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一聽眼淚嘩的一聲就流了下來,雖然她知道苗王此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當苗王真的下令處罰自己的時候她仍舊覺得心痛無比。
看著慕容雪被帶了下去,苗王則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實在不明白慕容雪為何要迷暈自己,她到底是在做什麼呢?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慕容雪一直三緘其口一定是在袒護某人。正當苗王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胡姑婆慌慌忙忙地走了進來,匆匆跪下說道:「苗王,這到底是怎麼了,苗後她……」這胡姑婆一聽說慕容雪被打入了大牢,立刻就跑了過來,要知道平日裡慕容雪如此的討苗王的喜歡怎麼會突然被打入大牢呢,她可要過來問個究竟才是。
苗王冷冷瞟了一眼胡姑婆說道:「你來得正好,今天你有沒有覺得苗後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不對勁?」胡姑婆沉思了一會說道:「傍晚的時候我就看她一直魂不守舍的,我就叫了她一聲,她就嚇得險些將手中的杯子給打了。」
果然心中有鬼,苗王暗暗想道又接著問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就回房給您送茶去了,再後面她就在這房裡進進出出的,老奴也就沒在意了。」畢竟這苗王的房間苗後進進出出的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進進出出很多趟麼?」苗王警覺地問道。
「嗯,三、四吧。」胡姑婆估摸著說道。
看來她是趁著自己昏睡出去過了,苗王一面想著一面緊鎖著眉。
而胡姑婆又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老奴好像看到苗後的手裡還拿了些什麼像是鑰匙什麼的?」
就這麼一句話立刻點醒了苗王,苗王趕緊往自己的腰間一摸鑰匙還在,他深思了兩秒就匆匆出門去了。只剩下胡姑婆呆呆跪在地上半響摸不著頭腦。
很快,苗王就發現他冰窖裡的冰蟾不見了,看來慕容雪迷昏自己為的竟是他的冰蟾。這冰蟾雖珍貴但只有解毒的功效。這到底是什麼人中毒了?慕容雪會如此緊張又不願告知自己,苗王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慕容白,看來血濃於水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不過苗王仔細一想這盜取他的冰蟾光,想必只靠慕容雪一人怕是辦不到啊,看來這次算計他的人還不少啊,苗王幽幽的冷笑一聲目露寒光。
苗王府
「鬼火,你知道本王這麼晚找你所謂何事麼?」苗王冷冷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鬼火一臉茫然,雖然苗王深夜找他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但他確實不知發生了什麼。因為他跟苗王一樣是個被人算計了的可憐蟲。
苗王猛地衝到鬼火的身前一把抓著他的衣襟說道:「你不要給本王裝糊塗才是!」說完面具後露出了一張猙獰的面容。
鬼火驚恐萬分,他完全不明白苗王在說些什麼,只見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苗、苗王。屬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屬下一直忠心耿耿可是從未做過有悖苗王的事情啊,還請苗王明鑒吶!」
苗王猛地將鬼火甩了出去,惡狠狠地說道:「那你告訴本王,沒有你的火雲珠有誰敢闖入本王的冰窖?」
鬼火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一頭霧水地問道:「苗王,有人擅闖您的冰窖,這、這不可能啊,這火雲珠一直都在屬下的身上啊。」說著鬼火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袋子,只見一顆透著火光的珠子在裡面閃閃發亮。
苗王看著鬼火一臉的茫然並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他真的不知情?他緊接著問道:「那你的火雲珠就從未離身麼?」
這麼一問鬼火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因為此前在黑寡婦那消遣的時候也不怎麼的,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難道?鬼火猛地一驚又不敢貿然回答。一時竟愣住了。
「你倒是說啊?」苗王緊逼道。
「這……應該是沒有離身吧!」鬼火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應該?」苗王再一次逼近鬼火俯身說道:「你是想刻意隱瞞麼?」說著右手緩緩的拿捏住鬼火的脖子,鬼火緊張得連氣都不敢喘了。
只聽「彭」的一聲門被猛地撞開,只見黑寡婦大步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其實當她聽鬼火說苗王連夜召見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敗露了,她不能讓鬼火替自己背這個黑鍋。於是自己一咬牙就前來自首了。
「苗王,所有的事都是屬下做的與鬼火無關。是屬下迷昏了鬼火盜取了他的火雲珠。」
苗王緩緩走到黑寡婦的身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說道:「黑寡婦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上次婉兒的事本王已不再追究,你現在就有恃無恐了是不是?」說著狠狠地捏住黑寡婦的下巴。
黑寡婦吃痛的叫出聲來,流著淚說道:「苗王,屬下知道自己罪該萬死,還請苗王處置!」說著將頭扭到一旁。
「你真的肯為了婉兒去死?」苗王瞇著眼幽幽的說道。
「整件事都是屬下出的主意,還望苗王不要為難婉兒。」黑寡婦一聽苗王竟知道了此事與婉兒有關,自己也只能順著說了。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很有骨氣很講義氣嘛,要不就是三緘其口要不就是獨攬上身,倒是顯得本王不通人情了。」苗王冷笑著說道。
黑寡婦將頭深深低著頭,看來慕容雪倒是什麼都沒說呀,想必這一切都是苗王自己察覺到的,看來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她們這點小把戲終究是逃不過苗王的法眼吶。
苗王看黑寡婦並未再做回應就接著問道:「那你是不準備向我如實交待此事咯?」
黑寡婦咬了咬唇說道:「反正這冰蟾是被我偷了去送人的,苗王只管處罰屬下就是了。」
「好、很好!你們一個個倔強得很啊。」苗王說完猛地抬起頭說道:「來人,給我把鬼火拖下去重責一百大板!」
「什麼?!」黑寡婦一聽大驚慌忙說道:「苗王,此事真的與鬼火無關吶,您為何要對鬼火下如此狠手啊?」
「火雲珠這麼輕易的就被你盜去,他就是失職之罪本王不該罰他麼?」苗王平靜地說道。
「那也不用打一百大板吧,這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黑寡婦急得眼淚都湧了出來。
「那就要看你了?」苗王說著死死地盯住黑寡婦。他見黑寡婦仍舊有所猶豫,趕緊衝著門口的護衛說道:「你們還楞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鬼火拖下去打!」這話音一落,兩個壯碩的護衛就要將鬼火拖出去,只見黑寡婦突然死死拽住鬼火說道:「不要、不要!屬下說,屬下什麼都說,求您放過鬼火吧。」
苗王鬼魅一笑說道:「很好!那你說吧。」說完就擺了擺手讓那兩個護衛暫時退下。
黑寡婦便含著淚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說完還不忘補充道:「其實,婉兒也是怕肅親王妃出事,肅親王會遷怒於苗疆才會那麼急著來偷冰蟾的啊。」
「是嘛?如果婉兒不是一心想救那宋蘭心又怎麼會說出冰蟾在我這呢?只怕她的心早就向著他們慕容家了吧。」苗王幽幽地說道。
黑寡婦聽完心裡咯吱一響。看來還是苗王厲害真是一語中的啊,這婉兒現在為了慕容白可謂是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啊。
苗王深鎖著眉頭暗自想道:這慕容綾是太子最大的對手,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誰贏誰輸都還不得而知。雖然當初慕容綾的母妃死在了自己的天仙子之下。可現如今他的冰蟾卻能救回他的王妃,這麼一來他們也算是兩清了。而且太子的名冊還在他的手上,他仍舊有的是籌碼。只見苗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黑寡婦你可見過那肅親王?」
「屬下見過!」黑寡婦如實回道。
「你覺得此人如何?」苗王接著問。
「此人英氣逼人而且極具王者之風,依屬下愚見此人比那太子可強多了。」黑寡婦由衷地說道。
「哦?是嘛?那看來本王要親自會會這個肅親王咯」苗王獨自嘀咕道。
「黑寡婦你去替本王傳個話,說本王會在這個月底要對慕容雪實施火刑。時間很緊你可要速去速回!」苗王說完再一次瞇上了雙眼,嘴角彎處一抹弧度。
「什麼!?苗王您要處死慕容雪,您就為了個冰蟾您……」黑寡婦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苗王不僅要慕容雪的命還要處以如此極刑,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身為本王最親近的人居然敢算計本王,難道不該殺一儆百以儆傚尤麼?我倒想看看這些當哥哥的會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去死。黑寡婦你最好替本王把話傳到了,不然本王那天就連你一塊燒了。」說著狠狠瞪了眼黑寡婦。其實,苗王此舉不是真想燒死慕容雪。而只想藉機看看慕容雪屢屢以身犯險到底值不值得,而且他也想親自見見這個肅親王是不是如傳言一般英明神武。
黑寡婦哆哆嗦嗦地點了點說道:「屬下一定把話傳到了,那苗王準備如何處置屬下啊?」黑寡婦說完大氣都不敢喘了,這慕容雪要被處以火刑,自己還不要被剝了皮呀。
苗王輕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本王決定將慕容雪處以火刑了。那此次的事她就算是主謀了,至於你嘛只是幫兇認罪態度又還不錯。就仗責五十吧。」
這苗王一說完,黑寡婦就鬆了口氣,看來她這小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苦了那慕容雪……一想到這黑寡婦的內心就充滿了自責,當初是她非要拉慕容雪下水的,她當時想當然的認為慕容雪如此得寵,就算最後事情敗露了苗王也是不捨得重罰她的,誰知道現如今苗王卻要將慕容雪施以火刑,難道苗王從未真心待過慕容雪,這慕容雪從頭到尾都只是婉兒的替身?可當初她明明看到苗王對慕容雪是如此緊張吶,一時間黑寡婦竟全然沒了主意,她真是悔不當初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