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女帝之天下第一人

正文 七夕4 文 / 暖紫

    隨潛沒理會小二姐的嘮叨,逕直上樓去了。她走到天字一號房,這間昔日她與傾世的房間,站在門口她有片刻的猶豫。莫不知的多管閒事讓她明白傾世去找了莫不知。呵,也好,再避而不見也不是辦法,該來的還是要來,該走的終究要走,她拖著也無法改變事實。

    推開門,房內燈火通明,當中的圓桌上擺滿了菜,傾世坐在桌邊,落寞地發怔。他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美麗的雙眸有光一閃而過,站了起來,又驚又喜地喊了聲:「隨潛!」

    隨潛默默地看著他,並沒有立刻進去。傾世的笑容一點點淡了下去,是啊,他和她,已經回不去了。他緩緩坐下,面容淡然地一擺手:「請進來吧。」

    隨潛垂下眼,神色不明,她慢慢走了進去,關上了門,走到桌邊坐下。傾世為她斟了杯酒,淡然道:「今日是夢西的生辰,沒能為他準備賀禮,我心有不安,代我向他道一聲賀吧。」

    隨潛淡淡地「嗯」了一聲,端起酒杯仰脖喝了下去。傾世目光凝視著她,情深難掩,他捏了捏藏在袖中的手,再度為她滿上酒杯。隨潛也不言語,只顧將杯中酒喝完。傾世看她一杯杯地喝,想到她的身體,不敢再斟,隨潛卻抓起酒壺要自己斟,被傾世一把按住手,勸道:「別喝了,酒多傷身,你的病才好。」

    隨潛抬眼看他,目光中的傷痛刺得傾世手一抖,忙收回手別開了臉。隨潛冷冷一笑,丟開酒杯,直接拿酒壺往嘴裡灌酒。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將酒壺跺在桌上,眸中染上了一層薄紅:「事到如今,何必假惺惺關心我?」

    傾世的臉蒼白,低頭不語。隨潛看著他,心中一陣陣涼意:「不說話?是啊,你本就不愛說話。想你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為了我變得溫柔暖心?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兩儀心法。」

    傾世面色越發地慘白,藏在袖中的手越捏越緊。隨潛冷冷發笑,盯著這張眷戀無比的臉冷然道:「我問你,連天府的蟲,是不是你放的?」

    傾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漠,他回頭直視隨潛,漠然道:「是。」

    「當初的重遇是算計好的?」

    「是。」

    「耀江上的黑衣殺手,是你安排的?」

    「是。」

    「那晚我與小沫兒夜探林氏鏢局,你被抓走,也是假的?」

    「是。」

    「每日為我熬的湯裡,都下了藥?」

    「是。」

    隨潛停了下,慢慢閉上眼平復著自己心中翻湧的恨意。這些其實她早已從莫不知口中得知,然而從他口中得到證實,被背叛的痛苦成百上千倍地湧向她。這個人,究竟有沒有真正愛過她?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情意,全是裝出來的?

    「我再問你,」隨潛緩緩睜開眼,直視他,「你我在山中的相遇,是不是,也是算計好的?」倘若這一切的開始都不過是一場陰謀詭計,那她寧願從未遇見過他!

    傾世的臉毫無血色,他輕輕搖了搖頭,吐出兩個字:「不是。」

    隨潛的心猛地一鬆,感覺自己像被人猛地從快要溺斃的水裡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幸好,他們的相遇,不是一場事先安排好的戲!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隨潛緩緩從懷裡抽出一本書,放在桌上,淡淡道:「這是兩儀心法,除了最後幾頁,都齊全了。」

    傾世的眼皮猛地一跳,他吃驚地看向桌面,看向那本樸素的藍皮線裝本,被隨潛修長乾淨的手壓著,那是他長久的渴望,那是他多少次冒著生命危險偷偷翻閱的秘籍!他看向隨潛,等著她說話。

    「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隨潛拿起書本,移到燭台邊,書角懸在跳動的燭火上,淡淡道,「你要麼放棄兩儀心法,回到我身邊;要麼……」隨潛頓了頓,最後咬著牙道,「要麼拿走兩儀心法,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傾世的心一刺,拳緊的指尖深深刺入掌心,目光在兩儀心法和隨潛臉上游移。最後他一咬牙,伸手去搶兩儀心法!隨潛的手一縮,兩人均站了起來,然則隨潛的動作更快,她伸出另一隻手,迅速無比地掐住了傾世的脖子,推著他直往前,將他狠狠撞在牆壁上。她桎梏著他,令他動彈不得,她凶狠地吻上了他的唇,反覆無情地碾。傾世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他閉著眼,任由隨潛發洩怒氣。她從來都是溫柔的,何時這般凶狠過?溫柔的懷抱,溫柔的親吻,可如今,他卻將她逼成這樣。忽然,他感覺她的口舌伸了進來,還推了什麼入他口中,一股微苦在口中瀰漫,混著唾沫吞入了他的腹中。

    隨潛狠狠咬了他一口,猛地放開了他,雙眼猩紅,她將兩儀心法甩給了他,恨聲道:「給你!但願你早日大功告成!」

    傾世貼著牆站著,手輕輕捂著刺痛流血的嘴唇,兩儀心法砸在身上,啪地落在腳邊,他沒有動,只是怔怔地發呆。隨潛看他不動,冷冷一笑,道:「你不用怕,我剛才給你吃的是歸心丹,能強健你的筋骨,以後你不必怕兩儀心法的陰陽屬性相沖。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從此你我再不相關!」說罷,隨潛轉身拔腳便走。

    「等等!」傾世在背後淒然叫住了她,望著那僵直的背影,他輕聲問,「潛兒,你明知我下毒害你,為何,為何還要將那些湯喝下?」

    隨潛微微側臉,一滴淚緩緩流下,淒然一笑:「我以為,你總會心軟,你總會回頭,可惜,我錯看了你。」說罷,再也不願停留,大步離開了房間。

    傾世貼著牆,慢慢滑落在地,他慢慢笑了起來,眼中的淚不受

    控制地洶湧而出,越笑,淚越多。到最後,他坐在地上,仰頭大笑,卻讓聽見的人感到這當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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