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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 文寶的表白 文 / 亦寧寧

    就這樣,當天晚上,李家在極其悲痛的氣氛中為陳思晴和李寶舉行了婚禮。

    整個婚禮舉辦得十分簡單,沒有任何「喜」字張貼,沒有任何人的臉上有笑容,甚至都沒有人有心思去說祝福的語言。就連陳思晴和李寶的喜服,也根本來不及準備,只能臨時用以前石秀芳和李柱穿過的。

    李花勉強支撐坐著,臉上掛著笑容,滿足地看著李寶和陳思晴成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隨著宗長忍著悲痛而說出的嘹亮的聲音,陳思晴和李寶三拜之後,就正式結為了夫妻。

    「請新媳婦敬茶!」宗長夫人季氏說道。

    「李大娘,請喝茶!」陳思晴跪下,石秀芳的喜服她穿著並不合適,寬寬大大的套在她身上,顯得有些滑稽。

    陳思晴雙手捧著茶杯,恭恭敬敬地端到了李花面前。

    「傻孩子,還,還叫我李大娘嗎?」李花捂著胸口,強忍著疼痛,一邊咳嗽,一邊費勁地說道。

    陳思晴其實有些發悶,今天的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她就這麼成親了嗎?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曾經談過戀愛,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結婚這麼遙遠的事情。

    而到了大隕,她更是全身心地都投入到回春館了,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終身大事。

    沒想到,自己就這麼在形勢所迫之下,簡簡單單地嫁人了,她一時之間還無法轉變過來。

    「思晴,還不快叫娘。」一旁的李寶見陳思晴突然楞著了。忙輕輕地推了她一下,溫柔地輕輕提醒道。

    「娘,請喝茶!」陳思晴忙機械地改口說道。她轉念一想,今天不過是為了安撫李花,才跟李寶成親的,又不是真的成親,心中便釋然了。

    李雪替李花接過了茶杯。放到她嘴邊。餵她喝了一口。

    「好,好!」李花氣若游絲地說道:「太好了,我今天真是高興。寶他爹。你看到了嗎?寶他,他給李家,娶了個好媳婦。能親眼看見你們成親,就是死。我也死得瞑目了」

    李花的聲音越來越輕,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頭一歪,整個身子都軟綿綿地倒在了李雪的懷中。

    「娘!娘!」眾人撲上去,大喊哭道。

    可是,李花卻再也聽不見了。

    一瞬間。李家喜事變成喪事,一片哀淒的哭聲從李家傳出,劃破了天空

    送葬那天。天空中下著瓢潑的大雨,似乎就連老天也在為李花的離去哭泣。為李花的冤屈而鳴不平。

    陳思晴跪在李花的墳墓前面,默默地看著墓碑上寫的「李氏之墓」,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直到現在,她仍然還是不敢相信,善良、勤勞的李大娘已經永遠地離開他們了,李大娘對她的好,一點一滴地浮現在她面前,她不由地淚流滿面。

    她恨自己,她曾經救人無數,卻沒有能夠救回她最親的,對她恩重如山的李大娘。

    而旁邊,小雪、小雨、石秀芳、李柱等人早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二哥,娘她走了!她走了!」小雨撲在李寶的懷中:「我要娘!我要娘!」

    陳思晴看了一眼李寶,只見他神情憤恨、雙拳緊握,似乎使足了全身的力量說道:「娘,你放心,我一定要找到他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替娘你報仇!」

    說到這,李寶忍不住落下了傷心的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此刻,只怕李寶心中的傷痛,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

    李寶這個傷心欲絕的樣子,不由讓陳思晴覺得很心痛,她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幫他一起尋找出殺害李花的兇手,鼓勵他盡快振作起來。

    「娘!娘!」眾人又哭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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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忙完了李花的後事。

    這些天來,李家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李寶久久不願意去書院,而陳思晴也放心不下,把回春館交託給了吳為,在李家陪著李寶他們。

    按照大隕律法,如今陳思晴和李寶已經是夫妻了,但是這幾天忙著辦李花的後事,他們誰也沒顧得上提他們已然成親的事情。

    這天,陳思晴和李寶在李花房間中,看著那空蕩蕩的屋子,李花的音容笑貌似乎又浮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沉默了良久,陳思晴打破了沉默:「寶哥,你有什麼打算?」

    李寶卻答非所問,走到陳思晴面前,扳過她的肩頭,十分鄭重地說道:「對不起,思晴。」

    陳思晴一愣:「寶哥,你為什麼這麼說?」

    「一直以來我都誤會了你,我還以為你和春道他」李寶低聲說道:「我真傻!」

    「呵呵。」陳思晴迎著李寶的目光,微微一笑:「春道明明喜歡的是小雪,寶哥你怎麼沒看出來呢?怎麼會以為他跟我」

    「也許是關心則亂吧!」李寶打斷了陳思晴,鼓起了勇氣說出了一直以來他想說的話。

    關心則亂?什麼意思?陳思晴看著李寶那真誠的

    目光,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是她不敢往深處去想。

    「寶哥,你別擔心,我們成親只不過是形式所迫,等過幾天,你心情好些了,寫一份和離書給我,就可以了。」陳思晴轉換了話題。

    「不,思晴,我不想和離。」李寶越發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頭。有些急切地說道:「我不想再騙自己了。其實一直以來,我心目裡喜歡的是你。」

    「啊?」雖然陳思晴剛才已經有所感覺,但是此刻聽李寶親口說出來,還是非常地震撼:「寶哥,你說什麼?你不是跟白小姐她?」

    李寶不顧陳思晴的反應,一口氣說道:「思晴,也許你覺得這件事情很荒唐。可是。這是真的。曾經,我也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月兒,可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你不知不覺地就走進了我的心裡。看不到你的時候,我就像丟了最重要的東西一樣,我無時無刻地不在想你。想看見你。每當想起你的時候,我心裡就會覺得很溫暖。看到你遇到了煩心事情的時候。我恨自己不得幫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地想保護你,照顧你,想看到你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我也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對。我已經有月兒了,不應該再想別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喜歡你。可又不能說,每次我看到春道高高興興地到回春館。我還以為你跟他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地心痛!我只能麻痺自己,告訴自己,你找到了好的歸宿,我應該替你和春道高興!告訴自己,月兒才是我應該照顧的人,我不可以負她。可是,我可以強迫自己不去見你,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想你!」

    陳思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李寶,他今天是怎麼了?白月兒不是他的心上人嗎?他怎麼突然說喜歡的是她陳思晴?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陳思晴一時之間實在是難以接受。

    「思晴,是不是我的話嚇到你了?」李寶見陳思晴震驚而愣住了的樣子,忙問道。

    陳思晴搖了搖頭,她聽了李寶這番表白的話,心不由砰砰直跳,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燙,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不起,思晴,是我不好,我太衝動了。」李寶有些自責,他這是怎麼了?他不是決定要把對思晴的感情永遠地埋在心底的嗎?怎麼突然間說了出來?他的自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這些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娘突然遇刺,然後又跟思晴成親,大喜之日娘又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原本,當他得知春道的事情是一場誤會的時候,他是多麼地驚喜。

    可是,他最愛的娘又永遠地離開了他們,巨大的悲痛讓他不得不把對思晴的感情暫時擱置在一邊。

    而當剛才陳思晴說要跟他和離的時候,他一時衝動便一口氣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說的話,沒想到嚇到思晴了,他有些懊惱。

    「寶哥,謝謝你!」正當李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時,陳思晴突然開口說道:「你是個好人。」

    「思晴,你的意思是?」李寶被發了「好人卡」,心中揣揣不安,不知道陳思晴對他,會是什麼感情?

    李寶知道,陳思晴之所以會答應跟他成親,完全是因為他娘的緣故,而他此刻一時衝動的表白,會不會讓她覺得他很輕浮,然後就再也不理他了?

    「寶哥,你知道的,一直以來我的心意就是開家名滿杏林的醫館,做一個救死扶傷的好大夫。現在回春館才剛剛有所起色,我心中想的,就是如何辦好回春館,至於其它的,真沒考慮過。」

    陳思晴這番話,是想婉言拒絕李寶了,雖然李寶不錯,但是誰都知道他和白月兒是一對璧人,她陳思晴又如何能橫插一槓子,當那不要臉的小三?

    可是,李寶卻會錯了意:「思晴,我明白的。我願意等,等到你考慮的時候。」

    「那白小姐呢?」陳思晴見李寶沒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皺了下眉,想說清楚一點。

    「月兒?」提到白月兒,李寶臉上浮現了一絲愧疚的神色:「總是我對不住她了。以後有機會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思晴,你相信我!」

    「不是。」陳思晴見李寶還是沒明白她的意思,正想著該如何委婉地跟他說明白,又不至於傷了他的心。

    「思晴,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李寶突然放開了陳思晴,目光看著遠方,雙目緊皺著,說道:「我會先去找殺害娘的兇手,替娘報仇,然後就去跟月兒說清楚。」

    說完這幾句,李寶的目光又轉向陳思晴,深情地說道:「然後我會更加努力,明年的科舉一定要高中,思晴,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委屈你,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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