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雲墨清一整晚都未在宴會上露面,雲立博說了,這場明面上的六十週年公司慶典就是為她們兄妹二人準備的。
她想嫁的人無非就是陸明浩,可這事兒吧,不光雲立博態度堅決,不答應也罷,就連作為哥哥的雲墨辰都為這事警告過她很多次。
既然誰都不幫她,那麼她只能靠自己。
陸明浩接到雲墨清的電話時還在前廳焦急的找沈顏,因為雨勢增強,宴會時間延長,大夥兒的興致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歡快。
陸明浩欣長的身軀佇立在宴會廳中央,此時的他站在水晶燈底下,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捏著電話,在燈光的襯托下,整個人看上去有種低調華麗的美感。
偶爾有人過來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禮貌性的對人點點頭,對於陸明浩來說,這種涉交完全是表面上的一些客套,嘴裡講著電話,略顯狹長的鳳眸時不時的抬腕看向時間,眉峰一皺,也沒了講電話的心思。
他們不能再繼續逗留下去,必須盡快找到顏兒!
末了,他煩躁的掐斷電話,一咬牙,相約來到酒店的頂級套房。
進入客房之前陸明浩在酒店溜了很多彎兒,一來是為了找沈顏,二來如果被別人撞見他也有個理由不是?
他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最心愛的未婚妻。在關鍵時刻,陸家的聲譽和信用度決不能有一點點的損害。
也可以說他是被雲墨清給強制性拽進房間的。
「既然來了,幹嘛站在外面不進來,還怕人知道麼?」
雲墨清後背貼著門板,對著眼前的男人盈盈淺笑。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長裙,看上去性感妖艷,特別是說話時,紅唇微微開啟,聲音如小貓兒般柔軟,「我問你,我們的事你對她說了沒有?」
而這樣的她對許久不曾碰過女人的陸明浩來說是一種心理上的挑戰。
她的問題得到的是男人別開頭不予作答,只給她留下一個線條完美的側顏。
雲墨清嘴角微翹,他這種淡然冷漠的態度她早已習慣,今兒個陸明浩接到她的電話能來已經是莫大的讓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說不出的親密,空氣裡瀰漫出一股不易察覺的曖昧氣息。
沉默著,男人一直沒動也沒任何言語,任她拉住自己的衣角暗暗咬牙。
這男人是根木頭麼,她這般賣力的討好都換不來他的一絲心動?
雲墨清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緊緊抓住他衣角的手慢慢鬆懈開來,而陸明浩的神色也因為她手中的動作逐漸鬆懈。
只不過,在他鬆一口氣的同時,雲墨清忽然踮起腳尖,他根本來不及反映,一股刺骨的痛感自下頜上傳來。
陸明浩痛得呲牙,
這個動作惹得雲墨清大笑連連,或者說大快人心,妖媚的眸光停在他尖銳的下頜上,隨後在他灼熱的眸光中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那排小牙印,那模樣活像一隻迷糊的小貓兒,令人撓心撓肺。
她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的僵硬。
說實話,陸明浩剛才是有一絲動心的。
這些年守著沈顏,她不讓他碰,他一個大男人忍得有多辛苦?
可僅僅是一絲心動,還不至於動情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明浩,你說我哪裡比不上沈顏?」她改了稱呼,兩個字從她口裡說出來,竟然有一種令人說不清的心動。
雲墨清見他沒回應也沒拒絕,雙手放肆的纏住他的頸脖,瞧著他略微僵硬的臉出神。
她這是有多不甘心啊,會用此來證明自己的魅力。
陸明浩大腦短路了幾秒,爾後,他一把揮開女人作亂得手,尷尬的轉身,俊顏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雲墨清,我,我不記得我們發生過何事。」
他答非所問,意思是她沒有什麼把柄可以威脅自己。
雲墨清睨著他的英挺的側臉,雙手抱胸,兩手拍了兩下,「好,陸明浩,你不敢說,那我就把我們那晚在一起的照片發給她看。」
說著,她臉色一冷,方纔的熱情似火像是一場不切實際的門,作勢抓起起茶几上的手機準備發信息。
「你敢?我根本就沒碰過你!」
陸明浩猛然轉身,試圖奪過她手裡的手機。
兩人為了爭奪一個手機而扭打在一起,往往意外都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啪的一聲,手機和地面來了個熱烈的親吻,而這個時候的雲墨清正好踩到滑落在地的手機,一個踉蹌,她防不及防的伸手拉住眼前的男人,也成功的跌落在他寬大的懷裡。
更誇張的是,她不但沒什麼覺得難為情,而是順水推舟,將男人一把推到身後的大床上,而她自己則按著他的腰身,迷情的瞧著他。
「可你上了我的床,誰信?」她貼著他的身體,頗為享受的睨著身下的這張臉,暗暗得意著。
陸明浩並沒有推開她,側過頭不去看她的嫵媚風情,更無法參透出他究竟存在什麼樣的意思,「雲墨清,我好像跟你說過,不許你碰她!」
「陸明浩,你是鬥不過霍公子的,你剛剛沒看到他看沈顏的眼神麼?」雲墨清不以為然,一語戳中他的要害。
「你怎麼知道?」他驚呼,望著她的眼神充滿震驚。
雲墨清食指放在他唇上輕點兩下,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壓低聲線在他耳旁解釋,「噓,叫這麼大聲做什麼,也不怕你的顏兒聽見!」
『顏兒』兩個字如同一個令人心驚膽顫的魔咒竄入陸明浩的耳膜,驚得他渾身一陣顫慄,總覺得今晚的雲墨清太詭異了些。
他沒了和她繼續磨下去的心思,一把推開伏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直起身軀,面色極為冷漠,「顏兒在哪兒?」
「你不覺得她每次和我哥在一起都會失蹤麼?」她低笑兩聲,道出事實的同時再次把他壓了回去,媚眼如絲,當真是風情萬種的小妖精。
陸明浩不為所動,乾脆閉上眼睛怒聲警告,「雲墨清,我沒和你怎麼樣,別在顏兒面前亂說,否則……」
聽到這裡,她忽而大笑起來,像是聽了一則十分好笑的笑話,開懷大笑,「否則怎麼樣,要不要我給我哥打個電話,看看我們在房間幹什麼?」
「雲墨清!」他怒,推開她站起身來。
「陸明浩,你別裝了!」
她變了臉,隱藏在心底的那抹情愫轉化成不甘心的怒意,兩人爭鋒相對。
裝?他裝什麼了?
有哪個男人能做到他這樣的,面對如此誘人的女人能把持的住,只為守著那個一直不肯將身體交付於他的女人?
陸明浩的眼中呈現出一抹極淡的挫敗於失落,而恰好是這一閃而逝的眼神落入細心的雲墨清眼中。
等穩定心緒,她拍上他的肩,在他耳旁悄然出聲提醒,「陸明浩,只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女人說完,不給他繼續回應的機會,吻,鋪天蓋地襲來。
那天吳慧藍留她在陸家過夜,沈顏半夜三更才回,她承認是因為陸明浩失控把她當成了沈顏,可他到底也這樣吻她了。
難道不該負責麼?
雖然他們還未真正的到那一步,但到底他還是吻了她,她雲墨清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會甘心隨便讓人碰的麼?
沈曼珍在客房休息了一會兒,好半天沒等到沈顏的消息難免有些著急。
沈雯珊那丫頭沉不住氣,她怕沈顏沒將交代的事辦好而讓沈雯珊記恨,到時候吃虧的可是她的寶貝顏兒。
為了這丫頭,沈曼珍迅速穿戴整齊,準備去宴會廳尋找沈顏。
這邊,陸明浩從雲墨清的房間出來,直到踏入電梯的那一刻,他才從剛才這個深陷的吻中拔出來。
「陸明浩,你怎麼在這兒?」
陸明浩腳底升起一股涼意,這才發現電梯的角落還站了一人,而且那個人還是顏兒的姑媽沈曼珍,她正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他頓時有種做虧心事被抓的感覺。
好歹也是在商場上混的,心裡雖然緊張,面色卻沒多大變化,很自然的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神色焦急,「姑媽,我一時找不到顏兒,電話也打不通,家裡有點急事,催我催得緊,我得先回去,還請姑媽……」
之前過來他就做了這種打算,任何人問起,這個無非是最好的搪塞理由。
沈曼珍略顯蒼白的面色微微鬆了些許,歎息道,「放心的去吧,我派人去找,等找到了我就送她回去。」
她當然知道顏兒在哪,為了以後不必要的麻煩,沈雯珊今晚必須成為雲墨辰的女人,所以,顏兒她要借用一會兒。
雨夜最容易發生讓人堵心的事。
藥力來勢洶洶,沈顏根本抵擋不住,才不過幾分鐘,她就感覺全身如同火燒,單手艱難的支撐著冰冷的牆壁,一步一步像是行走在尖刀上,豆大的汗水從額角逆流而下,覆蓋了她整張臉,全身癱軟得厲害。
哪怕離客房只有幾步之遙,她都覺得無能為力,甚至想就此昏過去來抵擋體內的那股子熱火。
身後負責護送她的兩個大男人是雲墨辰的心腹,見到沈顏這幅摸樣有些於心不忍,兩人相對望了一眼都不敢上前,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怕發生不該發生的,雲墨辰的脾性他們很清楚,沈顏這個樣子恐怕是藥性發作了。
聽說吃了這種藥,人會失去心智,無法辨認出眼前的人,再純潔的女人都會變得如狼似虎,如此,他們還敢過去麼?
「沈顏,我的事你究竟有沒有幫我啊。」
也不知姚景初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她一把衝過去按住沈顏的雙肩,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對著沈顏激動的發問。
沈顏面色酡紅,垂著頭的她頓感無力,抬起那雙迷霧層層的雙眼望向眼前的好友,她死死咬住唇瓣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錦初,我,我……」
她怕是撐不住了!
如果不是因為姚景初是個女人,恐怕這會兒她已經直接撲上去了!
姚景初大驚,瞧著她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再抬眼看看佇立在她身後的兩名男子,不明所以。她一直在等沈顏的消息,誰知道這丫在宴會結束後也沒個話,她能不著急麼?
她一向風風火火慣了,心裡難免有氣。
「你怎麼了?」她問,這會兒倒是為她著急了。
發燒也不至於這樣吧,而且看這架勢雲墨辰是知
情的。
沈顏迷糊的搖頭晃腦,柔弱的小手緊緊支撐著牆壁,迷離的雙眸難以自制的左右漂移,也不知道她在期望什麼,火紅的唇一張一合,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成了困難,「錦初……幫我去找陸明浩,快!」
「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姚景初儘管性格咋咋呼呼可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著實被沈顏的模樣嚇了一跳,也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卻不敢胡思亂想。
沈顏大口的喘息,體內的火熱像是要將她化為灰燼,唇角溢出一絲刺目的鮮血,可想而知她在用什麼保持清醒。
「一定……要幫我找到他,讓他快點……過來。」
姚景初根本來不及答應就被兩個男人架起身子往另一個方向拖,其中一個男人道,「表小姐身體不舒服,你作為朋友,最好別打擾她休息。」
「該死的,你們竟敢對本小姐無理!」姚景初的肩膀被他們捏的生疼,看著沈顏順著牆壁癱軟下去,不由一驚,嘴裡發出不入流的怒罵聲。
兩個男人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架著她往前走,這便是他們的處事方式,一切以雲墨辰的命令為中心,從來不會心軟半分。
「錦初,錦初……一定要幫我找到他!」
客房的廊道外,沈顏嬌軟的身軀順著冰冷的牆壁下滑,模糊的雙眸早已看不清,嘴裡唸唸有詞。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沈顏以為自己會被這股燥熱沖得昏過去的時候,客房的門開了,隨之又關上。
她蹲在地上,後背倚著床沿,全身上下都在發抖。
或許因為藥效發作難受,她的禮服已經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小臉埋在雙膝間,雙手抱著發抖的身子忍受著藥性帶來的痛苦。
「陸明浩!」她抬起渾濁的目光,也不知道迎面走來的人是誰,心裡渴望的緊,乾裂而火紅的唇發出一聲低喃。
她的身體實在難以忍受那股火熱,早已等不及,陸明浩你怎麼不過來。
雲墨辰並沒有上前,而是在離她幾米之外站定,男人雙手插進褲兜,涼薄的眸子緊緊鎖住不遠處的俏人兒,許久未曾有過的火熱自心底湧出。
要是今晚她這副模樣落在別人手中……後面的,雲墨辰不敢想。
多美的一個人啊,可惜太不聽話,得訓訓,你說他這麼一個英俊非凡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怎麼就不為所動呢,還非得找什麼陸明浩!
雲墨辰哪裡受過這樣的憋氣,等著他疼寵的女人在南水市不知排了多長的隊,而這個卻完全不把他的寵愛放在眼裡,他怒,他不甘心是必然的。
難道這一刻,他要做陸明浩的替身麼?
答案是否定的,雲墨辰的自尊心可不允許他這樣,今晚,他要這丫頭求著他留下!
「陸明浩……」又是一聲呢喃從她嘴裡溢出,帶著無限的嬌嗔,哪怕她喊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都充滿這極大的誘惑力。
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妖媚,看得人骨頭都酥軟了。
雲墨辰依然站在原地沒動,微微側開頭盡量不去看她嬌柔迷人的樣子,性感的喉間輕滾兩下,似是在極力的隱忍什麼。
即便這樣,他眼底的情緒也沒有浮現出半絲波動,遠遠望去像是一望無際的潭水,深不見底,仿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情,忍得有多辛苦!
「陸明浩!」她的聲音提高了些許,可想而知這一聲她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保持。
果真是他教出來的丫頭,性子烈。
雲墨辰深知,恐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強求要了她,以她的性子將來也不會對這件事釋懷,相反的,還有可能恨他。
所以,為了她,為了自己,他只能一忍再忍,忍到她向他求饒,忍到她哭著喊著求他留下來要了她。
沈顏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拖著搖晃不穩的身軀走了幾步,一個踉蹌,男人眼疾手快,眨眼的功夫,雲墨辰懷裡就多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
「顏兒怎麼了?」男人擁著她如火的身段,伸手觸上她火紅而灼熱的小臉,眸光深情難耐。
她竟然這麼能忍,這是雲墨辰沒有想到的。
本以為她走過來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哪知,她只是軟軟的倒在他懷裡,迷離的眸光看向他的時候隴上一層迷霧,而她的手並沒有如期中的亂作,安安分分的垂著,那麼無力憔悴。他看著她這副模樣,柔弱中帶著不為所動的堅定,只覺得心神蕩漾,不能自持。
沈顏大喘著粗氣,總算認出他來,淺淺一笑,唇瓣張了張卻沒能表達出心裡的意思,許久之後方才喃喃道,「姐夫,我,我好像吃錯東西了,熱,熱……死了!」
喝了一整杯酒,滋味怎麼樣?雲墨辰其實想這樣問的。
看她的樣子,下的藥應該不夠太猛,這個時候還能保持清醒實屬不易。
「顏兒是發燒了麼,乖,讓姐夫看看。」雲墨辰低著頭瞧著她的炫紅的容顏,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頸脖上,火熱的手掌貼著她的腰身,開始不安分起來。
行行行,她能忍,她堅定,都是他不能忍,他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豁出去了,再這樣下去受折磨的肯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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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什麼心甘情願,在*面前都是tm的狗屁!
「姐夫,你,你放開我好麼?」見到雲墨辰,也不知怎的,她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些許,只是身子裡的渴望卻愈發濃烈,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鑽。
聽了這話,雲墨辰略帶*的面色忽而轉冷,眸光陰沉如雨,從冰涼的唇角發出一聲冷哼,什麼也沒說,倒是很尊重她,真的把她放到了大床上。
除了這個,雲墨辰還親自為她倒了一杯涼水,以消散體內的火氣。
笑話,以為這樣他就會放過她麼?
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儘管這會兒身體裡得燥熱感燒得厲害,他也必須等,必須讓這丫頭認清現實。
沈顏吞下杯裡少量的涼水,牙關緊咬,一股清涼驅散了體內的燥熱感,只是這種涼爽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下一股更洶湧的火氣猛的躥上來,比剛才的還要猛烈幾十倍,根本難以控制。
雲墨辰坐在床沿邊,瞧著她因藥效而抖得厲害的身子並無多大的動作,只是像平時她發高燒一樣不眠不休的照顧她。
她說口渴他親自給她倒水,見著她連喝下都成了問題,雲墨辰甚至還想親自餵給她,可被她拒絕了。
真不識好歹!
幾年的時間都等過來了,他何必急於一時,雖說他的身體快要被她撩撥得要爆炸了,他也得忍著,受著。
待會兒她會疼,他受一點點懲罰是應該的。
「好些了嗎?」他問,實在有些憋不住,伸手想觸碰她的臉。
聽了他這話,沈顏頓時感覺一股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火焰噴湧而出,直滲透她的四肢骸骨不能自已,一掌拍掉他伸過來的大手,驚恐且不受控制的哽咽,「不,不,姐夫不要過來……嗚嗚,不……」
她緊緊環住自己的嬌軀,生怕他會靠近,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怕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沈顏想告訴雲墨辰真相,她中了情藥的毒,可她要怎麼啟齒,況且她的體力也無法再允許她說出太多的話。
雲墨辰的臉再次暗沉下去,這次他沒任由她胡來,在她驚懼的眼神下,抬起那只被她打得通紅的手捂上她大汗淋漓的額頭,眼底的疼惜漸漸滲透出來。
「顏兒!」他一邊用手幫她擦去臉上的汗滴,一邊輕喃她的名字。
情那麼濃那麼深,絕不是三天兩頭就能集聚的。
「不要過來,我受不住……姐夫,嗚嗚……你幫我找陸明浩過來好不好?」她哀求,身體卻往他懷裡靠。
「顏兒臉色不太好,剛才是淋雨生病了麼?」他不答反問,這樣看來他倒是怕她會承受不住。
沈顏,是你算計我在先,敢和我玩兒你還嫩了點兒,別怪我!
「姐夫,求你了,幫我找陸明浩過來。」
她好像一直在繞著這個話題,雲墨辰深知再繼續這樣下去,她就是選擇死也不會乖乖的從了他。
她什麼性子,雲墨辰瞭如指掌。
「陸明浩?你以為他還管你麼,別傻了!」他忽然推開了她,聲音沒了之前的柔情心疼,提高了好幾分貝。
沈顏像是沒聽到他的警告,只是抱著頭喃喃低語,對雲墨辰像是產生了一種抗拒,「別,姐夫,別碰我!」
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言語雖然哀求著,可她的手一被雲墨辰觸碰,身子就忍不住嚮往他懷裡鑽,相較於她的身體,雲墨辰的身體是涼的,那般舒服,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不,當雲墨辰再次把她不安分的身體按進懷裡時,沈顏火熱的唇貼近他的臉頰,輕輕吻著,然後力道加大,到最後成了啃咬,只想在他身上索取更多。
可是,當雲墨辰的手觸碰到她的雙肩時,她再次像瘋子一樣將他推開,哀嚎一聲,那麼痛苦迷茫,「不!」
「姐夫,你快走,快走啊!」
她吼著,哭著,叫著,這一刻甚至可以說她是瘋著的。
男人不理會她僅存的一點理智,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血紅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她,很快,衣服的撕裂聲在空氣中顯得傳播開來。
「你這般瘋癲,還敢說沒生病?」肌膚碰觸的剎那,他身體的冰冷讓她感到異常舒適,沈顏體內的熾熱似乎停止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一股更猛烈的火熱從心底竄出,她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下意識伸出雙臂環上他的頸脖。
親吻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他身子的緊繃。
「不,不能……」
她又瘋了!像是清醒了不少。
雲墨辰哪裡還受得住,大手按住她兩雙不聽話的小手,目光灼熱得想要燙傷她的肌膚,兩人近距離的對視著,忽而,他埋下頭在她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得她哭喊出聲,可這樣的喊聲聽在雲墨辰耳裡卻成了最致命的誘惑。
他死死按住她的雙肩,拇指在他咬過的痕跡上慢慢磨搓著,表情嚴肅冷冽,「聽著,沈顏!我們被人算計了,我現在根本出不去,一旦這個樣子出去,我們就會被媒體偷拍,讓所有人誤會。」
他說得在理,謊言無懈可擊,今晚的宴會確實有媒體光臨。
「嗚嗚……我,我不行了。」可是,她還是不能釋懷。
她的第一次是要給陸明浩的,如果就這樣被人設
計清清白白奪去,以後她要怎麼辦,還有什麼臉面待在陸家,更沒有底氣讓陸明浩娶她了!
見她不吭聲,雲墨辰低下頭就要吻她。
然而她回應給他的卻是和之前相同的排斥。
「不,不,別過來。」她雖然明白這一劫逃不過,可心裡還是抗拒著,身子顫抖得更為厲害,也不只是怕還是緊張。
「你想死麼?」雲墨辰急紅了眼。
沈顏知道這種藥會讓人失去了心智,無論你的意志力有多堅強,藥性一旦達到沸騰到最高點,再矜持的人也會變成禽獸。
她抱緊了自己,也不知道還在堅持些什麼,嘴裡說著一些令他糟心的話。
「不行,我們不能這樣,不能的……」
雲墨辰抿著唇,神情冷酷,淡漠而涼薄的唇輕輕一勾,似是嘲諷,「你以為我想麼,沈顏,今晚你給我喝了什麼?」
話落,沈顏的心忽而涼了下來,姐夫知道了?
「姐夫,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喝了你兌的酒!你在調酒台兌好的酒,我剛才喝了!」他咬牙,頗有一種狠狠揉死她的衝動。
「是有人故意端給給我喝的,我喝下去才知道那裡面放了迷藥。」
「沈顏,我們被人算計了,有人想看我們出醜,這個時候你還想鬧麼?」
她總共兌了四次酒,由於時間緊張,其他三杯放在哪兒還未來得及收拾,沒想到……姐夫真的喝了!
這下,他們連一點退路都沒有了,難怪姐夫看她的眼神會那麼熾熱。
他再次靠近,擁著她的身子,痛苦的在她耳旁輕喃,「沈顏,我有沒有說過,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
「嗚嗚……不要!」她哭了,身子徹底癱軟在他懷裡,嘴裡的態度依然強硬,可身體卻沒有掙扎,或許也明白了一些道理,不再做困獸之鬥。
但是這樣並不能讓雲墨辰滿意,他怕事情過後這丫頭會沒心沒肺的棄之而去,說了一句極為駭人的話,「所以,今天的禍是你自己闖下的,你想死我不攔著,但我——不想!」
簡而言之,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且他們被困在此處,都是沈顏惹的禍,他還沒找她算賬呢!
他的話那麼冷,甚至是絕情的,可只有雲墨辰自己知道,當時他說這番話是怎樣的心境。
為了得到她,他是任何卑鄙的事都做盡了!
不管沈顏心裡多麼抗拒,不得不承認,在雲墨辰吻上她的瞬間,堅持許久的意志力消失,任憑身體感官主導了一切。
情到濃處,她生澀的回應著他的纏綿,迫切的撕開他的衣裳。
面對她的生澀,雲墨辰吻得更深,更動情。
夜,很深,雨勢減弱。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兩具身子緊緊相纏,發出令人羞澀的喘息聲。
——
幾度瘋狂的*過後,天色大亮。
夜晚的疲憊承載了太多的壓抑,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為拉攏的縫隙折射進來,幽暗的套房內並沒因次而明朗多少。
可以想像雨後陽光空氣有多麼新鮮,而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卻沉溺著一種令人無法喘息的壓迫。
沈顏背對著男人側臥,幾個輪迴下來,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即使如此累,她也沒有心思睡覺,睜著一雙黯淡無光的眸子看向那通過一絲縫隙透過來的光明。芊芊細腰上,男人的手橫穿過來,緊緊摟著她的嬌軀愛不釋手。
以後,她的日子再也沒有陽光,沈顏深知,這一次她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具清白的身體,而是她和陸明浩長達十年的愛戀。
可要她說出分手,她又怎麼捨得,怎麼啟齒!
沈顏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有一天,她留給青梅竹馬的第一次被人設計玷污了清白,如果不是姐夫也被人設計陷害,他們完全可以衝出去,找到各自需要的人。
說穿了,他們早已成為某些居心叵測之人的目標。
雲墨辰對她而言是神的存在,不僅是親人,也是她死去姐姐的愛人。對於這樣的男人沈顏多少有點兒畏懼,哪怕他們在同一個屋簷下和睦相處四年,但現在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讓她覺得恍如一夢。
如今,她要怎麼向姐姐交代?
為什麼要是姐夫呢,或許換成其他的男人,她心裡也不會這麼難過。
在以後的日子裡,她還怎麼和姐夫相處?
起碼在沈顏的認知裡,這一場算計,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和陸明浩青梅竹馬的戀情,還有這四年與姐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被這場所謂的豪門之爭毀掉。
「醒了?」
背後傳來男人沙啞低沉的低喃聲,傳入沈顏的耳裡卻成了這輩子無法抹去的噩夢。
雲墨辰實在裝不下去了,昨晚她一直叫陸明浩的名字,可知他要她的時候什麼心境?
這會兒,情事結束,她明明累得要命卻苦撐著,連覺也不睡,還背對著他偷偷躲起來哭,他難免心生不快。
他當真比不上陸明浩?
 
雲墨辰鐵青著臉,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著他,想讓她看看清楚,如今和她躺在一張床上的是誰?
豪華的總統套房,兩人緊緊相擁,她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次意外唯有依靠這個男人。,可儘管擁著,兩人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他冰冷得如同一蹲雕塑,她溫順得如同一隻小綿羊。
「那個,姐夫?我們真是遭人算計的?」她嚇得渾身發抖,想到他昨晚說的媒體,諾諾的問身旁的男人。
聽說外面的記者圍了個水洩不通,他們出去必死無疑。
「嗯!」一個字算是作答,男人的面色不變,擁著她身子的手緊了緊,外面的記者似乎根本與他無關。
「那你一定要找出那個人,千刀萬剮!」
沈顏臉上的哀傷散去,想到此憤恨的咬牙,頭一次在男人面前露出凶狠的模樣。
「……」
男人聽後嘴角猛的一抽,不給予回應,摟著她的身子的手更緊了幾分,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
心想著,千刀萬剮?這個女人還真狠心!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懊惱的撓頭,小臉上還帶著情事後的潮紅。
沈顏知道現在該上心的是兩人該怎麼出去,這裡是酒店,媒體自然有恃無恐,而她似乎忘了,身旁的這個男人是誰。
「我會娶你!」男人鐵青著臉承諾。
哪知,沈顏並不領情,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好言好語的哄著,「不行,姐夫,您一向神通廣大,一定要幫我找出那個人!」
她不會放過那個人,不會!等逮到他,她一定要讓他也嘗嘗失去的滋味。
「該死的,我說了我會娶你!」
雲墨辰從來沒有這般煞費苦心的得到過一個女人,並承諾娶她,這個女人竟然不識好歹的拒絕?!
聽了他的話,沈顏有些激動,或是有些明白了什麼,又有些迷糊,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甚至連考慮都省了,「不,不行,我們,我們是被算計的,姐夫!」
是她的錯,才讓他和姐夫遭了算計。
要說被陷害設計,她也有一份,可是,那人也太過分了,故意讓她和姐夫睡在一起,這讓她怎麼接受這樣的事實?
雲墨辰沉著臉,在她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沈顏悶哼一聲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而雲墨辰恨不能給她嘴上塗上雙面膠,讓她閉嘴!
不行?呵呵,真是好笑,他雲墨辰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女人這般踐踏自尊?!
他神色陰沉的掀開被子,眸光垂下,緩緩看向潔白的床單,沒有預期中的紅,整個人怔住,如遭雷劈。
緩過神來,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冷漠而又疏離的態度讓她害怕,「沈顏,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好好想想我們以後的關係!」
丟下這句話,雲墨辰高大的身軀很快消失在空曠幽暗的房間內,緊接著,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那一陣陣聲響砸在沈顏心上久久不能平靜。
他到底遲了一步,太過於自信,原來她就把身體交給了陸明浩,那昨晚他為什麼要那麼憐惜她,生怕她受不住弄疼了她?
冰涼的水像是淬了毒的冰渣子,打在他身上,刺激著他的神經,一遍一遍的在心裡暗罵自己犯賤!
可即便這樣,還是抵擋不了心底的那抹失望。
該死的!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他派了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是什麼時候和陸明浩發生關係的?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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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謝所有支持首訂的童鞋們,麼麼噠…再者,偶保證,顏兒絕對是清白的…請聽我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