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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了老七,蘇禮才將自個兒帶來的下人都叫進屋來,半夏、書雪和司言三個丫頭,以及宋媽和趙媽兩個媽媽,,幾個人一起進來倒也顯得屋裡有些侷促。平時進屋伺候的,大多都是半夏和宋媽,書雪多在書房和外間,司言針線活極好,除了做屋裡的活計,還偶爾教教蘇禮針線,而趙媽原本在南邊兒不過是個外頭粗使的,到這邊兒來反倒是享了福,手下管著粗使婆子和外務之類。
「半夏,給宋媽媽看座。」蘇禮吩咐道,宋媽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雖然不是奶媽,卻也算是管教媽媽,而且人向來忠厚老實,所以也一直很受尊重。
宋媽推脫兩句,見蘇禮堅持,便謝恩後在繡墩上偏坐下。
蘇禮朝地下掃一眼,見書雪還是癟著嘴,不大痛快的模樣,便先問她:「書雪,還為那月錢心裡不痛快呢?」
「奴婢不敢!」書雪忙跪下回話。
「你心裡彆扭也是難免的,就是因為如此我才罰你,因為這樣你才會長記性。」蘇禮也不叫起地說,「進京的路上我就讓半夏囑記過你們,到了老宅要安分守己,不管你們家裡頭在宅子裡有什麼頭臉,外頭說起來,也只會說你書雪是我房裡的丫頭。怎麼就那麼管不住你的嘴,頂嘴是給你錢還是給你臉?不搭理就那麼難?」
「奴婢知錯了。」書雪噙著眼淚道。
「雖然沒什麼大富大貴,但我自問不是苛待下人的那種人,我也不要求你們多麼八面玲瓏、四方討巧,只指望你們謹言慎行,辦事周詳妥帖,要求倒也並不為過吧?」蘇禮的眼神在屋裡幾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姑娘言重,這本就是咱們的本分。」宋媽見其餘幾個人都屏氣斂聲,便只得開口應諾。
「今天的事兒,你們想必也是略知一二的,別的我也不說了,單問問你們,自己心裡頭想想,若是再來這麼一次,攤在誰頭上,誰敢保說自己能有這麼好的運氣便能平安無事?到時候自己挨板子不說,還要連累一家子,你們自個兒心裡也掂量掂量,別覺得我這裡清閒,便好混日子萬事不上心了。別尋思著,自己是家生子,我這邊失了勢,你們不過是換個主子罷了,可也仔細著想想,那些個朝秦暮楚換主子的丫頭,有幾個得了好下場的?」蘇禮最後扔出句重話,屋裡頭的人都忙不迭地跪下口稱不敢,連宋媽都忙起身跪在一旁。
她挨個兒打量一遍,看著個個臉上都掛著思忖,沒有不當回事的,便知道她們是聽進心裡了,讓眾人都起身,待宋媽又再坐下後,蘇禮端起茶盞喝口茶壓壓氣又說,「今日之事,雖說裡頭有我大意的過,但只有我一人謹慎仔細能顧得到幾分,你們一個個的也都要用上心思才行。我尋思著,都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便也立幾條規矩給你們守守,免得日後是賞是罰,都找不出個依據來。」
「日後我屋裡的人,嚴禁與別人口角。無論你有什麼理由。便只想著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再去咬狗一口。受了什麼委屈來同我說。不許自己去蠻幹。」蘇禮伸手指指下頭地幾個人說,「你們幾個都歸宋媽媽管著。誰犯了規矩便扣一個月的月錢。若是誰半年都沒犯規矩。便給二兩銀子地賞錢。若是一年不犯,年底再給五兩。」
底下地兩個丫頭都是二等地。月錢不過五錢銀子。一聽有這麼厚的賞。連書雪都忘記自己剛被罰了地事兒。歡歡喜喜地磕頭謝恩。嘴裡都說著定然會好生地守著規矩。
將一眾下人打發下去以後。秦亦抬手揉揉額角。卻見半夏苦著臉站在一旁不聲響。便問:「這又是想起什麼了。怎麼還苦著臉?」
「姑娘,這如今又加了花銷。咱們這可是坐吃山空啊。」半夏苦著臉在心裡不住地盤算。
額。銀子問題。蘇禮的錢一直都是半夏管著。也不是說她自己管不明白,主要是比較懶。除了剛開始見到那麼多錢覺得挺興奮,之後她便覺得厭煩了,半夏用什麼還要到她這裡來支。她乾脆教了半夏簡單的記賬法子。然後把銀錢一股腦地都丟給半夏料理。
最近事情繁多,已經好些天沒看賬本了,便奇怪地問:「不是每月都有月錢,怎麼還會坐吃山空?」
「姑娘這陣子是沒看賬本,每月十五兩的月錢,奴婢和宋媽的月錢各二兩,兩個小丫頭和趙媽的月錢各五錢,這便去了不少,再扣掉吃喝,便也就只剩不到五兩的樣子,若在添個胭脂水粉,園子裡哪個姑娘生日什麼的,都少不得要自己添錢,哪裡還能省的下錢,這樣下去,少不得的要動用家裡帶來的銀子。」
蘇禮一聽她說,覺得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再接過賬本看看,就越發的覺得問題有些嚴重,總不能一直靠著家裡給的銀子貼補。
那邊半夏還在不住地抱怨:「旁的都不論,那都是不得不花的,但就說三姑娘那邊,一同去學規矩禮儀,今日借紙、明日借筆、後天又借絲線,真是沒有她不借的東西,姑娘恆是還不知道,三姑娘還打發四喜來借過茶葉,怎不知道府中怎麼就這麼短了她的用度。這些雖說是公中發的,但若是不夠用了,便也只能自己買來填補,哪裡有再去要的道理,她自己倒是會省錢,平日裡都是盤剝別人。」
一聽到蘇禪的這些個事兒,蘇禮就覺得十分鬧心,趕緊叫半夏打住別再說了,心裡卻愁得很,自己本就不是什麼會做生意的材料,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打理,但是錢不夠花卻又是個實實在在擺在眼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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