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侯爺?為什麼不行?」陳思晴見剛才還好好的小侯爺,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反應這麼強烈,不由奇怪地問道。
「腰間施針,那多危險,萬一弄出人命來怎麼辦?」馬興浩沉著臉質問道:「難道你想害死奶奶嗎?」。
「弄出人命?」陳思晴不解,施針而已,把皰疹挑破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會弄出人命?小侯爺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就算他不懂醫術,也應該有點常識吧!
「不錯!侯府之前就有過這樣的先例。」馬興浩神色黯然地說道。
海氏見馬興浩這樣的神色,便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那件事情。海氏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卻不能讓馬興浩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兩年前,馬興浩情竇初開,愛上了他房裡的一個小丫鬟桂香,原本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古代三妻四妾是尋常事情,更何況是小侯爺?如果馬興浩和這丫鬟真是兩情相悅,等將來成親之後把她收了房便是。可是,很快海氏便發現桂香是個十分有心計的女孩,她表裡不一,野心十足,一心想往上爬。
海氏當然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在馬興浩的身邊,但是她也十分清楚,馬興浩已經被桂香用手段給迷住了,馬興浩年少氣盛,正是叛逆的階段,她不能強硬地把桂香跟他拆散,免得破壞母子感情,所以她只能智取,等待合適的機會把桂香除去。
一天,桂香說腰疼,馬興浩便很緊張地為她去請了大夫,這件事情讓海氏知道了,她覺得機會來了。於是,桂香的結局就是大夫施針之後一命嗚呼。
馬興浩勃然大怒,要讓大夫跟著賠命,卻讓海氏給攔了下來。海氏說是桂香命薄,患上了不治之症,怪不得人家大夫。
泊來侯府是禮儀之家,不能因為一個小小丫鬟而遷怒於大夫,傳出去了讓人家笑話。
馬興浩無奈,桂香已死,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所以,此刻,當陳思晴提出要為老夫人施針的時候,觸動了小侯爺的傷心往事,馬興浩的第一反應就是跳起來阻止。
「浩兒!」海氏見小侯爺現在還想著桂香,不免心中有些鬱悶。
「娘」馬興浩還想說什麼,卻被海氏打斷了,她轉向唐太醫問道:「唐太醫,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
「老夫覺得,施針倒是不會有多大危險,至於效果嘛,那就不得而知了。」唐太醫摸了摸鬍子,說得倒是很客觀。
「既然如此,那就請陳姑娘為老夫人施針一試吧!」海氏想了想,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
「娘!」馬興浩依然阻止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施針的時候出了差錯,重蹈當年桂香的覆轍怎麼辦?」
一想到桂香,馬興浩就悔恨交加,如果當時不是他請來的那個大夫,說不定桂香就不會死。
「浩兒,你聽娘說。」海氏把馬興浩拉到一邊:「這麼多大夫都說老夫人沒救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怎麼能不試一下。你奶奶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太醫都說救不了,如果不讓陳姑娘施針,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想必你心裡明白。」
海氏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怕這番話讓老夫人聽到了,惹她傷心。其實她對陳思晴的話也不是沒有懷疑,可是事到如今老夫人的身體狀況是每況愈下了,就算是司馬當作活馬醫,也得試上一試。更何況陳思晴說得頭頭是道,不像是信口開河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很有把握可以治癒老夫人。
「可是,可是說不定再過幾天有其他神醫過來,不需要施針也能治好奶奶呢?」馬興浩喃喃地說道:「這個陳姑娘不也是看到了侯府的告示才過來的嗎?說不定有其他醫術更高明的神醫呢?」
「浩兒,你覺得以你奶奶目前的狀況,還能拖得起嗎?而且這麼多天來,其他前來侯府的大夫你也都看見了,不是醫術平平便是江湖騙子,有哪個能有陳姑娘這樣的見地的?」海氏見馬興浩到現在還想著桂香,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可是」馬興浩還想爭辯著。
那邊海氏和小侯爺各執己見,這邊陳思晴卻有點著急了,她心道小侯爺堂堂男子漢要不要這麼膽小謹慎啊,唐太醫都說了施針沒有危險,這小侯爺怎麼就聽不進去呢?他說的先例也不知道是什麼先例,這施針還能出人命?要麼是大夫故意的,要麼就是病人突然急病發作,本來就不行了,跟施針沒有關係。
這夫人怎麼還沒有把她兒子給說服呢?她陳思晴還等著給老夫人醫治,那銀子回李家救人呢!
正當海氏和馬興浩爭執不下,陳思晴等得心焦的時候,泊來侯馬譽回府了。
「侯爺!」唐太醫和丫鬟們看到了房間門口的泊來侯,忙行禮道,陳思晴也跟著行了一禮。
「免禮!」馬譽說著,走了進來。
「侯爺不是去早朝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海氏見到侯爺,露出了笑容,關切地問道。
「我記掛著娘的病,下了早朝就趕回來了。」馬譽的目光落在陳思晴身上:「聽說今天又有大夫過來了?」
「爹,你回來的正好!」馬興浩指著陳思晴,急道:「她說要給奶奶施針!」
「施針?」馬譽坐了下來,盯著陳思晴狐疑地問道:「為何?」
「侯爺,你聽我慢慢說。」陳思晴正想著怎麼向侯爺說明情況,海氏拉過陳思晴,向馬譽介紹道:「這是陳姑娘,是位大夫。」
「民女見過侯爺!」陳思晴學著電視上的樣
子,恭敬地行了一禮。
馬譽點了點頭:「免禮。」
於是,海氏把剛才陳思晴替老夫人診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馬譽一一道來,說道藥方和發病原理的時候海氏記不得這麼多,陳思晴適時地進行了補充,海氏最後說道:「既然陳姑娘這麼有把握,而唐太醫也說施針並沒有危險,所以我就想讓陳姑娘試一試。侯爺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