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定了?」就在此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夜一愣,這聲音怎麼這麼刺耳?
只見一人從上面的樓梯口慢慢走了下來,明明是個男的,臉上卻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明明幾十歲了,卻穿著少年的衣服。
衣服做工精緻,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有點身份,故意拿著搖晃了一下腰間的玉珮。輕輕走下來,想要彰顯出自己雍容華貴的氣度,只可惜,身上的脂粉香氣實在太濃重,給人一種噁心的感覺。
憑借秦夜的洞察力,在第一時間就給他下了定義,這絕對就是個打著戰靈府府主旗號招搖撞騙的傢伙!真視之瞳可以看到,這人只是個三合大統領境界,身上卻戴著大大小小十幾個防護戰器。
暗暗在心裡給他配上了兩個字:該殺!
「上官禮,為人好色狡詐,不過卻是上官府主的叔叔,大周皇族旁系。」生怕秦夜不知輕重,秦風急忙傳音給秦夜。
只見秦夜仍然十分憤怒的樣子,「不管你是誰,我這邊三個兄弟說了,今天的事情,你都必須給個說法!」
「說法,什麼說法?」上官禮伸出右手,打量著自己的手,輕輕說道。
「打了我們的人,你以為你一句話就能抹平了?還誰死定了,我告訴你,就是你,你死定了!別以為你塗了粉我就看不出你是女人,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給你面子!」
上官禮嘴角猛地抽動一下,竟然說自己是女人?
秦夜直接打臉,難道秦夜身後兩人都是吃白飯的,不知道傳達一下我的身份!我腰間的玉珮難道你們沒看到嗎?難道你沒看到上官兩個字?
上官禮眉毛一動,只聽秦夜繼續說道,「你不要給我動眉毛,就你這樣的竟然還在醉仙居混,真的不知道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勇氣!一個刀幣我都覺得冤枉,倒貼……一萬金葉子,我倒可以……讓我兄弟試試。」
倒貼?這小子還真敢說!
上官禮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還有眉毛,沒再說話,只是站在了高處,從上而下地恨恨地看著秦夜。他還故意動了動自己名貴的靴子,擺動了一下身上的玉珮,上官!是上官!難道你還不識字?
秦夜哈哈一笑,全做沒看見上官禮的腰牌,輕輕一笑,「怎麼著,不敢說話了?是不是很慚愧?」
上官禮微微動了動自己的帽子,似乎跟沒聽見秦夜說什麼似的。心道好歹我也是個皇親貴族,惡了我,到時候你們還不得乖乖送禮賠罪,嘖嘖!
「來,野獸兄,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這個傢伙……嘿嘿……」秦夜指著上官禮,上下打量,似乎在曹壽耳邊說了什麼,還不時地點點頭。
曹壽一臉地茫然,因為秦夜根本就沒有說話,上官禮卻不這麼想。
秦夜在笑著,四人幫自然跟著笑,一定是在笑他上官禮!
「你們這幫乳臭未乾的小子!」尤其是蘭花指飛的,帶出一陣陣香氣,曹壽還被往前推了一把,首當其衝。實在沒忍住,一大堆酒水直接吐向上官禮。
上官禮頓時尖叫了起來,身邊的侍衛將曹壽一腳踢翻,秦夜順勢拉住曹壽往後拽住一扔,拉著曹壽就往梯子口一摔。指著上官禮,「老妖婆,你敢打我兄弟?你還不想不想倒貼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上官禮眼角的脂粉裂開了兩道縫隙。
「記住了!無論你是誰,曹家,賈家和蔡家將與這裡不死不休,這裡的所有食客都可以作證,你趕緊自己找個繩子吊死吧,便站在上面影響我們四人幫心情。」
「四人幫!哼,將他們趕走!」周邊幾個侍衛惡狠狠地走了下來。
話雖然不算太狠,誰都能聽得出這話裡面的寒意,賈真清三人一個翻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拽著秦夜就往樓下走,「老大求你了,咱們趕緊走,別說了,別說了……」。
秦夜一怒,「走什麼?你們是什麼身份,是大家族!你看看這老妖婆那樣兒,看著就欠扁。比陳千邊還欠扁,老曹,上,干死他……」
另外三個頓時抱緊還要往上衝的秦夜,「夜少,消消火,咱們下去,不要再說老妖婆了行不?下面有美女,美女啊!」
「不行,我沒錢啊!我還要上去!老妖婆竟然都能在這混,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夜少,夜少!別著急走啊,我們有錢,有錢!」
……
臨下去的時候秦夜還不依不饒地,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扇子,罵罵咧咧的。
賈真清都要哭了,「夜少,他可是戰靈府府主的叔叔。咱們趕緊走,我們到二樓!」
秦夜一愣,「什麼戰靈府府主?對了,我的扇子呢?你們不是大家族嘛,不死不休的,就她那個老妖婆,別說我,你看看曹壽,膽汁都吐出來了,是不是?」
說著,企業拍了拍曹壽的後背,曹壽猛地咳出一口青汁。
「他真的是皇親貴族!」四人幫急忙說道,「千萬不要再說老妖婆了,人是男的。」
「穿身黃衣服就是皇親,帶上塊玉珮就是貴族?不行,我得去要回我的扇子。那可是你親自給我的,具有極高的收藏以及觀賞價值,物美價廉,老少咸宜,不能便宜老……妖怪了。」
秦夜被拖下來很是不爽,賈真清將抱住秦夜,「哥,您真是我的親哥啊。我這還有桃花扇好幾把呢,再說了,
畫像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去看真人秀,絕對逼真……」
曹壽和蔡勤也是附和著說道,「老大,待會兒讓你看看萬頃波濤,無比洶湧……」
幾人對視一笑,嘿嘿,一副男人都懂的樣子。
「這才夠兄弟,記住了,咱們可是兄弟!有福我享,有難你當!哈哈!」
整理了一下衣服,秦夜這才心滿意足起來,還不時地哼幾聲。這三個都對秦夜無語了,心道這人還是這麼白癡!連府主的叔叔都敢這麼罵,他還是第一個,果然是第一紈褲啊!
只可惜如果剛剛上樓的不是曹壽,而是秦夜,然後再被踢殘,那就更好了。
三樓樓梯口,一位無比妖嬈的女子走了出來,輕柔的身子如同融化在煙水中的雲霧,細腰盈盈一握便有萬種風情。此女正是上官禮的義女,也是醉仙居的管事人。
上官嫣然對著上官禮微微欠身,「義父,這些個紈褲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尤其是中間秦家的秦夜。」
上官禮的臉上的粉掉了一塊,嘴角不斷抽動,將雙腿夾著的扇子拿了出來,看向上官嫣然多了幾分**和火熱,「將這件事情寫個條子送到曹家、賈家和蔡家,讓他們三家送一些美女過來,不死不休?哼!至於秦家……暫時算了。」
女子正要下樓,上官禮拍了一下上官嫣然的肩膀,「嫣然,多看著點,別讓他們玩過頭。嫣然最近又長大了不少啊,哈哈!」
上官嫣然媚眼如絲,趕緊走下樓去,「義父放心就是。」
二樓的一個包間裡面,賈真清、曹壽、蔡勤那叫一個歡天喜地,推杯置盞,好不快活。
「酒逢知己千杯少,來,我們再敬夜少一杯!」
「哈哈,好!好!」秦夜彷彿喝醉了一般,拿起一罈子巨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又一罈酒,又是一罈酒,秦夜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大家抬起頭來,聽我一言!」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好,好!」賈真清三個頓時叫好,恰好走在門口的上官嫣然聽到了這一句,不禁停下腳步,這真的是那個紈褲廢物說出來的?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秦夜想起了遠在星空之外的父母,想起他們還從未享福,不禁悲上心頭,此刻倒是真情流露。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草野獸,菜鳥兄,假真情,將進酒,杯莫停,杯莫停!喝酒!」
其他三個嘿嘿一笑,隨即附和著說道,「喝酒!」
上官嫣然眼波流轉,這個紈褲怎麼……還有他先前對義父的怒罵究竟是真的還是在演戲?難道……還有他剛剛所吟誦的詩句,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過,那份韻味,那份意境……秦夜!
暗暗記下了秦夜的名字,上官嫣然心中疑惑,但卻迅速走開。包間之內,賈真清三個頓時將碗裡面的酒喝完,剎那間感覺渾身火熱的厲害。
似乎有點不對勁兒啊,秦夜喝的酒明明下了東西,怎麼藥效還沒有發作。就算沒有發作,喝了那麼多酒也應該有點反應吧。
秦夜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賈真清眼神迷離,「這廢物紈褲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