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再次吻她,而這一次的懲罰意味卻淡了很多,他一點一點地舔去她唇上的血跡。
「本王常讓你的唇破皮嗎?」他在她的唇邊,輕聲問道。
「大概是的吧。」她伸手輕輕環保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不管那麼多了,孩子以後也許要做個沒有父親的孩子,那麼此刻就讓這個小生命隔著她的肚子感受一下父親的感覺吧,想著她更緊地貼近了他的懷抱。
段世軒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她從不主動,即便他火熱地快要燃燒起來,她也總是不冷不熱地回應,弄得他總覺得自己像個愣頭小伙一樣猴急,這也是為什麼他常常忍不住咬破她的唇,他是在用肉的刺激逼迫她來回應他。
這一回,倒是主動了,他的唇角不由得浮現一絲淺笑,手掌在她的臀上輕輕一拍,她的身子一個顫抖,那手上的玉鐲碰到了他背上的肌肉,他感覺到了一個硬物。
「這是什麼?」
他反身將她的手握住,放在眼前,那玉鐲子刺眼的在他面前晃動,在黑暗中發出盈綠的光。
「玉鐲。」她說。
「你……」又來了,明明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可是卻總能氣到他,「本王問的是,這是哪裡來的,你從不戴這種東西的!」
「蕭王送的。」
「蕭逝之給的?!」他大怒,蠻橫地將那玉鐲扯了出來,看到她的手腕因此而被他抓紅的時候他的眼裡閃現住一絲的不忍,但在看到屬於那個男人的東西佩戴在她細嫩的手腕上時,他又硬是將那一絲的柔情壓了下去。
「嗯。」她說。
「他給你就要?!」
「啪……」的一聲,她還來不及阻止,那玉鐲已經被她摔在地上,頓時,上好的玉成了碎片飛濺開來。「以後,別人給你東西,你一律不准要!聽到了沒有?」
「嗯。」她點了點頭,那玉碎了。
「還在想?」他掰過她的頭再次懲罰性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她痛呼出聲,他笑了,笑出了聲。
「你在笑?」她抬頭,耳朵捕捉到了他嘴角的笑意,「你笑起來應該很好看吧。」
段世軒一聽,立即斂下笑意,「明知本王毀了容,平南你可是在嘲笑本王。」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敢嘲笑鎮南王嗎?」
「也許別人不敢,但你……一定是敢的。」
真好,在段世軒恢復記憶之後,兩人竟然能如此自在地聊天,是否意味著,他對她的「欺騙」已經不在意了。
「我也是不敢的。」她低喃,語氣中似透露出一點點的委屈。
「再也不會了……」
「嗯?」她不解,抬頭。
「本王……再也不會對你不好了……」她聯手和蕭逝之打得他潰敗而逃以致毀容失憶,又用十五座城池的說法來激怒他,他都不在乎了。
她驚訝了,她是聽錯了嗎?段世軒再……再給她承諾?雖然不是甜蜜的山盟海誓,但是一句再也不會對你不好了,比任何的山盟海誓都要來的震撼。
眼淚,從她無法看到光明的眼角緩緩落下,落入他的衣襟,也打濕了他的心。
老天爺,你,終於開始眷顧我了麼?