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晴,謝謝你陪著我!」一路上,李寶牢牢地牽著陳思晴的手:「一路有你與我同行,真好!」
陳思晴也就任由他這麼牽著,此時此刻,她心中對他充滿了歉意。
畢竟,李花是因為她才會遭此橫禍的。李家救了她,好心收留了她,可是她卻給他們帶來了如此的滅頂之災,她虧欠李家的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真的以身相許,也遠遠彌補不了李家對她的恩情。
更何況,她是發自內心地想陪著李寶的,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樣跟他手牽著手,並肩一起勇往直前的感覺很好。
其實,如果理智一些,她應該攔著李寶的,畢竟,他們指正顧學邦的證據並不充足,他們只有李雨一個人證,便再無其它證據了。
可是,當她看到李家全家人因為失去最親的親人那樣悲痛的樣子,看到李寶那決然要為李花討回公道的神情,她又怎麼忍心,又怎麼能夠去攔著他?
所以,這一次,就讓她和他一起衝動一回吧!
不管前路多麼艱難,她都願意與李寶一起去承擔。
從李家溝到風田縣城並不太遠,這條路無論是李寶,還是陳思晴,都已經走過無數次了。
可是,今天,陳思晴覺得這條路尤其的漫長,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一般。
記得第一次走這條路的時候,還是她剛穿越過來的第二天,那天也是李寶陪她一起去縣城的。
雖然李寶知道她對他們隱瞞了身份,卻沒有追問,還答應幫她一起隱瞞其他人。
當時。她對大隕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是李寶一一給她答疑解惑的。她還記得在當時李家那麼拮据的情況下,她只是表現出對冰糖葫蘆感興趣,李寶立刻就給他買了,這件事情後來還被馬印材拿來大作章。
那次是她第一次去縣城,所有的一切,都是既新鮮又陌生。也就是那天。她決定了要努力賺錢,開家醫館,實現自己的理想。同時也要賺很多錢,將來以回報李家的大恩。
誰又能料到,她的回春館才開了沒多久,就惹來了如此大禍。連累李花白白送了性命!
如果她沒有穿越到大隕,李柱怎麼會在黑風山遇到她?
如果李柱不是那麼好心腸把她救回家。李家又怎麼會跟顧學邦扯上關係?
如果她沒有開回春館,又怎麼會得罪顧家?
如果她能夠向顧學邦低頭,忍氣吞聲地把回春館給關了,顧學豐又怎麼會到李家去尋仇?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當初她就不該留在李家,不應該連累李花替她送命!
可是,人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可以嗟歎的。
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沒有用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堅強起來,為李花洗刷冤屈,將真兇緝拿歸案,以慰李花的在天之靈!
陳思晴又看了一下眼前的路,真是沒想到,僅僅時隔半年,她跟他再次一起走這條路的時候,心情會是如此的沉重。
她覺得自己步履艱難,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走得異常艱辛,短短幾公里的路,陳思晴覺得走了有半個世紀那麼久。
陳思晴側臉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李寶,只見他步伐矯健,神色堅毅,他見陳思晴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便停住了腳步,握緊了她的手:「思晴,你放心,等我們了結了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待你,不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陳思晴心下有些感動,她知道李寶這短短幾句話中,包含了無數的深意。
想要了結這件事情,又談很容易呢?而好好待她,不再讓她受任何委屈,更是李寶對她一輩子的承諾。
她瞭解李寶的為人,踏實穩重,既然說到,一定會做到的。
陳思晴很感動,可是前路艱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於是,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寶,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寶見陳思晴衝著他點頭,似乎給他打了一陣強心劑一般,大受鼓舞,拉著陳思晴更加堅定地往前走去。
路再漫長,再艱辛,但是只要認準了方向往前走,總有走到的時候。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語,只是手拉著手,肩並著肩,向前走著,終於來到了縣衙門口。
李寶看見縣衙門口放著的大鼓,心中一震:「就是這兒了。」
頓了頓,又感慨地說道:「以前只是在書中看到擊鼓鳴冤,以為是很遙遠的事情,沒想到今天輪到我自己,才知道原來冤屈也會離自己這麼近。」
陳思晴有些緊張地看著那面大鼓,上面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很久都沒人用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陳思晴很忐忑,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寶哥」
李寶放開了一直拉著她的手,給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隨即走上前去,堅定地拿起了鼓槌,使足了全身的力量敲了起來。
「咚!咚!咚!」一陣又一陣響亮的鼓聲在縣衙上空傳了開來。
「趙師爺,外面是什麼聲音?這麼吵!」白知縣也就是白月兒的爹,聽到了鼓聲,問道。
「回縣老爺,好像是有人在擊鼓鳴冤。」趙師爺也就是趙正的爹,側耳傾聽了一會,湊上起前去回答道。
「擊鼓鳴冤?」白知縣有些驚訝,端了端身子:「誰這麼大膽到衙門來擊鼓鳴冤?」
「不知道啊,縣老爺,這鼓好幾年了都沒人敲過了。」趙師爺一邊回憶著,一邊答道。
「顧捕頭!顧捕頭!」白知縣想了想,大喊了幾聲。
正在衙門後堂賭錢的顧學邦忙走了過來:「縣老爺,有什麼事找我?」
「你聽見沒有?外面好像有人在擊鼓,你和趙師爺出去看看。是什麼人。」白知縣對顧學邦說道。
「是!」顧學邦應著,轉身便和趙師爺一起走到了縣衙門口。
「嗯哼!」趙師爺走出了衙門口,清了清嗓子:「是誰那麼大膽,在那擊鼓啊?」
李寶正要說他們有天大的冤屈要稟告縣老爺的時候,一抬頭正好看見了顧學邦。
而顧學邦也看到了陳思晴,一愣之下,又面露凶色道:「是你?」
李寶見顧學邦正是陳思晴畫像上的那個人。又見他身穿捕快的服飾。看見陳思晴那驚訝隨即又凶狠的眼神,便知道他就是殺害他娘的兇手了!
於是,李寶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抓住了顧學邦的衣服,用足了全身的力量,一拳地打在了顧學邦的臉上:「惡賊!你還我娘命來!你還我娘命來!」
「寶哥!」陳思晴心道不好,想要拉住李寶。卻為時已晚,顧學邦的臉上立刻高高地腫起了一大塊。
「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顧學邦一時躲閃不及挨了打。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心中不由大怒,一把抓住了李寶:「臭小子!」
顧學邦那雙三角眼瞪著李寶,他聽李寶口口聲聲說要他還他娘的命來。見他眉目之間長得跟那天被他失守刺死的婦人有些相像,又見他跟陳思晴在一起,就明白了他一定是當日那個婦人的兒子。如今定是找他報仇來了。
顧學邦長得人高馬大的,又會武功。李寶一個弱書生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只不過李寶知道顧學邦就是殺害他娘的兇手,心中憤怒無比,豁出了性命不要與他對峙著。
陳思晴一看情況不好,忙上前對顧學邦旁邊那個師爺模樣的人說道:「師爺,我們是來鳴冤的,麻煩幫忙向縣老爺通傳一聲。」
趙師爺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為什麼李寶一見顧學邦就口口聲聲要他替他娘償命?
而顧學邦堂堂衙門捕頭在縣衙大門口打架也是太丟縣衙的臉了,這會兒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在旁邊議論紛紛的,趙師爺便拉了拉顧學邦:「顧捕頭,有什麼事情,先稟告了白大人再說吧!」
顧學邦心中卻有些揣揣不安,沒想到陳思晴和李寶殺上門來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口咬定他是兇手?
對了,一定是當日的那個小女孩認出了他的樣貌,早知道如此,應該早點斬草除根。
顧學邦仔細想了想,當日了事情,除了那個小女孩之外,就沒人再看見他們了,所以這會他打算來個死不認賬。
想到這,他惡狠狠地瞪了李寶一眼,同時冷哼了一聲,隨即鬆開了抓著李寶的手。
李寶和陳思晴對望了一眼,互相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之中,兩人堅定地邁進了縣衙的大門。
「升堂~~~」兩排衙差分別站在縣衙公堂的兩側,手執木棍,不停地在地上敲打著,聲勢威嚴。
白知縣已經換好了官服,坐在了公堂正上方的位置,趙師爺恭敬地站在他的旁邊,而顧學邦也是站在了兩排衙差的前面。
至於李寶和陳思晴,則跪在了公堂中央的位置。
以前,陳思晴也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古裝片裡面審案的情節,還覺得十分弱智。
真是沒想到今時今日,自己居然會親臨其境。
白知縣用手擺正了官帽,清了清嗓子,問道:「堂下所跪者何人?」
「草民李寶叩見青天大老爺!」李寶挺直了身子,看著白知縣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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