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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拓跋頊番外 :浮槎恨相逢之絕救(完) 文 / 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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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頊戀戀放開蕭寶墨的手,轉身向拓跋軻跪下,低沉道:「臣有罪,臣失德,臣願接受任何懲處。阿墨無辜,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

    不敢再敘兄弟情誼,只以君臣大禮行下,請罪之後,便是苦苦叩首相求。懶

    拓跋軻眉目不動,仿若根本沒看到拓跋頊的苦苦求懇,瞥一眼身畔猶豫不覺的內侍,沉聲道:「朕的話,沒聽到麼?」

    內侍哪敢再等?急急奔過去,果然取了張草蓆鋪在地上,欲拉蕭寶墨下榻,裹入席中。

    拓跋頊迅速站起身,一拳擊到內侍的手上,嘶啞地叫道:「她還沒死!皇上,她還沒死!」

    內侍惶恐,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察看著拓跋軻的神情。

    拓跋軻輕描淡寫:「將她埋了,很快就死了。如果你真要她,一個月後,朕把她挖出來給你。到時,你就會發現,腐爛之後,她同樣是一副白骨,滿身蛆蟲,和任何女人沒什麼分別。」

    拓跋頊唇邊顫得厲害,到底不敢辯駁,只將手腕翼護著蕭寶墨,不肯退讓。

    拓跋軻吩咐:「拉開皇太弟,動手罷。」

    拓跋軻隨身帶的內侍,身手自然不錯,見他發了話,也不敢猶疑,兩人衝過去拉拓跋頊,又有兩人分別拎過蕭寶墨頭和腳,只在拓跋頊甩開拉自己內侍的一瞬間,便將蕭寶墨身體抱起,放到草蓆之上,迅速裹緊,拿了絲繩去扣。

    「你們住手!」

    拓跋頊短促的呼喊一聲,驀地拔劍,毫不猶豫地出手,閃電般的亮光,蛇信般吐出,但聞連聲慘叫,攔住他的兩名內侍立時被刺倒在地,呻吟不絕,顯然受傷不輕。

    而他已跳過床榻,迅速刺向正扣草蓆的兩名內侍。

    淚,已乾涸於面頰;而手中的劍,已不再容情。

    所有的退讓,所有的隱忍,所有的故作心狠,無非盼著眼前女子好端端活下去,漸漸過上幸福的生活。

    哪怕,執手偕老的,並不是他。

    可對著這個被毒得半死不活,又即將被活埋的少女,他再也不知,他所有的退讓,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保不了她!

    他讓她吃盡了苦頭,他讓自己受夠了委屈,還是保不了她!

    身後傳來怒喝:「拓跋頊,你瘋了!」

    黑影撲來,在他即將把那兩名內侍刺倒時,一掌擊向他的手肘。

    拓跋頊武功極高,此時滿心悲怒,感覺有人襲向自己,立時改刺為削,反削向攻向自己的人影。

    鋒利的寶劍劃過衣衫血肉時的觸感傳來時,他才看清向自己出手的人。

    竟是拓跋軻!

    「皇上!」

    內侍太醫們齊齊驚叫,連拓跋軻自己也蒼白了臉。

    拓跋軻久經沙場,武藝雖是高強,可再不料弟弟會對自己動起刀劍,即便拓跋頊未盡全力,傷勢也是不輕了。

    從左肩向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破開黑衣露出,鮮血翻湧,很快浸染了半邊衣裳。

    一把揮開前來查看傷勢的太醫,拓跋軻掩不住眉目間的惱怒失望,冷笑道:「好……好得很!朕養你一場,你……你可真是朕的好弟弟!」

    拓跋頊退了一步,呆呆地望著拓跋軻的傷處,然後低了頭,再望一眼蕭寶墨。

    其實,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這少女整個身體都已被緊緊包在了草蓆中,只有一頭濃密的黑髮,還有幾縷拖曳在席外,帶了墨汁般的油亮。

    當初,那長長的黑髮,曾在竹林中和水碧的衣衫一起飛揚,然後柔軟地滑過他的手,將整個身體,都柔軟地伏倒在他的懷中;

    後來,他也曾見到侍寢後的南朝公主,一頭長長的黑髮迤邐於地,如無力擺動著的海藻;

    如今,只剩下一縷斷髮,被殷殷地放到他的手中,想讓他今世記得她,想讓他來世再娶她。

    如今,讓她孤獨一個人走麼?

    就像兩次由著她在別的男人身下苦苦掙扎哭泣,自己以保護她的名義袖手旁觀?

    拓跋頊,你還要讓她失望多少次,孤寂多少年?

    拓跋頊深深吸一口氣,胸口湧動著的激烈情緒忽然之間便沉了下去。向著拓跋軻,他垂頭跪倒,吐字清晰而平靜:「是,我不是皇兄的好弟弟,皇兄白養了我一場!拓跋頊令皇兄失望,所有恩德,願來世啣草結環相報!」

    幽暗的深眸轉動,他望向了蕭寶墨的方向。

    溫柔和絕望相揉合形成的痛楚,即將滿溢而出,呈現出徹底解脫的姿態。

    這一次,輪到拓跋軻心中猛地抽緊,甚至無法抑制自己的驚恐。

    他太瞭解自己一手帶大的幼弟。溫和固執,聰慧善良,具備著帝王該有的文韜武略,卻不具備帝王該有的心狠手辣;能夠做到帝王該有的胸懷天下,卻失之於優柔寡斷,過於重情重義。

    帝王可以多情,卻不可以專情,更不可以讓一個女人影響到自己的心智以及治國之策。

    而蕭寶墨……

    的確是個尤/物。

    別說是拓跋頊這樣十**歲的少年,便是拓跋軻自己,何嘗不是差點一頭栽入便出不來?

    他不能再讓蕭寶墨影響了自己,再左右拓跋頊。

    快刀斬亂麻雖然急痛了些,到底比慢慢受那些零碎折磨好些。

    這樣的急痛,他可以承受,甚至可以若無其事,依舊讓人看到一個心如鐵石的鐵血皇帝。

    可拓跋頊,能承受得了麼?

    恍惚想著,自己是不是將他逼得太緊了?

    當真要在一天之內,讓兩個最讓自己覺得親近的人徹底從眼前消失麼?

    「皇兄,對不起!」

    那個他一手帶大的少年輕輕地說。

    他的劍尖正滴著拓跋軻的鮮血,他卻連擦也沒擦,筆直地向他兄長跪著,慢慢握緊了劍柄,然後倒轉了劍鋒,狠狠刺向自己心臟部位。

    你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你。

    阿墨,不用怕,我不會讓你孤單。

    壓抑了太久的話,依舊無法說出口,卻還能用行動訴說出自己的誠摯和無悔。

    他閉目等著痛楚和死亡的來臨時,傷處果然給扎得一陣銳疼,卻不在心口,而在手腕,逼得他不得不撤開手,苦澀地睜開眼。

    他的寶劍已「光當」落地,拓跋軻正緩緩收回他自己的寶劍。

    盯著拓跋頊腕上滴落的鮮血,他淡淡道:「即便她救活了,依然是朕的墨妃。」

    他微微轉頭:「救人!」

    說著,他沒再看蕭寶墨一眼,便轉身離去。

    頓挫有致的穩穩腳步聲,聽不出半點受傷後的虛弱無力。只有一路的鮮血瀝瀝,見證著他不輕的傷勢。

    拓跋頊坐在冷冷的地上抱了肩哆嗦片刻,游移的目光捉住了那一動不動的草蓆,頓時凝住。

    他的聲音,如被扯裂開的宣紙,同樣地悶啞而破碎:「救人,救人,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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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完。嘩嘩淚流。又瞧見在推薦了,更淚。最近情緒不好,效率很低,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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