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女帝之天下第一人

正文 值得 文 / 暖紫

    隨潛無法,只得將自己與無憂的事一一據實以告,她很清楚,鍾無籌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什麼是藏得住的。最後,她說:「事情便是如此,我一心要回兩儀心法,想借助百里莊的勢力,真的與情愛無關。」

    鍾無籌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按住隨潛的手也不斷加重,隨潛有些歉意道:「師伯可是認為我這樣是利用了無憂?」

    「不,阿潛,師伯並不覺得你利用無憂有何不妥,師伯覺得不妥的是,你為何會中毒!」鍾無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按住隨潛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她的脈上。

    隨潛大驚,猛地抽手,鍾無籌卻用力拉住她,情急之下隨潛用內力掙了開來,她閃身想走,鍾無籌站起來大喝:「給我站住!」

    門被猛地踢開,娜依闖了進來:「籌籌,怎麼了!」

    「給我出去!」鍾無籌勃然大怒地吼道,看都不看娜依,娜依縮了縮脖子,退了出去,順道帶上門。鍾無籌玉臉含霜,雙眸慍怒,「張隨潛!你為何會中毒!」

    隨潛別開臉,不去看鍾無籌,也不回答他。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師伯探她的脈!

    鍾無籌瞪大雙眼,更加震怒:「你知道自己中毒是不是?你更加知道是誰給你下毒是不是?!你眼睜睜看著別人給你下毒你都不阻止?!張隨潛,你瘋了嗎?」

    隨潛沉默著,一語不發,任由鍾無籌怒斥。

    「能對你下毒的,唯有你身邊的人。你的身體自幼由雪魄師叔祖的藥調理著,百毒不侵,唯有他的藥能治你,拜火教教主孟華英昔年曾用雪魄師叔祖遺落在江湖的毒藥屠殺武林門派,能給你下毒的,除了日日給你做飯的傾世,還能有誰?!」鍾無籌咬牙切齒,「膽敢向飄渺門的弟子下毒,好大的膽子!」說罷他甩袖欲去尋傾世。隨潛一慌,轉身擋在鍾無籌面前,求道:「師伯,弟子無礙,這種毒對弟子根本算不了什麼,不過讓身子不爽些罷了。師伯,求您放過傾世吧!」

    「哼,不沉默了是吧?!可惜,你說什麼也沒用了,他必須得死!」鍾無籌曾淡笑滅城,退敵百萬,無人能抵抗,平日收斂時便是青衫儒士,如今震怒,當年指點江山的氣勢全開,就算是隨潛也不能抵抗。

    「師伯!」隨潛急急地懇求他,「這不怪他,他也是被脅迫的,他……」

    「啪!」鍾無籌盛怒之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他氣得全身發抖,「你還在幫他說話!他給你毒藥你就吃,他讓你去死你是不是也立刻就去啊!你師父白養你了!我白教你這麼多年了!張隨潛,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什麼責任?!你的親生父親還被壓在萬佛塔下不得見天日,他等你去救他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你怎能如此不珍惜自己?!你還敢瞞著我!」

    隨潛閉上眼,從昨晚開始便堵在胸口的慌亂和怨怒一下子化成眼淚淌了下來:「我不知道我是誰,做了那麼多年的張隨潛,突然告訴我,我是當年被換走的皇女,我的爹是前皇父,我的娘是當今聖上,師伯,我不知道我成了誰?那麼大的一個秘密,你們都能瞞我二十多年,為何我不能瞞你我中毒了?」

    鍾無籌倒抽一口冷氣,他後退了幾步,捂著因氣急而疼痛的胸口:「你別拿這件事說項,就算……就算不為這些,你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難道就沒想過自己會中毒過深而死?你這樣做對得起疼惜你的人嗎?」

    「師伯,求您放過傾世,弟子,自有弟子的道理。隨潛答應您,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鍾無籌又氣又心疼她:「阿潛啊,你這樣為他,值得嗎?」

    隨潛抬眼看了看鍾無籌,淺淺一笑:「師伯,值不值得,您比我更清楚。」

    為了所愛,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鍾無籌也曾為某人傾其所有付出過,值不值得,他比誰都懂。

    他愣了愣,最後仰天長歎:「你這孩子,容貌像凰飛,偏偏性子像月柏。罷了罷了,我管不了你了!把這個吃了,先把毒給解了!」說罷,他扔給隨潛一粒藥丸,然後一甩袖,繞過隨潛打開房門出去了,一直守在房門口的娜依見鍾無籌出來了,小狗般跟上。

    「多謝師伯。」隨潛接過藥丸,躬下身子,抱拳行禮。

    夜晚,隨潛坐在客棧的屋頂,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娜依拎著兩壺酒站在院中,抬頭望屋頂上獨自坐著的身影,縱身一躍,輕鬆躍上了屋頂。她坐在隨潛身邊,將手中的一壺酒甩給隨潛,道:「給,陳年桂花釀,別告訴籌籌我給你酒喝。」

    隨潛揭開紙封,仰頭灌了一口,醇厚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了下去,唇齒間都是醉人心脾的桂花酒香。隨潛嘴一抹,讚道:「好酒!」

    娜依咧嘴一笑,也仰頭喝了一口酒,大聲吟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哈哈哈!」

    隨潛淺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嗯?你幹嘛重複我念的詩,難道你要學那百里小子身邊的倆雙胞胎說話?」娜依揚眉道。

    隨潛只是一笑,又仰頭喝了一口酒,念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復反。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念到這,她念不下去了,嘴邊的笑容僵了一僵。

    娜依看著她又仰頭灌酒,皺著眉道:「你會不會喝酒啊,這是桂花釀,要小口小口品的,不是北方燒刀子!」

    「不會!師父從不讓我喝酒。」隨潛還想再喝,不料酒壺空了,她扭頭看向娜依手裡的酒壺,還沒伸手娜依已

    經藏在身後道:「一人一壺,你別打我這壺的主意!」

    隨潛也不勉強,她坐在屋頂上,目光眺望遠方,不發一言。娜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夜色下,遠處的佛光山披著一身月色,山體綿延婉轉,萬佛塔聳立山間,影影綽綽,尖尖的塔頂就差一點點便碰到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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