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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實體結局篇 :連環策,南柯繁華斷(一) 文 / 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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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並沒有天真到認為可以依賴別國穩定住自己國家的安定,即便那人是拓跋頊。()

    拓跋頊所遣兵馬,已於數日前攻下廣陵,大敗後的雷軒聽聞寧都有變,不敢回京,逕帶了剩餘兵馬撤往蒼南老家,瞧其意圖,應是收縮兵力先求自保。懶

    拓跋頊的兵馬佔據廣陵後並沒有因為我的掌權而撤退,反而陳兵江水北岸,送上的奏表倒是言辭謙卑,只說南朝未定,暫駐於臨近寧都處以為策應,以防蕭寶溶一系生變。

    我立時遣使前往江北,以和魏帝拓跋頊有過約定為由,要求他們撤出廣陵,同時令秦易川清查拓跋頊所借三萬兵馬,即刻將他們退回江北,以防變生肘腋。

    蕭構悄悄來見我,奇道:「長公主,目前向著蕭寶溶的文臣武將極多,既然拓跋頊有心維護公主,何不借了魏人之力將他羽翼徹底剪除?」

    我默然,然後輕笑:「本公主從不信有人會無故伸出援手,損己利人。」

    蕭構很古怪地望了我一眼,陪笑道:「只要魏帝所要的,不是南朝的江山,微臣認為,公主欲成大事,不必拘於小節。」

    胸中霍地一熱,連貼近心口的猛鷹玉珮也溫暖起來。但伶仃立到窗前,對著寒冬臘月的滿宮蕭索冷瑟,我到底還能清醒。

    江山與美人,拓跋頊必定想要一樣。

    蕭構一定推斷著,拓跋頊想要的是美人,所以才希望我能以自己為代價向拓跋頊屈服,以換取北朝的支持,保證蕭寶溶被囚後,我還能掌控住南朝的局勢。

    可如果我繼續借兵,讓拓跋頊干涉南朝內政,於私,我無法割捨家國還他情義;於公,早晚會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甚至讓南朝淪為北魏的附庸。

    略嫌單薄的素錦長袖迎風拂處,我有些站不穩,忙將窗戶推得更開,大口地呼吸著涼澈肺腑的空氣,才扶緊窗欞,沉著說道:「景陽侯,不必心懷僥倖。我更相信人心自私貪婪。人的本性,是得寸進尺,永無止境。」

    握緊拳,我一字一字地清晰吩咐:「重重犒賞前來支援的魏軍,重兵護送他們離開江南!我會親自寫信函,多送珍寶美人,以示本公主感激之心。」

    至於其他,在南朝平息內亂之前,我不想多說多想。如果南齊依附於北魏,我也沒有對等的地位,可以大聲地對拓跋頊說愛,或不愛。

    我只希望,拓跋頊真的只是想幫我,真的不是別有所圖,能安安靜靜地呆在江北,靜候我騰出手來穩定了南朝,再與他重敘舊誼。

    或許,那時,我們真的有未來。

    一個依約的夢想,月暈般朦朧,浮雲般飄緲,再不知,有沒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日。

    蕭構猶豫著低聲應我時,我的血液已被凜冽的寒風吹得幾乎凍結,心口的猛鷹卻似昂揚萬里雲霄般唳嘯著,激得玉珮週遭的肌膚都灼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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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興元年臘月廿二,出使北魏的使者見到了拓跋頊;隨後,拖延著始終不肯從寧都附近撤離的三萬魏軍拔營而去,撤至牛首山。雖是未回江北,但離寧都畢竟遠了些,便讓我略略放心。拓跋頊並未回信,只讓使者傳話,「請公主放心,拓跋頊雖無能,可必踐往昔盟約!」

    我也知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他,並且也沒想出我曾和他達成了兩國怎樣相處的盟約。他當時也只是口頭表示了不會和我爭江山而已。深知有備無患的道理,我給秦易川下了密令:「嚴密監視著魏軍動向,不可鬆懈。如發現魏軍居心不良,可令諸將便宜行事。」

    延興元年除夕,本該由皇帝大宴群臣,但我借口蕭寶溶生病,只讓太子蕭聽風主持筵席,連我都不曾參與,只在暗中警戒著可能的異動。

    延興二年正月,我以蕭寶溶之名下詔,令太子蕭聽風與安平長公主共同監國,示意天下我並無篡位或恢復大梁之心,以籠絡忠實於蕭寶溶的眾臣。

    尉遲瑋、晏采宸等人雖是疑慮重重,不肯解甲入京覲見,但一時也不敢有所動作,依然徘徊觀望著。

    我有把握,只要假以時日,憑著我昔日的影響力,在確保會扶立南齊蕭氏後人後,他們終將馴服於我。

    可惜,我再沒有我需要的時間和機會。

    正月十五,正當寧都稍稍平靜時,閔邊傳來急報,閔國大舉入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破閔邊防線,攻入北安郡,不過短短數日工夫,便搶佔了北安近半城池。

    我急忙安排秦易川分兵救援時,魏齊邊境異變突起。

    原駐紮在牛首山的近三萬魏軍,在秦易川分兵後突襲齊營,大勝;江北魏軍趁著南朝守軍無力抵禦之機強渡江水,與江南魏軍匯合,有八萬之眾,直逼寧都。

    確切的消息傳來時,我雖是陣陣心悸慌亂,卻沒有太過震驚。彷彿是意料之外,又彷彿是意料之中。莫非潛意識裡,我早有了這樣的疑心?

    這時,晏家兄弟已為此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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