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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266:羽瑄憶起 文 / 美越

    兔兒聽著外面紛亂的打鬥,心焦如焚,她不懂這些人在爭什麼鬥什麼,想要說話不能開口,想要動亦不能動。就像個僵硬的木偶,任由人擺佈。耳邊傳來砰砰的巨響,似有人受了傷。無殤示意一眾宮女將兔兒帶走,完好護在玄水宮內無殤的寢殿。

    過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本該是喜慶歡鬧的喜宴一片死寂。兔兒不知最後誰輸誰贏,心海翻騰難安,恨不能衝出去逃出他的所有操控。

    夜裡很安靜,只有紅燭燃燒不時發出的畢剝聲。隱約有清淺的腳步靠近,殿內傳來一片窸窣聲似是下跪叩拜。兔兒看到一雙黑色金邊的靴子停在眼前,頭上的蓋頭被掀開,素白的手指勾著紅色絲絛,猛然出現的光亮刺得兔兒一時睜不開眼。

    她微瞇著眸仰頭,看到無殤略顯蒼白微微含笑的臉。

    「喝過這杯合巹酒,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他遞上來一杯金盞,裡面盛著清冽醇香的液體。兔兒的手忽然就能動了,好像受了蠱惑與他勾著手臂,一仰而盡。

    他徒然丟了金盞,落地發出金器碰撞的清脆聲,一把抱她入懷,緊緊的好似要融入骨血。他眼角有滾熱的淚珠滾落,落在她的唇邊,酒香的唇齒間傳來一絲鹹澀。

    「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我會等你長大,我們再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執你之手,永世不放。」

    執你之手,永世不放……

    兔兒有些感動,娘曾經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即便不是她所願,她和他終究拜過天地成了親。只要拜過天地,他們便是天地為證的夫妻,除非夫君休離一輩子不可離棄。像娘說的,身為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待你好的夫君。兔兒曾經以為,大壯哥待她極好,將來是要嫁給大壯哥的。而今看來,小白雖然神經不太正常,待她也是不錯的。

    安靜地依靠在他寬大的懷抱中,小小的她可以被他的胸膛完全包裹,用一種窩在一片靜好天地之感。可當聽清楚他說的下一句話,兔兒的新潮瞬時翻湧難息。

    「兔子……我終於等到你了。」他緊切的喘息帶著厚重的顫抖,「終於等到你了。」他的懷抱更加緊致,害得她呼吸困難。「我再不會把你弄丟。」

    兔兒奮力掙扎,不住捶打他的胸膛,原來他根本沒當她是兔兒,而是那個叫兔子的姐姐。錘打間觸碰到他的手臂,他吃痛悶哼一聲,紅色喜袍泅開一片潮濕,帶著猩紅的血腥味。兔兒猛然想起,他手臂的傷是被玄辰哥哥所傷。他終於放開了手捧住她的臉頰,她望著他流血的手臂呆住。

    「兔子……」他低喃一聲,薄涼的唇瓣印在她光潔的額頭。

    兔兒渾身顫抖起來,一把將他推開,大喊,「我叫兔兒!不是兔子!」

    他似猛然幡醒,先是一怔,轉而笑開,「兔兒,天色不早了,睡吧。」他將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像一位慈父哄著女兒睡覺,「睡吧,我陪著你。」

    兔兒瞪一眼他不住流血的手臂,狠狠哼了一聲翻身面朝裡面再不想看到他一眼。也不知何時漸漸困意來襲,朦朧見似聽到他交代宮女們「好好照顧王后」便匆匆離去了。

    這群宮女被他訓練得極為有素質,簡直就是誓死效忠妖王至尊。為首的兩個叫婉蓮,晴桐,負責兔兒的日常起居一應事務,皆是模樣秀麗端靜處事持重沉穩,對兔兒這個六歲小妖後也畢恭畢敬無絲毫不敬,凡是言聽計從,就是口風太緊也不許兔兒踏出玄水宮一步,不管兔兒問什麼都是,奴婢不知奴婢不敢。

    兔兒頓覺無望,與其從婉蓮晴桐下手,不如自力更生。只是宮門被四哥宮女看守太緊,根本無縫可插針。自從新婚夜無殤來過一次喝合巹酒,聽婉蓮說晚上她睡著後來過一次,便接連兩日都沒露面。晴桐說,尊上近日朝務繁忙,過兩日便會來看她。兔兒才不想見到那個有戀童癖的男人,只是擔心崔玨到底如何了,還有那位極琰哥哥。也不知無殤到底在忙什麼,莫非在抓捕玄辰哥哥?若被無殤抓住,玄辰哥哥一定被虐很慘。

    兔兒不知他們之間的夙願,還是從無殤的眼中看到了對玄辰哥哥的憎恨。

    那是一種什麼感情?他們是兄弟,為何鬧到這個地步?隱約中,她好似有些看懂,應該是為了一個女人。不禁對無殤口中的「兔子」多了幾分好奇,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居然讓兩位天人般的男子愛得如癡如狂。

    愛……又到底是什麼東西?

    趁著午睡時分,婉蓮和晴桐在門外廊下打盹,悄悄溜出寢殿。自從無殤給了她三分之一的靈力,她已學會了來去無聲步履如風。門口有人把手,她便將主意放在翻牆上。在房裡經常偷偷聯繫,她已可以輕鬆躍上屋樑,宮牆雖高也不成問題。幾次試練,終於爬上牆頭,光滑的黑色琉璃瓦幾乎抓不住,哧溜一下差點從牆上掉下去。

    望著下面高高的距離,一時膽顫竟有些不敢跳下去了。正苦惱上來容易下去難時,下面傳來無殤清越的聲音。

    「兔兒在做什麼?」他站在院中一棵泛黃的梧桐樹下,一襲黑衣隨風起伏,落葉飄飛,似笑非笑地仰頭望她。

    「我……」兔兒微紅了臉,輕輕挪動了下身子,趁他似有晃神的當,趕緊鬆手掉到牆外頭。勉強操控身體一屁股坐在地上,顧不上屁股的疼痛,爬起來就跑。

    她顯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無殤,還沒跑出去十米,就已撞上一面堅硬的肉牆。眼前是一抹黑色的錦繡滾邊袍子,他低聲笑著,蕩起的長髮拂過她的臉頰,涼涼的帶著一股清香。

    「兔兒想去哪?本王陪你一起。」他一手負後,眼底漾著淡淡的華光煥彩,映著她稚氣的小臉。

    「我……」兔兒趕緊伸伸胳膊甩甩腿,「沒事活動活動腿腳。」

    「哦?」他拉著長音,好整以暇地睨著她,「一起走走?」

    兔兒雀躍地跳起來,「好耶好耶。」只要出去,伺機而逃,看他去哪裡抓她。「我們去哪裡呢?」見他也似在考慮這個問題,便道,「小白你也知道,我不是你們妖界的,初來乍到哪裡都沒去過,不如你帶我到處轉轉?就像我們在人界時,天南海北走了很遠。」

    無殤略想了下,點點頭。兔兒樂得心花怒放,只聽他很慷慨地說道,「好!便帶你在玄水明宮轉轉。」

    兔兒頭上飄來一片陰雲,無精打采跟在他身後,沿著宮牆一路誰也沒有說話。入秋時分,紅黃相間的枝葉如染了斑麗的色彩,他站在碧色湖邊,平如鏡面的水色映著他高頎的倒影和身後繁茂枝葉,如靜立在一片懸空的琉璃世界。

    兔兒有一瞬看得呆了,那樣美若畫卷的男子,真的就是她的夫君了?她仰頭望著他有點累,他很會遷就她,蹲下身體與她平視,墨黑的眼底含著淡淡的笑意,璀璨如最華麗的寶石。他輕輕揮手,秋意盎然的景色在轉瞬之間便被陽陽春景覆蓋,百花盛開五彩斑斕,彩蝶紛飛,花香怡人。

    兔兒驚得雙眸張大,伸手接住一隻翩飛的蝴蝶落在指尖,華麗的翅膀忽閃忽閃,騷得指尖癢癢的。她開心笑起來,輕輕一吹,蝴蝶便已扇動翅膀飛走。

    「兔兒可喜歡?」

    「喜歡。」湖光上映著她歡快的笑臉,在這一刻忘記了多有的恐懼和不安,開心奔跑在花叢中摘了一束奼紫嫣紅的花,深深嗅一口花的芬芳。「小白,你居然這麼厲害,明明是秋天居然轉瞬變成春天了!」

    他溫柔地望著她,「你說過,你最喜歡春季花開最好的時節。」

    兔兒歪著頭問他,「我何時說過?」兀地,兔兒一把丟了手中的花,從這片春意美好的景致中逃離回到不遠處的泠泠秋風之中,回頭對他大喊,「我叫兔兒!不是你想著念著的那位姐姐!」

    言畢,轉身離去,再也不回頭看他一眼。

    無殤望著她慪氣離去的背影笑著搖搖頭。覺得她和她自己慪氣,十分有趣。這時,有人來報,龍族羽瑄太子等在前殿,還帶了賀禮慶賀妖王重生大婚。無殤面色一緊,差人親自護送兔兒回玄水宮,便匆匆去會羽瑄。

    他在玄澈那一世確與羽瑄有些交情,自從入了妖界重生後再與天界之人毫無往來,也從未再和羽瑄有過私交。不過在羽瑄人界歷劫時,見過兩次,皆未正面照面。而今龍族太子羽瑄前來拜訪,到底所謂何事?無殤隱約已猜到幾分。

    故人見面先是寒暄一陣,無殤不急於知曉羽瑄心思,見羽瑄神色似有猶疑,無殤便瞭然了,莫名看著羽瑄的目光多了兩分敵意。這種敵意使他一驚,面對極琰瑾瑜等人,他可毫無畏懼淡然處之,甚至邀約他們來參加他和兔兒大婚,緣何見到羽瑄便多了些許莫名的惶亂?他笑了,以此掩飾不安。

    「三界封印已封鎖,想來太子此番前來費了一番功夫。」

    羽瑄赧然淺笑,「得見故人安然,都值了。」

    「怕是不僅僅只為見本王吧。」無殤眸光寒了幾分,把玩拇指上的一顆黑玉扳指,心思微亂。暗裡一個眼神示意一側的宮人,已命人將兔兒看守在玄水宮不許踏出宮門一步。

    無殤已把話說的如此挑明,羽瑄也不避諱,便直言道,「得知尊上娶了一位稚童為後,羽瑄想知這個稚童到底什麼來頭,能讓尊上不顧非議刻意隱瞞婚訊盡速完婚。」

    無殤朗聲笑了起來,「後位空懸已久,立後也是遲早之事,太子多慮了。」

    羽瑄垂眸沉吟稍許,淡靜勾唇,「是我多慮了?」

    無殤命人安排筵席款待羽瑄,筵席上舞姬翩翩起舞,無殤卻沒有讓新王后露面待客之意。羽瑄對上座的無殤舉杯敬酒,心下已一片清明。無殤如此將那個年幼的小王后保護完好,足見小王后在無殤心中位置極重。世間能讓妖王無殤看重的女子,除了花水上仙,便只有幾年前自盡的狐皇白一朵了。

    據息,花水上仙在幾年前已被天帝玄辰幽禁,永世難得逃脫,只怕那個六歲幼女很可能就是狐皇的轉世了。

    羽瑄心頭閃過強烈的鈍痛,絲絲痛意直滲骨血。眼前掠過那白衣女子清麗絕世的容顏,眉心一顆硃砂痣總是在眼前揮之不散,哪怕看到紅色的櫻桃也會想到她眉心的硃砂痣。午夜夢迴,不住夢見她為捨命救他,卻被他一劍刺傷,汩汩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衣,他的心那麼的痛……當得知狐皇白一朵和兆瑾雙雙跳下忘川河同歸於盡時,他居然不受控制地奔去冥界,可翻滾的渾濁之水內已再無她的絲毫身影。自此,他又多了一個夢魘,時常夢到她站在奈何橋上縱身跳下駭浪翻騰的忘川河。在妖界她去了將近三年,在天界她離去的時日雖只有一年之久,他已恍如隔了千年萬年般遙遠。前兩日聽說妖王復生迎娶了一位六歲稚童為後,而在婚宴上還鬧了一場惡戰,此事已天下皆知,他便猜測是何人能讓無殤不顧一切,甚至不惜辱沒一世英明。他想到了狐皇……那個曾經叫白兒的女子……那個曾經讓他一眼萬年的女子……自從她香消玉殞他已落下心痛的毛病,這詭異的毛病找了老君探視都無法根除,只呢喃了一句情殤所致。他何曾受過情殤?他想到了凡塵那一段被遺忘的過往,或許只有想起那短暫的數十載,一切都能有了答案。

    天界有一種神丹,可以讓神仙想起曾經下凡歷劫忘記的前塵往事。

    羽瑄捏緊掌心中的藥丸,一顆紅色的丹藥放入口中,就著酒水仰頭嚥下。隨著硬物滾入腹中,他明澈的眼底浮上一絲笑意。一旦凡塵往事憶起,便意味他劫數未過,等待他的是何磨難他不堪明曉,可為了腦海中那一抹素白倩影,他毫無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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