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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9日週一中午12時起,vip內容單章字數下限從2000字提升為3000字,望廣大作者注意存稿。祝您閱讀愉快!白光刺目,十五感受到那種鋪天蓋地的殺氣和那種無處遁形的絕望,她半跪在地上,手指冰涼的握著那劍,在最後一眼看了那讓她日思夜想的面容之後,閉上了眼睛。
或許,這便是結局。
周圍飛沙走石,白玉石板裂開的聲音在此時已經掩蓋了頭頂蜿蜒霹靂的閃電,凌厲殺氣將她撩得她白髮飛舞籐。
可是……黑暗沒有到來,疼痛沒有到來。
他的聲音,似在夢中縈繞。
「告訴我,你這次又要什麼?」
她驚恐的睜開眼睛,已不知道,他何時出現在她面前,而那白光,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後背。
在這雷霆一殺中,眼中燃燒著對她炙熱恨意的蓮絳,卻在此刻,生生替她受下這一擊。
十五仰起頭,臉上一陣溫熱,目光亦是一片血色,只覺得他整個重心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
周圍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
塵埃散去,眾人看到祭司大人筆直著背脊擋在女子身前,而他們的腳下,白玉石階裂開,似隨時都要塌陷。
兩個護法臉色蒼白,方才兩個人合力一擊,那是用盡了畢生的靈術,欲一招將此惡女誅殺。
「祭司大人……」
其中一人上前,卻看到祭司大人一手托著女子的腰肢,一手扣住她咽喉,身形一閃,消失在眾人視線。
「快去尋找大人。
眾人嚇得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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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隻覺得渾身輕飄無力,那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猶如一把冰涼的鉗子,讓她呼吸疼痛的同時,身體也被那刺骨寒冷凍得渾身都在發抖。
月光下,他蒼白的臉陰森如鬼魅,那盯著自己的雙眼,絞著翻湧的恨意。
「說!」
他聲音一顫,將她抵在一棵巨木之上,「這一次,你到底為何而來?」
十五踮起腳尖,吃力的穩住自己身體,望著他痛苦的眼,「艷妃殺了火舞,讓景一燕扮成火舞,來暗算你。」
扣住她脖子的手頓然一僵,他痛苦的臉上出現片刻的恍惚,聲音似在夢囈,「這麼說,你是為我而來?」
十五眼角酸澀,「我只是不想你被暗算。」
「是麼?原來在衛霜發夫人眼裡,我蓮絳,竟然如此重要。」
他低頭凝視著她,聲音低沉魅惑,還帶著幾分破碎的虛弱。
十五抿唇,靜靜的回望著他些許恍惚的神情,發現他已揚起了唇,那碧色的眼底凝起一層薄冰,瞬間折射出冷厲的光,十五隻覺得脖子上一陣劇痛,他啞聲,眼底的碧色越發的濃烈,「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衛霜發,你到底什麼意思,總愛一次次的招惹我?」
他痛苦難耐,只恨不得將眼前女子殺死,「你不是離開赤霞城了嗎?為什麼又要來到南嶺!你不是誓言旦旦一定馬上會崑崙嗎?為什麼要出現在月重宮?我想把你忘記,但你莫名其妙的要來惹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十五艱難出聲,「艷妃已對你恨之入骨,企圖報復你。我是擔心你中了圈套。」
「她已經死了。」
蓮絳冷笑反問,「難道你不是圈套!衛霜發,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十五胸口一沉。
她聽過,在前大燕的皇宮,一壺梅酒,他許願與她廝殺經年。
「我給過你很多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我對你真誠赤心,只恨不得將它挖出來,可你回贈給我的呢,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謊言。你早失去了我對你信任的機會。」他語氣不似剛才那種矛盾和茫然,而是一種清冷,「南疆月重宮是整個大洲靈力的中心,我曾警告過你不要靠近滄瀾。而你無視我給你的機會,竟然違諾言,潛入我滄瀾,甚至於,直闖入我月重宮。」
他騰出一隻手,那瑩白如玉的手心卻托著一團紅色的火苗。
那火苗越燒越旺,赤目的光,灼得十五下意識的蹦起身體,後背貼著冰涼的古木。
「衛霜發,你真是死心不改,還企圖騙本宮!你真以為本宮會相信你剛剛那句擔心本宮安危的謊言?」蓮絳扣住十五的脖子,將紅蓮業火貼著她面頰,映出她枯黃帶血的容顏,「你知道嗎?早在你來之前,水鏡就預示,有外來人將闖入月重宮。本宮卻沒有想到,竟真的是你!」
「只是讓本宮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找出讓本宮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擔心本宮的安危!」他冷笑起來,聲音陡然再次一寒,「這世界上,除了你衛霜發,誰曾傷過本宮?」
那一聲質問,在山間迴盪。
面對著他的冷笑,看著他手中的紅蓮業火,十五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她的確失去了讓他再次信任的機會。
她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驚動他,卻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不過,艷妃已死,血魔傘她已經搶在手,他身邊最大的隱患消失。
她要做的,都已經達成。
她還有什麼擔心的。
可為何……那種蝕骨噬心的痛,卻像排山倒海一樣傳來,在她身體內奔騰信走,像一把把利刃,將自己從體內剖開,再切成碎片。
痛的難以附加!
「如今西岐,都對你下了誅殺令。可見,你多讓人討厭。」他手心裡的紅蓮業火,愈燒越大,十五幾乎都感覺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來,而他聲音,冷酷中又帶著一絲厭惡,「你若不死,整個大洲就不會安寧。」
十五咬著唇,不由苦笑,正要開口,卻感到脖子上一鬆。
「你走吧!」他退開一步,手中紅蓮業火消失,他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清冷,蒼白的臉隱在長髮下,竟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十五有些茫然的看著蓮絳,卻聽到他說,「放了你,並不意味著本宮對你有意,只是因為,本宮欠了阿初一個諾言!方才從長老手中將你救出,算還你南嶺一個人情,雖然不知道當時刺殺我,是否你有意安排,但是,本宮這情算還了!至此,我們再也兩不相欠!」
他曾經許諾陪著阿初一起去崑崙,而這個願望,永遠無法實現。
兩不相欠……十五一怔,才聽明白,原來他記得那晚南嶺刺殺一事。
十五咬著唇,艱難開口,「謝謝。」
「呵呵……本宮此時不殺你,不代表著整個月重宮會放過你!今晚能否逃得過月重宮長老的追蹤,那是你的本事。」
十五大驚,見他背過身,憎惡之聲冷厲傳來,「還不快滾!」
高處,竟有火星點點,風聲中,有人朝這邊奔跑而來。
十五咬牙,摀住胸口,剛走一步,身上的劇痛傳來,腳下一個踉蹌,她忙抓住旁邊的樹枝,方才站穩。
「滾!」
蓮絳急促的聲音再次傳來,立時,十五看到有一個青影朝這邊追了過來。
她不敢再有所停留,背著龍骨枴杖和血魔傘,倉惶的朝山下奔去。、
他剛消失,蓮絳身體再也不支持的跪在地上,他還沒有張口,黑色的血沫已經吐了出來。
而腳下,地皮在震動,在慘淡的月光中,濕潤的泥土裂開,伸出一隻隻腐爛的手,瘋狂的撕扯著他的衣服。
他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任由這些從墓地奔來的惡靈撕扯著自己。
方才召喚血蝙蝠時,心神紊亂,被血蝙蝠反噬,體內防護結界裂縫,這些邪靈感受到他虛弱,飛快的尋來。隨後,兩個護法對十五致命的被他生生抗下,那護體的結界終不擋如此大的殺傷力,徹底粉碎,他的虛弱,已無法讓他佯裝堅強的站在十五面前。
地上長出一朵朵金色的地湧金番蓮,那些白骨之手越來愈多,抓著他的袍子不肯鬆開,許多恨不得扣住它腳踝,就這麼爬出來,將他一點點啃食。
「呵呵……」他冷笑的看著那些將他纏繞覆蓋的金番蓮和白骨,「本宮的確虛弱。但是,你們吞噬得了,消化得下?」
似感受到他言語中的警告和殺氣,那些金番蓮蔓籐慢慢的鑽回了地下,連帶的那些貪婪的白骨之手,都悻悻的躲了起來。
天地間,一直存在著弱肉強食的規則。
若要強大,就要吞噬比自己更強大的靈物,方能自由。
可不見得,能吞噬,就有能力消化。
他早就成魔,因為非常人的毅力和意志,那可怕的魔性都不曾將他反噬過,更何況是這些貪婪的邪靈。
哪怕此時他被切成肉塊,只要他執念尚在,魔和邪靈都無法將他蓮絳真正的反噬。
他只是,心身受傷,很痛,已經痛到了要崩潰的邊緣。
就連呼吸一下,都覺得心被人萬箭穿心。
衛霜發,不管你進入月重宮到底什麼目的,如今我違背父親命令,辜負大洲天下蒼生放了你,那麼,我們自此,再也兩不相欠!
他仰起頭,自嘲的閉上負痛的雙眼,感到一個人輕功了得的人,停在了身前,將自己扶起來。
「祭司大人。」那人半跪在地上,手托著蓮絳的後背,「你在流血!」
蓮絳睜開眼,看到月光下,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跪在身前,而對方托著自己後背的地方,有一道暖流進入,似要將他替血止住。
男子週身都裹著紗布,可卻難以遮住他體內傳來的那股**氣息。
蓮絳不由瞇眼,道,「你是一個垂死掙扎的人。」
男子不由一怔,低頭,「是的。」
「你是誰?」
「七星盟,防風。」
「防風?」他蹙眉,聲音虛弱不堪,「似曾聽過。你七星盟為何來我月重宮?」
「我是受令尊西岐族長托以及七星盟白先生之命,前來誅殺北冥妖孽!」
蓮絳楞了楞,「已經驚動了七星盟?」
「是的。」防風答道,「七星盟下令要將此行人徹底誅殺,但這兩人武功詭異,高深莫測,而且極其聰明。我們從南嶺埋伏到龍門,他們竟然有所察覺,就跑到了南疆。」
「你說……你們將他們追殺到此?」
「他們走南嶺那條路時,我們的確伏擊了,但是對方武功太高,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沒有成功。」防風頓了一下,「大人,方纔那人是不是傷了你?你可知道她朝哪個方向跑了?」
蓮絳閉上眼睛,嘴角泛起一抹笑,道,「不知道。」
防風怔怔的看著蓮絳月光下那有些妖嬈的臉,突然覺得心口劇痛,顫聲道,「我能否再向祭司大人打聽一個人?」
他是第二次看這美得顛倒眾生的臉,然而,時過境遷,卻是物是人非。
他想知道,三年前,站在此人身邊的女子,為何突然消失了!
三年來,他背著公子,用盡了所有方法,可卻再也找不到胭脂的音訊。
而成為夜帝的蓮絳,身邊卻根本沒有一個叫十五的女子。
甚至於月重宮長生樓,都沒有關於十五這個名字的記錄。
好似,當年那個從棺材中爬出來,只為復仇的女子,只是防風夢中出現的幻影。
很多時候,他從黑夜中睜開眼睛,都覺得,胭脂還在南疆墳地裡,只是一具屍骨,從來沒有如他所期待的復活過,出現過!
胭脂,十五,像以煙塵,瞬間從這個世界蒸發了。
「不知道。」
冷漠的聲音,帶著骨子裡才有的孤傲。
防風收起手,取下手中的長劍,看了一眼蓮絳,轉身往山下追去。
蓮絳睜開眼,一看防風追去的方向,目光不由一沉,眼底掠過一絲慌亂,他慌忙扶住旁邊的樹桿,試圖站起來。
南疆天氣潮濕,土壤鬆軟,他試了幾次才從咬牙站起來,剛站起來,他發現旁邊的荊棘上,掛著一張布。
拿在手心,卻是一張地圖,未及多想,蓮絳踉蹌朝防風離開的方向奔去。那正是,十五逃跑的方向。
===========女巫的貓==========
林子裡,瀰漫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慘淡的月光下,那些被切割成手心大小的屍體,凌亂的丟在地上,鮮血鋪開,看起來觸目驚心,像一個屠宰場。
而屍體中間,半跪著一股抱著幼兒的栗色卷髮少年。
似乎不想讓懷中嬰兒看到方纔他血腥殺人的一幕,他將幼兒點穴,讓其陷入深睡,用衣服裹著栓在他胸腔。
此時的少年,絕美的臉上沒有方纔那殺人的恣意,而是痛苦的扭曲,纖纖手指深深的扣入泥頭中,試圖減緩頭顱裡傳來的劇痛。
詭異輕細的蠱笛聲,像魔音一樣,折磨著他。
「嘻嘻不錯嘛……」一個女子妖嬈的聲音傳來,「三年不見,你傀儡術精湛了不少,竟然將月重宮的兩個長老都殺了。」
五尺開外的樹蔭下,站著一個身穿黑紗的女子,她枯槁的白髮下有著一張絕麗無雙的臉,只是,那森森冷笑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僵硬,像是帶了一張生硬的面具。
---------------女巫ソ貓-------------
ps:深圳連日下雨,天天暴雨,貓爹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起來,整個雙肩非常沉重,到了下午,全部都腫了起來,幾乎抬不起來。
難道這是你們怨念的詛咒?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