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沒有反應,只是揉著自己的手,淡淡道:「她不是去打擂台嗎?怎麼會被歐陽霜雪抓走?」
右側的女子搶道:「謝破天去了,還贏了擂台,可百里莊的人不承認她,兩方起了爭執,對方還派出暗衛對付她,不過謝破天最後還是贏了那暗衛。」說到這,右側女子有些得意,「那百里莊也不過如此!」
公子斜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冰冷直把兩個女子看得渾身發毛,連忙垂下頭不敢多說話。公子重又垂下眸,揉著手道:「繼續。」
「百里莊的人又氣又急,那百里瑤光還當眾求人上台對抗謝破天,只是無人敢應戰。謝破天得意洋洋……」
「說重點!」
公子一句淡而無波的話如冰稜一般打斷了女子再一次的洋洋得意,她嚇得冷汗直流,連忙道:「是!謝破天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這時候來了個女子將她打敗,還帶來了歐陽霜雪,將謝破天給抓了起來。」
這下非常簡潔,可惜把重點全給漏了。公子道:「謝破天武功高強,不是常人能對付,打敗她的女子是誰?用的是什麼功夫?」
右側的女子又想廢話,被左側的女子打斷,簡潔明瞭地道:「藍衣仙,用的是傲龍訣!」
公子這時的面容終於起了波動,他抬頭,平淡冷漠的眸子突然目光如炬,彷彿要迸出火花一般:「張隨潛?!」
「是,正是張隨潛。」左側女子道。
公子輕輕一笑,那一笑,仿若融化冰雪的春風,原本只是清秀的臉變得明艷動人,看待了兩個女人,只聽公子道:「好,也不算委屈了她。謝破天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傲龍訣。」
「聽聞這張隨潛這三個月一直住在江寧的翩躚小居,由東方翩鴻悉心教導,說不定如今她的傲龍訣已經大成了!」若是如此,只怕就連魔教的孟華英都不再是她的對手。左側女人眉心擰緊,擔憂道。
「還有什麼嗎?」公子的笑意平下去,又恢復淡淡的神情,問了一句。
左側女子連忙從自己的思緒中醒過來,連忙拱手道:「暫時就這些。」
公子輕輕嗯了一聲,抬手揮了揮,不再多說什麼。兩個女人以為是叫她們走,也就沒多說什麼,可還沒等轉身,就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人一抓,只聽「噗」地一聲悶響,兩人的頸骨已被捏碎,軟軟倒在了地上。她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眼前清秀淡然的公子,為什麼要殺她們?
公子慢慢站起身,走了開來,眉眼間略有不耐煩。虎蠻俯身拎起兩人,丟垃圾一般丟了出去,外面自有僕人處理屍體。一切都迅速而有序,完全驚不起任何漣漪。青衣小僕見事已經談完,便端著熱茶進來。他接過茶,喝了幾口,便放了下來,笑著對小僕說:「璃兒,你知道那百里莊比武招親的擂台,是誰贏了嗎?」
璃兒眨巴了一下秋水無塵的杏眼,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來,苦惱地搖頭:「璃兒不知道。」
公子笑道:「那你問問虎蠻。」
璃兒回頭,看了一眼滿身煞氣,冷眉冷眼的虎蠻,歎氣道:「公子,你明明知道虎蠻不會搭理我的。」
「虎蠻,你告訴他,是誰贏了。」公子道。
沒等虎蠻說話,璃兒見公子言笑晏晏的樣子,忽然靈光一閃,笑道:「啊我知道了,公子,是不是那個……那個……什麼仙?」
公子笑道:「什麼仙?」
璃兒擰緊了秀氣的眉,想了很久,就差臨門一腳,可就是想不起來。
公子終於不為難他了,輕笑道:「藍衣仙,張隨潛。」
「對對對,藍衣仙。公子,這個藍衣仙要娶百里莊的那個九公子嗎?」璃兒知道公子很留意這藍衣仙的事,說不準是心裡喜歡了,如今人家要娶別人了,公子豈不是很難過?
公子唇畔輕勾,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是啊。」
一直冷漠不語的虎蠻垂眼瞧了那個消瘦清冷的人一眼,又想到剛才那兩個女人,眼中劃過一絲嘲諷。這人最能忍,卻又最不耐煩,故意吊著他胃口的事絕不能做,那比刺殺他還要可惡。這人對張隨潛有著病態的執著,一心要抓住了關在籠子裡折磨,如此重要的消息竟然磨磨蹭蹭才說,怎能不死?
璃兒這時已經退下,公子重又坐在榻上,輕聲道:「虎蠻,你說,張隨潛會娶百里無憂嗎?」
虎蠻眸子一動,沒有說話,只定定地看向了他,只見他上了塌,斜斜倚著,慵懶地笑道:「我賭,張隨潛不會娶。」
隨潛住的院子是梅園,庭院四處都種著層層疊疊的梅樹,品種繁多,相互映襯,各種顏色,在冰雪寒風中不見怯弱,反而更加的奼紫嫣紅。隨潛的房間有一扇窗戶正對著這些梅樹,只要一打開窗戶,滿眼的傲骨寒梅,紅似火,白勝雪,粉如唇。隨潛背著手,面帶淺笑地欣賞著這些敢頂著風雪綻放的花朵。忽然,她感覺腳邊有什麼暖暖的軟軟的小東西在拱她,她低頭一看,卻是個渾身雪白的小狗。它仰著頭,烏溜溜的眼珠子正乖巧地看著她,突出粉嫩的小舌頭喘著氣,因為天氣有些冷,所以能看見從它嘴裡呼出的白煙般的氣,一下一下的。
隨潛對這樣乖巧可愛的小動物最是沒轍,她露出寵溺的笑容,將小狗抱起,撫摸了一下它的皮毛,柔聲道:「小傢伙,你從哪裡來的?」小狗被抱起與隨潛面對面,突然伸出舌頭朝隨潛舔了一下。隨潛動作很快地一閃,卻還是被它舔到了鼻尖,這狗竟有些得意,合圓了嘴朝隨潛嗚了一聲,似吼非吼,似吠非吠。
「你這小東西,也是個不老實的。」隨潛失笑,抱它在懷裡,在它額頭上敲了一下,小狗縮了一下脖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忽然,隨潛怔了一下,舉起它認真一看,微微睜大了雙眼。
「千千?」這時,門外傳來男子輕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