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停在醫院給我呆著!都傷成這樣了,咋的也得在醫院觀察個幾天吧?」珍珍一聽,甩開我胳膊,沒好臉兒地說。
「哎呀!我真的沒事,我自己心裡有數,你就去給我跟大夫說說奧。」我繼續像小孩磨大人一樣,求她。
「不行!」珍珍一口回絕,說:「你就老實在這給我待著,是不是又尋思錢啦?」
我一聽,不好意思地呲牙一笑。
「就你心裡那點小九九,我一摸一個准。錢的事你不用尋思了,用多少擱我這拿不就完了麼。」珍珍很仗義地說。
「那多不好啊。」說實話,我真的被珍珍感動了。
我知道她手也沒多少錢,雖然剛結婚。但是,男方家裡條件也不好,老人幫襯著,貸款買了房,好歹是湊合著把婚給結了。
「那有啥不好啊?誰還沒有個災啊難啊的,遇到事兒互相幫襯唄。」珍珍接著說:「我又沒說白給你。啥時候有,還我不就完了麼,有就還了,沒有就先不還,多大個事啊。」
珍珍一這樣說,我啥話也不說了,滿滿的都是感動。
心裡暗暗地想著,珍珍以後要是遇到了什麼事,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她。
我又跟珍珍東拉西扯會,珍珍跟我說了一些她婚禮上的事,說哪天我出院了,給我看錄像。
然後又埋怨,她結婚這樣大的事,我居然給她掉鏈子了,沒能去參加。
我連忙信誓坦坦地說:「放心,等你生咱兒子的時候,我肯定不給你掉鏈子,就是天上下尖刀子,我也肯定到!」
「就你會貧!腦袋又不疼了是吧?本來就智商不足,這回腦袋又有個坑,這以後可咋整?」珍珍鬧著往我腰上掐了一把。
「哎呀,不許欺負病人!也不知道誰智商餘額不足。」我擋開珍珍的手說。
將近旁晚的時候,珍珍老公打電話過來,珍珍才極不情願地走了。
珍珍走後沒多久,李哲就來了。瘦瘦高高的,長像白淨斯。
原來是珍珍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醫院,特意給他打了電話。
因為跟李哲很熟,況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現,我對異性似乎也有了點免疫力。
只要沒有肢體上的親密接觸,不動情,心一般不會疼的。
已經很久沒像白天那樣,只是看了陸冥一眼,心就疼的要命。
李哲來了以後,跑上跑下的,方便很多。對我照顧的也很悉心。
我有時也想過,如果不是我有這怪異的心臟病,我是不是會接受李哲?
這一天,連驚帶嚇,又一頓折騰的,一但消停下來,覺得身上又乏又疼。
我躺在病床上,本想小睡一會。
沒想到頭沾枕頭就睡著了。
等我睡夢中被一陣尿意憋醒,一睜眼已是後半夜。
我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點開屏幕,時間顯示凌晨三點。
以前聽老人說過,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不是午夜十分,而是凌晨三點左右。
因為這個時候,陰氣重,人氣弱,鬼怪猖獗。
如果再八字輕,或者身體病弱,最容易被厲鬼上身,或者勾去魂魄。
我一想到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因為知道自己有陰陽眼,又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我突然很害怕,這個點兒自己去洗手間,會遇到不乾淨的東西。
但是,不去又不行。我又不好意思,叫醒李哲陪我。
我又轉念一想,鬼有鬼的去處,那麼多冥警,天天抓鬼,陽間應該沒有鬼了吧?
即使有鬼,也應該像潛逃犯似的,東躲**,怕被冥警抓走,還哪有心情出來嚇唬人呢?
這樣一想,也算是給自己壯了點膽兒。
怕影響到其他人休息,我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摸到門口。
鼓足勇氣拉開房門,賊頭賊腦地向外左右張望了一眼,觀察下情況。
只見外面空曠安靜的走廊裡,醫院的燈很亮,把兩旁的牆壁,都照得雪白。
左右觀察一下,別說是鬼,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
我一下子神經放鬆不少,趕緊著急忙慌地去洗手間解決了內急。
完事以後,我走到洗手池邊打開了水龍頭,因為還有些害怕,我糊弄著洗了下手,想快點溜回到病房裡。
但是,就在我洗完手,去關水龍頭的時候,感覺身邊的溫度,就像突然下降十幾度,冷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突然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慢慢拿回放在水龍頭上的手,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了,更別說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