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上仙摟住無殤的窄腰,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入他的胸膛,柔媚地呻吟一聲,唇瓣蠱惑地從他唇上掠過。
「澈……」
「水兒,你身體未癒,還很虛弱。」他溫柔關切的口氣如水波蕩漾,攬住花水上仙嬌弱無力的身體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出玄水宮。
無殤親自抱著花水上仙去了落花宮,眾人皆猜測在落花宮會有一場翻雲覆雨的風光旖旎。不想無殤進去不消刻便出來了,一幫宮女抓心撓肝議論紛紛。
「尊上是正常男人,自是有七情六慾需要發洩。而今在玄水明宮,曲貴妃和楚貴人都不在了,蘇妃娘娘前段時間又因上仙和尊上鬧得不愉快,尊上自然找丑妃解決需要。」
「你看臨水宮的玲子尾巴都要揚到天上去了。等上仙身子大好,整個妖界自是再無人入得了尊上的眼。」
「丑妃不過鑽了上仙身子不適的空缺,短暫恩寵露水姻緣沒的長久。」
「我看天下間,只有上仙那般溫柔賢淑絕世之美的女子才配得上尊上,區區丑妃算得了什麼。」
一朵正打算回臨水宮,見不遠處的宮女正聊的酣暢亢奮,便隱身到花叢中沿著花間小徑離去了。
是啊,她又算得了什麼!到底算什麼?
望著蒼翠欲滴的綠樹,爭先綻放的繁花,迷茫地站在一顆開滿白色花朵的樹下,伸手接住紛紛揚揚落下的花瓣。忽然覺得自己就如那凋零的花瓣,在風中無力飄搖最後隨著流水遠去不知方向不知何處是終點。
不知何時無殤出現在她身後,默默地站著不說話。似是看她,亦似在看那滿樹白花。
「一年最是繁華的便是春季,怎奈時光短促,總是匆匆如流水繁花凋零滿目瘡痍。」一朵望著手中的花瓣落在腳邊的小溪中隨水而去。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讓玄水明宮四季如春,百花綻放永不凋零。」無殤揮手間,凋落的花瓣居然又都重新回到樹上,殘敗的景色瞬時恢復春季最好的時光。
「法術幻化終究只是欺障人眼的騙術,待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只會徒增悲涼淒苦。」一朵笑著回頭看向無殤,眼中映著日光明艷的光彩。「我會乖乖聽話留在尊上身邊,再不走了。」
無殤在繁花綻放中笑了,笑得比那嬌艷的花朵還要美麗。
「我要跟在尊上身邊寸步不離,尊上莫要嫌棄我才好。」伸手拉住無殤冰冷的手掌,仰頭俏生生地望著他。
無殤心神一蕩,一把將一朵摟入懷中。這縷翩然若仙的白影,好像在他心裡種了蠱,越來越深難以揮去。
溫柔的吻落了下來,一朵沒有躲,任由他的唇瓣在唇齒間輾轉糾纏。
一朵開始寸步不離無殤,任由宮裡流言蜚語漫天也雷打不動。她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連花水上仙在的時候也可以跟著無殤身邊亦步亦趨。好在花水上仙寬容大度,從不曾給過一朵臉色亦不曾有過言語譏誚。只是一如既往依舊喚一朵女兒,一朵不喚她母親她也不生氣。
花水上仙沒有大擺筵席,也沒有再提昭告天下認一朵為女的事。
過了幾日,無殤夜夜留宿臨水宮,他沒有去冥界,一朵也沒有提讓他放了極琰一事。晚上無殤在臨水宮用過晚膳沒有留宿的意思,交代一朵等他便要走,一朵趕緊跟上抱住他的胳膊。
「你去哪?我也去。」一朵知道,他要去冥界尋回魂珠。
「我去去便回。」他輕聲安撫,她搖頭不依。
「我要跟著你。」
無殤猶豫了,深深望著一朵,口氣裡有些擔心,「我要去冥界找冥王,你也要跟著去?」
「你去哪,我去哪。」一朵摟緊他的胳膊堅持。
無殤見拗不過,端看一朵口氣無比鄭重,「跟著去也可,不許你跟冥王和宜暘有任何交涉,不許離我寸步之遙。」
「我保證。」一朵重重點頭。原來冥王知道回魂珠所在。
來到通往冥界的封印,無殤將一朵護在身後,「到了冥界不管發生何事,你都躲在我身後,不許出來。」
見無殤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相,一朵慎重地點點頭。應該是鎮守回魂珠的神獸很厲害吧。當初見到鎮守生死簿的兇惡神獸,還是宜暘幫她擋下神獸之刑。
終於破開通往冥界的封印,熟悉的渾濁氣息撲面而來。一朵很喜歡靈魂飄蕩的味道,竟莫名地有一種想要咬上一口的衝動。
無殤緊緊攥住一朵的手,好像生怕弄丟她似的有些緊張。
「吃靈魂容易玷污心神墮入冥界為魔。」他飄飄然的一句話,似是自言自語也似在對她說。
一朵有些羞赧被他看穿心思,趕緊搖頭否認那股強烈的**,「吃靈魂罪孽深重,我才不會!」
無殤緊了緊抓著她的手,似給了她莫大的安慰。一路向前驚訝發現冥界的鬼兵鬼將皆是一身素縞,還有一個鬼使正拿著請帖往妖界去。盤問才知冥王昨夜駕崩於寢宮內,鬼使正要去妖界給妖王送喪帖。
冥王駕崩!
也太突然了。
顯然無殤也被這個消息震撼,拽著一朵的手飛身而起轉瞬便到了冥王大殿。
宜暘一身孝服跪在冥王的棺柩前,蒼白的臉上尤掛著兩行淚珠。見無殤身後跟著一朵,眼底的光彩忽地一亮隨即又淹沒在沉痛的悲慟之中。
一朵在守靈一側看到崔判官崔玨,亦是一身白衣,手裡依舊拿著那支春秋輪迴筆,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又錯開,對無殤行禮叩拜,道。
「昨夜冥王至尊遭人刺殺慘死。」話落,崔玨指著地上三點斑駁血跡,繼續道,「這是大殿內唯一留下的線索,請妖王至尊過目。」
那血跡發黑,邊緣已化為灰燼只有中間凝固乾涸。
一朵凝眸看了一陣,想不通冥王被何利器所傷才會流下這樣似毒非毒的血跡。
無殤眉心猛然皺緊,一臉震驚。
見無殤這般表情,崔玨也皺起眉心,一手文雅負後,蹲下身用春秋輪迴筆的筆尖沾染了些許灰燼放在鼻端嗅了嗅,「下官亦是如此猜測。只是……沾染了誅仙台戾氣的利器又從何而來?」
「誅仙台戾氣……」無殤眼光一跳,唇齒間迸出冰冷的呢喃,手緩緩撫住心口的黑色刀疤。
崔玨向前一步在無殤面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下官覺得此事並非天界所為,誅仙台的戾氣只有天界才有,天帝不會如此公然挑釁妖冥兩界。」
「手段如此低級,應該不是為了挑起兩界大戰。」無殤的眉心皺得更緊,望著漆黑的棺柩有些猜不透幕後之人目的為何。
一朵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們來冥界找冥王問回魂珠,趕巧冥王就被刺殺了。難不成那幕後之人亦是為了回魂珠?無殤說的沒錯,玄辰若想刺殺冥王又怎會用天界才有的戾氣暴露行跡。而幕後之人若想挑起兩界戰端,亦不能用如此低級的手段。採用誅仙台的戾氣無外乎就是為了殺死冥王,而非為了挑起兩界戰端。
宜暘深深低著頭,雙拳死死抓緊,「我會找出兇手,為父王報仇。」
冥王忽然離世,宜暘又沉浸在悲痛中,冥界大小事務就暫時由崔判官崔玨代理。他為無殤和一朵安排了房間住下。一朵終於不跟著無殤了,無殤卻開始跟著一朵,也不回自己的房間大而皇之地在一朵房裡過夜。
一朵知道無殤在擔心什麼,怕宜暘和崔玨前來叨擾。有他這個尊神在,任誰也沒膽量再靠近她一步。一朵裝傻充愣,總是趁著沒人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看似勾引挑逗,無殤也配合地熱火焚身卻沒有下一步動作。終於,無殤歎息一聲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納妖瓶我沒帶在身上。」
他沒有告訴一朵,他早已放了極琰卻封印了極琰身上的力量,以免極琰來玄水明宮尋一朵。他也不知為何有些怕極琰,許是因一朵和極琰深厚的感情,總覺得極琰會把一朵從他身邊搶走。他對極琰這個力敵很憎恨,本想剷除這個禍患也不怕狐族反叛,沒有那麼做無外乎不想一朵恨他。最後,還是選擇放了極琰。
「人家只是喜歡摸你。」一朵悻悻地收回手,一副羞澀又嬌俏地樣子低下頭。
該死的血狼!太狡猾了。
「待回妖界,本王滿足你。」他邪肆一笑,勾著一朵的下巴,在她唇間烙下挑逗的一吻。
一朵通紅了雙頰趕緊推開他,摀住臉蛋扭著身子背對他,「你好壞。」
門外傳來敲門聲,無殤恢復了慣有的冷厲。來人是崔判官派來請無殤去前廳主持冥王大喪事宜。無殤交代一朵留在房內不許出去,他一會就回來。
「那些冥界官員總是用另類的目光看你,我很不喜歡。」無殤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心。
「在他們眼裡,我是禍水嘛,可以理解。你快去吧,我會乖乖聽話的。」催促無殤離去,他出門還在門口布下結界以防一朵不安分。
一朵見出不了門,便窩在房中生悶氣。忽然發現床底下有什麼東西泛著淡淡的黑光,一時好奇便掀開床底撿了出來。
竟然是一把短小的匕首,樣子看上去很普通,隨便誰都會有一把。只是那匕首週身泛著詭異的黑光,甚為可怖。
「這匕首上的黑光是誅仙台的戾氣!」小彩驚聲大叫。
「匡啷」一聲,一朵嚇得一把丟了那匕首。
「莫不是就是這把匕首殺了冥王!」凶器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
「一朵,快將凶器藏起來,別叫人懷疑是你殺了冥王。」小彩急聲催促,一朵駭得手忙腳亂,一時間不知藏到哪裡才妥善,慌亂之下只好將那匕首藏到袖中的虛境中。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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