡山莊的炙手可熱更是不遑多讓。二者,在天下女人心中,都佔有極端重要的位置。
「哈哈,看來這次太后生辰的禮物我朕可不好送了,這天下間女人最喜愛的兩樣東西都給兩位使者送完了。朕,該送些什麼好呢?」
「陛下,你的禮物呢,你的皇后早就給哀家準備好了呢。」說起皇帝的禮物,太后不由地心花怒放起來,要知道,她盼這一天可是盼了很久了。
鳳瑞聞言,雙目閃過疑惑,繼而將視線轉向了寧染鳳,希望她可以給他一個答案。
「哦?不知皇后你給母妃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呢?你看她老人家,笑的眼睛都瞇成線了?」
哪知寧染鳳感覺到他的視線之後,並沒有回答,反而嬌羞的低下了頭,女兒家的嬌態,頓時顯現了出來。鳳瑞並未察覺什麼異樣,但是酒千可是看見了,酒旭澤也明白了。呵呵,懷了孕嗎?這下子可熱鬧了,太后今天一定會樂到極點,待會兒掉下來,才會有落差感嘛。眼裡戲謔閃過,繼續不言不語的看著上方的表演。
「哎呀,陛下,你就不要問了嘛,你看皇后姐姐的樣子,就知道了呀。」身後,傳來酒容討好卻暗含著嫉妒的聲音。哼,懷孕了就懷孕了唄,故意裝什麼不好意思,讓陛下在那裡猜來猜去,真是噁心。
「皇后莫不是——」沒有說下去,只是看著寧染鳳,只見她慢慢的抬眸,對著他咧嘴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又低垂了頭去。
「哈哈,皇后有喜了,怪不得母妃那麼開心了。皇后也真是的,為什麼不早告訴朕呢?」
「臣妾,臣妾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群臣紛紛恭賀,大殿之上頓時歡樂了起來。
鳳瑞和太后兩個人笑的張狂,笑的毫不含蓄。連帶著站在太后身後的太監,都輕扯起了嘴角。
高興嗎?開心嗎?是不是有種到了天堂的感覺?那麼,就是該他鳳璃獻禮的時候了。在鳳璃的靜靜等待中,一句無心之言,輕輕的飄了出來。
「太后娘娘好福氣啊,兩個兒媳婦,兩個兒子,竟然都同時懷孕了,還真是洪福齊天了。」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輕易的毀滅了太后和鳳瑞的快樂。
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酒千也懷孕了,懷孕了。鳳瑞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竟然有了身孕,有了屬於鳳璃的孩子。這,這怎麼可以?
「璃王爺,這是真的嗎?」不信,他不信,他不會好的那麼徹底的。當初他下了那麼重的藥,怎麼還能治得好?難不成藍秋痕是騙自己的嗎?他明明說過中了『天絕』,世上再也無人可解的嗎?那為什麼鳳璃又好了呢?
「回皇上,千兒確實有了。」
「這怎麼可能?」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心裡的震驚,鳳瑞憤怒的大聲喝出。滿堂官員,紛紛側目,看著那神色異常的皇帝。
「呵呵,不可能?怎麼不可能?難道皇上還不信臣的毒痊癒了嗎?皇上為何如此篤定臣不能讓千兒懷孕呢?」冷冽的聲音響起,挑起了鳳瑞全部的怒火。在場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後知後覺的全部反應了過來,今日的璃王爺,早已不同於往日,任人宰割了。
「你什麼意思?」怎麼可能,他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啊。皇上,別跟臣開玩笑了,該臣獻禮了不是?」冰冷的扯起嘴角,輕蔑的看著高位上的所有人,偏生說出那毫無恭敬之意的話語,讓人不好意思違背他的話。
「你要獻禮?」他要獻什麼禮?直覺的鳳瑞繃緊了腦袋裡的一根弦。
「皇上這是什麼話?好歹本王也叫太后一聲母妃不是?怎麼能不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呢?」故作驚奇的問了鳳瑞幾個問題,便轉回座位邊,拉起了高貴清冷的酒千。
「母妃與臣妾等人同為女人,想必同天下女人一樣,都恨極了那個臭名昭著的yu魔穆楓吧?不如,臣妾今日就把他捉來,獻給母妃可好?」面無表情,話裡含著冰冷的殺氣,直射太后,不,是太后身後的『太監』而去。
瞬間,兩道身影飄進了大殿——
------題外話------
啦啦啦,阿璃威武了,要爆發了…。
ps:編大,腫麼還不過,我眼花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