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宮的上空已洋洋灑灑下起了鵝毛大雪,這雪下得格外奇怪竟隱隱泛著紅光,已有不少狐族小妖出來看熱鬧。[超多好看)他們曾聽說在前不久玄水明宮曾下過一場這樣的大雪,據說是邪魔入侵,不知是真是假,大家有些恐慌起來。
「都回屋關緊門窗。」一朵凜聲喝道。
眾妖趕緊聽令,回屋關緊門窗。
極琰和瑾瑜聞訊趕來,分別站在一朵兩側神色警惕地護住一朵,怎麼看都有種左擁右抱大美男的錯覺。
雪越下越大,飄飄揚揚一片淡紅,不消刻便將整個狐王宮籠罩在一片銀紅色的光芒之下,映著皎潔月光四下通明泛著血色的紅光格外的陰譎可怖。
樹爺爺和喜子也趕了過來,晴蘿有些害怕悄悄躲在顏女背後。
就在那一片紛飛的鵝毛大雪中,一襲紅裙的美艷女子翩翩踏雪而來,如盛開在雪中的嬌麗紅梅擁有瓊容玉貌之姿。
「哈哈哈哈……」大雪中傳來女子陰森如鬼魅的尖利笑聲。
「是雪神。」喜子低呼一聲,緊張得渾身繃緊。
「不許輕舉妄動。」一朵低聲交代。
極琰和瑾瑜微點下頭,瑾瑜沉聲道,「這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白天朵朵那麼威風,還會怕單槍匹馬一個女子。」晴蘿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見他們各個蓄勢待發更加害怕了。
「你懂什麼!」顏女冷哼一聲,「雪神本就是天界上仙法力高強,現在又被魔魂入體天下間只怕已難有敵手。簡直比千軍萬馬還難對付。」
晴蘿吐吐舌頭,閉緊嘴巴不再發問。
雪神花曲已落在對面高高的屋頂上,紅裙旖旎映著一輪圓月艷麗刺目。另眾人震驚的是,跟著雪神來的還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居然是……兆瑾!
只見他原本的一襲金色盔甲已蒙上一層繚繞的黑霧透著讓人心驚膽戰的颼颼寒意。漆黑的眉宇間赫然出現一道黑色的印記,眼角上揚透著妖氣,一對眸子亦隱隱泛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是兆瑾!」顏女驚呼一聲。
「兆瑾怎麼會和入魔的雪神在一起。」樹爺爺也很驚訝。
「兆瑾!」一朵猛抽一口涼氣,在兆瑾身上有一股濃烈的煞氣而非神仙的仙瑞氣息。樹爺爺身上的仙氣因為久居妖界已難以分辨出來,故而她這個無心軀殼也能安然和樹爺爺共處。明明記得在人界相見時,兆瑾週身金光爍爍那股強烈的仙氣逼得她根本無法靠近。而今的兆瑾卻已再無絲毫仙氣,而是濃郁的妖魔氣息。
自從上次在人界與兆瑾見過最後一面,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有兆瑾的消息,還以為他已返回天界安然做他的小神仙,不想卻與雪神廝混一起還入了魔道!到底在兆瑾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被雪神脅迫,才被引入魔道?
兆瑾站在雪神身後,冷眸掃一眼一朵,目光便落在雪神身上,神色很是尊敬,看來已完全臣服在雪神麾下。
「兆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一朵大喊一聲,兆瑾好像根本聽不到般看也不看一朵一眼。
「狐皇大人,這不會又是你的舊情人之一吧。」瑾瑜在一朵耳邊醋意十足地揶揄一句。
一朵白他一眼,狠狠踩他一腳,痛得瑾瑜哀聲低叫。
「我想起來了,他不正是狐皇大人的未婚夫!還曾為了狐皇大人大鬧玄水明宮來著。對了對了,還曾為狐皇大人去偷盜天界的仙丹。」
「商公公的記憶不錯嘛。」一朵咬了咬牙,瑾瑜當即黑了臉。
「我是瑾瑜君上,不是商公公!那只是我當年為了逃避追殺的一個替身。」
「可我還是在你身上嗅到了老閹奴的味道。」
瑾瑜氣得面皮一陣抽搐,牙根也在打顫,「真是……真是……氣煞本君。」
把瑾瑜氣得語無倫次,一朵覺得很圓滿,不再理他,看向高處的雪神花曲,淡然一笑。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雪神了。不想再見面,雪神一如既往的美麗逼人。」
「尊上將我放逐到蠻荒之地封印起來,我也以為再也回不來了。尊上死了,封印解除,多虧了兆瑾引路救我,才得以重返妖界尋你復仇。」雪神花曲的音調忽然拔高,如斷弦之音讓人心底發怵,「上兩次都沒能殺了你,這一次絕不會再失手!」
「你我本無冤無仇,緣何執意相逼呢。」一朵嗤笑一聲,毫不畏懼。
「你殺了尊上,殺了尊上!我都捨不得殺他,你居然下得去手!他對你那麼好,你還不知足!若他待你之心有十分之一待我,我亦不會淪落入魔的下場!」花曲揮手將無數的雪花化作鋒利的紅色淬毒利刃直接射向一朵。
瑾瑜早就撐起結界將一朵完好護在其中,利刃乒乒乓乓濺起一片火花被阻隔在外。花曲將所有的雪花匯聚,化作更為鋒利的一把紅色短刀再次射向一朵。
極琰和瑾瑜聯手抵擋,還是被那把短刀破開封印直逼一朵。
「能殺得了他,便亦能殺得了你!」一朵惱喝一聲,一把截住那把威力十足的短刀,在指間碎成無數段,落在地上化成片片雪花。飛身而起,手中無數的白色火光紛紛射向花曲,在一片紅色的大雪中,火焰繚繞化為一滴滴的紅色雨水,落地成冰。
花曲張開雙臂,紅裙在寒風中翻湧張揚,紅色的雪花愈發殷紅,瞬間化作無數的紅色冰針如細密的雨線紛紛射殺向所有人,逼得眾人無暇自保哪能旁顧。
一朵在週身撐起一個結界,擋住無數的紅色冰針。白日裡損耗太多,哪裡還有更多精力對付雪神花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來雪神也是抓准這個時機才來尋仇。若再不出殺手鑭,不知會有多少人死在雪神的毒針之下。
「你我今日便做個了結,新賬舊賬一起算!」一朵自眉心殷紅的紅痣處抽出一條長長的殷紅色銀絲。這個武器在前世時就被她藏匿在眉心的紅痣中,由於此武器怨氣太重一旦出世必飲血奪命方歸否則反噬自身,一朵一向極少使用。
「追命!」雪神花曲低呼一聲,臉色有些泛白,「追命,追命,追魂奪命。」
「我更喜歡叫它曇花,因為它殺人只在須臾之間。」一朵將追命化作繞指柔纏在手指上,飛身躍上屋頂與雪神花曲遙遙相對。
「狐皇都亮了殺手鑭,本神豈能示弱!」雪神花曲笑得花枝亂顫,雙手握在胸前,好似從心口掏出來一個水晶般透徹的冰蓮。那是雪神的內丹原形,天界極寒之地的冰魄雪蓮。連內丹都掏出來化作武器,雪神此行誓必要拚個你死我活。
「我曾答應羽瑄不找你尋仇,今日便食言一次。」一朵掠身而起,殊死一搏勝算不多,總不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射出手中的紅色銀絲,如利劍長驅直攻雪神花曲手中的冰魄雪蓮。只要擊碎那朵雪蓮,雪神便粉身玉碎魂消魄滅。
雪神花曲手中的冰魄雪蓮飛出無數的冰刃,如四散飛濺綻放的煙花紛紛飛射而出而目標直逼一朵週身要穴。追命在一朵手中掄起一個完美的弧線,抵住飛來的冰刃,擊碎成無數冰晶碎片四裂而散。緊接著一朵迅速飛出追命化作綿長的細線如一道光束直接穿入花曲纖白的手腕,細細的銀絲瞬間變成一把鋒銳薄劍削斷了花曲的手腕,素白的纖手掉在雪地中瞬間化成冰晶碎裂一地碎片。
「啊——」花曲痛得尖聲大叫。眼中藍光變得格外強烈,憤怒之下週身殺氣翻騰,烏雲蔽月狂風呼嘯,她將所有力量匯聚,無數的雪花化作細弱牛毛的利刺混著冰魄雪蓮的冰刃一起攻擊一朵。
一朵趕緊收回追命抵擋,還是晚了一步,有不少細弱牛毛的飛針刺入體內。
「朵兒!」極琰大呼一聲,掠身而起,想要營救一朵,卻被兆瑾偷襲險些喪命,手臂被刺長長一道口子。
「兆瑾!你瘋了!」顏女嘶喊一聲,兆瑾恍若根本聽不到般,招招致命毫不留餘地地攻擊極琰,恍若倆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般。
顏女趕緊飛來試圖抵擋兆瑾,怎奈兆瑾根本殺紅了眼連著顏女也要痛下殺手。
「兆瑾!我是顏女!」顏女大喊,兆瑾還是劈來狠歷的一劍,若不是瑾瑜及時搭救一把顏女已命喪兆瑾劍下。
「他已入魔淪為我的殺人工具!早已喪失心性!」花曲陰柔的聲音變得忽男忽女,操控手中冰蓮匯聚紅色的寒冷陰風化作一條冰凝的籐蔓迅速爬向一朵,一口咬住一朵的雙腳緊緊纏住再動彈不得。
一朵忍住身上劇痛,揮起追命斬斷籐蔓,便又有新的籐蔓再次攀爬而來。腳踝冰寒一片,迅速沿著雙腿遍佈全身,凍得肢體僵硬骨骼麻木。許是雪毒在體內發作,身體愈發冷的可怕,渾身瑟瑟發抖牙齒不住打顫。方才又拚力搏殺,身體已變得空洞起來。現在又不似白日裡群妖大戰,隨處都有魂魄填補她匱乏的身體,即便擁有再強大的靈力,沒有魂魄的填補維持也只是揮發不出來的擺設。她真的不想再吸魂魄了,所以才不許狐族眾人出門,她怕自己體內的怨煞忍不住殺人奪魂。
「白兒已體力不支了!」瑾瑜擔憂望著一朵,正要捏決呼喚貓族,兆瑾又一劍刺向他的咽喉,瑾瑜趕緊躲避。
「狐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花曲張狂大笑著,手中的冰蓮迅速轉動起來,好像一個能絞碎人血肉之軀的機器,透著可怕到讓人絕望的恐懼。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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